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一点烈酒~再加一点毒药~哼哼哼~”
烈性白酒和有机磷如瀑布一般倾倒进生腌盒中,将鲜嫩的鱼与虾浇筑出腐朽的腥味,桃知嗓音轻快,轻快婉转的小调自由飘散在空中。
他快乐得都要跳出来了,明亮的花窗映着他欢喜的眉眼,在明媚温馨的厨房中越加鲜活动人。
桃知哼着歌,将一件又一件空白酒瓶丢到垃圾桶,正准备收尾盖盒时,一连串轻快的乐声飘进他的耳朵。
泡着在烈酒与毒药之中的生腌被掩藏在餐盒里的黑暗中,桃知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您好,我是桃知。”
空荡荡的小白瓶被他丢进垃圾桶里,他嗓音带笑,随意地将垃圾桶盖子踢上。
下一秒,他猝然蹙起细眉,高兴的情绪瞬间如浇透的花朵,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
“为什么画展被取消了?”
桃知被这个通知打得猝不及防,他瞠目结舌地将目光从垃圾桶收回,惊讶地掩住嘴巴。
“嗯……为什么要取消画展呢?是那些老鼠没有处理好吗?”
他极轻极轻地询问,听到那边的答复,猝然弯起唇角,天真烂漫地回答:“处理好了,那就可以继续办画展了呀。”
“咦?死了人就没办法办了吗……可是、可是……”
桃知逐渐慌乱,不知所措地捂住听筒,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出声,眼泪一颗一颗地从脸颊滚落。
他嗓音哽咽,说出的话难过又脆弱:“可是……画展是我先生筹划的,他前段时间去世了……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很想完成他的遗愿……先生,您可以通融我一下吗?我会再捐钱的,捐很多很多的钱。”
“只需要再提交申请就行了吗?谢谢,我马上就来哦。”
桃知挂了电话,忍不住抽了抽哭红的鼻子,蹭走眼尾的泪珠,顿时为难地咬住了指尖。
杀死林衡和现在就赶往画廊申请开展两个选项在此刻冲突了,他仅是犹豫了一瞬,飞速地拿起外套往画廊赶去。
在他出了门的一瞬间,正在会议室开会的林衡猝然抬起眼睛。
“林助?是哪里不对吗?”正侃侃而谈的项目经理紧张一瞬。
林衡无机质般的黑眸转动着,明亮的会议室照不透他眼底的幽深。
他缓缓露出极为浅淡的微笑,似是自言自语:“就算是爱人之间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管得太紧会让对方感到压力……看得太紧容易跑,对吗?”
项目经理干笑:“林助最近是在看什么恋爱手册吗?确实,人与人之间交往还是要有点私人空间的……您看这个项目?”
林衡微笑:“请继续。”
“小寡夫!”
桃知刚走下车,脚步还没站稳,猝然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过头,一袭白色西装的江衍靠着张扬的红色超跑,朝他肆意地挑了下眉。
“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刚死了人,没办法给你办画展了。”江衍嗓音散漫,他臂弯挂着西装外套,紧身马甲将他富有的好身材包裹得一揽无疑。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桃知面前都像是要去走红毯,此刻朝桃知一偏头,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帅气又雅痞。
“开不成老公给办的画展,着急了吧?”男人捻了捻桃知的下巴,故意笑话他。
坏家伙!
桃知正着急被他拦下来,顿时偏开脸,忍不住鼓了鼓云朵般绵软的腮帮子:“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就能办画展了?”江衍一把拉住他,戏谑的狐狸眼意味深长地眯了起来,上下扫过桃知的打扮。
桃知身上还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只是套了件宽松的蓝白色夹克,柔软的色彩搭配他软软垂下的发丝,看着很乖。
一看就知道他是匆忙从家里跑出来的。
“当然可以。”被小看了,桃知小声哼气,转脸又露出一脸感激与期待:“你能谈好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漂亮的含情眼定定地看着江衍,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羞怯。
桃知甚至想不到问江衍怎么会在这里,他只着急自己的画展。
尽管他此前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重要的事。
开不成老公给办的画展就这么着急吗?
江衍难耐地顶了顶腮帮子,刻意舔过尖锐的虎牙,在尖锐的刺痛感中他缓缓弯起唇角,显得分外愉悦:
“走吧,我帮你和画廊谈谈。”
“谢谢你。”桃知小小欢呼一声,连忙牵住男人的衣角,小动物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画廊员工将他们牵引至办公室,主理人突然死了,而且死得非常离奇,画廊正一片混乱,就连一贯从容温雅的老板都变得焦躁不安。
“先生,我们现在真的无力承接画展,或许再过不久,这座画廊就要关闭了。”几个月前还颇为意气风发的老板点了烟,他几次抬手都没放到嘴边。
桃知懂了,他天真烂漫的吃着茶点心,很大方的说:“一百万。”
老板:“不是钱的事……”
“三百万?”
老板:“这次事故真的很糟糕……”
桃知“咦”了一声,江衍将手按在他的肩膀,无声在他背后比划了两根手指。
接到暗示的桃知眼睛一亮:“一千万!”
“傅氏集团会出面为画廊注资一千万,我可以做主。”桃知轻描淡写的抿了口茶水,他歪了下脑袋,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我希望画廊能帮帮忙,那是我丈夫未完成的事,我很想做完。”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老板下意识看了一眼江衍,江衍站在桃知背后,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桃知垂软的发尾。
这位身价惊人的江先生从指缝中随意露出一点就足以让一家发生事故的画廊起死回生,此刻他轻轻点头,暗示般露出笑容。
老板一秒变脸:“您放心,画展一定会如期举行!就在……就在……”
老板卡壳一瞬,突然想到了桃知三个月都没交齐画作数量,但这难不倒成精的老板,他谄媚道:“在您准备好之后,随时为您服务!”
谈好了画展,桃知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原本走进画廊时的低气压一瞬间一扫而空。
“还是很想开画展嘛,小寡夫。”江衍忍不住挑眉:“高兴了吧?画展能办下去了,这下你要怎么谢我?”
“我老公也捐了好多钱的呀。”面对江衍的邀功,桃知娇气哼声,忍不住翘起唇角,像是偷吃了蜂蜜般甜滋滋地笑了起来。
江衍轻哼,忍不住抬手掐了掐小寡夫软软鼓起的腮肉:“小没良心的。”
桃知连忙捂脸,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望着江衍,当场卸磨杀驴:“谢谢你哦,我要回去了。”
“不请我吃饭?”江衍挑眉。
“唔唔。”桃知无辜摇头,手还捂着脸,睁着眼睛像是只无辜的小猫咪,含糊不清地喵喵撒娇。
江衍顿时眼睛一眯,胸有成竹地勾起唇角,无声倒数。
三二一。
桃知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到林衡的名字,顿时翘起唇角,当着江衍的面接了电话,嗓音又轻又软:“林助理唔!”
他赫然惊呼,男人从后面圈住他的腰,重重地咬住耳朵。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男人低着头,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桃知身上,桃知下意识捂住嘴巴,把惊呼声咽下。
他羞得耳根发红,慌乱又小心地想要把男人推开,顾及着林衡,急得满眼哀求,急呼呼地比着口型。
正慌乱的时候,手机里传来林衡温和溺爱的声音,像是一位陷入甜蜜热恋的丈夫:“夫人,我工作完了,您去画廊工作要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想来接您。”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告诉您一件不幸的事,您准备的生腌貌似坏掉了,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夫人倒掉了,我们今天可以尝试一下其他菜肴,比如法国菜……”
“倒、倒掉了!”桃知走神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克制不住嗓音。
下一秒他飞速咬住嘴巴,被男人的大手贴着腰腹轻轻地厮/磨/揉/捏,顿时酥酥麻麻的感觉惊软了他背脊。
他呜/咽出声,忍不住咬住了手指。
作恶的男人低笑一声,贴在桃知的耳边恶劣玩笑:“哇哦,这么激动,你是下毒了吗?小毒妇。”
他语气含笑,嗓音暧/昧玩味,短短两句话就把桃知吓得魂飞魄散,飞速捂着听筒深怕被林衡听到。
男人的声音不加掩饰,林衡的嗓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夫人,有人在您身边吗?”
“是谁?那个姓江的野男人?”
“生腌也是为他准备的吗?没关系,我会帮夫人捡-回-来-的。”
男人咬紧字句,忍不住冷笑出声:“包括那个白色瓶子。”
桃知:白瓶子!!!
什么白瓶子?写着有机磷的农药瓶子吗?他知道了?
一连串的质问飞速投来,桃知脑子快速运转,下意识地反驳:“生、生腌?什么生腌?我不知道!”
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飞速地应和补充:“对对!我要和江先生共进晚餐,我不会回来了!”
他要和江衍吃饭!
江衍顿时得意地轻笑出声。
完咯,完全被老公拿捏住咯[可怜][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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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十二只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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