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你到底属于哪一边。”
“啊?”谢森一脸困惑,似乎不明白他的话。
“塔和教会——我说的是圣洛普斯教会,你属于哪一边。”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谢森好笑道,“为什么不能同时属于呢?我就是。但这很正常吧?毕竟现有人口超过一半信仰圣洛普斯,世界政府和塔联合也有将近一半的成员如此,包括你的妹妹司诺。”
江别羽短暂沉默了,毕竟他说得没错。只因隶属塔联合的科学理事会对卡塔斯芬文明的解构无能为力,脆弱的人们更加疯狂地寻求神学教会抚慰心灵。圣洛普斯教会发展迅速,势力强盛,已经成为历史上像国家党派一样的存在了。
“老江,你会敏感这件事,大概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一边?”
属于?
只不过从前听从教会的指令,现在听从塔的指令罢了。作为一个打算退役就死的人……我好像并没有找到能用“属于”来形容的归宿。
“……我不知道。”他最后道。
“你一定有答案。不过,现在你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谢森把手枪塞给江别羽让他拿好,提醒道,“你那把枪在巴罗门丢失了吧,放心,我会帮你向装备部提交申请。”
江别羽上下翻转手里的枪,疑惑道:“红白塔同意让你带枪进来?我记得这里没有允许严禁武装啊,是不是前面有盘查你要坑我?”
“这不情况特殊吗?”谢森委屈道,似乎觉得江别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心拿着吧!我又不记仇,哪像你以前在执行部队坑我多少次。”
说话间,他们来到关押若普的静音室附近。又是和上次医学会一样的护卫队配置,怪不得谢森把枪给自己……江别羽的视线扫过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由心想万一自己没拧过若普,拿这样密集的火力救他绝对扯淡——说不定在被哨兵弄死之前,他就先被子弹射成马蜂窝了。
「乖狗,这倒满足你心愿了。」他在心里揶揄,却轻声笑了。
……
……
进静音室前江别羽忽然提了个要求。
“除非我死了,否则别来干扰尤其是用衰竭针!我不希望再出现前几天西海岸那种状况,”他冷声道,“总负责人是谁,我要求他亲自承诺我。”
谢森面露难色,低声道:“我就是你现在能接触到的最高负责人,再往上不行,那超出你现有权限了。”
江别羽有些无语:“那你去问,上面同意了你自然会照做。”
在等待答复期间,向导反复确认自己精神图景的力量能否正常使用。与首席哨兵重建结合后,他的精神丝线终于突破媒介和距离限制,虽然三年不曾操控它们现在有点手生,但最核心的力量都在,这远比技巧来得实诚。
【乖狗。若普。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啧,这么严重。】
他隔着静音室沉重的特制门,试图通过结合带与若普对话,却无人应答,只能听见自己图景里阵阵海浪回响。
谢森回来了,刚准备告知结果就瞄见江别羽额头沁满冷汗,不解问他怎么了。江别羽面色发白。他勉强握紧拳头,主动把试探静音室内部情况的精神丝线全部切断。
他还未说话,护卫队的哨兵队长忽然大吼:“戒备!!”
枪械上膛声整齐划一,刹那间,静音室内好像有一辆重型装甲车狠狠撞击大门,特制加厚的铁壁立即凸出两个拳头大的圆包。震响传遍楼道,谢森缩起脖子操了一声,用手里的文件纸遮头,接住了不少从天花板落下的灰尘。
“我靠,”江别羽扭头,难以置信地瞪他一眼,“你们是不是很想参加我的追悼仪式?”
“怎么会,”谢森尴尬笑笑,抖落了文件纸上的灰,“失去若普的确很可惜,但不代表要为此付出太大代价尤其是老江你。上面同意了,你也可以随时反悔。唉,最后一句也告诉你吧,我有权做最后的判断——你把小鸟留下,我会根据它的状态来确认要不要放弃若普救你。”
“破事真多。我同意,”江别羽不耐烦道,巨型白隼不知从何处飞来,立在谢森头上吓得他跳起来,“老谢,调高房间另一侧伪向导素浓度,把他引过去,不然门一开我们就全灭了。”
“枪,别忘了。如果必要,打伤他至少能给你制造更多的控制机会。”
“嗯。”
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向导忍着胸肋刺痛,几乎是被推挤进去,一瞬间就嗅到了血味。
后路很快封死,光源彻底消失。他慢慢攥紧手中的枪,听见哨兵在黑暗中宛若哽咽的喘息声。
……
……
“乖狗。”
向导唤了一声,精神丝线瞬间蛛网般布满了整间静音室,也捕捉到了被吸引去角落似在锤墙的哨兵。它们带回哨兵神智撕裂的痛楚信号,而向导站定在原地,因为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尽量温柔地操控精神丝线,触碰他千疮百孔的屏障。
利用刚才在门外的试探,江别羽已经确定自己的处境:面对本不需要结合的黑暗哨兵,结合带的正常调控作用不大,现在只能以暴制暴,但还要循序渐进。
精神丝线的刺挠令哨兵狂躁不已,他在野兽般的威胁低吼中本能拉扯屏障,反击向导的入侵意图。即便附近没有光源,他的异瞳也点着诡异幽亮。同样无处发泄的哨兵像找到了沙包,毫无征兆地朝向导扑杀过去。
用于拦截和防御的精神丝线被哨兵尽数冲烂,向导敏锐判断自己应该马上躲避但身体总是慢半拍,一口气还没呼完窒息感就直顶大脑。脖颈被哨兵掐住,他一头撞在门上顿时眼冒金星,但精神丝线浪涌般沿着哨兵的小腿向上,很快淹至半腰,强硬攻击他的精神屏障。
“若普……!”血泡沫溢满喉咙,江别羽咬紧牙关,艰难道,“乖一点,不想死就放手!”
近距离的接触让向导强悍的精神力量极致发挥。它们通过坚韧的结合带和丝线,直接击碎了哨兵的屏障,深扎进入他的图景层层捅穿,肆虐生长。
哨兵嘶喊惨叫,立即把向导甩开几米。
江别羽被他摔扔在地,枪支因为神经过度紧绷没从手里脱落。他勉强撑起胳膊,捂住受伤的侧肋想要站起来,突然惊讶发现自己的精神丝线竟被若普强行挣断了!
哨兵一把抓住那堆断裂的丝线狠扯,直接把来不及分离它们的向导拉过去。向导在他连拖带拽中迅速冷静下来,果断让那些已经入侵哨兵屏障的丝线追杀在图景中藏匿的意识体,借此彻底夺取他的身体掌控权。
但体格差距实在太大,找到意识体前向导就已经被哨兵拉到身边控制住了。他啧了一声,失控的哨兵不要命一样放弃防御思维,精神丝线尤其结合带虽然是拉野马的缰,但更可能会直接把他勒死。而现在没有视野,他也不能像在医学会那样精准控枪,万一子弹把他爆头了也不行。
“要不还是一起死吧,乖狗。”他顽劣笑道,却没停止挣扎,找到机会一鼓作气踹开哨兵,连忙往边上撤,在身体轻颤中艰难给手枪上膛。
脚踝传来紧攥的疼意,江别羽瞬间又被拖回去了。身体被对方重重贴紧,压得肋骨疼痛。他嘶了一声,摸到若普侧腰还在考虑往哪里来一枪不会立即致命时,脸颊忽然被发丝划过,随后肩颈传来被咬的热痒感觉。
攻击停止了。
向导一怔。他屏住大喘气,偏头贴在哨兵的耳廓:“乖狗?”
“好、痛……”哨兵略微松开嘴,滚烫的喘息钻进向导病号服里,热湿了他的锁骨,“江别羽……我好痛……别离开我……”
“是你先离开我的。”江别羽叹了一口气,放松了那根几度要扣下扳机的手指。
联结的结合带帮他感知到若普其实并没有清醒,这只是失灵感官偶尔回到正常值的表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慢慢收软精神丝线对哨兵图景的折磨,以一种更温和的方式继续寻找那个迷失的意识体带回,任由哨兵用鼻尖蹭自己,大概是在巴罗门遗留的各种划伤被药腌入味了,惹他狗嗅般轻舔。
专注中,若普带茧的指尖摸上他持枪的右手,江别羽回神前食指就已经下意识搭在扳机上了。
“干什么?”他问,只是随口。
“……继续骗我那件事。”竟然回答了。
“?”
哨兵短暂起身,但依旧覆在向导上方。他握住向导持枪的手与他指间相扣,牵引他共同把枪举起来,对准了某个方向。
枪响声后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玻璃碴子落了一地。
深吻猝不及防贴上向导喉结。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瞬间只能感受到软热的舌头灵活在凸起的轮廓上勾舔。
身体很快软了。手掌掀开病号服就摸进去,哨兵轻而易举抬高他的腰,勒住他的大腿往自己身上揽,贴紧了胯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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