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还要回家吗?多情的小寡夫,最会骗人了。”
江衍与桃知咬着耳朵,他抬眉轻笑,暧/昧的玩笑间,无声捏住了怀中人的要害。
桃知被人捏住了腰间的软肉,瞬间如被捉了尾巴的猫咪般,差点要跳起来,他鼓着腮帮子,“唔嗯”乱叫一声,又羞又恼地咬着嘴巴,坏脾气地瞪了男人一眼。
“你欺负我。”
“嗯?要生气了吗?”江衍微微笑着偏过头,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他完全拿捏住了桃知的弱点,抱着手臂,只是这样微微笑着看着桃知。
桃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冥思苦想要怎么反击。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男人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一手拉开了炫酷的跑车:“边走边想?”
桃知想着事情,被人一带瞬间就乖乖跟了过去,自己给自己拉上了安全带。
乖得江衍忍不住舔了舔尖牙,指腹厮磨着,好几次忍不住想掐着他的下巴压在车上亲。
好乖……
或许是小动物的预警本能,江衍还没动手,桃知先警惕地抬起了头,他狐疑地盯着江衍看了半天,看得江衍“嗯?”了一声询问。
桃知困惑:“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观察得这么认真?想嫁给我?”江衍扬眉,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调笑,末了又问他:“哪里不一样?是更喜欢了还是更讨厌了?”
真自恋。
桃知忍不住哼气,紧接着他忍不住弯起唇角,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极为绚丽的光彩,像是通透的宝石映出五光十色的切面。
他分明在看江衍,却从江衍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
像林助理,像……傅渊。
站着不动的时候很像林衡,微笑看着他的时候像他老公,有的时候又像江衍。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桃知忍不住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笃定:“你好爱我。”
“你比我还自恋,小寡夫。”江衍不可置否。
炫酷的跑车在餐厅门口停下,桃知看到了牌子——莱莉。
傅渊在这里向桃知求婚成功,并且成为了他们每年结婚纪念日的固定打卡点。
桃知落座后正要点菜,一连串的菜名却先一步从江衍口中流出。
奶油虾仁、法式大虾、法式蒜香口蘑虾……
桃知光听着就忍不住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服务员写菜单,直到江衍把他所有喜欢吃的菜都点了一遍。
“你好爱我呀。”桃知再一次笃定。
他眉眼弯弯,眼波流转间,轻轻往上勾的眼尾被灯光细细描绘染上不一样的神彩。
手拿起了餐刀,冷冽的银光在削薄的边缘流转,在他眼底映出一片冰冷尖锐的危险。
林衡已经发现他下毒了。
而且他命太硬了,桃知想,该换一个目标了。
他已经有点忍耐不下去了,老公。
江衍就不错,多金帅气,而且很爱他。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上瘾的毒药,它会让人昏聩意乱、会让人忧虑恐惧、会……让人变得非常好杀。
“你爱我,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你帮我解决画展,你想要和我结婚……”
最重要的是,江衍在模仿,模仿林衡和傅渊,为了博取他的欢心,为了将他捕获。
他正是用这样柔弱的拟态捕获了傅先生。
桃知抬眸,几分羞涩晕开在眼尾,显得那样妩媚多情。
“江先生,最近家里的老管家和林助理都在劝我,或许我真的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的脸藏在灯光模糊的氛围中,是那样的漂亮朦胧,在爱人眼里,远比世界的第八大奇迹还要美丽。
“你说得对,我爱你。”江衍盯着桃知,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呈现出极为晦暗的质感,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不重要。”江衍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要你选择了我。”
江衍又露出那样如云雾般的微笑,微笑的弧度令桃知分外熟悉,甚至不需要细想,桃知恍惚以为是傅渊坐在对面冲他微笑。
他们仿佛来到了第七年的结婚纪念日,又或者回到了七年前求婚现场,傅渊的爱如源源不绝的粉色泡泡,早已不知不觉填满了桃知的心脏与每一次的呼吸。
桃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神色梦幻:“老公……”
一餐浪漫的烛光晚餐后,江衍解开衣领的第二颗扣子,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咽下。
他喉结滚动,弯起袖子的手臂肌肉牵引,直白地将成年男性的张力暴露在外。
“知知。”江衍等了几秒,被灌醉的桃知懒洋洋地倒在桌子上,将脸垫在手背,猫咪般哼气。
他已经喝醉了,酒精迷醉了他的感知,透红的小脸滚烫一片,笨笨地试图用手背降温,把脸滚在桌子上,还没醉醒先把自己滚晕了。
被男人拖拽起来的时候,他茫茫然眨了眨眼,眼前一片迷离,朦朦胧胧间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居然呜/咽着抽泣起来。
桃知极为爱哭,跟水做的一样眼泪说来就来,眼泪珠子从眼尾往外溢,滚湿了脸,呜呜咽咽地蹭在男人的怀里。
“老公、老公……”他呜咽着,圈着男人的脖子哭得迷醉混乱,连话都不会说了,大着舌头笨笨地叫“老公”。
他叫了一声又一声,又委屈又依赖。
江衍答应:“我在,知知宝贝。”
桃知歪着脑袋看他,很快就闹了起来,扑腾着不要他抱:“不是不是!你不是我的老公,傅渊、傅渊……老公呜呜呜……”
“老公坏……讨厌……都欺负我……”
他含糊哭骂,哭得面红耳热,挣扎几下就哭叫起来,被人拍了拍后背瞬间又哼哼唧唧地撒娇。
迷迷糊糊地喊老公,却没有看到江衍盯着他的眼神,溢满了疯狂偏执的爱意。
江衍摩挲着桃知的侧脸,不顾他的反抗强硬地压制着手脚,像是驯化一只不老实的猫崽。
桃知气急,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男人顿时轻笑出声,哄着护着桃知张嘴。
江衍、或者说是“傅渊”低下头,手指轻巧地撬开桃知的牙齿,夹着柔软的舌尖逗弄。
桃知“唔唔”挣扎,口水沾湿了唇角,连带着混沌的脑子都被搅弄得更加靡/乱。
下一瞬间,一团软韧怪异的黏腻物质取代了手指,顺着他的喉管往里试探,他顿时贪心极了,抱着男人的手贪心地往下吞咽。
“这么依赖的叫老公,还要杀老公,坏知知。”
男人哄孩子般怜爱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的低语逐渐染上扭曲怪异的色彩,极为亢奋地在桃知耳边喘/息:“知知,这次是你又选择了我。”
“七年……人类的耐心居然真的只有七年,我们只过了七年你就想撇下我开始新生活了!”
男人欲壑难填地汲取着桃知的气息,深重的扭曲与压抑令他的嗓音逐渐疯狂紊乱,他嘶哑地低笑出声,极尽深邃的眼球里没有一丝白色,布满了怪异的狰狞。
“没关系,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们在婚礼上许诺过的不是吗?无论贫穷与富贵、残疾或死亡……”
死亡也不能停止。
男人满足地笑了起来,他着迷般亲吻桃知的唇角,像是在亲吻一片极轻极轻的绒羽。
怪异的长舌钻进甜美的唇缝,男人着迷地吞咽桃知的气息,他溺爱道:“没关系。”
“为了知知,我可以七年换一个身份,知知的老公永远都是我呵呵……”
你是我的!
塞缪画廊。
一辆小吉普在画廊外停下。
走下来的两个人一老一少,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戴着帽子,在面对画廊工作人员的问询时,他们将一本证件在工作人员面前晃过。
年纪大的那个压低声音:“赵公卿,刑侦调查组的,这是我的徒弟。”
“老师,这次的怪奇事件真的会和季先生有关吗?”跟随赵公卿的学生忍不住迟疑。
他想到了桃知柔弱无害的模样,想到了他刚死了丈夫。
“海市已经七年多没有发生怪奇事件了。”他忍不住说。
“没发生就代表一直不会发生吗?”赵公卿对这种侥幸心理嗤之以鼻,他目光深邃如鹰,犀利地扫过周围,酸涩的萝卜干在他口中咀嚼。
“七年前,季枝被人在考场外的小巷里打断了手,医生判定他再也不能画画了,可现在。”
他咽下一口苦涩,目光灼灼地盯着墙上色彩扭曲的画作,哑声道:“这些线条很漂亮,一个手腕受伤的艺术生能画出这样自由纤细的笔触吗?”
何况,七年前的季枝因为手腕受伤错过了高考,却幸运地和大富商傅渊一见钟情,两个人飞速闪婚,又在第七年结婚纪念日出了致命车祸。
傅渊的财产可都落在了季枝的名下,那是一笔无比巨额的遗产。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显得非常奇怪。
赵公卿的目光看向从画廊的窗户往外看去,他看到了远处的顶层餐厅,也看到了更远的码头。
海市阴郁的天空在这一个月总是一片晴朗,连星子都格外明亮,好似有什么怪物终于肯从这片天空离开,可如今难以被注意到的晦暗又重新笼罩在了夜空上方。
赵公卿赫然回神,无情地下达命令:“找人把季枝的画展禁了,想开?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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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十三只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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