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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地洞

马家、刘家、陈家,应该就是和柳二一起羞辱柳常安的那几人的家族,与柳二同为宁王一派,这很明显。

可柳常安竟是太子一派?

前世的柳常安靠着依附皇亲上位,得势后打着君命的幌子,软禁了宁王和太子。

那时除了尹平侯外,储君只剩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皇子,至薛璟身死时,也不知柳常安是想扶持哪个傀儡上位。

因此若真要说起来,当时的柳常安是个两头不沾的中立派。

可这一世还未受难的柳常安竟是支持太子?

那前世这个时候的柳常安呢?

江元恒见他如此吃惊,反倒有些莫名:“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这种执守礼教的人,自然是以正统为尊,怎么可能支持宁王这个杂……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侧妃之子呢?”

话毕,江元恒垂着眸,一副谦恭有礼的儒生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停顿未曾发生过。

薛璟挑眉看着他。

这是想骂宁王想到发慌了吧,差点在自己面前骂出来了?

这家伙,虽然表面褪去了以前混不吝的皮子,但内里的反骨还铮铮地长在那儿。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枕流亭。

见薛璟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江元恒赶忙拉着薛璟到亭子里坐下,轻咳一声:“总之,书院这些年也受党争波及,只是宁王一党向来力压太子党一头。不过,如今昭行你来了,说不定书院要变天!”

薛璟不明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元恒笑:“昭行,你今日刚来书院,便将一直作威作福的宁王一党噎得说不出话。他们如此忌惮你,想来日后必然会收敛一些。不过昭行,你维护柳常安,可是要站在太子一边?”

薛璟皱眉。

这事就有些复杂了。

他前世就一直不愿陷入党争,因此两头皆不讨好,在朝中是个孤家寡人。

今日维护柳常安,单纯只是看不惯柳二那群人欺负他。

不过往前追究,他确实想让柳常安走正途,将来成为太子臂膀,才决心拉这个前世仇人一把。

毕竟如今朝中,除了宁王,便只有太子了。

他想了想,叹气道:“两党相争,哪有什么中立一派。若真站中间,说白了就是墙头草,事后谁赢都不会好过。”

他就是个前车之鉴。

江元恒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无论是宁王抑或是太子,都非明主。宁王贪婪,太子寡断,无论哪个登了帝位,苦的都是天下百姓。”

薛璟轻笑一声,道:“你这话就有点大逆不道了,不怕我去告密?”

江元恒明显愣怔了一下,似乎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正色道:“你若还是当年那个仗义的小霸王,必然不会告状。不过即便你真的去告密,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如今我孤身一人,死便死了,没甚大不了的。”

薛璟惊讶:“孤身一人?何意?”

在他印象中,江元恒家中父母恩爱,兄友弟恭,虽非显贵,却和乐融融,怎就孤身一人了?

江元恒看着面前湖石环绕的水潭,云淡风轻地道:“家父几年前公干时意外殉职,此后家里便一日不如一日,前年,家母也撒手人寰。我一人无力抚养幼弟,便请求伯父,过继给了他们家。如今,我便只有一人,能留在书院,已是山长垂怜了。”

薛璟心下感慨。

他前世回朝后,再未见过这位旧友,只偶然听说他外放做官,没想到家中竟遭了这样的变故。

果然,江元恒又立刻道:“他日我若得高中,会请求外放,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经年不见,世事翻覆,令人唏嘘。

一时两人都静默无言,只剩周围不见其身影的鸟鸣阵阵。

过了好一会儿,薛璟面上的怅然慢慢消退。

他两指轻扣长椅,问道:“你大正午的非拉着我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伤怀是会有的,但不能太久,不然就是矫情了。

还是那句话,叙旧哪儿不能叙,非到这儿来?

闻言,江元恒面上的慨然一扫而空,眼中闪现幼时的狡黠,笑道:“薛昭行不愧是我的知己!”

他四下探了探头,见空无一人,于是贼头贼脑冲薛璟招了招手,从水潭边的一条小道蹿了进去。那形状,像极了幼时两人偷摸跑出去掏鸟窝的样子。

薛璟放轻脚步,狐疑地跟在他身后,往草木深处走。

七拐八弯后,江元恒拨开茂密的树丛,在一棵大树后,竟还有一条小道,因被树丛遮掩,外头看不出来。

再往里走便是院墙,墙角有一处被草丛遮掩的大石头。

薛璟看了看周围的地面,草丛落叶都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深深浅浅的脚印杂乱无章,看上去有不少人来过这里。

江元恒拍了拍那块大石头,小声对薛璟道:“书院清苦,总有人耐不住性子,偶尔想出去潇洒一番。你来——”

他拉着薛璟站到石头边,将石头后边的草丛轻轻提起。

真就是——提起。

薛璟惊讶地看他将那一大丛草放到一旁。

原来那草丛下裹了块赭色麻布,包裹住了一大块泥土。那块布已经与根系长在了一起,让这草丛被提起的时候,下面的泥土不至于散落满地。

原本草丛覆盖的位置露出一块简陋的木板。

江元恒将木板挪开一些,底下露出个能供一至两人钻过的地洞,直通院墙之外。

薛璟看得目瞪口呆。

他当年只是简单粗暴地偷偷翻墙出去,现在的学生,聪明才智怎么都用在了这种地方?

若有这能耐,发明些利民利国的奇技淫巧,说不准还能流芳百世。

他看了看眼前的江元恒:“这玩意儿谁弄出来的?这是耗子投胎吧?”

江元恒面色扭曲了一瞬,有些羞赧道:“总有些不能被关住的时候……你知道,我身手不如你,以前翻墙还得靠你帮把手。自你走了后,再没有像你一样的玩伴,我只能自力更生了……”

“当然,这也不是我一人的成果,书院里也有其他几个偶尔要出去透风的同窗,都贡献过一点力!”

薛璟:……

原来就是这家伙干的……

不想一个人当耗子,所以还要拖一窝来垫背是吧……

薛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便这家伙面上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染了成熟世故,但骨子里的离经叛道和剑走偏锋还是没变。

这竟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似乎与他也没那么生疏了。

于是他失笑,没说话。

江元恒见他笑,也跟着笑起来:“若你在书院里待得闷了,可以从这溜出去转转。这出去后沿着小道一路往下,就是城北的琉璃街,有番人的酒肆!”

“我可真得感谢你如此替我着想了。”薛璟半是嘲讽半是真诚地道。

他要出去,还用得着钻这个地洞?

先不说满院子枝叶连天便于攀缘的大树,就这矮山墙,他徒手一攀便能出去。

不过,被旧友记挂的感觉还是不错,他也不好令人失望尴尬。

江元恒闻言,高兴地笑道:“应该的!若之后有旁的想知晓,尽管来问我!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斋舍去吧,免得他人生疑!”

说完,他将那堆草又放回原处。

那草丛在石头后面,融合在墙角众多的杂草中,再看不出痕迹。

***

中午回了斋舍后,让书言侍候过洗漱,薛璟就躺在床上闭目午憩。

刚躺下,他又想起方才江元恒的那番话,没想到看似平静的书院竟也如此复杂。

昏昏沉沉间,有许多念头在他脑内一闪而过,总觉得似乎某些事情之间有些许联系,可却模模糊糊地抓不清楚。

就在他好不容易将这些细碎念头一扫而空,即将入睡之时,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要到未时了,该去课室了。”柳常安清冷的声音响起,透过门板传来,显得闷闷的。

薛璟被瞬间惊醒,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午还要去上课。

他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捏了捏眉心翻身起床。

他这都还没睡呢。

这倒霉催的江元恒,下次再拉着自己大正午瞎跑,非得揍他一顿!

他顶着怨气整好衣服,拉开门。

柳常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一股浅淡的檀香缓缓钻进薛璟的鼻子,稍稍安抚了他的一些烦躁。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

一旁的南星身上也有浅淡的檀香味。

看来这主仆二人午间在屋中点了熏香。

隐约记得书言曾说,柳常安会点熏香驱疲乏,看来果然有些用处。

“下午什么课?”他摸了摸鼻子,不好嗅得太过直白,于是靠近柳常安问道。

柳常安见他靠近,原本坚冰似的面容软化了一些:“是琴艺。”

薛璟:……

直到坐在课室中,薛璟都还觉得难以置信。

他一个武将,被迫进书院念书就已经够莫名其妙了,如今还坐在一张古琴前手足无措。

栖霞书院的学生们大多出自京官之家,因此书院除了经史子集治世之术外,也教琴棋书画及射御,以便他们在京城权贵圈子里不至于显得无知。

不过这些对于准备科考的学生来说,并非必修的课程,同夫子说一声,便可留在斋舍自修。

对他这个连科考都不打算参加的人来说,则更不重要了。

若不是这屋里有混着木香的提神熏香,他此刻就拔腿走了。

雅致的琴室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张制式一致的简约桐木古琴。

而薛璟的右前方,上午见到的那个马脸手中却捧了一把黑得发亮,坠了翠玉的琴。

“这可是我前些日子在瑶台坊重金购得的一把好琴,音色如金石,明亮浑厚,且余韵悠长!”

马崇明一脸得意,状似悄声,却用室内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

薛璟不懂琴,但也看得出那琴与桌上的确实不同,并非凡品。

周围有不少同窗见了,眼中都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马兄不愧为鸿胪寺卿之子,瞧这大手笔!”

“瑶台坊一琴难求,千金难买,有些人这辈子也难见上一面!”

马崇明听着四周悉悉索索的悄声恭维,脸上很是自豪,极大方地对身旁的柳二道:“可惜我琴艺一般,配不上这琴。含章,你琴艺是我们中最好的,这琴还是送你吧!”

含章是柳二柳常清的字。

他听了这话,立刻一脸感激地谦恭道:“马兄,这太贵重了!如何使得?!”

马崇明手一挥:“让你收下便收下。为兄可不会亏待自己兄弟,一把琴算什么?”

话毕,还状似无意地瞟了柳常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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