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宜妃娘娘，您挂的专家号到诊了
安稳（？）的"白天吸叶子，晚上吸鬼气"的日子没过两天，更大的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天，云澈正一边摸鱼扫地，一边美滋滋地吸收那棵老槐树源源不断提供的"落叶能量"，顺便琢磨晚上去不去御膳房后院"探望"一下那棵快不行的石榴树，突然，两个穿着体面、面色冷峻的高大太监直接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阳光。
"可是云澈？"为首的那个太监声音尖细，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云澈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刘公公等不及要动用非常手段了？还是她晚上"接待客户"的事被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告发了？
她握紧了扫帚，暗自调动起体内那点微薄的力量，面上却装作怯懦的样子，小声应道："是、是奴婢。"
"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太监根本没解释，只是做了个手势，看似客气，实则根本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云澈心里七上八下，只能低着头，跟着他们走。一路穿廊过院，越走地方越奢华，巡逻的侍卫和经过的宫女太监衣着也越发体面。最后，他们在一座极为华丽恢弘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云澈偷偷抬眼一看宫门牌匾——翊坤宫。
这不是宜妃娘娘的住处吗？！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那天在御膳房，自己信口胡诌用香菜煮水的事儿……不会是那碗汤出了什么幺蛾子，吃坏了吧？！这可是宠妃！要命了！
她被带进一间灯火通明、布置精致的偏殿，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嬷嬷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一见她进来，立刻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就往里间寝殿带，压低了声音，语气又快又急："快！快去看看！娘娘又不好了！"
里间寝殿更是奢华得晃眼，香气浓郁，家具摆设无一不精。可躺在雕花锦榻上的宜妃娘娘，却面色惨白如纸，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即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陷入了极可怕的梦魇。
而云澈一进来，目光就直接落在了宜妃的身上——一股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异常粘稠阴冷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在她周身，尤其盘踞在额头和心口的位置，正在丝丝缕缕地吸食着她的生机和精气！
好家伙！这不是简单的冲撞惊吓，这是被怨灵缠身，而且看样子有段时间了！之前那碗香菜汤的清气只是暂时惊扰了它，反而激得它变本加厉！
张嬷嬷在一旁带着哭腔，又怕吵到娘娘，只能死死压低声音："自打上回喝了你的汤，安稳睡了一晚，第二天反而更厉害了！惊悸盗汗，噩梦不断，喂进去的药汤都吐了出来……御医来了好几趟，参汤灵芝不知用了多少，就是查不出毛病，只说忧思过甚、心神不宁……云姑娘，那汤……"
我明白了。是我那碗临时起意的"神仙水"打草惊蛇了。
这就不是煮碗汤能糊弄过去的了。这玩意儿，得专业对口才行。
"嬷嬷别急，"云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佬的芯子开始发挥作用，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她面上装得沉稳，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高深莫测，"娘娘这是心火虚旺，邪风入体，虚不受补了。寻常药石难以奏效，我得仔细瞧瞧气色脉象，才能知道用什么'方子'。"
她假装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宜妃掖了掖被角，暗中指尖掐了一个最最简单、耗能最少的安神诀，将这几天辛辛苦苦攒下的那点可怜法力，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蕴含着寂灭气息的清凉之意，轻轻点按在宜妃的眉心。
一丝极细微的灰黑色气流，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
那缠绕的黑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一颤，收缩了几分。宜妃紧蹙的眉头竟然真的随之慢慢舒展了一些，呼吸也变得稍稍平稳绵长。
张嬷嬷一直紧紧盯着，看到这立竿见影的效果，眼睛顿时瞪圆了，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看云澈的眼神瞬间从死马当活马医的怀疑变成了看救命活神仙的炽热！
云澈心里却暗暗叫苦不迭。就这么轻轻一下，几乎把她这几天起早贪黑、吸叶子吸鬼气攒下的库存掏空了一半！这才只是暂时安抚了一下那个鬼东西！
这单"生意"，血亏啊！亏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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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本尊出手，一碗莲子羹镇压婴灵
"娘娘这是忧思过甚，邪风缠扰，伤了根本。"云澈收回手，脸上强行装出高深莫测的淡然（其实是法力耗尽有点发虚），对紧张万分的张嬷嬷说道，"虚成这样，不能再用人参灵芝那些猛药了，得用最温和淳厚的方子慢慢蕴养，先把根子稳住。"
张嬷嬷现在看她就跟看活菩萨似的，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那该用什么？全听姑娘的！"
云澈的目光在华丽却弥漫着阴郁气息的寝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一张紫檀木小几上。那上面摆着几碟精细的点心，其中一碟白玉霜方糕旁边，点缀着几颗饱满圆润、去了心的干莲子。
"莲子就好。"云澈指了指，"莲子心性平和，最是安神定志，百合也能清心润肺。取些上好的莲子和百合，别用铁器，用陶罐小火慢炖，什么都别加，就炖出食材本身的甘味，炖得烂烂的，滤出那米油一样的汤羹，给娘娘徐徐服下。"
"哎！哎！这就去！"张嬷嬷立刻吩咐心腹宫女去小厨房准备，自己也亲自跟了过去，显然是不放心别人经手。
云澈自然也得跟着，美其名曰"看着火候，把握时机"，实则是这道"药膳"的关键步骤，非得她亲自操作不可。
翊坤宫的小厨房比御膳房还宽敞干净，食材琳琅满目。云澈挑了些品相最好的干莲子和百合，让人用清水稍稍泡发。
她自己则站在灶台边，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是争分夺秒地运转功法，恢复刚才消耗的力量，同时全力催动眉心那点劫灰印记。
这一次，她的目的不是吸收，而是尝试反向操作——将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寂灭本源的冰冷安宁气息，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如同抽丝剥茧，缓缓注入那些泡在水中的莲子和百合之内。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力量的掌控要求精细到了极致。那寂灭气息对她无害，但对活人也没什么益处，注入多了反而坏事。而对那些阴邪之物，这点气息却是天生的克星，如同阳光之于冰雪。
等到那碗看似清淡无奇、只飘着几片软烂莲子和百合的羹汤熬好，云澈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脸色白得透明，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得几乎站不稳。
"好了，"她把那只温热的玉碗递给紧张等待的张嬷嬷，声音都有些发飘，"趁热给娘娘服下，一次不必多，小半碗即可。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张嬷嬷千恩万谢，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端着羹汤快步走向寝殿。
云澈则直接瘫坐在小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亏大了亏大了亏大了……这单生意做得血亏！必须得找机会敲笔大的回来！
但她的神识却始终留了一丝，密切关注着寝殿那边的动静。
当宜妃娘娘在宫女的服侍下，勉强喝下几口那看似普通的莲子羹后，异变陡生！
她身上那缕原本暂时蛰伏下来的黑气，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猛地剧烈翻滚、沸腾起来！隐约间，似乎有一个极其痛苦、扭曲的婴儿虚影在黑气中一闪而过，发出一声尖锐到几乎刺破耳膜、却又无声无息的凄厉嘶鸣！
紧接着，那纠缠不休的黑气便如同烈阳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溃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不见。
一直笼罩在寝殿内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滞涩感，也随之荡然无存，空气都变得清新通畅起来。
成功了！
云澈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但与此同时，更大的疑窦在她心中升起。那黑气溃散前显露出的模糊形态，分明是个婴儿的模样……一个婴灵，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怨气，又为何偏偏缠上了圣眷正浓的宜妃？
这后宫的水，果然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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