注意:景煜感情线发展,情感显露的必要阶段,所以态度会转变一些,这个线很长,但是我选择慢慢讲。
楚湘拉开帘子,室外的光渗透进来,光点在空中跃动。
“在对局开始之前,我倒想问问摄政王把使者全杀了是什么意思?”
景煜从容不迫的回答,“想杀就杀了。”
“哦~那摄政王真是好性情。”
景煜抿了一口茶,“多谢陛下夸奖,陛下大老远赶来只是为了夸赞我一下,臣真是受宠若惊呢。”
楚湘歪了歪嘴角,一把夺过他的茶杯摔在地上,尖锐的摔碎声在室内爆发,景煜只是淡定的拿出手帕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沾上一些茶水的手指。
“孤今日前来,摄政王不仅不跪拜,还妄想行刺孤,真是让孤大开眼界,最起码的礼数,摄政王全都忘记了吗?”
景煜放下手帕,慢条斯理的行了一个礼。
而后起身询问。
"陛下可满意了?还需要臣做什么?"
楚湘笑意不达眼底,寒光在眼眸里闪烁。
“听说你会傀儡术?”
景煜拂了拂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开口,“怎么,陛下突然对这种术法感兴趣?”
“我想你帮忙复活使者,好给其他国家一个交代。”
“我给其他国家交代干什么?毕竟我是按陛下的指令执行的,至于怎么面对其他国家,都是陛下自己的事情啊,您才是一国之尊。”
“真是搞笑啊摄政王,今日我不是来和你互相推卸责任的,要么你现在给我复活他们,要么你今天也和他们一样就这么去了算了!”
“怎么去?”
楚湘捏紧双手,指甲几乎深深嵌进肉里,掌心泛出一圈一圈的白。
“你不愿意帮我?或者说,你敢不帮我?”
景煜眼眸里面稀释着笑意,眼尾微微抬起,眉头也随之微微压低。
“臣不会这种歪门邪道呢。”
“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承认而把你打入大牢的,但是如果你不承认,就不一定了。”
景煜站起身,猛地凑下身子,唇瓣贴近楚湘的耳廓,“什么罪名?勾引君上吗?”
楚湘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过去,打的景煜偏过脸,红印子慢慢浮现。
“景煜!我真的没空来陪你闹!既然是对局,就公公正正的开始啊!别再给我装疯卖傻!”
景煜抬手抚过那道红印子,指腹摩挲着,慢慢画着圈,好像意有所指。
而后,他戳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疼。”
楚湘满脸嫌弃,脸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
“你在干什么?我在和你谈正事!堂堂摄政王在卖萌给我看吗?”
“你之前摔倒了,脸部擦伤,跑到我面前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记得了?”
楚湘痛快的给了一个白眼,转身欲离开,景煜又叫住她。
“其他国家的君王亲信都是我的人,不用担心。”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其他国家,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不得不说,景煜确实会说话,没有承认自己会傀儡术的事实,留把柄在楚湘手上,又能完美的解决使馆一事,尽管他的方法过于残暴和血腥。
景煜明明可以直接谋反,但是今天却还要告诉楚湘,想要一场公正的对决,这真的是仅仅挑衅而已吗?
还是......已经有了杂念......
楚湘听完消息,头也不回的离开,关于景煜的反常,楚湘并无过多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幼稚。
如今该着眼的,是棋局,如何应对之后他的谋反。
正要经过殿门时,楚湘注意到那把匕首还稳当的插在墙里面,有一个小兔子挂件挂在上面。
她模糊的记得,是之前送给景煜的。
那时候,天气也是这样冷,但是楚湘非要出去玩。
在宫外的小摊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景煜让楚湘随便选,想要多少都可以。
但是最后楚湘只选择了一些便宜的针线。
回到寝居的时候,楚湘看着那些针线,脑海里面控制不住的浮现出景煜的笑容。
他会开心吗?收到自己的惊喜以后。
楚湘请来嬷嬷教自己如何编织,嬷嬷说兔子简单,楚湘就学兔子。
完工以后,楚湘看着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有些收线地方并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针结露在外面,有些别扭滑稽。
“兔子的眼睛一般是红色的。”
嬷嬷指着兔子眼睛的位置,告诉楚湘。
“我不想要它的眼睛是红色的,红色是难过的表现,因为人哭了眼睛会变红,我希望师傅开开心心的。”
楚湘抗议着。
“那你希望是什么颜色呢,楚皇女。”
“黑色,像师傅的眼睛颜色一样,明亮。”
做好后,楚湘递给景煜,满眼期待,爱慕的神色就像潮水,一波一波漾过她的眼眸。
只是景煜收下以后,楚湘并不了解它去了哪里,看见景煜没带在身边总归有些失落。
但她总是愈挫愈勇,争取下次做的更好,讨景煜欢心。
那是那个时间段里,楚皇女的情愫,也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
如今一切都被颠覆,楚湘看着那个兔子挂件,仿佛看见了什么污秽之物,内心涌上一股恶心。
她拽下那个挂件,恶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用肮脏的鞋底重重的踩踏。
景煜注意到她的动作,一动不动,仿佛呼吸都被剥夺。
暗淡的眼眸里蒙上一层灰雾,狭长的刘海也扫不落里面的阴霾。
等出完气,楚湘把兔子挂件随脚踢到殿外。
厚重的大雪瞬间淹没那个兔子挂件,只有浩大的风声呼呼作响,偶尔铲起几片雪花。
云儿看见楚湘出来,打起油纸伞,护送楚湘。
“双姬说今晚给您做桃花羹呢,她还是第一次下厨,不知道会做成什么样子,刚刚陛下没事吧?”
“没事,双姬有心了。”
等到景宫重新回复寂静,景煜仿佛才慢慢活过来。
那种心绞疼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被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激怒的如此彻底。
他应该毫不在意,只把注意力专注在棋局上,怎么可以分心!
他的野心,这么多年了,那里有消退的趋势?
不会也不能消退,因为他是景煜,他注定不会满足。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怪物,沦陷在征服游戏的快感里面,无法自拔。
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他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又被羞辱的这么彻底。
这种期待和愤怒交织的感觉,仿佛两股力量,在景煜体内凶狠的碰撞。
夜深人静的时候,景宫内只点起几盏烛火。
景宫虽然庞大,但更像一个空壳子,内里空虚。
自从楚湘露出真面目后,景宫就失去了以前的嬉戏打闹和欢声笑语,殿外原本欣欣向荣的桃花树,也在一夜之间失去生色,软塌的枝条虚虚的垂挂着,随着风摇摆。
景煜起身,就这么直直的走进风雪。
他的发丝只在一瞬间就变得花白,雪花击打着他的发冠,而后被发冠弹落在地上。
景煜观察着雪的深浅,粗略的判断出楚湘离开的路线。
他回头看了一眼景宫殿门,有了大致的判断。
而后,景煜像疯了一样的、没顾及形象的去扒拉雪,一片火辣辣的红蔓延上他的手掌,还有生长的趋势。
寒风如水蛇般灵活,投机取巧的钻入景煜衣服的空隙,狠狠撕咬着他的肌肤。
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受控制的变快,让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没有在意,把自己认为所有可能的地方全挖了一遍。
手指甲里灌入了些许泥泞。
景煜之前的旧伤疤终究抵抗不了寒冷,像绽放的花朵般炸开来,血丝滴落在雪地上面,像彼岸花一般妖艳而诡异。
暗卫端来晚膳,正要进殿,余光看见景煜,吓得丢掉晚膳,二话不说就去拉扯景煜。
“摄政王!你这是干什么?别闹了,快点进宫!”
此时的景煜褪去了所有的坚硬外壳,只留下脆弱不堪的内里。
他的发丝凌乱不堪,衣袍沾满污秽,双手被冻的通红。
他被拉扯时,身躯不受控制的向暗卫倾斜,但他脑海里面的意志告诉他要挣脱这个束缚。
于是他甩开暗卫,跌跌撞撞的朝前,口中铮铮有词,“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暗卫拉住他,“什么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暗卫暗自咒骂一句,挨着风雪和他一起找。
终于,在一处犄角旮旯的位置,景煜找到了它。
他和孩童一样死死的把那个兔子挂件按进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他散落一地的心。
暗卫催促他进屋,这时候的景煜像得到了糖果的孩童般听话的进屋子。
好巧不巧,又发起了高烧。
暗卫:“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景煜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半梦半醒间,景煜依旧牢牢抓着兔子挂件,眉头缓缓舒展。
“我喜欢......”
“什么?”
暗卫凑近去听,只在一堆呓语间模模糊糊辨识出几个字。
“我喜欢你的礼物。”
“什么?”
景煜没再说话,满足的进入梦中。
“真是见鬼了……你不吃饭我吃!”
暗卫找来烧柴火的宫女照顾景煜,想到刚刚的场面,顿时有种想把自己眼睛挖了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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