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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争吵

急促的铃铛声如催命符般自密道深处炸响。

“石姑娘?”在张思闻手里的油灯照射下,石灵儿却是从密道里跑了出来,脸上的紧张担忧不像是虚假的。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石灵儿的身影裹挟着腥冷的夜风骤然窜出,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她衣襟凌乱,发梢沾着密道墙缝渗出的蛛丝,眉眼间凝结着真实的惶急。她疾步奔来,目光扫过席周周在我怀中苍白如纸的面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袖口,“这......这是怎么回事?”

“石姑娘,你是怎么逃脱的?”张思闻带着疑惑,毕竟席周周先前的话足够让我们怀疑起石灵儿这个人的真实性。

石灵儿愣神,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符咒抛向空中,手指转动掐诀,淡黄色符咒化为一阵白烟,没入已经昏迷的席周周身体。

“我早该料到...”她声音发颤,眼底泛起水光,却强行压住哽咽,“凭你们二人,绝不可能从噬魂雾的追击中脱身。”她转向我,语速如暴雨倾泻:“我是茅山第三百代正统弟子,那噬魂雾本是被我茅山锁魂塔镇封了千年的凶煞,却不知怎滴,三年前自锁魂塔内逃了出来,师傅命我将其捉回,我追踪它已有三载!可不知怎的,今日竟突然转向袭击了你...!”

她见我们犹疑未消,她猛地跺脚,袖中跌出一枚碎裂的铜铃和符箓。

————

铃身裂痕如蛛网蔓延,残存的符篆正渗出丝丝黑烟,触地即腐蚀出焦痕。“我本以傀儡咒凝化假身引开噬魂雾,待其吞尽替身时再施杀招...”

她蹙眉解释时,掌心不自觉抚过铃上蛛网般的裂痕,指尖仿佛仍能触到方才那生死一线的搏杀余温————铃身残留的符篆黑烟在灯下幽幽蠕动,如同噬魂雾残留的怨毒。

“我万万没料到,那雾妖竟沿着密道石缝如毒蛛般匍匐追击,更将半数戾气凝成实体...”她声音发颤,眼底泛起血丝,“我拼尽本命符血,以三枚禁咒叠加才将其暂时击溃。脱身后,我藏身密道出口暗穴,本欲等你们安然脱出,却只闻死寂如坟...这才燃起寻踪符循着怨气追来...”

她尾音渐弱,目光扫过我们三人,落在席周周魂体上时,瞳孔骤缩如针。

张思闻肥脸上的疑云终于渐散,油灯映得他瞳孔凝成两点寒星:“若真如你所说,那噬魂雾为何突然转而盯上了老徐?”

石灵儿忽地抬头望向密道深处,耳畔残铃嗡鸣如未散的亡魂低语:“或许...那噬魂雾嗅到了比常人魂魄更诱人的祭品。”

她的目光在我与席周周之间来回流转,似要穿透魂魄窥见我与席周周的本源,最终她将目光定格在我面上“她魂魄破裂的轨迹...与你身上的某种气息在共振。”

“石姑娘,你有办法救救我姑奶奶吗?”张思闻在此刻打破沉默,语调带着罕见的恳切。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他对席周周此刻的关切却如灼火藏于油灯芯,终于迸出火星。

我顺势开口,声音发涩:“她叫席周周,是明朝时期的女鬼。寻常人肉眼难觅其踪,她方才为救我们耗尽魂力,魂魄才破损至此。石姑娘,求你救救她!”

石灵儿默然蹲下身,指尖如蝶翼般在席周周半透明的魂体上游走。霎时,金光自她指缝迸出,如金丝脉络游走裂痕,将魂体涣散的边缘一寸寸缝合。那光丝竟似有温度,席周周魂体被触碰处泛起涟漪,仿佛冰裂之湖被春阳暖融。

“她现如今的魂魄已裂如薄瓷,普通符咒不过是纸糊棺椁...”她额间冷汗滚落,忽然抬头直视我,眼底燃起幽蓝火苗,“若要彻底修复,需前往大白山。我曾在茅山《锁魂秘术》中窥见记载:大白山巅有南朝巫祝祭祀用的‘渡魂衣’,能修补缝合魂魄裂隙。但...启衣需以生人血为引。”

她忽地抬首望我,眸中光影如坠入无月深潭——那幽暗并非单纯的墨黑,而是层层叠叠的暗蓝涟漪,仿佛潭底沉睡着千年未醒的秘咒。

“徐泗一,你的血...是开启魂渡衣的秘钥,能引渡魂衣认主。”

一绺发丝被密道阴风撩起,拂过她苍白的颊畔,嗓音似裹挟着某种古老的震颤。

密道尽头骤然传来山风呼啸,那风声如巨兽喉间滚动的嘶吼,腐臭的腥味似毒刃刺穿鼻腔。

“它快来了!”石灵儿咬牙低喝,牙关相击迸出脆响。她鬓角汗珠在灯影下凝成冷光,眸中映出密道深处游动的黑雾,“噬魂雾吞噬魂魄壮大自身,方才的黑丝不过是它万千化身中的两缕残影!席姑娘不是寻常鬼魂...她此刻的虚弱状态,对噬魂雾而言是绝佳的血食补品!”

她自腰间解下一串铃铛——那铃身如青铜铸就的古月,铃舌却嵌着七枚猩红骨珠,每颗珠子表面皆刻有扭曲的巫文。

“此乃我茅山魂铃,一响可引生魂,亦可迷幻噬魂雾的灵识。席姑娘如今魂体涣散,已逃不出雾妖的追踪...”

未等她话音落尽,张思闻却骤然伸手攥住铃铛。他肥脸涨成绛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如纸,喉头挤出沙哑的承诺:“我去!”

尾音已落,张思闻的人却如笨拙的怒豹欲扑向密道出口。

油灯被他搁置在地,火光霎时染上他的身影,投出一片颤动的阴影。

“张思闻,若到万不得已,可让魂铃连响九下,魂铃连响可震退一切邪灵!”石灵儿疾声叮嘱,腕间却已掐诀,掌心浮起淡金光纹护住周身。

我凝视怀中席周周,她魂体如风中残烛,裂隙间渗出丝丝黑气——那雾妖的侵蚀竟已渗入她魂体深处。

瞳孔淬成寒铁,我朝张思闻的背影重重颔首。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他奔跑的脚步声在密道里炸响,每一步都像沉闷的丧钟,震得石壁渗出的蛛网簌簌颤动。

背起席周周时,她残魂似有感应,指尖冰凉如霜掠过我脖颈。

我转身朝着出口疾行,身后石灵儿已掐诀护在后方,衣袂拂过我脊背,带来一缕掺着符咒气息的暖风。密道愈发狭窄,前方却骤然透出些许天光——出口近在咫尺,而噬魂雾的嘶鸣已如毒藤般缠上脚踝...

————

出口处的风声骤然暴涨,如同百鬼夜嚎撕扯山脊,呼啸声裹挟着碎石与腐叶,仿佛整座山峰都在噬魂雾的侵袭下颤栗。

我扭头看向背上席周周————她那往日乌黑如瀑的秀发此刻竟褪成灰白,发丝间还渗着缕缕黑气,像被毒藤蚕食的枯枝。她面容如纸,唯有唇角一缕残魂在挣扎,仿佛随时会被山风撕散。

“叮铃铃——”远处骤然传来魂铃的幽颤清响,铃声如寒刃刺破山间死寂,迫得我脚下一步快似一步。

前方石灵儿垂首疾行,鸦青色的发辫在风中乱颤,月光从密道出口漏入,照得她侧脸泪光闪烁,却咬牙噤声不语。

“魂铃若是连响,以什么为代价?”我喉间迸出这句问,脚步却不敢稍缓。

“以摇铃的生人魂魄为代价...每响一次,便焚一缕魂力。”

石灵儿身形僵了僵,声音带着砂纸般的哽咽。

她睫羽沾泪,却强自仰头吞回哽咽,“若连响九次...”

“几刻?”我喉头发紧,背上的席周周忽地轻颤,似在回应这生死问。脚下石阶愈发陡峭,出口的天光却如钓饵般悬在前头。

“两刻...最多两刻!”石灵儿忽地甩袖抹泪,指尖掐诀加速,袖口处金符纹在暗处忽明忽暗。

“叮铃铃——”魂铃声响陡然急促,清脆如刀锋连斩山间寂静,每一声都震得我耳膜生疼,背脊汗毛倒竖。铃声间隙中,竟传来张思闻压抑的嘶吼,似在与什么无形巨物搏杀...

————

“还有多久到大白山?”我不断的看向后背上的席周周,阳光下的她更加透明。

“前面就到了”石灵儿伸出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已经跑了一整夜了,身心的双重折磨让我有些脱力。

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我们必须赶在席周周消散前赶到大白山。终于我们看到了一片开阔地,阳光洒在眼前这片雪白的山峦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我放下席周周,让她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她睁开眼微笑着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微弱复杂的光芒。

“谢谢,你还没有放弃我。”她的声音轻如飘雪。

“徐泗一”石灵儿看向我“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我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我点头不再说话,看着石灵儿的背影,祈祷着,祈祷着她能将张思闻带回来。

我将席周周扶起,背回背上,不再停留。毅然地朝着大白山走去。

大白山寒冷异常,刺骨的寒风像刀割一般刮过皮肤。

我背着席周周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腿早已麻木。她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阳光在她透明的身躯上折射出虚幻的光晕,美得令人心碎。

“徐泗一,放我下来吧...”她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恳求。

我默不作声继续走着,眼泪不争气地流出,在脸颊上映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我随即咬紧牙关,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臂更紧地环在腰间:“别说话,我们马上就到了。”喉间的苦涩几乎呛出眼泪——石灵儿说,渡魂衣就在山顶上,可脚下地大白山仿佛没有尽头,积雪漫过我地膝盖,呼吸也凝成白雾。

每一步的艰难都在消耗着我的体力。席周周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

我紧紧地环着她的手臂,仿佛这样做我就能给她更多的力量。

阳光在雪地上反射,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眯着眼,看向前方,大白山似乎永无止境,但我知道,只要到达山顶,就能找到救她的方法。我的心跳如鼓点般在耳边回响,每一步都踏着坚定的信念。

突然,脚下的雪地开始松动,我整个人失去重心,向下滑去。我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什么,但一切都是徒劳。我们顺着斜坡滑了下去,速度越来越快,冰冷的雪粒拍打着我的脸颊。

“徐泗一!”席周周的声音带着惊恐。

我紧紧抱住她,试图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我们停在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

我咳嗽着喉咙处传来地腥甜被我吞咽,挣扎着坐起来,查看周周的情况。

所幸她安然无恙。

“我们得继续走。”我坚定地说,尽管声音在颤抖。

我重新站起来,将席周周背在背上,继续朝着山顶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山顶的一座祭坛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

席周周的身体很轻几乎已经悬浮在我的背上,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到达祭坛前,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将席周周轻轻放下,靠在石柱上上,自己则跪倒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到了,周周”我声音沙哑着半跪在地上。

席周周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谢谢你,徐泗一。”

我牵起她的手,扶着她坚定地走向祭坛深处。

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件古老的衣服,那就是席周周一直念叨的物件也是石灵儿一直提到的渡魂衣。

我小心翼翼地将席周周抱起,放在渡魂衣旁。

我等待许久,席周周的身体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到底是少了哪一个步骤!”我疑惑着,显然没有人回应我,我不停的思索着。

“徐泗一,你的血,可以起到引魂的关键。”

脑海里想起秘道里石灵儿的话。

我咬了咬牙,伸出手咬了上去,手腕处鲜明的痛感让我呜咽,大白山严寒,血液流动缓慢,我心下一狠,继续撕咬。

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整个祭坛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颤抖了起来。

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流淌汇入阵眼中心的渡魂衣。

起初只是细微的震颤,渐渐地,整件衣物开始泛起幽蓝的光晕,如同被星河流淌浸染。

席周周半透明的身躯在光芒中微微颤动,她的指尖逐渐凝实,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的蝴蝶,挣扎着从虚无中归来。

祭坛的纹路在鲜血的滋养下骤然扩张,像蛛网一般般蔓延,而我手腕的伤口因严寒凝结,血流愈发缓慢。

我心下一狠,再次张嘴将凝结的伤口撕开,刺痛让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鲜血终于如潺潺溪流涌出,祭坛的蓝光骤然炽烈,化作一道漩涡将席周周笼罩其中。

“徐泗一,不要……”她睁开眼发出虚弱的呼喊,眼中泛起惊恐。

剧烈的寒意从祭坛深处袭来,我的牙齿在冷风中打颤,却死死盯着光中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光芒中忽明忽暗,像灵魂与□□在激烈博弈。

“停下…你会…死在这里…”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只盯着渡魂衣上浮现的古老符文——那些扭曲的字符正随着血液浸润逐渐亮起,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咒语。

突然,祭坛传来一声震鸣,蓝光骤然收缩,将席周周紧紧包裹。她的身躯在光芒中剧烈扭曲,仿佛承受着撕扯般的痛苦。我咬紧牙关,将另一只手按在祭坛边缘,任由血液沿着石缝流淌,哪怕指尖冻得发紫。

这一刻,我听见风中传来石灵儿的声音,遥远而模糊,却带着焦急:“徐泗一,血祭不可过度,阵眼需平衡!”

我此刻却已无暇多想。

席周周的光影终于凝定,她缓缓睁开眼,瞳孔中映着蓝光,却逐渐恢复往日的清透。

渡魂衣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如古琴弦被拨动,随即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她体内。

席周周的触感传来,她颤抖着抚上我的脸颊:“你疯了……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血引魂?”

我望着她重新实体化的身躯,喉间的苦涩与血腥味交织。

祭坛的符文已黯淡下去,而我的伤口因过度失血开始麻木,鲜血依旧在蔓延。

寒风灌入肺腑,却抵不过心中的释然。“秘道里…石灵儿说,你的魂需要活人血为引。”

我勉强挤出笑容,声音轻如碎雪,“她没告诉我…需要这么多。”

“真是个笨蛋”席周周眼中泛起泪光她厉声道,指尖却轻柔地撕下布料包扎伤口。

我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摇摇欲坠,连呼吸凝成的白雾都稀薄如丝。

她却不容我拒绝,将渡魂衣裹在我身上,那衣物竟渗出暖意,如春风拂面。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石灵儿的身影冲破风雪。

“徐泗一!”她惊呼着扑来,伸手查看我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

她掏出一瓶药粉撒在我的伤口上,粉末遇血竟化作淡金光芒,迅速止住了流血。“这是古医族的凝魂散……能暂保他不至溃败。”她嗓音沙哑,抬头与席周周的目光对视,却透出几分愧意。

席周周将渡魂衣彻底系在我腰间,那温暖终于驱散了骨髓里的寒意。

困意来袭,意识模糊之际。

————

石灵儿叹息着解释:“古籍记载,渡魂衣需以血为桥,引魂归体。但寻常人血只能短暂维系,唯有…至亲至信之人的血,才能重塑魂脉。”

“你早就知道了?”

“你和他的灵魂有些相似”

风雪渐息,大白山巅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

我闭着眼倚着席周周。

席周周的嘴角扬起笑意,只余下胸腔里一声轻叹——我们终究,走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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