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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银杏树下的新影

周一清晨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校园里的银杏叶簌簌作响。林青芜背着书包走到路口时,顾砚舟已经在老地方等她,手里还多了一杯温热的豆浆,见她来,自然地递过来:“路过便利店买的,你上次说喜欢喝甜口的。”

林青芜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起来,轻声道了谢。两人并肩往学校走,刚拐进校门口的林荫道,就看到两个陌生的身影站在公告栏前——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指着公告栏上的分班名单和身边的女生说话;女生扎着高马尾,发尾微微卷曲,笑起来时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格外灵动。

“好像是转学生,”顾砚舟抬头看了一眼公告栏,“昨天班主任说这周会有两个同学转来我们班。”

说话间,那两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男生率先笑着走过来,声音爽朗:“你们好,我叫江叙言,这是我同桌苏晚,我们是新转来的,请问高二(3)班怎么走?”

苏晚跟着上前一步,眨了眨眼,目光在林青芜和顾砚舟之间转了一圈,笑着补充:“麻烦你们啦,我们昨天刚搬来这边,对学校还不太熟。”

“刚好我们也是(3)班的,一起走吧。”顾砚舟温和地应道,林青芜也跟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微妙的感觉——江叙言的笑容太过耀眼,苏晚的眼神又带着几分直白的好奇,让她下意识地往顾砚舟身边靠了靠。

走进教室时,早读课还没开始,班里已经热闹起来。看到江叙言和苏晚跟着顾砚舟、林青芜进来,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班主任随后走进教室,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给大家介绍两位新同学,江叙言和苏晚,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大家多照顾。”

江叙言和苏晚分别做了自我介绍,江叙言幽默地说自己“擅长数学和篮球,以后班里打球缺人可以叫他”,苏晚则笑着说自己“喜欢画画和语文,尤其爱读诗词,以后可以和大家一起讨论”。班主任看了看教室的空位,刚好林青芜和顾砚舟后排有两个空座,便指了指:“你们就先坐那里吧,以后有调整再换。”

江叙言和苏晚道谢后,拎着书包走到后排坐下。苏晚刚放下书包,就转头拍了拍林青芜的肩膀,小声说:“青芜,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以后我有不懂的语文题,可就要麻烦你啦。”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情,让林青芜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们互相学习。”

早读课是英语,林青芜拿出课本,刚翻开,就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回头,看到苏晚递过来一张画着小太阳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你的英语笔记好整齐,下课后可以借我看看吗?”林青芜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写下“可以呀”,把便签纸递了回去。

旁边的顾砚舟注意到她们的互动,侧头轻声问:“新同桌很热情?”

“嗯,她看起来很开朗。”林青芜点点头,余光瞥见江叙言正低头看着数学练习册,手指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侧脸的线条利落,偶尔抬头和顾砚舟对视时,还会友好地笑一笑。

上午的数学课,老师讲完知识点后,布置了几道练习题让大家独立完成。林青芜卡在一道函数题上,皱着眉反复演算,却总也找不到思路。身后的苏晚探过头来,看到她的草稿纸,小声提醒:“青芜,你试试用换元法,把x?换成t,可能会简单点。”

林青芜愣了一下,按照苏晚说的方法尝试,果然很快解出了题目。她回头道谢,苏晚摆摆手:“小事啦,我以前也总在这种题上卡壳,后来老师教了换元法才好的。”

坐在苏晚旁边的江叙言听到她们的对话,也抬头看向顾砚舟,笑着说:“顾砚舟,刚才老师讲的最后一道题,你是不是有更简便的解法?我刚才在草稿纸上试了一种,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顾砚舟接过江叙言递来的草稿纸,认真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思路是对的,这里可以再简化一步,用不等式的性质直接推导,不用绕那么多弯。”说着,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简化后的步骤。江叙言看着步骤,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你也太厉害了吧,以后数学题可得多向你请教。”

顾砚舟笑了笑:“互相交流而已。”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苏晚拉着林青芜的手,兴奋地说:“听说学校食堂的糖醋里脊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尝尝吧?”江叙言和顾砚舟跟在后面,江叙言拍了拍顾砚舟的肩膀:“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下午课外活动要不要一起去打一场?”

“可以。”顾砚舟点头应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青芜的背影上——苏晚正叽叽喳喳地和林青芜说着话,林青芜偶尔笑着回应,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光泽。

食堂里人很多,苏晚拉着林青芜排队,江叙言则主动去占座。顾砚舟跟在林青芜身边,轻声问:“刚才那道数学题,还有不懂的地方吗?”

“没有啦,苏晚提醒我之后就懂了。”林青芜摇摇头,顿了顿,又补充道,“江叙言好像也很擅长数学,你们刚才讨论的解法,我都没听过。”

“他的思路很灵活,以后班里的数学讨论应该会更有意思。”顾砚舟笑着说,心里却莫名有些在意——林青芜提到江叙言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让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和她分享一些解题技巧。

买好饭走到座位时,江叙言已经占好了靠窗的位置,桌上还放着四杯酸梅汤。“刚看到食堂有酸梅汤,就顺手买了,解腻。”他笑着把酸梅汤推给三人,苏晚拿起一杯喝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江叙言,你也太细心了吧!”

林青芜接过酸梅汤,轻声道谢,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刚好中和了糖醋里脊的油腻。她看了一眼顾砚舟,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让她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吃饭。

下午的课外活动课,江叙言拉着顾砚舟去篮球场,班里不少男生也跟着去了。苏晚则拉着林青芜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拿出画板,笑着说:“青芜,你看他们打球的样子,很适合画下来呢。”

林青芜顺着苏晚的目光看去,篮球场上,顾砚舟正运球突破,江叙言在他对面防守,两人动作利落,引得场边不少女生欢呼。苏晚拿起画笔,快速勾勒出两人的身影,又抬头看了看林青芜,笑着说:“青芜,你是不是喜欢顾砚舟呀?你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发光。”

林青芜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红透,连忙摆手:“没有啦,我们只是同桌,关系比较好而已。”

苏晚却不相信,凑近她小声说:“我才不信呢,你刚才看他的眼神,和我看我喜欢的乐队主唱时一模一样。而且顾砚舟看你的时候,也和看别人不一样,他的眼神特别温柔。”

林青芜被苏晚说得心跳加速,不敢再说话,只能假装看篮球场上的比赛,心里却乱糟糟的——苏晚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让她更加确定自己对顾砚舟的心意,却也更加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篮球场上,顾砚舟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进了,场边响起一阵欢呼。他下意识地看向操场边的长椅,刚好看到林青芜和苏晚说话的样子,林青芜低着头,脸颊通红,不知道苏晚说了什么,让她看起来有些慌乱。江叙言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看什么呢?是不是在看青芜?”

顾砚舟愣了一下,没有否认,只是轻声道:“她们好像在聊什么有趣的事。”

“苏晚性格外向,应该是在和青芜聊女生之间的话题吧。”江叙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说真的,你和青芜的关系好像很好,班里同学都在说你们是‘黄金同桌’呢。”

顾砚舟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却再次落在林青芜身上——他喜欢看她认真学习的样子,喜欢看她被表扬时害羞的样子,喜欢和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她分享学校里的小事。他知道自己对林青芜的心意,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现在多了江叙言和苏晚这两个朋友,他突然觉得,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让林青芜知道自己的心意。

课外活动课结束后,苏晚拉着林青芜去小卖部买零食,江叙言和顾砚舟跟在后面。苏晚挑了两包橘子味的硬糖,递给林青芜一包:“青芜,你不是喜欢橘子味的糖吗?我刚才看到你桌肚的玻璃罐里有很多橘子糖。”

林青芜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晚这么细心,连自己喜欢的糖味都注意到了,连忙道谢。顾砚舟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林青芜的人,没想到苏晚才转来一天,就注意到了这么多细节。

放学的时候,江叙言和苏晚住的小区和林青芜家在同一个方向,四人便一起走。路上,苏晚叽叽喳喳地和林青芜聊着学校里的趣事,江叙言则和顾砚舟聊起了篮球和数学题。走到分岔路口时,江叙言和苏晚停下脚步,笑着说:“那我们就先走啦,明天见!”

“明天见。”林青芜和顾砚舟挥手道别。

两人继续往林青芜家的方向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砚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林青芜,轻声问:“下午苏晚跟你说什么了?你好像一直很害羞。”

林青芜愣了一下,没想到顾砚舟会问起这件事,脸颊再次红了,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说:“她……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顾砚舟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心跳也加快了几分。他看着林青芜,认真地说:“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林青芜被顾砚舟直白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小声说:“我……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看到你和别人说话,会有点不舒服。”

顾砚舟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这就是喜欢呀。”

林青芜猛地抬头,看向顾砚舟,眼里满是惊讶。顾砚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林青芜,我喜欢你,从我们成为同桌的那天起,就喜欢你了。”

林青芜的心跳瞬间加速,眼泪莫名地涌了上来,她看着顾砚舟,哽咽着说:“我……我也喜欢你。”

顾砚舟看到她哭了,连忙拿出纸巾,帮她擦去眼泪,温柔地说:“别哭呀,我很高兴。”

两人站在夕阳下,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息。顾砚舟牵起林青芜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软,握在手里很舒服。“以后,我们就不仅仅是同桌了,好吗?”

林青芜点点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手牵着手,影子在夕阳下紧紧依偎在一起。

回到家后,林青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顾砚舟的话和他温柔的眼神。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顾砚舟的名字,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顾砚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太开心了?”

林青芜笑着说:“嗯,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从学校里的趣事聊到未来的计划,直到林青芜打了个哈欠,顾砚舟才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我会在路口等你。”

“嗯,晚安。”林青芜轻声说。

“晚安,我的女孩。”顾砚舟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挂了电话,林青芜抱着枕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有顾砚舟在身边,有苏晚和江叙言这样的朋友,这个秋天,一定会和夏天一样美好,甚至更加温暖。

第二天清晨,林青芜走到路口时,顾砚舟已经在等她了,手里还拿着一束小小的向日葵。“看到花店门口的向日葵,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他把向日葵递给林青芜,眼里满是温柔。

林青芜接过向日葵,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两人手牵着手往学校走,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苏晚和江叙言在等他们。苏晚看到他们牵手,笑着说:“哇,你们果然在一起了!我就说你们很配嘛!”

江叙言也笑着说:“恭喜啊,以后班里又多了一对情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林青芜和顾砚舟相视一笑,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四人并肩走进学校,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们青春里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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