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四皇女她……”
瞧着一旁的人犹豫,亓彻放下手里的折子。
“她又干什么了”
“四皇女她把新科状元骂……骂了个,狗头淋血”方山瞧着亓彻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出声。
“可看过那新科状元了”亓彻淡淡出声。
方山松了口气,“咱家派人去提点过了,陛下放宽心,四皇女年纪尚小,那新科状元虽才华横溢,未必是四皇女良配”
“唉,是朕有愧于她”
这话方山可不敢接。
“罢了,既然阿官不喜,便算了”亓彻摆摆手。
“是”方山退下了。
四皇女府内,亓官饶有兴趣的看着手里的信纸。
半晌后,亓官把信纸放在蜡烛上,看着纸烧成了灰烬,开口说到。
“他真这么说的?丝毫不介意?”
“是,主子”
亓官摇了摇头,真没趣,还以为这新科状元能特别些。
“他那边不用看了,对我们没用了”亓官吩咐把新科状元那边的人撤回来,本以为她把新科状元骂了一通,能让亓彻那个老东西死了让她成家那条心,没成想那新科状元丝毫不在意,对成为驸马这件事丝毫没有异议。
“是”亓官身后的暗卫退下。
亓彻一直没歇了让亓官成家的心,甚至让皇后办了不少宴会,京城明眼的人都知道,这宴会是给四皇女相看的。
只是,四皇女那张嘴实在是不饶人,有不少人想借着四殿下飞黄腾达,都被四殿下那张嘴浇了盆透心凉的水。
“不行不行,这个太矮了,配不上本公主”亓官大声点评,丝毫不顾人。
偏偏亓官身份尊贵,一般人敢怒不敢言。
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一开始围在这边的世家子弟还挺多的,随着亓官没有礼节的点评,大多数人都不再往这凑了。
见人都走干净了,亓官扯了扯嘴角。
“四殿下可有看上的”皇后强颜欢笑。
“没啊,她们长的都不好看,配不上本公主”亓官漫不经心的出声。
亓官长相明艳,与先皇后极其相似,曾经的先皇后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的亓官,丝毫不逊色于先皇后。
皇后掩下眼里的疲惫,缓缓出声,“那便在看看”
亓官从凳子上起身,摆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本公主要去见见父皇,听说西域上供了不少好东西,本公主要去讨个赏”
青色的衣群随着亓官的步伐在皇后眼里越来越远。
“殿下,到场的世家弟子大多是保皇党”侍女青莲恭敬出声。
“嗯,知道了”亓官淡淡出声。
踏入暗卫的监视区域内,青莲不再出声。
“父皇!”亓官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
方山战战兢兢的跟在亓官后头。
“怎的不通报”亓彻瞥了一眼方山。
方山刚要跪就被亓官打断了。
“哎呀,是我不让通报的,父皇,你看我今天怎么样”亓官往前进了几步,转了一圈。
青色的衣裙随着亓官的动作微微飞扬,亓彻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里有个少女也曾这样明媚张扬。
半晌,亓彻回神。
“是想要朕库房里的宝贝了吧”亓彻笑着打趣。
“父皇净胡说,女儿只想要一点点布匹做新衣裳罢了”亓官嗔怒到。
亓彻笑出声,“给你,都给你,朕把库房里新样式的布匹都给你可好?”
亓官眼里闪过纠结,“算了吧?我要青色的就好了,剩下的您分给皇兄皇妹们吧,您也可以多做两身衣裳,听说西域的布匹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亓彻瞧着亓官亮晶晶的眼睛,挑了挑眉,“你怎知道是西域送过来的”
“这个……”亓官又纠结起来了。
“罢了,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亓彻摸了摸亓官的头。
待亓官走后,方山便出声,“四皇女最近常去霓裳阁,霓裳阁里有西域新样式的衣裳,是青色的”
“哦?她没买下来”
“那衣服被人提前预订了,四皇女没买到”方山顿了顿,开口说到。
亓彻闻言笑着出声,“把库房里的布匹挑上三分之一给四皇女送去,青色的全部送过去”
“是”方山恭恭敬敬的应到。
“等等,你觉得镇国公家的独子怎么样”亓彻随意出声。
方山一愣,镇国公家的独子,宁肆,是个病秧子啊,陛下莫不是想把宁肆指给四皇女吧。
方山没开口,额头上隐隐有出汗的趋势。
“你再替朕走一趟”亓彻没等方山回答,径直开了口。
镇国公府。
宁肆身上披着披风,跪在地上恭敬的接过方山手里的圣旨。
方山走后,镇国公夫妇满脸心疼。
宁肆无奈出声安慰,“只是要……嫁人了”
镇国公宁晋缓了缓出声,“你若是不想去,我就去求陛下,陛下会理解的”
宁肆摇了摇头,镇国公府人丁凋零,位高权重,虽然交了兵符,但也有其他势力,陛下不想让镇国公府的势力落到其他任何一个人手里,所以陛下不会允许其他权臣的女儿嫁入镇国公府,四殿下是最好的选择,四殿下没有兄长,可防皇子野心膨胀;关系又与陛下亲厚,过不了几年,镇国公府的势力便悉数归于陛下了。
“我愿意的”宁肆应到。
如今自己被父母养的极好,大抵是能送父母一程的,待爹娘走后,自己应该也活不了多久,到时候镇国公府的势力落在谁手里都跟他没关系了,宁肆想着。
亓官把方山恭恭敬敬的送走后,挑眉看向面前的圣旨,早知道她就该穿青色的衣裳多去亓彻眼前晃两眼,这才晃一下,就给她添了个这么大的助力。
因着陛下把宁肆指给四皇女亓官做驸马,京城小小的动荡了一把。
想着要借镇国公府的势力,一直到婚期,亓官都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久违的低调了一把。
新婚夜,宁肆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四皇女府。
刚入秋的天气不算太凉,因着大婚的缘故,宁肆只穿了婚服,拜完堂又喝些酒,进新房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摸到桌上的茶灌了几口才停下来。
亓官穿着喜服仔细打量宁肆,长的倒是好看,身子也是如传闻一般差。
倒了两杯酒,亓官出声。
“夫君,该喝交杯酒了”
宁肆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转身接过酒杯。
喝完后,亓官瞧着宁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伸手碰了碰宁肆的额头,触及滚烫的额头,亓官指尖一顿,大声喊到。
“青莲,宣太医!”
“是”门外有人应到。
亓官扶着人躺到床上,她应当是这京城第一个这么过新婚夜的吧。
太医很快赶到,摸着宁肆的脉探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亓官不虞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出声。
“驸马爷饮酒了?”
亓官点了点头。
“驸马爷的身子不宜饮酒,又受了凉,所以发热,臣现在就开方子”
“去办吧”亓官捏了捏眉心,吩咐屋里的人好生照看。
次日一大早,四皇女府上的人就拿着亓官的令牌进宫请御医了。
“你们怎么照顾人的,让他烧了一夜?”亓官带着些怒意的声音响起。
主院里的人跪了一地,没人敢开口。
带着御医回来的青莲打破了亓官的低气压。
“殿下,方公公在前厅等您”
亓官看着青莲点了点头,抬脚往前厅走去。
“方公公”
“哎呦,殿下可算出来了,待驸马爷好转了,殿下记得带人去见见陛下”方公公笑着出声,差人放下陛下的赏赐。
亓官脸上闪过郁闷,嘴上应到,“那是自然”
方山见亓官心思不在这里,连忙出声,“殿下快去看看驸马爷吧,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亓官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心眼,那侍卫上前送方山离开。
方山临走前听到亓官自语,“这身子也太差了些”
待人走远后,亓官冷冷看着地上的补品。
“叫太医过来把有用的挑出来”
“是”一旁的侍女禾枝应到。
“驸马没有带人过来?”亓官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到。
“回主子,驸马爷未曾带人过来”
“你日后便跟在驸马身边吧”
“是”
禾枝走后,亓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得挑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拜访一下镇国公。
直到中午,宁肆的烧才退,脸上的嫣红褪去,便只剩苍白了。
亓官坐在床边,心里盘算,这人身子太差,她虽然会细心养着,只是难防意外,还是要尽快取得镇国公的信任。
宁肆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一旁的禾枝端着茶。
亓官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了起来,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便接过禾枝手里的杯子递给宁肆。
宁肆抬手接过杯子,手臂微颤,眼见杯子里的水要洒出来,亓官接过杯子送到宁肆嘴边。
宁肆愣了一下,低头喝了口水,喉咙好受了不少。
“多谢殿下”低哑无力的声音响起。
“不妨事,这是禾枝,日后让她照顾你,你在府上没有相识的小厮吗?怎么不带过来,你用着顺手些”亓官是真的好奇。
“他回老家成亲了”宁肆开口答到。
亓官点点头后再次出声,“你与柳太医相熟?”今早亓官请过来的太医便是柳太医,柳太医面对亓官的询问,答的是老样子,接着便开了十几张不同的方子,让亓官放心。
听见这话,亓官稍微放了些心,她府上的虽然也称太医,但这个太医不过是太医院角落的人,与柳太医这种御前的不同。
“是,父亲曾请柳太医为我诊脉”
亓官彻底放心了,面色稍霁。
“你可能下床了?若是能下床,晚些我们进宫去拜见父皇”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