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是疼醒的。
他梦见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四肢动弹不得,唯有那股疼痛明晰。
猛地睁眼,发现勐仑正捏着他手腕,一缕暗红魔气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
"尊、尊上?"他声音还带着睡意和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撒娇,“我……好疼。”
“疼就忍着!”勐仑眯眼:"我用魔气修复了你的七筋八脉,真是奇怪,筋脉碎的像渣一样。对了,你灵根呢?"
云岫瞬间清醒。
昨夜批注古籍时不小心露了底,没想到这女魔头这么敏锐。
每天被三味真火炼制六个时辰,加上不停的放血喂养鼎里的东西,他的七筋八脉从通畅,到阻滞,到最后,完全碎裂。
没想到,她用这么霸道的魔气直接全部给他修复好了。
他试图抽回手:"天生废柴残缺…所以修为低微……"
"撒谎。"勐仑魔气突然刺入他丹田,"这具身体分明是——"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急促钟声。
血狱宫正殿,十二魔将跪了一地。
"北境妖族进犯,请尊上定夺!"
为首的魔将双手呈上染血战报,眼睛却不住往云岫身上瞟——这小仙君披着尊上的玄狐大氅,瘦瘦高高的,坐在王座旁像只出尘的——仙鹤?
没错,就是鹤立鸡群的鹤,衬托的他们都像矮矮胖胖的鸡。
心思细腻的右魔将掏出小本本唰唰写下:《折辱!我的清冷仙君》
勐仑看完战报,连连冷笑:“好好好,好的很,妖族这两年还真是活腻歪了。本尊亲自去。”她突然拎起云岫后领:“你也去。”
云岫:“?!”
半刻钟后,他死死抱着勐仑的腰,在万丈高空瑟瑟发抖:“能、能不能坐飞舟…”
勐仑故意突然俯冲:"再吵就把你扔下去喂魔兽。"
云岫把脸埋在她背上,闻到一丝血腥气混着冷香。
北境战场比想象中惨烈。
妖族驱使着巨型骨龙冲阵,魔兵死伤惨重。勐仑把云岫往后方高台一扔:“待着别动。”
云岫看着她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妖族被她的气势吓得节节败退,战场形势一目了然。
红衣翻飞如血蝶。突然,他瞳孔骤缩——
三头骨龙正从地底潜行,直扑勐仑后背!
"小心!"他喊出声的瞬间,袖中一道金光闪过。
轰——!
骨龙被炸成碎片。
勐仑回头时,只见云岫瘫坐在地,手里攥着张燃烧殆尽的符箓,脸色惨白。
战后营帐里,勐仑捏着灰烬冷笑:“九霄雷符?玄天宗镇派三宝之一,你一个'废柴'怎么拿到的?”
云岫裹着毛毯发抖:“捡、捡的…”
“继续编。”勐仑突然把他按在兽皮榻上,“本尊有得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唇瓣被猛地咬住,热流迅速向下处涌去。
她,她竟然……
狂喜带来的眩晕感和羞耻感融在一起,他的舌尖被缠住,她…她居然…
他伸手推拒——
“不,不要…不要在这里……”
“凭什么不要。”勐仑瞪眼看他,“别忘了,你是本尊的暖床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红色魔气幻化成绳索,捆住他挣扎的手。
他被迫摆成个1字。
她笑得像个恶鬼一般,“凡人不是常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不是希望我以身相许?”
“别···别在这里。”云岫慌乱中踹到矮几,茶壶翻倒浇湿勐仑衣襟。
“尊上,您…没事吧?”热气氤氲中,他忽然发现她心口有道狰狞旧伤正在渗血。
“您受伤了?!”他忘记处境就要去查看,一动才发现魔气化成的绳索还捆着他。
“尊上,放开我。”
勐仑攥住他手腕,抿了抿唇,意犹未尽:“再动就办了你。”
云岫这才发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两人彼此的脸上。
云岫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那、那您先疗伤…"
他一蹦一跳的逃开。
深夜,云岫偷偷摸进主营。
勐仑正在打坐调息,心口伤痕泛着黑气。他屏息凑近,指尖凝起一丝青光——
手腕突然被扣住!
"又是你。"勐仑睁眼,"白日的九霄雷符还没说清楚,现在这道青光,你给我解释解释。"
云岫吓得灵力都散了:“我只是想…”
“刚修好七筋八脉,就能凝聚灵力,我就说,你不简单。”
“我···”云岫语塞,脸红的不敢说话。明明以前在玄天派他还能说出两三句话的,不知怎的,面对她,总是说不出口。
“你···想救本尊?”她嗤笑,“爱上本尊了?要不现在洞房?”
云岫脸红红的不说话。
她怎么总是如此……
其实,洞房的话,好像也……
“知不知道那道伤怎么来的?”勐仑打断他的遐想,摸着自己的心口旧伤。
云岫琢磨了一下她的话,摇摇头。
“几天前,被你们玄天宗用镇派鼎砸的。”她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现在,说说你和那口鼎的关系。"
帐外风雪呼啸,云岫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他鼓起勇气,“我…我是鼎奴。”
勐仑看着他,脸色如常。
“我不知父母是谁,据说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师尊捡回了玄天宗。”
记忆袭来,他说话越来越小声,“一开始我被测出没有灵根,师尊仁慈,留我在外门打扫,后来,镇派鼎暴动,师尊发现,那鼎需要人看守。”
“哼。”勐仑冷哼一声,“是需要人喂血给它吧。”
云岫抿了抿嘴,没有反驳,“那日后,我便成了鼎奴。起初,我很开心,这么多年,玄天宗养着我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现今,我终于有用了。”
“后来…”
云岫说着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后来,光每日滴血,已经不够了,他们开始放我的血,还要炼制我的身体做药材…”
勐仑眯了眯眼,难怪,一开始见他,就是满身血污。
“不必说了!”勐仑打断了他的痛苦回忆,将他拥进怀里。
“尊上不想听了吗?”他哑着嗓子,“是觉得我说的不清楚?我只是个低贱的鼎奴,对您...”
“不用说了。”他听到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的不像话。“本尊不想听了。现在,闭嘴。”
说罢,她按着他的脑袋,轻轻地,吻了上去。
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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