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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吆喝

牌子立了出去,一块深栗色木板挂在院外,上书“修旧”两个朱红大字。

陈济川字写得不错,遒劲有力,笔走龙蛇,可家中却门可罗雀,几日也不曾等到客人上门。

陈济川宽慰她,刚开始做生意,有些冷清也属正常。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肖玉桃在屋里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宣传,瞧见案上林嫂遗漏的虎头鞋,上头一个大大的“王”字。

忽然反应过来,村里人做生意多靠口口相传,大多不识字,如何认得“修旧”呐。

可她这名声,如何相传?

肖玉桃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最后,提笔画了一副画。

白色纸张一分为二,左侧是一个简笔小人望着掉在地上的桌腿大惊失色,右侧是两个小人围着修好的桌子喜笑颜开。

画完后,她拿着让陈济川看看怎么样。

陈济川连连点头,赞不绝口:“这画简单写意,挂出去,别人定然知道我们是修桌子的。”

待陈济川将小画挂出,肖玉桃信心满满,坐在院子里,等着其他村人带着破了的桌子、椅子上门修理。

肖玉桃空坐着,便开始瞎琢磨。

先是与陈济川商量定价,刚开始要少收些,若他们介绍来客人,还可减免,往后要多收些,咱们也不是做慈善的。

后又拄着拐杖满院子转,在院里一番规划:

左边的槐树旁放未修的家具,右边放已修好的。

到时陈济川就坐在中间,她帮忙搬运,打杂,也算是井井有条。

她脑中浮想联翩,一会儿想着排队的人多到一个院子都站不下,直直绕到了凉水河边。

一会儿想着来的人太多了他们记不住顺序,还得招人计数,家具太多了陈济川搬不动,又得招一个伙计。

万一钱太多了算不过来,兴许还要招一个账房,一个人坐在院里傻笑连连。

小黑叼着木球要同她玩,她都顾不上理会。

肖玉桃欢乐地规划了两天,院里却冷冷清清,只有一个陈济川忙着做饭劈柴,砍树刨木头,时不时写写画画。

直到何田田她们都回来了,还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她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却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她名声太差?

肖玉树过来探望,瞧见门口的白纸,笑道:“姐,你又作法呢?”

肖玉桃一头雾水:“什么作法?”

“你门口挂着白幡,上面还画着小人,不是作法,是什么?”肖玉树捡过一只青瓜,大口啃了起来。

“什么作法!你看不出来?那是在修桌子!”肖玉桃还以为弟弟同她玩笑。

“哟?你跟姐夫要修旧家具?这谁能看出来,瞅着像是刚收了妖怪。你还不若上门口吆喝一句呢。”

肖玉树放下青瓜,跑到门口,双手拢在嘴边,沉一口气,放声吆喝:“修旧箱笼——老幼无欺——良心价——”

正是黄昏时分,肖玉树在门外连喊了五遍,引得旁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大娘大爷频频回头。

许多人探头张望,见效果不错,肖玉树返身回屋了,顺便把那张“白幡”一并收了。

老远就看见了,他还以为是什么鬼旗,瞧着就吓人。

肖玉桃在屋里听着,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从前住楼房时,也常听楼下有“磨剪子嘞——”之类的吆喝。

不过只有那声“收破烂——收废旧报纸——”,才会得到全楼居民的热情欢迎。

肖玉桃等了半响,也没见一个人进了院里:“你这靠谱吗?”

肖玉树见没什么人影,拿起青瓜:“不应该啊,反正比你那白幡靠谱多了。”

肖玉桃抓起靠枕,对着肖玉树狠狠砸去,他急急一躲,青瓜跌落,先磕在软榻上,后又滚了两圈,停在地上。

他心疼的捡起青瓜,又将软枕捡起,拍掉尘土,放到了肖玉桃身后。

肖玉桃还要再打他,忽听外面有人来问:“能修高柜吗?我家柜子断了只腿。”

陈济川原本在院里听着二人打闹,此时几步跨至门前:“敢问断了何处?”

“是四角黄木高柜,曲足木撑,断了一只脚,你这能修吗?”一个老者须发灰白,胡子齐整,中气十足,讲话有条不紊,穿戴也十分讲究。

“能修,你拉来便是,三十文即可。”陈济川听完,心中有数,定了价钱。

肖玉树坐在屋里,打水将瓜洗净,此时冲姐姐一挑眉,十分得意。

肖玉桃不看他,只盯着外面的客人。

肖玉树凑过来问:“看什么呢?那是何家的老伯,他刚抱上第二个孙子,听说过几日还要办满月酒呢。”

肖玉桃点点头,她常年躲着人走,确有许多人不认识。

家里还有活要做,肖玉树吃完瓜就走了。

不多时,何伯驾着车拉来了高柜。

陈济川同何伯讲好三日后来取,又收下十文定金,这才将柜子拉入院中。

一人高的黄木四角曲足柜,因断了一足,歪歪斜斜地摆在院中。

陈济川抱住高柜两角,奋力一推,又稳稳放倒,将柜子掉了个儿,四脚朝天,这才细细查看。

柜体是上好的榆木,柜面正中雕有几丛水仙,瞧着十分雅致。

主人家也十分爱惜,经年累月下来,柜体色泽莹润,仔细闻闻,仿佛还带着淡淡香气,十分难得。

肖玉桃也想看看,陈济川扶她过来,又搬来软榻,让她坐在一旁。

两人一个研究木腿儿,一个研究木雕,院里一时鸦雀无声。

这是曲足榫卯,陈济川需火烤定型。

他比对着院里的木头找到一块材质相同的,就着手忙活了起来。

肖玉桃盯着柜门上的三丛水仙,琢磨了起来。

---

又过了几日,曹大夫前来复诊,为肖玉桃拆掉木板,检查腿伤。

这三月来肖玉桃每日认真吃饭,按时换药,今日终于能拆掉石膏。

她本想直接站起来,却被曹大夫按下。

肖玉桃只是刚刚拆了石膏,腿伤并未好全,还需要一步步恢复,每日仍需拄拐,不可负重。并且需要时不时伸伸腿,抬抬腿,恢复腿上的力气,少说还有一个月,才能好全。

她一听就泄气儿了,就快要成亲了,哪有新娘子拄着拐站拜堂呢?

曹大夫不管这些,留下医嘱便离去了。

何田田等人安慰了她几句,也各自去忙了,农忙不等人。

她有些难过,陈济川将小塌搬到院中,请她透透气。

她躺在榻上,陈济川在一旁逗着小黑满院子跑,看着他们一人一狗玩闹,肖玉桃心里松快了一些。

两人正在玩闹,却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呼喊。

原来是三日已到,何伯前来取柜子,围着柜子看了半天,竟没分辨出来是哪条木腿是新换的,连声称好,乐滋滋地推着车走了。

何伯走了,两人又没了生意。

肖玉桃“赋闲”在家,每日被陈济川拉着运动,在院里撑着拐走来走去,十分辛苦。

她不觉得这是在训练伤腿,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的胳膊都要比陈济川的粗了。

陈济川却如同铁面无私的判官,每日定要拉着她在院里走上十圈。

这天两人正在院里转圈,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陈济川扶着肖玉桃坐回去,再去开门,却见到何伯又来了。

他不知是有什么事情,何伯侧身一让。

身后两个小伙子推着一车家具来了。

何伯抚着胡子,和善一笑:“还做不做我的生意?”

陈济川一愣,连忙帮着将车推进屋里:“做,当然做。”

何伯边进屋边解释,上次的那黄木高柜,乃是几十年前,他与娘子成亲时所打的家具,娘子已故去十几年,他十分珍惜。

前些日子友人做客,友人孙子顽劣,不仅敲断了桌腿,还划伤了柜门,他瞧着那柜门正中的刻痕,心里堵得慌。

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如何能问责一个孩子,本以为只能如此。

却没想到,前两日带回的柜子,柜门正中的刻痕,竟然补上了一只蜻蜓。

那蜻蜓寥寥几笔,并不扎眼,仔细端详,却又十分精细动人,与水仙放在一处,更为相得益彰,真是让他十分惊喜。

连忙将家中被那顽童划伤的家具统统搜罗过来,带着两个儿子,请陈济川帮忙修复。

肖玉桃坐在床边,大门半开,她只听见两人叽叽咕咕,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时瞧见两人透过格子门望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陈济川理清原委,将何伯请进屋里,带到肖玉桃旁边,笑道:“这便是那位精巧的蜻蜓画师,还请何伯同她讲清要求。我粗人一个,只会修理,不通画技。”

何伯一愣,望着床边抚着拐的年轻姑娘,犹豫一下,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意,并赞美了她的蜻蜓,慧心巧思,请她帮忙将院中推来的十件家具上的刻痕想办法修复,不拘风格,最好能自然如一,和谐些便可,不拘价格。

肖玉桃头一次被不认识的人夸,实在是压不住嘴角,咬着嘴点点头:“我尽力而为,定一一尽心修复。”

何伯又客套几句,陈济川收下定金,送走几位客人。

肖玉桃躺倒在床,两腿高高翘起,来回打滚,止不住地傻笑,顾不上去看送来的家具。

陈济川回来,瞧见满床打滚憨笑的肖玉桃,嘱咐她小心碰到了腿,又数了数手里的铜钱:“多亏了肖大娘子,我们今日赚得了三百文。”

肖玉桃笑得眉眼弯弯,连连摆摆手:“不是钱的事儿,是认可,是得到了认可!”

陈济川走近按住她的腿,不叫她乱晃:“我也日日夸你,怎么不见你乐成这样?”

“我问你,我与蔡琳书院的先生相比,谁画画更好?”肖玉桃偏头问他。

“想来是你。”陈济川不知她因何发问,老实作答。

“我与那徐熙、崔白相比,又如何?”

“在这木柜上作画,他们定然不如你。”陈济川十分真诚。

“瞧瞧,瞧瞧,你是亲人,有偏袒之嫌,这可是第一个夸我的陌生人,如何相比?”肖玉桃眯起眼睛摇摇头。

陈济川原本酸溜溜儿地质问,听见他是亲人,倒叫他有些害羞了,指着肖玉桃的腿道:“明日继续练习,别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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