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嬉笑着进到更衣室。
泡汤、汗蒸、麻将、打游戏这种人多且和其他人有交集的活动，凌崇一概不参与，于是他们便约好了等等一起唱歌，然后就分散玩。
薇薇掐凌崇手臂，“早知道不带你了。”
明明是约好大家一起玩，结果还是变成各玩各的。
“不带我，然后你和吴卓他们一起去泡汤？”他抬手擦了擦她的脸颊。
“哪有，这里明明也有男女分开的汤池好吧，而且我怕烫，也不会泡很久。”她拉下凌崇的手，“啊呀，你擦了好几次了，皮都要破掉啦。”
真是个大醋包。
凌崇反握住她的手，“叫他们开瓶酒，过去打球。”
他说的开酒不是酒水区那边自助的，而是重新单点酒水，“想喝什么？”
“红酒吧，”虽然白葡萄酒很甜很好喝，可是对比过后，她还是更喜欢红酒醇厚的口感，没那么甜，可是复合的香气和层次丰盈的回味，让她着迷。
凌崇看她像只小馋猫，轻笑道，“那就白马吧，你之前没喝上。”
“好呀！”她记得乐书寓说过白马好喝。
打完球喝过酒，他们慢悠悠去找定好的包厢。
KTV的区域在单独的一层，薇薇顺着房间号一间间找过去。
凌崇突然攥住她的手，往一个房间示意，薇薇抬头一看，“3A08？”
“我们不是这间……”是3A15，还没说完，凌崇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往门上的玻璃看进去。
薇薇疑惑扭头，看到包厢沙发上，韩佳彤跨坐在谢佩珩身上，一手握住他的脖子，迫他抬头与自己接吻，另一手解他皮带，往里探去。
薇薇瞬间瞪大了双眼，凌崇拉着她避到一边，门没有关牢，可以听到谢少羞怒的吼声。
“韩佳彤你有毛病啊！”
“我有毛病？”韩佳彤嗓音魅惑，“你硬成这样都不干，到底是谁有毛病？”
“你他妈这样捏，不硬才有毛病好不好。”
“所以你到底行不行？”
“你……”
凌崇拉着快要石化的薇薇离开。
薇薇羞的脸色通红，“你干嘛喊我看这个呀？”这让她等等怎么面对他们俩。
“你不想看么？”
薇薇：……
额，那还是想看的，一线吃瓜什么的，再加上又没真看到什么。
凌崇面色如常，薇薇还是想和他分享吃瓜的快乐，毕竟也没有其他人可选，要是晓晓在就好了。
“他们俩？可是看不出来呀！谢佩珩，他脑子里感觉只有不等式和函数方程呀。”
“我和他们不熟。”果然，他不是一个好的瓜搭子。
薇薇只好自己想，刚刚明显是彤宝主动的，可是彤宝喜欢谢佩珩么？
也看不出来呀，他们平时都是吵架居多，谢佩珩对谁都翻白眼，难道是欢喜冤家？啊呀，要是晓晓在就好了。
凌崇看她抓耳挠腮思考别人的感情问题，有点后悔喊她看，他语气平静的打断她的思考，“谢佩珩不喜欢韩佳彤。”
“啊？为什么？”彤宝哪里不好了，“不是，你怎么知道？”
“他明显喝醉了。”
这点薇薇也看出来了，他们接吻的时候，彤宝那样扶着他的头，他几乎是闭着眼睛的。“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很多问题。
起码谢佩珩对于当着韩佳彤就这样喝醉，一点疑虑都没有，既不怕喝醉酒说错话做错事，也不担心酒后形象问题，他一点不在乎。
“应该是韩佳彤把他灌醉的。”大概是想看谢佩珩是不是真的对她无意。
“他喝醉了也没有半推半就做点什么，说明真的无意。”而且韩佳彤那样挑逗，他也只有生理反应，情绪上丝毫不想。
薇薇有点生气，“喝醉了就可以半推半就吗？”她甩开凌崇的手，“要是有人把你灌醉……”
凌崇直接打断她，拒绝这种无意义的假设，“我为什么要和莫名其妙的人喝酒？”
好吧，薇薇承认是自己有点迁怒了，她只不过是有点担心彤彤。
凌崇看她眉眼间压不住的焦躁，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里?不去唱歌了么？”
“不去了，”他改拉为抱，环住她的腰，“你脸上表情太明显了，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
薇薇：……
凌崇看她不服气，“等等在包厢，你看到他们俩，藏得住不表现出来？”
薇薇：……
好的，还是走吧，她已经可以想见那尴尬的场面了。
她给彤彤发了条消息说有事先走了，彤彤马上就回复她路上小心，看起来好像情绪还挺稳定的样子。
薇薇稍松了一口气，又马上紧张，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她之前就没看出来彤彤喜欢谢佩珩呀。
凌崇笑她，“不用担心，等回明城，你就能从谢佩珩脸上看出来的。”
薇薇点头，谢少还是很容易看懂的，愣了愣，她反应过来，怒视凌崇，“你是不是在讽刺我！”和谢佩珩一样，一眼就能看穿。
凌崇把她抱到腿上，调整成□□跨坐的姿势，摩挲着她的脖子与她接吻，另一只手引导着她的手到两人之间。
薇薇：……
“凌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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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的时候直接回了房间，肚子饿了下楼，才发现大厅里满是人。
薇薇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还有两个认识的。
是凌嵃和凌岳，凌崇说过是三叔家的。
凌崇带薇薇和叔叔婶母打过招呼，便去厨房找吃的。
凌家的关系没有罗家那么复杂，他父亲的兄弟姐妹都是一母同胞，除去已经过世的大伯，他父亲是绝对的大家长。
爷爷辈虽然还有几个叔公还在，堂叔堂伯这样的亲戚很多，不过只有股东大会的时候才出现，过年最多也是过来拜个年送个年礼便走，大家都有一大家子的人和事。
“三哥，先吃些点心垫下肚子可好呀，太太说等二爷回来了一起用饭。”厨房的总负责人是丽姨，她也是在凌家工作很多年了，对他们的用餐习惯了如指掌。
丽姨给他们准备了起泡酒配鹅肝。
客厅里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观察薇薇，她感受到了大家对她的好奇。
一个10岁上下的女孩走到餐桌对面，一直看他们，她好像有点怕凌崇，看一眼又移开眼睛，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一眼，剔透的大眼睛像两颗黑葡萄。
薇薇很有和小朋友相处的经验，朝她招手，她犹豫了下，看凌崇没反应，就走了过来。
“姐姐，新年好。”女孩家教很好。
“你也新年好呀，”薇薇喜欢干净漂亮讲礼貌的孩子，“你是肚子饿了么？”
她朝大厅外面看了看，没人注意她，她就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我中午12点以后就没吃东西啦！”
然后她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凌崇，才继续说，“姐姐，我也想喝气泡水。”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薇薇有点为难，“这个是酒来的，不然我帮你拿果汁。”
她摇摇头，“果汁太甜啦……”
凌崇不再看她扮可怜，敲了敲桌面，“丽姨，给小九倒杯蜂蜜水。”
小女孩，也就是凌小九，凌岑马上垮了脸，“三哥，我不爱喝蜂蜜水。”
薇薇点头，蜂蜜水可太难喝了。
“嗯，谁让你感冒了。”所以她没办法从其他人那里装可怜要到零食，就只好来骗不知情的薇薇。
薇薇被小孩子骗了，拿鹅肝出气，大口吃下，一口喝掉起泡酒。
小骗子喝了一口难喝的蜂蜜水，瘪着嘴冲她举了举杯子。
薇薇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没办法，小天使一样的可爱女孩还是太犯规。
喝完两杯酒，两位主人就回来了。
凌父还系着早上的那条暗红领带，凌妈妈换掉了上午穿的旗袍，换成一条同色系的暗红色鱼尾长裙。
她挽着凌父的手臂，暗红色缎面长裙如流淌的酒浆，纯黑的羊绒披肩上，精巧的绣工勾勒出缠绕的纹章图案，边缘还缀着细小的黑水晶，在灯光下泛着冷芒。
裙子抹胸的设计露出流畅的肩颈线条，垂在锁骨凹陷处的鸽血红宝石项链，与鬓边的同款耳坠相得益彰。低垂的发髻被一支镶嵌着黑曜石的金质发簪牢牢压住，簪头雕琢的纹路，与披肩上的纹章隐秘呼应。
走动间手腕上叠戴的两只翡翠手镯碰撞出清越声响，就如同她本人，明艳美丽、赏心悦目，却在举手投足间泄露出魄人的冷冽气息。
薇薇明白了，人一多，她就是生人勿进的高冷仙女，只有自家人在的时候，她才会变回美丽大方又爱操心的妈妈。
接下来几天，薇薇慢慢习惯了人来人往，凌家的各路亲戚来拜年，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她上午待在凌崇书房做题，下午和他出门打球，除了斯诺克，还有网球。
凌崇有时候也有工作的事情要处理，她就刷实验视频，还和周海对了下进度，他上学期又约过几次实验室，比她实操经验多一些。
“初八开工，就有实验室开门了，新风那边有一家辅导班有实验室，”周海给薇薇打电话，他也想多去做些实验，“我打听过了，那边可以只约实验室不报课程，就是收费贵一些。”
他本来是不想和她提这个的，他们全班都知道李雪薇是贫困生，不过据说她奥数奖金很多，应该问题不大。
搞竞赛也是要成本的，哪里能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薇薇确实有兴趣，“那实验室有指导老师么？我们只约实验室，没有老师指导，如果养成不好的操作习惯而不自知，不是问题更大么？”
周海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只想着找地方熟悉操作，还真忽略了操作习惯。“那怎么办？等开学么？开学学校实验室肯定人巨多。”一堆人是想去省赛刷资历的。
“那个补习班那边没有老师么？”薇薇比他更着急，她开学直接去明城，最早3月底才能回来。
她本来计划把实验都放到后面，可是实验是需要练的，还有些培养实验，周期更长，又不像刷题能随时随地。
“有是有，但是那就得报课，报课就没意思了啊，纯浪费钱，他们哪里有我们老朱厉害。”周海愿意掏钱去实验室，可是不想当冤大头。“算了，我再看看其他的吧。”
“好，我也找找消息看，有没更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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