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逼近,近在咫尺。
唐苏辞一个闪身避过,却不慎被溅了一身血。他转头望去,瞳孔紧缩,只见爹娘都倒在了血泊中。
整个相府都被屠戮,血漂浮尸,恍若修罗城。
而面前的皇上,正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了,皇权与相权之争也该结束了。”皇上将手中的剑向他挥去,剑刃上的冷光将他眼睛刺得睁不开。
他缓缓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再仔细一瞧,是他的寝室。
原来,又做噩梦了。
天呈十五年。
京城依旧热闹,通往皇城的康平大道更是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间,路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而熙熙攘攘中,唐苏辞正着一袭月白衣,戏谑地逗弄一只鹦鹉。
“欸——听说了吗,这两天采花贼又出现了。”
旁边的茶馆却传出谈话声,悉悉窣窣。声音还伴着磕瓜子声。
“这谁不知道,都快闹得满城风雨了。”茶杯碰出嚓的一声,紧接着是流水声。“今天不知道又是哪家女子遭殃。”
“不过,我倒是听说大理寺已经在查了,希望能尽快归案。”
“谁不是呢。”
“传言那京城纨绔之首唐苏辞风流的很,我看应当收他当小弟”
唐苏辞:“……”
勿cue,谢谢。
他是游手好闲了些,玷污女子贞洁的事可没干。
他从怀中掏出些银两,递给小贩。“这鹦鹉不错,我要了。”小贩看见银子,两眼放光,笑容满面地忙去接。
唐苏辞将鸟笼拎起,对着鹦鹉笑了笑,转身隐于城门旁的一隅偏巷中。
贺府。
“小姐,已经入夜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玉竹将点心盘收去,看着床边的贺雨薇,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油灯的烛光映照脸庞,倒是副娇好面容。
她恋恋不舍地将话本放入书匣子里,:“玉竹,你先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是。”玉竹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油灯吹灭,一阵窸窸窣窣后,窗棂透出的光亮也瞬时消失.庭院的枇杷树被风吹落了几片叶,缓缓落入泥土。
霎时间,突然出现一只黑靴踩上,强劲的力道,将刚刚飘下的落叶便深陷泥中,连一丝声响都没发出,便了无生息。方才合上的窗,也吱呀一声打开,阵阵冷风灌入闺房。
漆黑一片中,室内唯有均匀的呼吸声。随着冷风的闯入,增添了哒——哒的脚步声。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像是弹片接二连三地敲打铁皮。
少女像是被动静惊扰般,微微皱起眉,手不安地抓着被角,欲要逃脱,却无法阻止,黑影的逼近。
“唰——”
猛然间,一柄利剑划破黑暗,横在黑影与少女之间,泛出隐隐冷光。
“宋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月光下,白衣少年扎着墨色高马尾,坐倚窗台之上。月色描摹他的轮廓,宛若谪仙。黑衣斗篷一回头,不敢相信般,惊讶的目瞪口呆,声音夹杂着不可置信。
“你是——唐苏辞?!”
这货不是游手好闲的纨绔来着?
宋璟此时觉得自己脑子已经空白一片,紧接着更让他震惊的是,大理寺少卿沈墨渊竟从门口进来,还带着两个手下,身上穿着大理寺的官服。
见他进来,唐苏辞才从窗子上一跃而下,将方才的那柄剑拔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墨渊,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沈墨渊让两个手下将宋璟押下,含笑地望着他:“那当然,我们大理寺可要替那些女子们讨个公道。”
唐苏辞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准备离开,却被一记力道扯了回来。低头一看,是沈墨渊拽住了他的袖角。
“还有何事?”他疑惑地看着沈墨渊。
“我想知道……”沈墨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如何猜出凶手是他,且如何知道他今晚的动向。”
“这个简单。”唐苏辞将手往窗棂一伸,拎出一个鸟笼,微笑地看着沈墨渊:“它告诉我的。”
“鹦鹉?”沈墨渊有些不可置信。
“没错。”唐苏辞将原由说明。
沈墨渊欣慰地笑了笑,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可卿,洞察力果然惊人,真想把你拐回大理寺。”
唐苏辞闻言,立刻摆了摆手:“别,我在京城可是个纨绔,这样不符合我的人设。”
沈墨渊也不勉强,只是笑着问他:“你这次又把功劳免费给我,这份恩情让我何以为报?”
唐苏辞似乎根本不在意,随意一挥手:“改日请我去绘春楼吃一顿就好了。”说罢打了个哈欠,向门口走去:“先回府休息了,再会。”
“嗯,小心。”沈墨渊目光锁着他:“三日后我便旬休,那日我请你去。”
“一言为定。”
次日。
“小姐,相府唐公子来访。”
“请他进来。”
苑内门扉打开,亭台楼阁与繁花草木间,蜿蜒的青石板上走来一袭蓝衣,衣袂纷飞。红绳系于手上的两壶酒,叮当相撞。
“贺小姐,别来无恙啊。”
蓝衣少年朝她笑着,黑眸明媚,让周身的百花都黯然失色。让贺雨薇不得不承认,虽然面前之人是京城中闻之色变的纨绔,却生的副能招惹桃花的好皮囊。
“唐公子好,来我府上是……”贺雨薇打量着他,神色不算欢迎。
唐苏辞见此,丝毫不在意,将手上的两壶酒举起来,晃了晃:“请你喝酒。”
贺雨薇微蹙下眉,面色为难:“唐公子,我是女子,您要实在想喝,不妨去找你那些朋友。”
“谁说女子家就喝不得酒呢?”唐苏辞倒是从容,自作主张坐到苑中的石凳上,将酒封打开,取来两个小碗倒进酒。将其中一杯举起,递给她。
“这是清醒酒,不喝怎么能去除你身体里的迷药呢?”他微微歪头,眯眼微笑。
“迷药?!”
“看来贺小姐昨晚睡得还真是不错。”唐苏辞调侃了下,随即拍了拍石凳:“坐下来喝酒,我告诉你。”
贺雨薇被勾起了好奇心,只得依言坐下,犹豫着将唐苏辞手中的酒碗接过来,抿了一口。
唐苏辞见她喝了,才缓缓开口:“昨日采花贼光顾你家,给你下了迷药。”
“什么?!”贺雨薇刚喝一口,闻言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我说——昨天你被下药了,差点**。是大理寺少卿把你救回来的。”
见贺雨薇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唐苏辞歪头耸肩:“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大理寺档案查,我没必要骗你。”
贺雨薇将质疑的神情逐渐敛下,问道:“那……罪魁祸首是?”
“户部尚书宋大人。”
“宋大人?怎么可能?”贺雨薇疑惑:“他又不缺银子,从青楼里寻欢作乐不成吗?”
“青楼的姑娘就不是姑娘了吗……”
唐苏辞似是低喃了句,随即无奈摊手:“可能青楼姑娘的类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吧,想找清纯的。色字头上一把刀,谁知道呢?”
贺雨薇竟觉得有些在理:“那……我是怎么被下药的?”
“这个吗?”唐苏辞思索了下,将酒杯放回石桌上,站起作辑:“贺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允许我进入您的闺房。”
贺雨薇犹豫了下,终是缓缓打开房门:“公子请。”
唐苏辞进入闺房,随意探查了下。最后目光停在床头,将东西拿起来,举在贺雨薇面前。
“迷药是下在油灯里。”
“这怎么可能?”贺雨薇不可置信,“这油灯是父亲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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