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纱帐时,云岫正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挂在床沿——半个身子悬空,一只手死死扒着勐仑的衣带,像是抓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其次,他的脑袋枕在她腰腹间。
勐仑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只"树袋熊",抚着他柔顺的发丝,“本尊倒不知,玄天宗教的是这种缠人功夫。”
云岫惊醒时差点滚下床,被勐仑拎着后领拽回来。猛地贴近,呼吸都纠缠其间。
他涨红着脸后退,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人家衣带,连忙松开,结果布料"刺啦"一声——
裂了。
满室死寂。
勐仑低头看着自己半敞的衣襟,再看向快要把自己缩进地缝的云岫,忽然笑了,“这么急?想看我?”
他慌慌张张的起了床。
用早膳时,云岫的耳朵还是红的。
魔侍们呈上十八道灵膳,他刚端起玉盏,就听殿外传来喧哗。
"让开!本将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能睡在尊上榻上!"
鎏金殿门被一脚踹开,身高三丈的魔将屠烈扛着巨斧闯进来,铜铃般的眼睛锁定云岫:“就这小白脸?”
“出去!”勐仑没抬眼,夹了一箸小菜放进云岫碗里。
屠烈龇牙咧嘴的,没动。
云岫默默把凳子往勐仑那边挪了挪,活脱脱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屠烈嗤笑:“仙界破烂就是没种!”
巨斧"砰"地砸在云岫桌前:“敢不敢接本将三招?”
玉盏里的灵粥被震得溅出几滴,落在云岫手背上。
勐仑忽然放下筷子。
屠烈是被抬出去的。
勐仑捏碎他魔核时,像是捏破一个易碎的泡泡,血溅了三尺远。
她甩了甩手上的血,看向呆滞的云岫:“吓到了?”
云岫望着地上那滩血迹,突然起身冲出门外——
然后蹲在回廊边干呕。
勐仑倚着朱漆柱看他发抖的背影,眯起眼。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怎么在这吃人的修仙界活下去?
正要转身,却见云岫从袖中掏出块雪帕,仔细擦干净嘴角,又认真折好收回袖中。那帕子角上绣着朵小小的青莲,针脚细密。
勐仑心头莫名一动。
“尊上为何...”回殿后,云岫终于开口,“...要杀他?”
勐仑正在用清洁术净手,闻言挑眉:“他骂你。”
“可他说的是事实。”云岫低头,“我确实...很没用。”
殿内突然安静。
勐仑一把掐住他下巴迫他抬头,却摸到满手湿凉。小仙君咬着唇无声落泪的模样,竟比昨夜噩梦时更让人烦躁。
她喜欢看他哭,但不是这种哭法。
“听着。”她拇指重重碾过他眼下,“在这世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四合八荒,三界六道,没有任何人会因为眼泪而对你手下留情。”
云岫眼眶更红了:“那...什么有用?”
勐仑忽然笑了,像是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笑的,她贴近他耳畔:“讨好本尊。本尊是世间的最强者,讨好我,最有用。”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近在咫尺的耳尖。
云岫敏感的一抖,不知名处支了起来。
羞耻感袭来。
不知是因为身体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的话。
“况且他对本尊不敬,本尊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云岫最后的那一点小担忧也烟消云散。
当夜,云岫被带到藏书阁。
“我……我能来这里吗?”云岫小声说着,“这里,都是魔界的秘籍……”
“为什么不能来,我想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勐仑看着他清俊的脸,不知道为何有些牙齿痒痒,“给你找点事做,免得你晚上做噩梦。”
云岫:“……我没有那么脆弱。”
“把这些古籍分类。”勐仑指着堆积如山的玉简。
云岫看了看乱的要命的藏书阁,“平时这里,没有人打扫吗?”
“魔界重地,谁敢来?”勐仑使了个清洁术,藏书阁的灰尘顿时消失无踪。
“本尊不爱收拾,这里就交给你了。错一处,罚你脱一件衣裳。”
勐仑盯着他的腰腹,红眸若有所思,“上次,看的不是很清楚。”
云岫看着自己单薄的中衣:“……”
“快弄,待会儿本尊要验收。做的不好,就地办了你。”
勐仑说罢,翩然离去。
云岫撇撇嘴。
这女魔头,天天说办了他,也没看她有什么实质行动。
三更时分,勐仑回来验收时,发现所有典籍不仅分门别类,还被贴上细笺注明要点。藏书阁焕然一新,干净的不像她自己的地方。
云岫伏在案边睡着了,墨笔在颊边蹭出一道黑痕。
“还挺能干的。”
她拿起最上面那册,发现是《魔脉蕴养之法》——正是她卡在瓶颈期的功法。
批注写着:"第七重关隘当以阴属性灵药为辅,尊上目前用的火灵芝药性相冲。"字迹清隽如人。
勐仑凝视许久,突然伸手抹去他脸上墨痕。
小仙君在梦中无意识蹭了蹭她掌心,像只讨好卖乖的魔兽。
“真是不知死活。”勐仑笑骂,对着那清俊的脸咬了上去。
桌子下,云岫的手,突然握紧。
“醒了?”勐仑看着假装睡醒的某人,“说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卡在渡劫第七重?”
云岫脸红红的,“尊上的修为,三界无人不知。”
勐仑气笑了,“那火灵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懂灵药?”
云岫声音更小,“我在玄天宗,就是药修……”
“药修?你…”勐仑眯了眯眼,“你是鼎奴?”
这个词明显刺痛了云岫,他点点头,眼圈红了。
惨痛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云岫,快跑!”是师尊临死前的痛呼。
“小师弟,过来。”狞笑着靠近的师兄。
“师兄,很快就没事了。”加灵火炼制他时,叹息的师妹。
……
以往那些记忆全部涌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随着记忆,一并袭来。
头越来越痛,心脏钝痛,全身上下像是被炙热的火焰舔舐,炙烤。
云岫突然大口呼吸,仿佛喘不过气。
画面最后,是一个红色的身影撕开了玄天宗的护山大阵,强行进了鼎。
数名强者都无法制止住这个红色的身影。
她好强,强的离谱。
玄天宗金色的灵力结界,可以震碎所有修仙者的金丹,但对她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被她,带走了。
云岫两眼一翻,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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