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玩水确实是最能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在医院闻了几个月消毒水,到康复可以出院,凌颂之去了形形色色的地方。
天南地北,国内国外。总之他姐没让他歇下来过。
宅房间里做题,一旦闲下来很容易想七想八。而出去旅游不一样,大自然可能就是有一种能让人静下心的神秘力量,看风景的时候心里平静,极难想到些不开心的事。
白天玩累了晚上倒床就睡,第二天无缝衔接,根本没时间让凌颂之脑袋里想另外。
肉眼可见的,凌颂之状态的确有好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凌颂之这天做了个梦,醒来时只是眼泪干涩地糊在脸颊,梦到了迟砚青,但再想揪细节已然记不清。
他没敢让自己想下去,下床往卫浴走去。
泪水在皮肤蒸发,导致皮肤有些紧绷。凌颂之用温水洗了把脸,出来又喝了几口矿泉水。
在此期间接到了他姐电话。
凌颂之又灌一口,拧上瓶盖,才把充着电的手机拔掉快充头,手指向上一滑接通了电话。
“怎么每天都七点多打电话,”凌颂之把水瓶放到酒店床头柜,说:“就不能八点再打吗?”
“你又不是八点才起,”凌景柠在那头道:“你得记得你现在还是高中生,作息符合一下你这个年龄段好不好。”
“我这个年龄段正常是晚睡晚起,”凌颂之撇了一下嘴:“你还记得我是高中生啊,一年不把我送回学校,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少阴阳怪气,”凌景柠:“学校那地方多压抑,现在你状态这样,我把你送回去,你想不开从天台往下跳算谁的?”
“没那么傻逼,”凌颂之嘴角动了动,微抿:“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搞得像几个月前为男人哭得死去活来的不是你似的。”凌景柠翻了翻白眼,转了话题:“今天想玩什么?”
“随便吧,”凌颂之耸耸肩,嗓音刚醒来微哑:“你挑的都挺好的。”
“算你有眼光,”凌景柠哼了一声轻笑:“赶紧去洗漱,姐带你去玩滑雪。”
“不要,”凌颂之摇了摇头,不稀罕:“我不会滑雪。”
“你会,”凌景柠淡淡提醒,那边传来开水声:“你小时候学过的,那时候滑得可六了。”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凌颂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冲冲道:“特么几岁时候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滑了。”
“这我就管不着了,”凌景柠揉了下脖颈,舒缓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凌颂之还想说话,就一秒电话被从对面挂断。
凌颂之低低骂了句霸权主义,往旁边看了看,透过海南景区酒店的窗户,看到了明媚阳光。
早晨起床让他有点懵,以至于现在凌颂之才感到不对,海南冬季平均气温二十摄氏度往上,就算有滑雪场也都是室内。
他姐一个追求刺激的人,怎么看也不会选择室内人工雪场。
对此,凌景柠的回答是:“当然是去北方吧,机票我都定好了,”
“……”成天飞来飞去,凌颂之都要给飞吐了,他说:“不去了吧,三四个小时,我晕机。”
凌景柠不但不为所动,反倒更来劲。最后的最后凌颂之也没逃过命运,认命地跟着他姐去了机场。
窗外云层稀薄,蓝天广阔,凌颂之飞机上睡了一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看着窗外。
下了飞机,凌颂之拖着行李,呼出一口白气。
北风凛冽,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凌颂之默默在更衣室把滑雪服换上。
那套滑雪服白色的,比雪花的颜色更明艳一些,款式丝毫不臃肿。
凌颂之穿戴完雪具,玩的是单板。他不会双板,单板也很久没滑过,不确定技巧还会不会,本意是想去滑初级道。
“初级道?”凌景柠不可置信:“你开玩笑呢,你小学那会高级道冲下去都不带眨眼的,怎么还特么越活越回去了,”
“那个时候有教练,”凌颂之:“我这会又没有,小时候不怕死比较野,我现在怕了……而且我都七八年没滑了,你让我去滑高级道?”
“你至少是滑过高级道的人,来滑初级道跟过家家有什么区别?”凌景柠不买账:“至少滑个中级吧。”
凌颂之被缠得没办法,只能妥协着往中级道滑。太久没滑有些生疏,在练习中慢慢找回了点感觉。
滑过之处留下一条趋近于S的痕迹。雪板快速滑过雪面,板后溅起一层雪花,凌颂之全程跟着他姐滑,不知不觉中被带到了另一条道。
看见旁边的黑色牌子,凌颂之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高级道。少年盯着下面蜿蜒如银蛇的雪道,后槽牙咬得发酸。
高级道比中级道和初级道要陡很多,凌颂之盯久了那个坡度,心灵有些受不了。
凌颂之看得腿软,往边上缓缓挪去。找了个平坦的地缓缓坐下,忍不住靠了一声:“我刚出院不久你就把我砸雪地来,是亲姐吗?”
“极限运动很刺激的,”凌景柠伸过来一只手想把人拉起来,哄道:“能让你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我不滑,”凌颂之躲开那只手,气不打一处来:“我腿摔断了谁负责?”
“放心,你的技术还行,摔不断的,顶多屁股疼两天。”凌景柠:“要是真断了,我可以负责出医药费。”
凌颂之气得用方言骂了她好几句。这附近人都在专注滑雪,凌颂之就用正常音量骂的,也没刻意压低,毕竟没人会去注意一个角落,。
少年肩膀被轻拍一下,凌颂之转过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陌生青年举了举手机,朝他示意:“加个微信么?我朋友很喜欢你。”
“?”
凌颂之刚被他姐气出的火气还没消,但对着陌生人压抑了下脾性,好声好气道:“不好意思啊,不加微信,我还是未成年。”
“抱歉,打扰了。”陌生青年也没再坚持,把手机塞回雪服口袋,拉上拉链,没有一点遗憾地走了。
凌颂之看到青年滑回另一个男生身边,说了句什么。那个男生朝青年竖起中指,随即被对方伸手握住了整个拳。
凌颂之望着那两个男生打闹的身影,忽然间有些晃神。
“凌颂之,”凌景柠用滑雪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你今年十九岁了,好意思说自己未成年?”
他回过神,极轻地眨了眨眼,将视线移了回来:“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也是,”凌景柠:“我说你之前来北方经常嚎冷,现在竟然这么抗冻。”
可能是因为这的冬天和燕城气温差不多,都习惯了。
这句话凌颂之没讲出口,他听得出他姐想把他心思转移。凌颂之隔着手套碰了碰雪,低声说:“应该是这些天旅游走来走去,身体比以前更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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