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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鸳鸯锦

乌青的翘角顶射雪光,一滴水融下来,砸在下方阶梯,楼窈用干帕子擦干,抬头看了看院门。

明儿是除夕,肖容早早答应过楼窈,陪她去市坊买年货,说好今天会早回,现下过了酉时,他还没有回来。

最近这段日子肖容回家都很晚,常常是三更过了才到家。

楼窈坐在翘角下台阶等到天黑,肖容才回来,方一回来便同她道歉,说是宫里太忙。

楼窈并未说什么,拉他进屋,把熬好的汤药给他。

夜里歇下,楼窈已经知道肖容要说什么了,他道:“明天有些事,没法子陪你去市坊了。”

楼窈翻身,挤入肖容的怀抱,贴在他胸膛,乖巧道:“大人你忙就好,不用管我。”她把脸也埋进去,细细嗅他衣上气息。

动作细微不可察,肖容并未留意到,只是伸回手揽住楼窈,或许是累的,他很快入睡。

夜深人静。

楼窈慢慢离开肖容的怀抱,轻手轻脚坐到榻边穿鞋,抬手取下床架子上的小油灯,照向肖容熟睡的脸庞,他睡得不太好,眉心内挤。

“哼,”楼窈喉间发出极其小声的不屑,她举着小油灯到窗前案桌,翻肖容的案柜,除了公文一无所有。

她又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小心翼翼嗅闻肖容的每一件衣物,除了她给他衣上熏的香,一无所有。

再把榻下柜子抽出,床头柜子抽出,甚至不死心地跑到屋外,把院子里的石桌也看个遍,一无所有。

楼窈泄气地坐在翘角下的台阶,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她不明白,不明白肖容最近怎么莫名其妙的,她下意识觉得是他有小妾了。

他们这些太监有很多妻妾不奇怪,楼窈以前在盛花楼也是见过的,她当然知道什么破世俗的一双人的说法,只是不觉得自己会和肖容那样,大人很好,她不会多要求他。

但他要是真的有小妾,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逼肖容。

可是楼窈根本没发现肖容有小妾的迹象,也想不通为什么这段时日以来他忙得不可开交,他以前再忙都会应允他的承诺。

楼窈闷闷瘪嘴,把头歪向一边,忽而肩头温暖,她一怔,坐直身子,甜甜喊:“大人。”

“小心夜凉,”肖容察觉到楼窈心绪不太妙,坐在她身边,将斗篷拢紧了些,“是我的错,以后再找机会,我陪你去市坊。”

楼窈冲肖容眨眼,“不打紧的,大人公事要紧。”还是忍不住,凑到他怀里,更忍不住下死心要把他的小妾找到,然后往死里逼他。

偶然一夜,楼窈假装睡下,闻到了肖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她太明白了,夜归的醉酒人最常出现的地方,她太清楚了。楼窈咬了咬牙,攥紧手。

春后司礼监忙碌,肖容一般忙到酉时过后才能出宫,出宫便往市坊去,这是楼窈跟踪发现的。

她跟在半里开外,用尽所有手段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路人,一路跟进市坊,肖容进了家酒楼。

楼窈等在酒楼外的巷子口,直至深夜,肖容与几名同僚道别,她才鬼鬼祟祟跟着肖容回走。

肖容没有直接回宅,转手进了一条深巷子,楼窈刚跟进去,身前一粗壮的男人拦下她。

楼窈眼皮一跳,转身就跑,那男人几步就追上她,拉住她细细的腕子,逼她到墙上,唐突且冒犯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她已经大变样,以前瘦削的两颊长了肉,浮着红润对气色,嘴唇也不再干涸起皮,连细腕都长了些肉,握起来软软的。

那男人翘嘴一笑,酒气四溢,“楼窈?我记得,盛花楼的楼窈,你记得我吗?”

狎客们的话术其实说来说去也就那些,只会威胁、恐吓,楼窈款款勾起眼尾,他笑着低下头,想亲她嘴唇,下身突然被猛踢,没受得住力,跌了半下,楼窈借机甩开他手,走到巷子口,随口喊住一个巡检的东厂番役。

“公公,那里有人猥亵我!”楼窈道。

有层关系在东厂,东厂许多人是认得肖容的,也因肖容认得楼窈,听楼窈说,便往巷子里去,楼窈嗤声笑,离开巷子。

再找时,肖容就不在了,楼窈死死攥手,出巷子又遇到方才那轻浮男人,他像被打过,走路瘸了,加之醉酒,状态虚浮。

楼窈跟在他身后,左右无人时,伸手一推,把他推进河,水花猛烈炸开,听着男人呼喊求救,她不回头。

宅院如常,肖止要学做事,一般不出宫,肖戈白日读书,夜里睡得早,院子很安静,楼窈往屋里走,听见浴房水声。

楼窈抿抿唇,装作不知道,钻回被窝。

等,等,等了少说一个时辰,肖容还没有进屋,楼窈掀被下榻,一半担忧一半愤懑。

肖容趴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眯着眼不知道是否睡着,楼窈站在翘角下,眼眯了又眯,对于自己应该如何,有点迷茫。

她嫉妒、愤恨,想一探究竟,但不敢质问,亦不敢太过冲撞,她当然愿意相信肖容,肖容在她心里有绝对的份量。

可是楼窈还是忍不住多想,以前每个人都说会对她好,实则背地里仍旧唾骂。

楼窈垂下眼,又抬起眼,在挣扎后,走向肖容,从背后抱肖容,脸紧贴他脖颈,冰凉的手碰到,肖容几乎是立刻醒来。

他第一个反应不是回抱楼窈,而是起身后撤,楼窈登时细眯了眼,不断上前,逼近后退的他,一步进,一步退,在你退我进中,不知不觉把他逼到墙前。

楼窈踮起脚,手在肖容颈后下压,逼他弯腰低头,她找回从前的媚态,虚阖起眼,笑着探出舌尖勾他唇舌。

被推开了。

楼窈傻愣住,忽然怒从中生,面上却是委屈得下压眉眼,含了泪光,“大人,你怎么一直推我?”

肖容微微甩头,楼窈终于不是层层叠叠的虚影了,头抵墙,尽可能远离她,但屈膝与她平视,解释:“晚间时候有个应酬,喝了些酒,不想你闻见一身酒气,你先回去睡觉吧。”

“什么应酬,要喝这么多酒?”楼窈被他安抚,渐渐平静,她见过的醉态可太多了,肖容这副样子明显不是正常应酬,哪有应酬喝这么多的,顶天了是被人灌酒。

想到这,楼窈意外看向肖容,他脸侧到一边去,侧脸浮酡红,楼窈舔舔唇,趁他不注意,咬他脸颊。

肖容略带震惊,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更晕,同时矛盾地恢复一点点理智,他终于明白楼窈这是生气了,只她别扭,不会表达,他迟钝地眨眨眼,伸手拉楼窈,等她咬够了,他看向她,莞尔。

“大人,我讨厌你!”楼窈被他气炸了!他还笑得出来,心里一通话,想骂。

“不可以,”肖容指尖搓捻楼窈的指,“我没有骗你,没有在外有人,我这样的条件,怎么会有小妾?应酬是真,不过是被人灌了些酒,倒不打紧的,官场一向如此。”

楼窈满腹狐疑,开始后悔,她又偏执,让肖容左右难逢,她把头极轻地靠在肖容怀里,蠕蠕唇,小声说:“大人对不起。”

“不用道歉,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以后有事都告诉我吧,”肖容顺势将自己的下巴搭在楼窈脑袋上,她发丝柔滑,含着一股温香。

被灌醉的大脑无限放大所有感触,包括脑内的思绪,想说却不该说的都被赋予莫大的勇气,肖容温声:“不过这样也很好,你改不了就不改。”

虽然难耻,但对于楼窈的执拗,肖容内心深处高兴、甚至期待,她的执拗足以证明他这个弱权弱势的阉宦有人在意,完全满足了他那些不可说的心思。

毕竟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有多大方,有多温柔。

雪融着水滴在肖容脸颊,顺着滑到楼窈的额头,她挣开肖容,拉他进屋,按他在榻。

趁肖容醉后动作缓慢,思绪迟迟,楼窈占尽便宜,被子蒙起来,坐在他光滑的身前,让他的手拢住自己。

肖容半醒不醒,不推拒楼窈,纵容她肆意,叫她尽可能地原谅他这些时日的失约。

渐渐地,趴在肖容肩头的楼窈发出了泣声,肖容心慌,拍她背,“怎么了?”

楼窈没哭,装模作样罢了,她最擅长,就这样边哄骗,边试探:“大人,宫里最近特别忙吗?分明都年后很久了……我想你多陪陪我。”

她太磨人,这种折磨却也令人贪恋,心底滋生出一种诡异的想法,想逼她继续哭,但没有。

肖容懵然睁开眼,分不清是被窝里蒙得闷,还是饮酒太多脸热,还是想法太可耻自己窘迫,总之,脸很烫,将这烫脸贴在楼窈脸颊上,才慢吞吞说:“倒……不是很忙,只是多做了些活计,想攒钱,给你盘一家铺子,你不是很喜欢做香料之类的么;肖止要在宫里立足,少不了打点;肖戈再大些该去书院,他想考皇榜,以后跟着我难免遭人鄙夷,也担心我身份影响他,得他送出去,总要给他傍身的钱。”

楼窈想说,不用给她。

她哪里会营生啊,她只是一个风月场出身的妓女,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彻底脱离曾经,做一个正常人,她自认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没有能力。

偶尔自卑,更多时候是被肖容引导着正视自己,楼窈想这些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随即翘起唇角,贴贴肖容的唇,甜声:“大人你真好!都怪我又误会你。”

前半句确实真心实意,后半句装装而已,肖容吃她这套,不忍让她自责,就会破了自己隐忍的线,亲她,抱她,哄她。

楼窈切切实实地笑起来。

肖容明白楼窈的小心思,从不戳破,他很享受这样,在她无法察觉处,亦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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