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
年轻人们:
“当然,因为相关治疗技术还很不成熟,所以治疗、研究过程中使用的药物、手术,难免会造成一些伤害。
“但伤害并非研究的本意,只是无法避免,或者强行避免结果反而会更糟罢了。”
“‘空颅腔症’如果真的存在,就可以看作一种罕见病,所以对其的研究尺度应该不会超过其他罕见病。”
“对啊,只是颅腔空了,又不是去吃别人的脑子。
“这种对他人无害的病,研究时当然会采取尽可能不造成伤害的方式。”
“如果治疗过程中患者本身没有出现生命垂危的情况,治疗中就会以温和缓慢的手段为主,不会急躁地用猛药。”
“如果全球仅此一例病患,那更是会当宝贝呵护着。
“别说给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连她情绪不好都会有人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毕竟无数例子证明,心情不好可能影响病情,进而就会影响研究进度。”
“如果说岳矢是获得长生不老,或者百毒不侵等能力,那还可能引发贪婪,诱使部分人做出过激行为。
“但‘没了脑子’,这只会让人疑惑,不会产生觊觎的念头。”
辛远:
“有道理。
“所以岳矢应该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会这么有持无恐。
“天天大咧咧地宣布她无脑。
“反正最糟的情况她也只需要配合一些无害的研究而已。”
其他人:
“怎么你还越说越当真了?”
“所以心理阴影既然产生了,就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消除的。”
“顶多只能淡化。”
“是啊,自从我中学时看过一个与漩涡相关的恐怖片后,我对漩涡就一直有点点害怕。
“当然肯定早就不至于一看到漩涡就退避三舍,可直至现在我每次看到过于清晰的漩涡还是会多在意几秒钟。”
岳矢:
“来,看看现实,这是我刚从医院拿回来的颅脑CT。
“其他的我们这些外行人也看不懂,不过‘我的颅腔里装了脑子’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吧?”
其他人:
“自然自然。”
“看得很清楚。”
辛远:
“……”
岳矢满脸认真地看着辛远:
“喏,是写了我名字的。
“我没有拿其他人的片子糊弄你。”
辛远缓缓开口:
“看来这年头,医学仪器拍出的片子和大众用手机拍的一样,容易作假。”
其他人:
“怎么说话呢?”
“把幻想当真实,反而怀疑科学是吧?”
辛远破罐子破摔:
“什么幻想?
“我那可是亲眼所见。”
其他人:
“对对对,吃了毒蘑菇外加喝了酒之后的亲眼所见。”
岳矢扯扯自己的头发,对众人露出无辜的微笑。
其他人表示完全理解:
“唉,辛远这种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人就是这样,中二期特别长。”
“往好了说叫持续天真无邪、充满童趣。”
辛远:
“行了,都散了吧。
“这里是‘无所事事中老年的聊天地盘’,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凑过来插话做什么?”
一句话,惹了两个群体的不满。
年轻人们:
“这里明明是小区的公共地盘,在这里进行的活动自然是小区内的住户都可以参与。”
中老年们:
“虽然我们是上了年纪,但也不到无所事事的程度。”
“我们每个人家里都是有一堆事情要做的。”
“只是我们经验丰富,合理安排好了时间,才显得我们比较悠闲。”
年轻人们的注意力突然有点被转移。
他们看向中老年们,问:
“你们中是不是有些人还没退休?”
中老年们:
“退休与否呢,有时候描述的不是年龄,而是生活状态。”
“比如小辛,他自然距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早,但谁能说他不是已经进入了退休生活的节奏呢?”
辛远:
“是的,所以我混在这个群体里毫无违和。”
中老年们:
“再比如老王,你们一般称呼她为王阿姨,她的年龄是已经越过退休线多年,但她依然处于工作状态。”
“只不过老王的工作内容包含了与小区居民唠嗑这一项,所以她待在我们这个群体里不是无所事事,而恰恰体现了她认真做事的精神。”
王阿姨:
“哎哟,这夸得……”
辛远:
“我看您被夸得挺好意思的。”
王阿姨:
“小兔崽子,你的长辈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年轻人们支持辛远:
“我们辛房东可是决定着一整栋楼住户的去留呢。”
“整整二十八户。”
“我们小区总共可没有二百八十户居民。
“所以我们辛房东在本小区的话语权怎么也能占到十分之一以上。”
辛远:
“哎,这个高帽可就不用给我戴了啊。
“我的房子租给谁历来也不是全由我一个人决定。
“我也会听取其他楼住户的意见。
“如果我的某个租户把其他住户得罪得不轻,哪怕我本身对那租户没意见,我也是会停止与其续约的。”
中老年们:
“对,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小伙子,跟小辛挺有共同语言的,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跟有一户养的狗犯冲。”
“那狗面对其他人时都很乖很安静,就只有见到那小伙子时,叫得像是发疯。”
“那狗主人住的房子是自己买的,那小伙子是租房,最终只好那小伙子搬走了。”
“那狗主人因此还挺不好意思的,帮那小伙子付了搬家费。”
年轻人们:
“所以那狗为什么只对那小伙子叫?”
“狗主人故意引导的?”
“还是那小伙子身上有刺激狗的特殊气味?”
辛远:
“不清楚。
“本来我也想仔细查出原因、对症处理,但那位租户自己觉得麻烦,主动提出不再续约。
“我想着也许他自己知道原因但不愿意明说,出于尊重**,我也就没有追问。”
年轻人们:
“感觉有点可疑呢。”
“像是在家中制作危险物品被嗅觉灵敏的狗察觉了,他为了不暴露才连忙搬走。”
辛远:
“他退租后我检查过他那房子,没有任何疑点。”
年轻人们:
“要真有问题,那肯定得收拾干净后才敢走嘛。”
中老年们:
“嘿,你们这些小孩,阴谋论起来怎么比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八卦?”
“那小伙子只招那一只狗不待见,其他狗啊猫啊遇到他都没有特殊反应。”
“什么气味能只刺激一只狗、对其他猫狗都无效啊?”
“应该就是单纯的八字不合。”
年轻人们:
“解释不清就归于八字,这也太懒了。”
“缺乏求知精神。”
岳矢晃着手中的颅脑CT,说:
“但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上,大而化之一点才比较轻松。
“减少不必要的思考,是保持愉快心情的窍门。
“而心情愉快是长寿的秘诀。”
辛远:
“恭喜你距离进入退休生活节奏就只差辞职了。”
岳矢:
“哎,我要是存款足够,还真的想辞职。”
年轻人们:
“谁不是呢。”
“不,我不是,我还是有点事业心的。”
“有事业心你这个点在这儿聊天?”
“你参考一下齐促辉那个加班量,那才是真在拼事业的。”
“简直是拿命在拼。”
中老年们问辛远:
“齐促辉也是和班玖一样,还完全没有买房的想法吗?”
辛远:
“‘暂不打算买房’这一点他俩确实一样,不过不买的理由不一样。
“齐促辉现在不买是因为他明确不会在本市长住。
“齐促辉是打算高强度工作到身体撑不住了就回老家养着,所以不可能在这里置办房产。
“而且齐促辉那个加班频率,有时候简直觉得他连租房都没必要。
“直接睡公司算了。顺便加班费也许还能再涨一截。”
齐促辉正巧路过,为自己发言:
“喂,你盼我点好吧。
“我偶尔也是会正常下班的。
“甚至偶尔的偶尔还能休假。”
辛远敷衍点头:
“对对对,更偶尔的情况你还能打游戏呢。
“你的偶尔与岳矢说她加班的偶尔含义简直完美一致。
“非常体现‘偶尔’的本意,没有丝毫夸大。”
齐促辉确实极偶尔的也会打游戏。
甚至他规划自己辞职后的生活时,将游戏列在了第一项。
不是说游戏在齐促辉的未来生活中很重要,而是他计划等辞职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尽情地、放纵地将他感兴趣的游戏全部玩一遍。
可能会花上几个月时间吧,反正要玩到尽兴、玩到不想玩了才停。
辛远:
“有一个问题啊,按照你的规划,你应该是在身体发出警报信号后才辞职。
“于是,以你那时的身体条件,真的能撑住你长时间玩游戏吗?
“全情投入玩游戏对身体的消耗可不比加班少。”
齐促辉:
“不,两种消耗是不一样的。
“为了赚钱而工作的加班非常累心。
“为了游戏而日夜颠倒却心情舒畅。
“所以两种‘长时间做同一件事’虽然同样会导致身体疲劳,但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当然,为了游戏连续熬个几天几夜身体肯定还是撑不住。
“但在游戏完成一个剧情点,或者更换不同游戏玩的间隙,感到困了、饿了,就去睡、去吃,不在明明已经困到头痛时依然硬撑,对身体应该不会有太大损伤。
“到时候再看吧。
“或者我可以花钱雇人定时提醒我吃睡。
“只要想到吃完饭、睡醒后依然可以继续游戏,我就应该不会舍不得按下暂停或退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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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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