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解:“为何?虞将军从来没有和太子有过节啊!”
虞江皱眉,似乎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傅清接着解释:“如今朝堂之上,最有声望的,不是我们未来的储君太子,而是我们刚刚打了胜仗还为士兵们谋取福利的虞将军。他如今在民间的声望水涨船高,朝堂之中一些出身贫苦的官员们也对他百般呵护。若皇上认为他想争一争那至高皇位,自然会怀疑他!”
虞江说:“咱们将军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如意此时也看出了些门道,叹道:“他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他想。”
三个人越说越心惊,只觉得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在众人心头,十分压抑。
蓝儿却突然说:“为何不让虞将军辞官啊,反正他如今伤势未愈,找个理由辞官就是了,他若自己不想做这个将军,难道还能有人逼他不成!”
蓝儿说中了其中关键,如意叹道:“就怕这将军,还真的有人逼他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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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皇后娘娘和沈宰相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吵,地面到处都是碎了的玻璃残渣。
皇后娘娘发髻松散,衣服凌乱,沈宰相脸上还有几道红痕。
“你也不必和我在这豪横,太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是死,今时今日我最后悔的就是把你这个蠢货送进宫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当初还不如让父亲把你送去勾栏瓦舍,还能替我挣钱!”
皇后拢了拢披散的头发:“沈致宏,你少和我吆五喝六的,太子出事谁都不想!若不是你蠢钝如猪,让虞清宴还能活着回来,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沈致宏没有接茬,他只恨自己当初信了这妇人的鬼话说祭祀一事万无一失,如今虞瑶那边摆明了投靠了贵妃,自己连个垫背的都没有了!
“皇后娘娘,你可能贵人多忘事,慈宁宫那边还有一位皇子呢,我就是把虞清宴杀了,也还有那位和太子竞争一番。”
闵福在门外将两人的话语听了去,他自然知道两人的内讧升级迟早分道扬镳,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沈致宏说完甩头就走,似乎根本不想和这个妇人多牵扯一句。
闵福乖巧的进去收拾残局,给皇后斟茶倒水一句话都不说。
皇后娘娘看着闵福,又想到前些日子去世的闵嬷嬷,感慨说:“小福子啊,你母亲若还在,我怎么会被他们欺负了去!"
皇后娘娘这句感慨无头无脑,闵福只沉默不接话茬。
“太子的事情,你觉得是谁做的?那炸药我布置的万无一失,怎么会出错呢!”
闵福停下手中的动作说:“皇后娘娘,此事已经如此,您现在最紧要的是照看好太子,别让他再出事了!”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了软垫上,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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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清和虞江都走了以后,如意捏着手中的玉牌陷入了沉思。
她在纠结,纠结是否需要拿着玉牌冒险入宫。
正在这时,小芸突然进来了,她慌慌张张拿着一张纸条跑了进来。
“尤姨娘,您快看,外面大街上到处都撒着这个纸条!"
小芸捏着一张巴掌大的纸条,纸条上是一句简短的话。
“虞府千金并非虞氏骨血,昭宁郡主血脉存疑!”
如意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追问:“小芸,你这是哪来的?”
小芸连忙说:“我今日出去逛花市,花市上人潮涌动,突然,这纸条就如雪花一般漫天飘着,我连忙拿着纸条往回赶,就发现大街小巷,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洒了,许多人都捡着看,还说……还说……还说咱们虞将军戴绿帽子呢!”
如意皱眉,为何要趁着两个当事人不在虞府的时候搞这种谣言呢,沈致宏到底想做什么?
如意强装镇定把小芸请出去,随手给了她一把碎银子做赏钱。
如意捏着玉牌,下定决心,她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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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和虞江同样拿到了那纸条,虞江不明所以,只觉得是有人刻意作为,想把虞府的水搅浑。
至于傅清,他是为数不多知晓虞瑶身世的人,他连忙拿着纸条就回到戏院,几名戏子正在后台紧张得化着妆,今日大年初一,许多达官贵人会在今天过来送赏钱,若是不好好打扮,来年的恩客就少了。
傅清抓着一名打扮好了的伶人问:“今日沈宰相可有给你送赏钱来?”
那伶人娇羞一笑,“送了,比别人都多呢!”
傅清豪爽的再桌子上一拍,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说:“这里是一百两定金,你现在就去宰相府谢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给我把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打听过来,特别是关于林太医和昭宁郡主的,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两。”
那伶人眼睛一亮,拿着银票笑着说:“老板,你放心,这事情我铁定给您办好了!等我消息!”
说完他施施然扭着腰离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傅清原本不想铤而走险,可虞瑶的事情一出来,他不得不兵行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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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换上进宫穿比较合适的华服准备进宫,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大街小巷还残留着烟花爆竹的残留。
如意拿着玉牌,提着食盒在宫外等了许久,侍卫们才请示到皇上的意见,准许如意通行。
如意以给虞氏父女送饭为由进了宫,由守卫带领着往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此时十分安静。
虞清宴风寒未愈早早睡下,虞瑶趁着贵妃娘娘去看望太子,正偷偷摸摸在慈宁宫各处游走打探更多消息,侍卫下意识把如意带到了虞清宴屋子里。
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想了一会,她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里还有很重的药味,好在十分暖和,很适合养病。
如意见虞清宴正在睡,便将食盒放下,偷偷给他把脉,谁知道才刚靠近他,虞清宴就醒了。
“你怎么来了?”虞清宴声音嘶哑,十分惊讶。
如意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水,看着他喝下,才说:“我放心不下你们,拿着你给的玉牌就进来了。”
虞清宴皱眉:“你不该来的!”
如意置若罔闻:“瑶儿去哪了?”
虞清宴指了指隔壁:“她在我隔壁呢,你先去叫她过来一块吃饭吧。”
如意点了点头就去隔壁找虞瑶,自然扑了个空。
如意心中更加不安,她连忙回到虞清宴房间追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瑶儿怎么不在房间?”
虞清宴听罢就想冲出去寻人,却被如意拉住:“这会夜深风大,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找,不过你得先和我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不然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去找?”
虞清宴只能耐着性子把从前日入宫开始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说给如意听,包括虞瑶如何在皇上面前撒谎,以及他们如何被贵妃娘娘胁迫今后只能为她所用。
听罢,如意大概明白了虞瑶想做什么。
虞清宴不明白虞瑶的身世,自然不知道虞瑶对沈致宏的深仇大恨,可她知道。
如意叹了口气:“不必去寻了,她自有她的打算,咱们先吃饭。”
虞清宴讶异:“你怎的不着急?”
如意笑了笑:“虞将军,你可真是不了解你自己的女儿啊,你女儿若是想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你们今后既然要和贵妃娘娘一块谋划些大事,她自然要去打探更多贵妃娘娘的消息,顺便看能不能结交一些贵妃娘娘身边的朋友,若论手段,你可真是比不上虞瑶啊!”
虞清宴皱眉:“我从未教过她这些,她怎的这么……”
如意有些不悦:“虞将军,这后宅女子谁不是这么腥风血雨过来的,我第一次见虞瑶时,你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可曾想过她一个小女孩要如何受下人们磋磨?她如今能独当一面为自己谋划,甚至为你谋划,你应该感到欣慰,为何你还不满意?”
虞清宴正想说什么,虞瑶就回来了,她正好路过虞清宴的门口听到了如意这番话,只觉得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只有自己的师父!
“师父!你怎么进宫了!”虞瑶欢快的跑进来,一把扑进如意的怀中。如意不动神色的将纸条偷偷塞进虞瑶手中,虞瑶一个侧身以如意的身子挡着看完了那张纸条,两人十分默契的瞒住了虞清宴虞瑶身世的纸条之事。
如意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我这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万一你又闯了祸,我得进来替你想办法呀!”
虞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笑得开心。
虞清宴则是一阵心酸,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虞瑶这般向自己撒娇了,曾几何时,这个女儿和自己一点都不亲近了。
虞清宴轻咳两声,打断她们的寒暄说:“如意,皇宫内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趁着贵妃娘娘还在东宫,你赶紧出宫去!”
虞瑶却突然打断:“爹爹,你若想保全师父,就与师父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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