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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义庄悬尸案(二)

花蝴蝶眉心紧锁,自己受得住刑,奶奶却不行,这人竟这般霸蛮狠毒,连眼瞎的老人都不肯放过。

她看了眼被人把玩的琥珀蝶,嘴唇翕动道:“我昨夜是去过徐府。”

沈嶂凝眸,审视。

“我只是一时心生歹念,想偷点值钱的东西典卖,再无其它。不敢言明是听闻徐老爷死于非命,怕大人真将我当作是杀害徐老爷的凶手。”

花蝴蝶语气诚恳,话中破绽百出。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徐老爷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情!”

沈嶂闻言勾唇,眼底却冰冷得毫无笑意,提声令道:“薛蛮,将她祖母抓来。”

薛蛮领命,转身想往外走。

“不要!”花蝴蝶惊叫出声,忙道:“我能找到杀害徐老爷的凶手,证明清白!”

沈嶂抬手,薛蛮见状止步。

沈嶂微微向前躬身,在近在迟尺间看花蝴蝶,挑眉道:“当真?”

“当真。”

“那你为何最开始不说,非得等吃番苦头才说?”

花蝴蝶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只觉这张脸比恶鬼还叫人觉得可怕,回道:“我有我不能说的苦衷,等找凶手时,大人见过便会明白。”

沈嶂眯眼,“拭目以待。”

他命人将花蝴蝶解下,连伤口都不给她处理,直接让薛蛮拎着人出狱,花蝴蝶说她要去义庄,一行人便连夜赶到义庄。

肆虐的雷雨早已停歇,只剩零星的雨花纷乱飘舞。

朔风吹散乌云,露出悬月的一角,银白的残辉笼罩着静谧的义庄。

没人认领的死尸都会拉到义庄来,徐老爷心善,每年都给义庄投银子修缮,还总给没人认领的死尸置办棺椁,谁能想到他也会死在这里。

花蝴蝶颤颤巍巍迈步,夜里湿寒,她又经受一番折磨,浑身都疼得厉害,还能站着全凭意志。

背尸人老武平日就住在义庄,他见锦衣卫前来,忙将木门敞开,朝沈嶂恭敬作揖,喊了声“沈大人”。

沈嶂略微颔首,余光扫过有些站不住的人,开口道:“将你今早见到的再说一遍。”

“是。”老武点头,接着道,“今早卯时刚过,小的起床想出门,结果一打开门便瞧见外头的院门悬吊着一个人!小的上前查看才发现是徐老爷,便立马跑去报了官,这院门上还有用血画的老鼠呢!”

他说着提灯凑近木门,湿润的木板黑黢黢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哎哟!这都被雨水冲掉了!”

沈嶂问道:“除了看见徐嘉的尸体,你可还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或是昨夜有没有什么动静?”

老武摇头,“小的睡得沉,没听见有动静。”

沈嶂还想再问,花蝴蝶直截了当道:“武伯,麻烦你今夜先找其他地方住,这里交给沈大人。”

沈嶂不动声色蹙了下眉。

薛蛮看老武离去,疑惑地挠了挠头,看向花蝴蝶道:“现下物证皆被暴雨冲刷,你这小丫头又将人证遣走,那还怎么查凶手?你搁这闹着玩呢!”

他看向沈嶂,正色道:“老大,我就说这丫头骗人的,她哪会查什么凶手,分明是想拖延时间。此案非同寻常,不能任由她一个满口谎话的小丫头耽搁时间!”

“我会不会查案自有沈大人裁决,有你什么事。”

花蝴蝶面色苍白,脸与脖颈布满冷涔涔的细汗,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被血浸透,两边肩胛的血洞似乎已经结起血痂,扯到便是痛入骨髓的折磨。

她没有精力跟这帮走狗耗下去。

薛蛮错愕,从未有人敢这般同他讲话,刚想开口被沈嶂瞥了眼,气愤别过脸去。

沈嶂提醒道:“敢骗本官的,只有死人。”

“我不敢骗大人,我对大人只会说真心话。”花蝴蝶扯出难看的笑,继续道,“除了大人与我,还请大人让其余不相干的退至五十丈外。”

跟在沈嶂身后的十多个锦衣卫缇骑面面相觑,为首的薛蛮气出个“你!”字,沈嶂抬起左手,向后挥了挥示意。

薛蛮朝花蝴蝶冷哼一声,带着一众锦衣卫翻身上马,马蹄溅带起泥水,勒马往五十丈外奔去。

待众人退散,花蝴蝶径自往义庄里迈脚,沈嶂就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她却知晓他在盯着她。

沈嶂点漆一般的眼眸里墨色翻涌,似乎在等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花蝴蝶于小院中心驻足,施然抬手,将一片不知何时摘的叶片贴近唇边,起初吹出几声清脆的响声,随即逐渐成调。

断断续续。

呕哑嘲折。

很是难听。

沈嶂有些听不下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花蝴蝶置若罔闻,憋着气吹动叶片,苍白的脸在憋闷下泛起绯色,断续的曲调骤然拉长,声音也响了不少。

沈嶂剑眉微蹙,紧接着从磨人的曲调中察觉到有奇怪的动静,甫一抬头,只见无数禽鸟盘旋于夜空中。

耳边又传来窸窣的声音,愕然垂眼,周遭不知从何处冒出数条巨蟒,数不清的老鼠和毒蛇在巨蟒中爬来爬去,以包围的方式将他与花蝴蝶圈在正中。

密密麻麻的飞虫聚为空中屏障,如同结茧做虫蛹般将二人与外界隔绝开。

“唰”的一声,绣春刀出鞘!

沈嶂紧攥着刀柄,眼底的惊异凝固,提防盯着花蝴蝶。

鬼怪?

还是妖?

下一瞬对上她猛然睁开的双眸,黑亮的瞳仁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花蝴蝶眼底的杀意稍纵即逝,这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应该死才对。

但若杀了他,锦衣卫和朝廷绝不会放过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回到深山老林里过日子。

可奶奶和义兄不行,爹娘的铺子也不能倒。

烦人。

真的好想杀掉他啊。

花蝴蝶眼中流露着委屈,软声道:“大人,这便是我的苦衷。”

“你是妖?”

“世上怎会有妖。”花蝴蝶抿唇,“我失踪那五年随一个萨满习得些通兽术,我之所以说我能找到凶手,是我能从兽类口中得到凶手的消息。”

“毕竟,就算没有人证物证,这义庄周遭这么多小兽,总有一只见过那杀害徐老爷的凶手,只要知道凶手是谁,口证自然能逼出,也能让我洗清嫌疑。”

“我起初不肯说,是怕大人将我视为妖邪,更怕会被拉去烧死,如今实在走投无路,我才如实相告,还望大人莫要传扬出去。”

沈嶂面色冷凝,目光扫过虎视眈眈的群兽,方才只是一瞬,他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杀意。

她想杀他。

“那你可有问出什么?”

花蝴蝶闻言环顾四周,搓唇发出一下怪异的声调,似虫鸣,又似鸟哨,随即几只老鼠和一条毒蛇爬到她脚边。

她蹲下,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老鼠“吱吱”叫个不停,她便歪着头静静听着。

沈嶂依旧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眼珠漆黑冰冷,削薄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多时,花蝴蝶像是听完了,伸出手摸了摸毒蛇的头,莞尔笑道:“明白了,多谢。”

她艰难撑着身子站起,只觉浑身发烫,寒风刮过,就如同一把把利刀子在割着肉,手指发抖地捏着叶片贴近唇边。

难以入耳的曲调再度响起,乌泱泱的群兽骤然离散,仿佛方才从未出现过。

花蝴蝶抬眼看向沈嶂,与他阴沉如鹰隼的眉眼遥遥相望,说道:“凶手应是个中年男子,身量颇高,有些跛脚。”

“他昨夜来此,将徐老爷吊在了院门上,又割破徐老爷的手腕取血,用血在门板上画了图。”

她说着有些精神恍惚,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强撑着继续道:“我觉得徐老爷在吊起来前就已经死了,因为小蛇说,它昨夜在两里外的长亭歇凉,见到凶手弓着背行路,背上却没东西。”

“在蛇的眼中,能移动有热感的东西才是活物,所以徐老爷定是早就死了,而非吊死。”

沈嶂闻言思忖,花蝴蝶的话他分不清真假,不过有两处同仵作的验状一样。

一处是徐嘉的左手手腕有条伤口,应是凶手放血画图。

另一处是徐嘉在上吊前已经死了,死因是重物击打头部造成致命伤,并非吊死。

“它们……”沈嶂欲言又止,觉得通兽术有些荒谬,复又问道:“它们能否看出凶手的相貌?”

“不能,无论是鼠还是蛇,它们都无法分辨人的模样。”

花蝴蝶忍痛,咬牙继续道:“何况,若我是凶手,定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会……”

一语未尽,花蝴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发沉,失去意识直愣愣向后倒去,落入一个寒冷的怀抱。

混沌中,她仿佛进入了碎片般的梦境。

先是师父教吹曲子,白蛇于陶罐中妖娆起舞。

紧接着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眼冒莹光的群狼围着自己。

然后是自己一直在哭,身边是娘亲和爹爹的尸体,目之所及全是鲜红的血。

再然后是娘亲抱着自己,爹爹拿着琥珀蝶在自己眼前晃,其乐融融的笑声回荡。

迷迷糊糊中,又似乎听见两个人在吵架。

“不是吧,我是个毒师,我毒死她还差不多,你让我救她?”

“救她。”

“沈大人,我是诏狱里的囚犯欸,你让一个囚犯救另一个囚犯,却不带她去医馆看大夫,你没病吧!”

“你怎知本官没带她去看大夫?那些庸医说伤得太重,救不活。”

“难怪找我,合着你把人折磨得要一命呜呼了,让我接手。”

“别废话,救人,查假.币案还需要她……”

什么案?

意识混乱的人再度陷入昏迷。

好消息:男女主互相动心啦!

坏消息:动的杀心。[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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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义庄悬尸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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