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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越雨过于白,脸上一丝不均匀的色泽都极易看清,比如颊上的胭脂、唇上的樱红。

难道是他不小心碰到环痕,刺激到了?

裴郁逍顿时抽开了手。

连着箍住她下巴的手指也移开了。

越雨如临大赦,呼吸一顺。

摘除了那两个耳饰,可越雨头上还是没有减负。

发髻上凤冠正立,缀满珠翠,衬得她的一张脸小而精致,下巴亦是小巧。

如今端视,他才意识过来方才扳住她下巴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指间还留有余温,以及少女细腻滑嫩的肌肤触感。

他手抵唇,干咳一声,“稍后我让人取点碎冰来帮你退肿。”

他站了起身,又道:“头饰也可以先让人摘下来。”

越雨正打算等他走了就把身上的装饰清掉,他说了她的行为便显得更为妥当,是以越雨没有拒绝,“我会的。”

说完,裴郁逍便大步迈出了新房。

绿迢率先走进来,看着小姐安然坐在床沿发呆,看着没发生什么不愉快,于是问:“小姐与少将军可有结发?”

“没有。”越雨回。

她和裴郁逍都忘了这一茬。

绿迢说道:“那小姐晚点等他回来再行结发。”

接着,又有婆子和年轻的侍女进来,侍女道:“方才少将军交代过了,先替少夫人卸下发饰。”

凤冠霞帔都除去了,越雨只觉一下身轻如燕。

裴郁逍很快回到了宴席上,男女分坐不同席间。裴夫人身边有几位夫人陪着聊天,好不愉快。

“恭贺新禧!”一道道祝贺声迎来,声浪一层接一层。

裴郁逍耐心周旋。

见新郎官归来,有人挤眉弄眼地取笑他:“还以为少将军不舍得从温柔乡出来呢。”

江续昼摇着扇子,松松垮垮地站着,“哎,你们一天天老想些什么!我看是有什么急事与少夫人相商。”

“何簟,我看你是回京后操练懈怠了吧,净爱说些胡话。”裴郁逍懒懒地睨了打趣的人一眼。

裴郁逍说的正是今日不断说浑话的人。

何簟与裴郁逍是军中同僚,先前戍关时大伙说的浑话比他要紧多了,裴郁逍年纪小,往日都不会管人家嘴上说的话,有时听见了还会面红耳赤地走出帐外。

裴郁逍鲜少说话,纵使说也不会苛责别人,但今日却跟打了炮仗似的,心情看起来有点不佳。

明明他说的也不算露骨啊。

何簟不知哪里出了错,莫非方才他在新娘子那闹了不愉快?

何簟好歹也有媳妇,当即想就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指导他。

但裴郁逍与他不愧为战友,他刚张口,裴郁逍仿佛就算到他要讲什么,连忙打住:“方才我是认出了越小姐,想起先前悬烛馆偶遇将她的东西弄丢一事,是以与她解释清楚。”

何簟是知晓他去悬烛馆一事,这会恍然大悟了,“你俩不是青梅竹马吗,之前没见过?咋地还叙起旧来了。”

裴郁逍淡淡地道:“见也是幼时了,小孩都一个模样,我哪记得清。”

何簟深以为然,他久不回京,发现家中两个侄子长了几岁,但他根本认不出清谁是谁。

何簟也不多思,揽着裴郁逍的肩膀去拿酒,“走走走,来吃酒,今日你大喜,务必喝个痛快!”

裴郁逍不动声色地挪开他粗大的胳膊。

趁着何簟去拿酒,江续昼跟着裴郁逍去招待了几位宾客,在空隙间小声插话:“没想到裴公子还挺君子啊。”

裴郁逍一听,挑眉看去:“你早就知道?”

“也就比你早几日。”江续昼一副求饶状,“我以为你知道呢,绝不是因为我觉得好玩故意不提。”

欲盖弥彰。

裴郁逍移开目光,懒得同他计较。江续昼悠然自得地饮了半口酒,便听到他说:“一会你替我挡酒吧。”

“什么?”半口酒液还没下去,江续昼险些被呛到,他不是不计较了吗?

紧接着,江续昼瞅见让人换了大杯盏的何簟,还有一位不知名人士正朝二人走来。

江续昼余光一瞥,在座的还有一个他的下属,瞬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要找程新序。”

他不提还好,一提裴郁逍便想到程新序他们的立场。

“程太医的公子尚且能当越小姐的陪嫁,你帮我挡点酒不过分吧?”裴郁逍勾了下唇角,笑得眸光潋滟。

江续昼嘴角一抽。

两位“陪嫁”不多时便不见踪影了。

……

裴夫人萧瓷意在女宾席上招呼众人,虞家小姐贺完喜后便去后院陪越雨说话。萧瓷意记得虞酌,她还有位兄长今年秋闱及第。

萧瓷意想着越雨初来乍到,若是有人陪伴想来也能适应些,便由着她去了。

与萧瓷意挨得近的人是贺含馨,她带着自己的女儿与萧瓷意聊了许久。

裴郁逍大婚,萧瓷意心情妙,倒是一直平和地应付着她。

“阿雨自幼丧母,大病一场,心疾加重,当时险些以为救不回来,结果她却好了,想来也是姐姐在天有灵,眷顾这个孩子。当年还有道长断言阿雨顶多活过十八岁,如今看来都是胡诌,能看到阿雨安然出嫁,我是极不舍的。”贺含馨说着掩帕拭泪。

萧瓷意听罢,不禁皱了下眉。

席上有其他命妇,虽然裴将军战死沙场,裴家衰落了几年,但是萧瓷意这几年也没有长期沉湎于悲痛。裴家荣耀绵延了百年,断不能在裴郁逍这代断送,她父亲是当朝内阁次辅,娘家有所指望,维持在京的交集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是以这些从前交好的命妇与她依旧有来往。

众人听见也是默不作声,各怀心事。

先前偶有传言说越家小姐体弱,但大家却没能亲眼见到,亦未能证实。贺含馨是越雨亲近之人,此番话巧妙地提醒了传言属实,且越雨病得不轻,信道之人更是深信不疑。越雨今年刚满十八,如果道士说得没差,她这命格属实危险。

况且在场的命妇此前也有几欲与裴家结亲的,纵使没落了几年,但裴郁逍在边关挣到实绩,圣上也有提拔他的心思。年纪轻轻,大有所为,又长得一表人才,简直是结亲的不二人选,可惜裴母一直以裴郁逍幼时定亲为由拒绝他们。

如今想到越雨薄命,她们的心思便飘到了多年后。裴郁逍实在年轻,熬走越雨,再守一年丧期,他也依旧年轻。

萧瓷意的笑一下便收敛了几分。

她与贺含绮尚在闺阁时便已相识,当初她便不喜贺含绮这位胞妹。看得出这几年她过得落魄了点,长了些年岁,不说有长进,反而还倒退了,愈发小家子气的。若不是看在贺含绮和越明桉的面上,萧瓷意都想把她撵出府门。

萧瓷意看向她,正色道:“含馨妹妹,你是阿雨的姨母,难道不知程太医一直在替她治疗吗?患有心疾却活得久的也不是没有人,况且我听闻越雨近年来有所好转,都能去马场跑马了。”

萧瓷意笑了笑,又道:“阿雨是有福之人,我找人算过,他们二人命里互补,天命互旺。用书上的话来说就是——”

“此为天命所契之缘,可遇难求。若得此配,当珍重经营,其效用远胜风水改运。”

她说得神乎神乎的,孟枝晴和贺含馨听得一愣一愣的。

江续昼的母亲今日也在,江续昼母亲是皇后嫡妹,身份贵重,她瞧瞧二人,忍不住开口称道:“我那儿子同我说过,越家这位是个知礼数的姑娘,郁逍见着自会欢喜。裴夫人不用多虑,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若能对此满意就是最好不过。”

“哦?续昼竟见过阿雨?”萧瓷意问道。

“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多了去,非说自己见过天下各色美人,要替郁逍把关。”江夫人想了想,继续道,“应是几日前吧,他说郁逍与越小姐见过了的,但似是没认出来。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越小姐是郁逍心仪的类型。”

“竟有此事。”萧瓷意略感惊讶,又觉得些许苦涩,“逍儿便不会与我聊这些。”

“他这才好,不像江续昼,絮絮叨叨的烦得很。”江夫人虽是责备,心里却也是甜蜜的,像是察觉了萧瓷意心情低落,改口道:“这些年郁逍在边关,性子磨得沉稳了些在所难免,不必介怀,他比续昼要小些,却如此懂事,我倒羡慕你得很。也不知道我家那位什么时候才能收心,娶个姑娘成家……”

江续昼丝毫不知母亲把自己贬成何样,裴郁逍只喝了点酒,接下来的酒都被他挡下了,裴郁逍那两位同僚将他灌得两眼昏花。

好不容易才等到裴郁逍过来,江续昼差点想破口大骂,这些行军的人都这么能喝吗?江续昼自诩酒量千杯不倒,却比不过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肚量。

对比之下,裴郁逍简直神色自若,江续昼奇怪问道:“你不是同你岳丈畅饮许久,怎的一点没醉,你滴酒未沾啊?”

“自然喝了。”

裴郁逍不止喝了,还喝了好几盏。

只是面对越明桉的那些话,他却不知以什么心情应对。

“今日我们两家结两姓之好,惟愿永固金兰,你二人也能夫妻和谐。阿雨自幼性子淡皆因我疏于管教,她心脆若琉璃,却不是冷的,望你多包容,珍之爱之,莫使之蒙尘。”

越明桉的话仿佛还停留在耳边。

裴郁逍能看出来越明桉极为看重越雨,对他也是看好且信赖。但裴郁逍只能给出会好好照顾越雨的态度,却无法做到像寻常夫妻那般深厚。

他没有心思去想儿女情长,自然不会对她完全体贴。

……

虞酌过来陪过越雨,越雨便将和裴郁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他们听,后来也喝了点酒吃了点东西,酒液入肚,反而生了几分饱意。

她这一身衣裳穿了一天也没脱,许久没见裴郁逍回屋,等来的是要伺候她更衣沐浴的侍女,来回备好热水,向她报备时似有些犹疑:“公子说,少夫人先行沐浴即可,不必等他。”

越雨一听,舒舒服服地去沐浴了,也不让她们伺候。

裴郁逍的屋子很大,浴室设在东侧的隔间,屏风后放置了两个浴斛。

越雨身上的衣服又多又厚,她脱了许久,才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斛中泡着。

水没过全身,水面上蒸腾的热气将她整张脸都染得扑红扑红的。

泡澡驱逐了些许疲惫,让她酒都醒了几分。

越雨泡到快睡着才起来擦身。

水珠顺着她身上曲线滑落,些许沿着木梯洇湿地面。

越雨换好里衣出来,裴郁逍正好从屋外走进来。

他进屋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吩咐了下人打好热水。下人本就数着时间,烧好了热水,只需要盛上即可。

眼下他们还没装水进来。

裴郁逍背过身,将主屋的门关上。

看她站在原地,裴郁逍不由出声说道:“跟我过来一下。”

越雨亦步亦趋地跟上,只见他径直走向了里屋的床榻。

到了里屋,越雨顿住脚步,站在离他两米的位置,难以言喻地看着他:“你……有事吗?”

裴郁逍转过身来。

越雨两鬓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双眼睛似乎被水洗过,晶亮晶亮的。身上还隐隐添了点新的气味,不是今日他闻过的香味,而是酒的清香。

但是合卺酒早就喝过了,也不是这个味。

这个酒味,有点像宴席上其中一样酒,花雕酒。

裴郁逍皱了下眉,往她走近了半步。

又半步。

红烛高照,摇曳生辉,昏暗中,他的双眸动人心弦。越雨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越雨不禁回想起白日替她拆耳饰时,洒在她耳上的热息。越雨才沐浴完,屋门敞开时偷溜进来的风吹散了点身上热气,如今又扑腾而上。

“少将军,你喝醉了。”越雨别开视线。

“醉的人是你吧?”裴郁逍没有再移步,停在一步的距离,一双凤眸凝视着她,“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小酌也容易上脸。”

越雨上脸很快,但明明卸妆时发现已经消了点。

越雨定睛看他,眼睫一动不动,“那怎么了?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新婚夫妇也需要距离感?”

裴郁逍似是不解她是从哪来的这个结论,饶有兴趣地问:“什么距离感?”

“我们俩既没有结发礼,那其他也是可以免俗的。”越雨抬了下眉,“懂?”

她比先前的气焰要嚣张,看来是真有点醉了。

裴郁逍不想和醉鬼计较,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对她的话颇有同感。

不过意识到她说的其他是什么时,面上一热,神情凝固,不免有点头疼,手指了指她的左耳,“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耳垂有没有好点。”

越雨眼神有点失焦,“啊?”

裴郁逍往她耳后看去,伤口被冰敷过一会,看起来已经消肿止血,他安下心来,“还有其他事与你说。”

越雨安静下来了。

“婚后你仍是自由的。”裴郁逍一脸正色,“我不会干涉你,你只需同我一起维持体面即可。”

他的语气很淡,一番话却像是认真考虑过的。

越雨沉吟了会,很直接地应下:“好。”

裴郁逍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像是确定她没有醉意上头。

“这婚也非我所愿,所以裴公子的话,我记住了。”越雨效仿他的话,“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事。”

裴郁逍目光深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在路过门槛时,他从两侧的垂帘后拉开一道门,是推拉式的木门。

“日后我会睡在外间。”门还剩一道缝,裴郁逍隔空与她对望,“你早点休息。”

说罢,门被他轻轻阖上。

原来那是一道门。

越雨还以为是装饰的隔木,原先被两边垂帘挡了下,看不太出来。

越雨记得外间也有一张榻,没想到他想的倒还挺全面,原本越雨都打算打地铺了。

身下的架子床比她闺房的要大,床帘红绸翻飞,越雨躺在陌生的床上,越想越愤然。

他身上年轻蓬勃的少年英气让人讨厌,唇齿相讥的模样也让人讨厌。

越雨本来觉得她是一个心静如水、面对什么都能做到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人,偏偏在面对他时,总是出现多余的情绪。

不过幸好,他看起来不想成亲那么快,也不是自愿的。

只有这点能让越雨感到欣慰。

外间,下人进出几趟,换完水便下去了。

裴郁逍进入湢室,原本空旷的位置放了两个浴斛便显得狭隘了点,另一只空桶外泛起一片深色,应是她沐浴时用过的。

横架上还放着越雨今日穿的嫁衣,裴郁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脱下的衣袍搭到了边缘。

他沐浴的速度要快一些,换衣时,余光看见有个金灿灿的玩意滚到了架子下。

砸到地面时,棱角处开合,从佩坠里跌出来一张纸条。

纸条边缘沾到了水渍,裴郁逍还没穿上衣,便先弯腰捡起来,打算看看有没有打湿,顺道晾一下。

打开的时候,手指沾了一丝湿润。

泛黄的纸濡湿了边角,没有危及正文,墨迹清晰,内容一目了然。

裴郁逍目光一凝,手无意识捏紧了纸沿。

这是……

她的遗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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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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