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柔有耐心的样子，难得露出像现在这样的表情。因此，郁雁声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
“你不高兴吗？”他说：“对于我交了男朋友这件事。”
“没有，”谢楚泽看起来甚至有点困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是啊。”郁雁声承认得很快，立马点头：“当然啊，不然我现在跟你出来玩呢？”
这么好的朋友可不多见，何况还是男人。
一般他身边的直男总会莫名其妙地弯掉，让他有种同性恋并不是少数的错觉。
偶尔，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同性缘也会感到一些迷惑。
“那为什么这件事都没告诉过我。”
“……因为认识得很快啊，啊，可能也不能这么说。”郁雁声又开始欲言又止了，好像有什么隐情。
明明他掌握他的所有行程，但是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朋友，他却没有听说什么消息。
但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查，只是先把人约出来聊一聊。
“算是以前认识的，只是前几天重新联系上了。”
他几乎是敏锐地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但是郁雁声又开始吞吞吐吐地不愿意说了。
郁雁声只是觉得……说和前男友因为打了几炮而复合，有些丢脸。
但是前男友的技术确实不错，而且异常了解他。
人虽然癫了点，但是很有服务精神，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最爽。
“声声，我爱你。”他满头大汗，凑在他耳边，说着炙热的情话。
他的指尖划过他的背，然后搭在他的腰上。
仅仅只是这样的回应，就让男人情难自己。
“好想你……”
他用力抱住他，似乎想要把他糅进骨子里。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在郁雁声到达的瞬间，他摸着他的长发，然后亲吻他的额头。
郁雁声在那一刹那，突然想起了谢楚泽。如果是谢楚泽看到这样的场景，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吧？毕竟他和他前男友有过过节……
他总是这么不专心。就像他现在在车里想起陈然一样。
恩？他看向窗外。
谢楚泽观察到他的视线闪过街边的某家店，干脆把车子一停：“想吃冰淇淋了？”
“恩……”
他下车买了两个抹茶口味的。
郁雁声吃冰淇淋很慢，他都吃完了，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吃。
冰淇淋融化成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快要滴落下来。
青年俯身，伸出舌尖舔掉了他手指上融化的冰淇淋。
他神情认真，好像只是在做一件正经事。
一点温热，一触即逝。
“谢楚泽……？”
“怎么了？”
看他这么淡然的样子，郁雁声都快以为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毕竟这哥们平时也没什么边界感，比如经常把他揽进怀里，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晚上一起看完电影睡觉，偶尔还会吃他吃过的东西之类的。
仔细想想，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有点过分亲密的。
但说实话，他现在都没法确定这哥们的性向是什么。
于是他顺便问了。
“我的性取向？”他失笑：“不是在问你的新恋情吗？怎么开始盘问我了？”
他不想说的样子，想把这个话题绕开，但是没有顶过郁雁声的连声追问。
“……不清楚，”他说：“我讨厌恋爱，也从来没有对人产生过这种感觉。”
他看过男女□□的场景，那样的场景，只让他恶心得想吐。
“这样啊。”郁雁声只是笑：“那怪不得我谈恋爱你反应很大呢。”
“反应很大？”青年用默然的黑色眼瞳注视着他。
他看起来更困惑了。
“你现在跟你平时不太一样。”他看到他狡黠的眼睛：“可能你就是讨厌看别人谈恋爱吧？”
不，他在说谎。
他这样判断。
因为他骗人的时候，唇角总是微微勾起，带点坏。
可是……谎言是什么。
突然，他被什么晃了一眼。
他只是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青年领口下面一点的地方，似乎藏着一个模糊的印记。
他情不自禁靠近，仔细观察，然后用手指摩挲了一会。
……在锁骨下方，有一个暧昧的红痕。
有点碍眼。像一个挑衅，让他想用力遮住、盖掉。
直到他的手被握住，拿开。
“有点太近了。”
他才后知后觉地对上郁雁声的视线。
他的眼眸低垂，睫毛纤长。
*
“听说他母亲是个疯子，他继承了她的基因。”
“他从小到大，总是诱导身边的人做些很……过分的事，那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他想具体讲点什么，但又怕污了声声的耳朵。
“他喜欢玩弄别人，折磨他人的精神，欣赏他人崩溃的样子。”
“对不起……你不想听我说他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对不起。”
“背后说别人坏话的男人很扣分。”
“对不起……”陈然说着道歉的话，嘴上又露出一点笑：“我可以把他约出来，当面讲。”
郁雁声噗嗤一声。
“噢，”他说：“那你下次约一下，不要以我的名义。”
“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郁雁声只是笑。
他拆掉了他手机里的定位器，然后又拿掉了包里的窃听器。
“真下作。”陈然露出厌恶的神情。
“唔……好像是之前拜托他帮我修手机，他送了我一个，没想到……确实有点恶心呢。”郁雁声说：“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他感觉一股热意冲上脑袋：“永远……永远。”
“永远是多远呢？”他语带忧郁地问。
“直到我死亡为止。”他不假思索回道。
他看到他笑了，笑得很好看。
*
时间跳转回到某日。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郁雁声擦去了模特身上的血迹：“伤口有点太多了。”
“没关系的，他是我表弟。”谢楚泽轻描淡写道。
郁雁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可以对他做点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别的什么……？”
谢楚泽眼睛晶亮又无辜：“什么都可以啊。”
“……”这就是他之前自我介绍中所谓的“宽容大度”吗？
“不再感受一下吗？”
他把道具刀递给了他。
“不想尝试一下吗？”他说：“有些感觉，有些人一生都体会不到。”
“他不会反抗的。”
他拿起刀，才发现这并不是道具。
“你一直也有体会吧，声声。”他说：“总是很容易觉得无聊、烦厌，追求更为刺激的事物，这没有任何过错。”
“我从你的画里能体会出那一点。”
“你只是缺少一个伙伴，一个契机。”
“伙伴？是你吗？”
“恩，”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识得春日阳光：“是啊，我一直会是你忠实的朋友……你可以再依赖我一点，不要怕，我什么都可以为你解决。”
“一直是多久？”
谢楚泽轻轻地笑，眼下的痣为他添了一丝魔性的魅力。
“你感到厌倦为止。”
骗人。
应该是“我感到厌倦为止”吧。
郁雁声既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一直依赖任何人，就算那个人对他再好，跟他再契合……
他只是……只是有点缺乏安全感。
不想相信男人的宝
又写得有点长了，写着写着就容易拖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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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病娇疯狗前男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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