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有多久，直到慕瑶有些喘不过气来时，秦无炎才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一只手臂仍箍着她的腰身，再一低头看去，她被他吻得双唇水光艳艳，明亮的眼睛也氤氲着一层水雾，愣愣地看着他。
“师……师父……”慕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方才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辨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忍不住再次确认：“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错吧？”
秦无炎看着她这副愣怔的模样，觉得很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与她额头相抵，轻声道：“瑶儿，我说，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慕瑶像是不相信一般，仍有些迷糊，“真的吗？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我长得像碧瑶，才这么说的？”
秦无炎微叹，这的确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他吻了吻她的眼睫，柔声道：“我确定。瑶儿，你就是你，我从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碧瑶与慕瑶，本就是一个人。
无论她叫什么名字，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这一世的她虽然没有记忆，但容貌、喜好和性格，始终没有改变，仍然是那个明媚又娇俏灵动的姑娘。
只是他无法告知她真相，更不忍伤了这一世她的心，只能用这样不带任何解释的话告诉她：他一直爱的都是她。
他爱她入骨，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慕瑶还是不理解，但心里的欢喜早已泛滥开来，她不满地撇了撇嘴：“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还要等着我来问你。”
秦无炎深深地看她，略显无奈地道：“你先前说，原本想把话都藏在心里，只希望一直跟我做师徒，永远地在一起。其实……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我也一直不太确定，你对我是怎样的心思。”
他也怕她心里没有他，毕竟男女之情，他一直觉得她还不太懂，但他显然忽略了少女对感情认知的敏锐。
慕瑶微微一愣，原来他也担心过，她会不喜欢他？
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但她还是嗔怪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知道欠了多少风流债！”
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了。
秦无炎苦笑道：“我哪有？”
他可什么女人都没招惹过，这么些年，也就跟她最亲近了。
慕瑶气鼓鼓地大声道：“你还装傻？你跟那个碧瑶提亲的事，神宗里人人都知道。你一直瞒我，还有清秋姐姐，谁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她一说起谢清秋，秦无炎这才想起来，她这次出事，或许就跟谢清秋有关。他正要说什么，谁知慕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继续愤愤地道：
“还有那个焚香谷的燕虹，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招惹她了？她竟然要抓我出气！”
越说越委屈，她眼里又含了泪，但赌气般的扭过头抹了抹，不想让他看到。
这模样实在又可爱又让人心疼，秦无炎连忙抱着她哄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怪我。”
“哼！”慕瑶不吃他这一套，瞪他一眼：“那你还不老实招来，你跟那个燕虹，究竟怎么一回事？”
秦无炎扶额：“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为鬼王宗办事，要混进焚香谷，就……唉！”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假装喜欢她罢了，没有真的动心。”
“那她怎么这么多年，嫁人了还对你念念不忘的？”
“我……我哪儿知道啊？”秦无炎苦笑。
他是真的没想到，燕虹竟还对他当年欺骗和利用一事耿耿于怀，甚至迁怒到了慕瑶的身上。
“哼，人家对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你还得意上了是不是？”
慕瑶醋意大发，她原本以为他身边顶多就是一个谢清秋，没想到竟还有别的女子一直喜欢着他。
“我没有！”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天黎神宗宗主，此时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只能说这三个字。
“你有，你就有！你就有！”
慕瑶闹起了小脾气，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心，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一直喋喋不休地嗔怪着他，但她很快就没再说话了——秦无炎再一次吻住了她。
与方才越吻越热烈的情形不同，他只是浅浅地啄着她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这么不依不饶地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以前顶多是要他满足她提出的要求。但现在这种局面，他除了吻住她，让她别说了，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哄。
秦无炎很快放开她，慕瑶也安静下来，眼神又有些茫然。而他还在她耳边不停地解释道：“我真的跟旁人没有任何瓜葛，我发誓，我只爱你，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见她呆愣着不说话，秦无炎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我骗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字还没说出口，慕瑶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嗔道：“好端端地，谁要你发毒誓了！”
说完，她羞涩一笑，靠到他怀里，低声道：“我信你，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你不要咒自己。”
她刚才只是想跟他闹一闹脾气，让他哄一哄自己。及笄以后的这一个月以来，她真的每天都在胡思乱想，变得愁眉苦脸，少有这么开心的、可以任性的在他面前作闹的时候。
“嗯……”
秦无炎轻轻地应了一声，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发。深藏的爱意在这一刻犹如春水决堤，浩浩荡荡，一发不可收拾。
相互依偎了许久，秦无炎才道：“瑶儿，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慕瑶点点头，不说还好，一说她就真觉得自己很饿。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辰时。你先等一会儿，我让小二去准备饭菜。”他起身就要去开门。
“还有，”慕瑶叫住他，脸上一片绯红：“我……我想洗个澡……”
一想到她居然昏睡了三天三夜，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而方才，她竟然在没有任何洗漱的情况下就跟他亲了……脸上窘迫一阵大过一阵，她甚至羞得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秦无炎笑了笑，大概也明白她为何这个样子，只应了一声“好”，便出门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焚香谷与渝都之间一个名叫黎洛城的小镇，虽比不上渝都的繁华，但这家客栈是镇上最好的，饭菜也很快送上来，慕瑶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之后就开始在房间里洗澡。
秦无炎怕她出事，便守在门外等她。甚至还不放心地加了个结界。
两人刚刚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做出了更为亲密的举动，这时候他听着房间里的水声，不由控制地便生出了许多遐想……
秦无炎深吸一口气，暗暗地觉得自己有些无耻，这时候竟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今天对她剖白了自己的心意，实在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其实，他在她问他喜不喜欢她的时候，甚至想过拒绝她，因为他们的未来并不明朗。
但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他明明爱她爱得那么深，好不容易这一世，她竟也对自己生出了情意。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好看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开始梳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
谢清秋多半是背叛他了，此人不能再留。
焚香谷的事情并不难办，大不了他就彻底灭了焚香谷。反正这些人一直都跟神宗对立。
至于张小凡……他原本是极为担心的，但慕瑶刚才那些话，也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他如此鲜明地感受到，她真的爱上自己了，她再也不会跟那个人有任何牵绊了。
心里一片绵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现在仍然令他不安的，一是那个藏在背后的那个能够吸人魂魄的黑衣人。他一定是盯上了慕瑶，虽然他给她施了敛魂术保护她，但一直抓不到凶手，他还是无法安心。
二是他与冥帝的交易。这最令他忧心，当年冥帝承诺一定会帮他复活碧瑶，后来也的确做到了。但条件就是要他必须在人间为冥帝做事，但具体做些什么，冥帝一直没有明确的指示，只让他先好好地把碧瑶养大，到了一定时机，他自会交给他任务。
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冥帝从未找过他，他也无法再动用通灵之术。所以过去的十二年里，他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还有这个交易在，会生出一种他的确能够陪伴她一生一世的错觉来。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不是现实。最近他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不久后冥帝就会交代他任务，且不是什么好完成的事情。
所以在决定要不要对她表明心迹的时候，秦无炎很是纠结了一番，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对她的一腔深情。
秦无炎还在思索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房门已经打开，慕瑶早已梳洗完毕，一打开门看到他的背影，毫不犹豫地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师父……”少女的声音又脆又甜，她在他背后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开门都没发现。”
秦无炎转过身来，从正面拥着她，他本想说，我在想你，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太过轻浮了。
毕竟，她刚才是在洗澡……虽然他那时的确有些想入非非了，但说出口就明显是在亵|渎她了。
于是，他只好轻咳一声，道：“没什么。”
他伸手抚上她的头发，她才洗完，所以没有挽发髻，仍然还是湿的，他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你还湿着头发，怎么就出来了？外面刚下雨，你万一着凉了怎么了？”
不等她说话，他就已经把她拉到房间里，拿起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起了头发。
慕瑶顺势又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出奇地喜欢抱他，每次不管是她抱他，还是他抱着她，她都觉得开心极了。以前还顾虑着师徒有别，不敢明目张胆地抱他，但现在两情相悦，她便肆无忌惮起来。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想见你嘛！”
这撒娇的语气哪里让人受得了，秦无炎索性把她拉到榻旁坐下，任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给她擦头发。
最近这几章应该都会挺甜的，祝大家吃糖开心！！[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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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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