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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蛊印藏踪,清宁初现

晓星尘扶着薛洋往温婆婆的医馆走时,雾隐镇的日头已偏西,橘色光缕穿过街边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网。薛洋走得慢,左手不自觉攥着衣襟,那处皮下的蛊印又在发烫——自昨夜赵三带着影蛊门弟子在杂货铺外徘徊后,这蛊就像被烧红的烙铁,总在不经意时燎得他心口发紧。

“再忍忍。”晓星尘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清浅的灵力波动,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轻轻托了下薛洋的胳膊。他刚用净化术帮王婶儿子驱散牵丝蛊时,反噬让他喉头泛过腥甜,此刻脸色仍有些白,但扶着人的手却稳得很。

薛洋“唔”了一声,没回头,只瞥见晓星尘袖口被剑划开的口子——早上赵三的弟子挥剑时划到的,布帛裂开半寸,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他心里莫名窜起点烦躁,不是因为蛊痛,倒像是见了块好玉沾了灰,下意识想伸手拂掉,指尖刚抬起来,又硬生生按了回去。

温婆婆的医馆在镇东头,是间带小院的青砖房,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温氏医馆”。阿杏已经先到了,正蹲在院角给晒着的草药翻个儿,见两人来,连忙起身:“温婆婆在里屋呢,我刚把薛小哥的情况跟她说了,她让你们直接进去。”

晓星尘点点头,扶着薛洋跨进门槛。屋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靠窗的竹榻上躺着个裹着绷带的猎户,见他们进来,只抬眼扫了下,又闭上了眼。温婆婆正坐在桌前碾药,银白的头发挽成髻,用根木簪固定着,手上的铜碾子转得慢悠悠,见薛洋进来,停下动作,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把衣裳撩起来,我看看蛊印。”

薛洋顿了顿,没立刻动。他身上的蛊印在左肋下,是个暗紫色的纹路,像朵蜷着的花,那是柳烬给他种护心蛊时,故意留下的追踪印记——旁人只当是普通蛊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纹路里藏着影蛊门的追踪术,只要柳烬想,随时能顺着这印记找到他。

晓星尘看出他的犹豫,轻声道:“温婆婆是镇上的老郎中,不会外泄的。”

薛洋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抬手,慢慢撩起外衫。暗紫色的蛊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温婆婆凑过来,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下那纹路,薛洋猛地瑟缩了下,像被针扎了似的。

“别动。”温婆婆的声音很沉,指尖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在蛊印周围轻轻划着,“这不是普通的护心蛊印,里面掺了牵丝蛊的虫卵。”

晓星尘眉头一皱:“牵丝蛊?可是早上王婶儿子中的那种?”

“是,但又不是。”温婆婆直起身,拿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普通牵丝蛊是缠人经脉,这蛊却被改造成了追踪器。你看这纹路的走向,”她指着蛊印边缘的细痕,“每道痕里都藏着虫卵,只要宿主还活着,虫卵就会散发气息,柳烬那边只要用引蛊香,就能顺着气息找到他。”

薛洋的手指攥紧了衣摆,指节泛白:“我早就觉得不对,前几次柳烬的人总能精准找到我,原来不是我露了行踪,是这蛊在搞鬼。”他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是恨柳烬,倒像是恨自己没早点发现——若不是昨天晓星尘为了护他,被赵三的剑划到,他恐怕还在抱着侥幸,以为能靠躲来避开追杀。

晓星尘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认识薛洋不过三日,初见时只觉得这人浑身是刺,说话带刃,可这三日里,他见薛洋用护心蛊帮阿杏止血,见他偷偷给受伤的小流浪狗喂饼,见他刚才因为怕暴露蛊印而犹豫的样子,才发现这层刺下面,藏着的是颗怕被人看穿的软心。

“那这蛊能解吗?”晓星尘问,目光落在温婆婆脸上。

温婆婆叹了口气,拿起铜碾子又转了起来,药粉簌簌落在碗里:“难。这蛊是柳烬亲手种的,他对蛊术的造诣,在影蛊门里除了已故的苏伯,没人能比。不过……”她话锋一转,抬眼看向两人,“我倒听过一个说法,说清宁珠能净化天下奇蛊,不管是哪种蛊毒,只要能拿到清宁珠,都能解。”

“清宁珠?”晓星尘眼睛亮了亮,他下山的目的就是找清宁珠,原以为只是宗门交代的任务,没想到还能帮薛洋解蛊,“您知道清宁珠在哪里吗?”

温婆婆摇了摇头:“我也是年轻时听我师父说的,只知道这珠子藏在雾隐山深处,具体在哪,没人说得准。不过我记得师父还说过,雾隐山里有块‘蛊语石’,能指引清宁珠的方向,只是要去蛊语石,得先穿过‘瘴气林’。”

“瘴气林?”阿杏刚好端着水进来,听到这三个字,脸色变了变,“那地方不是常年弥漫瘴气吗?进去的人十有**都出不来,去年还有个猎户进去找药,到现在都没回来。”

薛洋抬眼看向晓星尘,眼底带着点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晓星尘是为了找清宁珠才下山的,可瘴气林凶险,若是为了帮他解蛊,让晓星尘去冒这个险,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毕竟他们最初只是交易关系,晓星尘没必要为他赌上性命。

晓星尘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转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很轻,却像落在薛洋心尖上的羽毛,轻轻挠了下:“既然蛊语石能指引方向,那瘴气林总是要去的。你放心,我修习的净化术能驱散瘴气,不会有事的。”

薛洋张了张嘴,想说“你没必要为我这么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晓星尘眼底的坚定,忽然觉得心里那点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种陌生的暖意,像冬日里晒着太阳,暖得人不想挪窝。

温婆婆把碾好的药粉倒进纸包,递给薛洋:“这是缓解蛊痛的药,每日用温水冲服,能暂时压着蛊印的气息。你们要是真打算去瘴气林,可得多做准备,那里除了瘴气,还有不少毒虫猛兽,尤其是晚上,更要小心。”

薛洋接过药包,指尖碰到纸包的温度,轻声说了句“谢谢”。这两个字说得很轻,若不是屋里安静,恐怕没人能听见。温婆婆愣了下,随即笑了:“不用谢,都是镇上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你们今晚要是没地方去,就住我这小院吧,院里还有间空房,比杂货铺安全些。”

晓星尘正要道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林砚的声音:“晓师兄!不好了!赵三带着影蛊门的弟子又来镇上了,说是要找薛小哥!”

几人脸色同时变了。薛洋猛地站起身,刚想往外走,却被晓星尘拉住了:“别冲动,你现在出去,正好中了赵三的计。”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在镇上乱搜吧?”薛洋急道,他不怕赵三找他麻烦,可他怕影蛊门的人伤害镇上的百姓——早上王婶儿子中蛊的样子还在他眼前晃,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他而受伤。

晓星尘沉吟了片刻,对林砚说:“你先去通知镇上的人,让大家关好门窗,别出来。阿杏,你去张记糖铺那边,告诉张老板,让他暂时把铺子关了,别让赵三的人起疑。温婆婆,麻烦您把薛洋带到里屋的地窖里,我去引开赵三的人。”

“不行!”薛洋立刻反对,“赵三的目标是我,你去引开他们,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手的。你修习的是净化术,擅长防御,不擅长攻击,要是被他们围攻,怎么办?”

晓星尘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意更甚,他抬手拍了拍薛洋的肩膀:“放心,我有净尘剑,不会有事的。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他拿起放在桌边的净尘剑,转身往外走。

薛洋看着他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药包,指节泛白。他知道晓星尘说得对,他现在出去只会添乱,可他看着晓星尘一个人去面对赵三的人,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坐立难安。

温婆婆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地窖在里屋,先躲起来再说。晓小哥是净玄宗的弟子,本事大着呢,不会有事的。”

薛洋跟着温婆婆往地窖走,脚步却很慢,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口。他忽然想起早上晓星尘帮他买桂花糖时的样子,晓星尘站在张记糖铺前,阳光落在他身上,连发丝都泛着光,手里拿着包桂花糖,对他笑了笑,说“刚出炉的,还热着”。

那一刻,薛洋忽然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每天能吃到热乎的桂花糖,能和晓星尘一起找清宁珠,就算要面对柳烬的追杀,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地窖里很暗,只有个小窗户透进点微光。温婆婆点燃了盏油灯,昏黄的光映着薛洋的脸,他坐在角落里,手里攥着那包桂花糖——早上晓星尘给他的,他还没吃完,糖纸里还残留着桂花的香气。

他把糖纸打开,拿出一颗桂花糖,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没像往常那样让他觉得安心,反而让他心里更慌了。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能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赵三的怒吼声。

“晓星尘!你别多管闲事!把薛洋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赵三的声音很大,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薛洋是我的人,你想动他,得先过我这关。”晓星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薛洋的心猛地一跳,嘴里的桂花糖差点咽下去。他知道晓星尘说“我的人”只是为了震慑赵三,可这句话落在他耳朵里,却像颗石子投进湖里,漾起圈圈涟漪。

外面的打斗声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渐渐平息了。薛洋忍不住站起身,想去看看情况,却被温婆婆按住了:“再等等,万一赵三是故意撤兵,想引你出来呢?”

又过了片刻,外面传来阿杏的声音:“温婆婆!薛小哥!没事了!赵三的人被晓小哥打跑了!”

薛洋再也忍不住,推开地窖的门,冲了出去。院子里,晓星尘正靠在槐树下,手里的净尘剑插在地上,剑身上还沾着点血迹。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血迹,见薛洋出来,他笑了笑:“没事了,赵三已经走了。”

薛洋快步走过去,伸手想碰晓星尘的嘴角,却又停住了。他看着晓星尘身上的伤口,眼眶忽然有点红:“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晓星尘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只是被赵三的剑气扫到了,没什么大碍。”

薛洋没说话,转身跑进屋里,拿出温婆婆刚给的药粉和布条。他走到晓星尘面前,蹲下身,抬头看着他:“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包扎。”

晓星尘愣了下,随即笑了:“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薛洋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拒绝。晓星尘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只好把外衫撩起来,露出腰侧的伤口——那是被赵三的剑划到的,伤口不算深,却还在渗血。

薛洋用干净的布巾蘸了点温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晓星尘。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擦过晓星尘的皮肤时,晓星尘忍不住瑟缩了下。

“疼吗?”薛洋抬头问,眼底带着点担忧。

“不疼。”晓星尘摇摇头,看着薛洋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就算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薛洋把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布条轻轻缠好。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晓星尘想起早上看到他左手指尖的旧伤,忍不住问:“你以前经常给人包扎伤口吗?”

薛洋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下头,继续缠着布条:“以前在影蛊门的时候,苏伯经常受伤,都是我给包扎的。”

“苏伯?”晓星尘想起之前薛洋提到过这个名字,“是教你护心蛊的那位长老吗?”

“嗯。”薛洋的声音低了些,“苏伯是影蛊门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他教我蛊术,不是为了让我害人,是为了让我救人。可惜……”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攥着布条的手紧了紧。

晓星尘知道他心里难过,没再追问。他看着薛洋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其实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他,想慢慢听他讲完。

夕阳彻底落下,夜幕降临,雾隐镇渐渐安静下来。温婆婆做了晚饭,几人围坐在桌前吃饭,虽然简单,却透着股温馨。薛洋看着晓星尘安静吃饭的样子,又看了看温婆婆和阿杏,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有可以牵挂的人,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不用再东躲西藏,不用再提心吊胆。

晚饭后,晓星尘和薛洋住在院里的空房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晓星尘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看着从宗门带来的古籍,想找找关于瘴气林和蛊语石的记载。薛洋躺在床上,看着晓星尘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

“晓星尘。”薛洋忽然开口。

“嗯?”晓星尘转过头,看向他。

“明天我们去瘴气林吧。”薛洋说,眼底带着点坚定,“早点找到蛊语石,早点拿到清宁珠,就能早点解了我身上的蛊,也能早点完成你的任务。”

晓星尘看着他,笑了笑:“好,明天我们就去。不过今晚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应对瘴气林里的危险。”

“嗯。”薛洋点点头,闭上眼睛。油灯的光映着他的脸,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晓星尘转过头,继续看着古籍,可心里却不像刚才那样平静了。他想起薛洋刚才认真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想起他眼底的担忧,想起他吃到桂花糖时满足的表情,忽然觉得,这次下山找清宁珠,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油灯燃烧的声音,还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危险和纷争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陪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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