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没让禾枝更衣,摸着身上厚度适中的衣裳,宁肆开口问到。
“可有斗篷?”
“回驸马,有的”禾枝应到。
待宁肆出来后,便见一排侍女拿着样式不一的披风。
宁肆扫了一眼,拿了与他衣裳相配的深绿色暗纹披风。
亓官选了青色的衣裳,是用亓彻赏的布做的新衣裳,青莲跟在亓官身后,两人慢悠悠的往大门口走。
待看见宁肆后,亓官眼里闪过惊艳。宁肆穿的是暗绿色的衣裳,衬得他更白了,整个人更加温润。
只是,才入秋没多久,这人便用上披风了。
属于亓官府上的马车朝皇宫奔去。
按礼数来讲,亓官只要挑个时间带宁肆进宫一趟给亓彻见见就行,但亓官想要借着三日后回门的理由去见镇国公,便只能在宁肆入府后的第一日把人带进宫拜见亓彻。
亓官穿着青色的衣裳,又牵着宁肆这个病秧子,皇帝莫名觉得有些不妥,一道圣旨下去,四公主亓官成了长宁公主,甚至还赐了封地—常州。
回府的路上,亓官平静的坐着,嘴角噙着冷笑。
宁肆偏头瞧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出声“殿下?”
亓官回神,“怎么了?”
“无事”
亓官觉着宁肆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后日回门,岳父岳母可有喜欢的东西?”
宁肆一愣,他也需要这个流程吗?这样想着,便也问出了声。
“那是自然”有没有她也不知道,但她需要有。
宁肆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爹娘似乎什么都不缺。
亓官本就没指望这人回答,问问也只是走个过场。
马车驶入繁华的大街,然后被堵住了。
亓官有些烦躁,面露不耐。
宁肆开口唤了一声禾枝。
“福云楼旁有一家名叫宝元斋的糕点铺,你去买些板栗糕和百花糕回来”
禾枝回了声是后就离开了。
亓官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掀开帘子瞥了一眼,前方不远处便是福云楼。
“宝元斋的糕点很好吃,一会儿殿下可以尝尝”宁肆温声说到。
亓官没吃过宝元斋的糕点,她很忙,很少在路上浪费时间,如果不是带着宁肆,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府上了。
不过,瞧着宁肆带着笑意的眸子,那宝元斋的糕点估计确实不错。
烦躁的感觉下去,亓官腾出来脑子思考了一下局势,皇帝的子嗣不算少,如今成年出宫的就有八位,只是,她是第二个有封号的,不过她的兄弟姐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因为她没有母族,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可言,可能现在有了点?亓官的视线落在宁肆身上。
不过没人觉得她是威胁的最大原因还是她是个皇女,历史上虽然有女帝的出现,但是极少。
而亓官,想成为下一个。
禾枝带着糕点回来的那一刻,亓官终于有心思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青莲收到指示后出声,“是三皇子府上的闲话”
“哦?皇兄?说来看看”亓官来了些兴趣,捏起一块板栗糕。
“三皇子养的外室当街拦了三皇子妃,要求个名分”
亓官想了想,三皇子妃是谁来着,户部尚书的嫡女宋今夕,啧,她这皇兄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了。
户部尚书啊……可以试试。
马车开始一点点往前走了,听说当晚宋今夕就回了尚书府,次日户部尚书泪洒朝堂,皇帝赏了不少东西给宋今夕才安抚住户部尚书。
亓官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咽下最后一口百花糕,户部尚书是个值得拉拢的人,既如此便先从宋今夕下手吧。
“我今日要出门,你若是无聊,可以让禾枝陪你在府里转转,想要什么东西,就让禾枝去买”亓官抬眸看向正在喝粥的人。
“是,殿下”
亓官又去了霓裳阁,至于为什么是又,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宁公主亓官最喜欢去霓裳阁转悠,专门去看衣裳首饰,只要是霓裳阁出来的衣裳首饰,长宁公主大多都认识。
京城有传言,长宁公主最喜欢漂亮的衣裳首饰。
“长宁公主”
宋今夕规规矩矩的朝亓官行礼。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挑不出一点错。
“宋小姐,做个交易如何?”亓官笑盈盈的看向宋今夕。
宋今夕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便立即开口,“殿下说笑了,我有什么同您交易的”
“它呀,我出双倍的价钱,你把这簪子让给我可好?”亓官指了指霓裳阁刚为宋今夕包好的簪子。
宋今夕没开口,霓裳阁的人更不敢开口。
“殿下说笑了”宋今夕笑着开口,一旁宋今夕的侍女立马接过一旁的簪子递给青莲。
“宋小姐仗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亓官笑眯眯的离开了。
“三皇子妃,您看……我们这还有其他款式的,您要不要再看看”霓裳阁的人开口。
宋今夕没理那人,抬脚准备离开,一旁的侍女见状出声,“不用了,把刚刚三皇子妃瞧上的衣裳包起来就行”后又塞了些碎银给那人,那人笑的更真切了些,把包好的东西递给宋今夕的侍女。
亓官竟然真拉着宁肆回门了,宁肆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马车离镇国公府越来越近,紧张倒是不紧张,只是亓官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说服镇国公。
亓官的马车刚停在镇国公府门前,长宁公主带驸马回门的消息便开始出现在各种人的面前。
亓彻是第一个知道的。
“倒是上了心,可惜是个命短的”亓彻意味不明的出声,为了镇国公府的势力,他存了利用亓官的心思,半晌,亓彻微微叹气,喊过一旁的方山,又赏了不少东西给亓官。
亓官知道后没什么表示,直到她穿了第一次青衣,才算真正看透了她这父皇。
对于亓官带宁肆回门这件事,镇国公宁远是没有料到的,他已经许久不参朝政了,但消息是一条没落,今天是他第二次见亓官,看着眼前气质沉稳,不苟言笑却又分外熟悉的脸,镇国公叹了口气。
若非亓官是女子,这太子之位,怕早就是她的了。
用完午膳,镇国公夫人唐安找人给宁肆诊了脉,得到结果后松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就行。
“你想要兵权?”
亓官没想到宁远会直接说出来,还当着宁肆和唐安的面,果然还是她小瞧了镇国公。
“你是想要兵权”见亓官不回答,宁远陈述。
“是”亓官承认,她想要镇国公府的全部势力,镇国公也小瞧了她。
“一个条件”宁远沉声道。
“您说”
“我要你寻灵芝,年份越久越好,如果能找到何首乌,那便更好了”宁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亓官一顿,灵芝她倒是还能努努力,只是何首乌这东西,她怀疑这东西压根不存在。
“灵芝可以,何首乌……我尽量”
“好,我不反对你登上那个位置,什么时候需要,便什么时候来寻我,我会给阿肆三个暗卫”
亓官应下了,许是她命不好?怎么碰不上这样好的父母。
宁肆只是乖乖的坐在唐安身边,努力抑制眼眶的热意。
亓官和宁肆回府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令牌和三个暗卫。
事情有些格外的顺利,是因为宁肆吗?亓官确认过了,令牌是真的,但不代表她会相信镇国公,她还需要更大的筹码。
终于,在亓官连夜不着家的一周后,宁肆逮到了面色极差的亓官。
寻可靠的太医看过后,宁肆松了口气,身体好也不是这么用的。
“殿下在怀疑我父亲”
不愧是父子,连语言艺术都差不多,亓官松了松心神。
“说实话,有点”
“镇国公他愿意……”
“父亲”宁肆的话被亓官打断。
“父亲他愿意帮你,不全是为了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先皇后”宁肆想了想,开口道。
“我母后?”
“嗯,先皇后的死大概率不是意外,太子的也不是”
亓官没想到宁肆知道这事,喃喃出声,“迎春宫发生大火的那一晚救我出来的是……”
“我母亲”宁肆平静出声。
亓官闻言睁大了眼睛。
“先皇后于我有恩,等我们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抱歉,没能救下你兄长”
亓官的思绪迅速活络起来,很快便理清了脉络,深呼一口气,亓官过去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她如今18,算算日子,她兄长今年都该23了,不对,应当也是18才对。她见过宁肆的画像,在10岁,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母后把她屋里最贵的东西送人了,一株百年人参,送给了一个病的要死掉的人,那个人原来是宁肆啊……原来母后的死也不是意外啊……
亓官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兄长是被亓彻授意害死的,那母后呢,是谁害死了母后?亓官浑身发抖,泪水划过脸颊滴在被褥上,随后她被抱了个满怀。
“别想了,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有人在耳边哄她,她渐渐听不见那人的声音,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见亓官终于睡着了,宁肆松了口气,总算把人哄睡着了,亓官反应这么大宁肆是没想到的,不过把情绪发泄出来也好,亓官把自己压的太紧了。
宁肆用帕子把亓官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指尖划过亓官红肿的眼睛,眼里闪过心疼。
见亓官没有要醒的迹象,宁肆松开抱着亓官的手,小心翼翼的准备起身,他和亓官都是侧躺着的,他一只胳膊还被压在亓官颈下。
没等宁肆抽出手,他的腰先动不了了,宁肆垂眸看去,见亓官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微微用了点力,没挣开,又怕把人吵醒,宁肆只得放弃起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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