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皇帝气得摔了奏折,面色阴沉地叉着腰踱来踱去。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么大一个蜀郡,竟在三日内被悄无声息地统治了!蜀郡郡守呢?靖西侯呢?各县县令呢?!朕都养了一群废物吗?啊?!”
“她尉迟卿欢是要造反吗!”
大臣们同样面色难看。
长公主竟然选择在白日日光最盛时发动政变,这是**裸的污辱和挑衅皇帝的威严啊!
“陛下,老臣以为该派人去和长公主殿下谈判,问清楚殿下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她真要以女子之身牝鸡司晨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出言的是左相,暮年的老人神态轻蔑,仿佛长公主此举不过是小孩子在胡闹。
一半的朝臣点头称是,纷纷附和。
“三日!朕只给她三日,滚回来给朕谢罪!”
早朝在皇帝的暴怒中结束。
乾阳殿内,青烟袅袅。
皇帝着道袍,醉生梦死般服下刚出炉的仙丹。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福生无量天尊……”
温子柠满脸清寒。
皇帝如今不过四十四岁,却越发糊涂了。前几日不知在哪儿弄了个招遥撞骗居心叵测的老道,从此沉迷上了服仙丹。
对他这个正牌的国师爱搭不理,就连他观测到西南有异的当晚,皇帝都不召见他。
温子宁只觉可笑,皇帝不信鬼神天象,却求长生……
这天下太平的久了,皇帝怕是忘了忧患是什么滋味儿。
尉迟言默终于睁开眼睛,眸色沉沉,睨了温子宁一眼。
他是个纯臣,郎君白衣胜雪,似孤鹤清隽跪于殿内,脊背直挺,是世间难得的清流。
皇帝虽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但因温子宁出身寒门,又爱惜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之才,才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做了国师。
而今世道,世家与寒门已是势同水火,尉迟言默需要培埴寒门的势力,方可牵制盘根错节的士族。
尉迟言默掀开幕帘,缓缓步出。
帝王的威压此刻尽数显现,他面无表情,“爱卿啊,起来吧。朕要你将功折罪,替朕去一趟蜀地。”
此去蜀地,名为钦差,实为刺探。
温子宁心下一沉。
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却并非一母同胞,二人并不亲近。
真正与长公主亲近的,是十多年前便已无人敢提及的旻宁皇太子。
他拿不准皇帝对这个皇妹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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