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山发誓，他真的没有在意这条热搜。
只是已经决定选用祝允星作为电影主角，关心一下和他有关的娱乐新闻也很正常吧。
绝没有在意祝允星和齐渺关系的意思……
总而言之，祝允星和齐渺的热搜起源于今天傍晚，双方同时发布的一张双人合影。
照片里的齐渺高出祝允星一个头，从后面很轻松地将祝允星环抱住，像只大狗一样将脸贴在祝允星的脖子上，一副餍足的笑容。祝允星同样微笑着，笑容里有几分无奈，却又像是宠溺。
照片一出，“渺渺星河”cp超话直接炸了。
【渺星何时复婚】：卧槽我cp活了啊啊啊啊啊啊！
【星星点灯】：我真的要哭了。允星刚和华夜解约，这俩人就合体上了，果然之前是狗华夜挡着不让xql见面吧！
【纯情修狗】：不是我靠，你们品一下渺子这个表情，抱到你哥可给你爽死了吧。
【别嬷我家1】：允星这个表情也很好品啊啊啊啊啊，有一种你在闹他在笑的感觉。
当初上选秀节目的时候，齐渺刚刚成年，团队活动两年后解散时也才二十。这个阶段的少年成长得很快，两年匆匆过去，将他面目雕刻地更加锋利，身形也更加挺拔。整个人站在那里，完全就是成熟男人的模样。
而大众对祝允星的印象，也早已不只是“活泼可爱的开朗男孩”，而是唱跳俱佳的优质艺人。
两人站在一起，cp感和性张力比两年前还要更甚。
应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在X市国风之夜的后台，祝允星也曾拉着他拍了一张合照。
但拍完之后，他并没有发微博。
这次和齐渺的合照发得倒是快……
应山莫名觉得有些郁闷，但又觉得这股情绪来得毫无道理。
说到底，祝允星和谁关系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和他拍了合照，要不要发微博，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有什么资格不平衡？
然而，就在应山一晚上第三次打开微博热搜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心里有一股冲动，让他想要现在就见到祝允星——哪怕只是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但是时间已经来到夜里十一点，现在打电话过去，未免太过打扰。
应山又想，自己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夜里思绪容易发散所导致的。没准一觉睡醒，就都消失不见了。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应山暂且压下心中思绪，强迫自己赶紧休息。
……
第二天早晨，应山吃过早餐后，直接拿着拟好的新合同去了商千楹家。
他来之前就和商千楹知会过了，因此对方也没有感到意外，将他引到客厅沙发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去叫允星。”
商千楹上楼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却依然不见祝允星的人，“我刚叫他，他才刚醒，你等一会儿。”
应山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十点五十一分。
商千楹注意到他的视线，说道：“允星平常那么累，好不容易今天早上没有工作，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作息规律得吓人。”
“我不是说多睡一会儿不好……”应山说，“我只是觉得，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他本来就有胃病。”
“嗯，你说得也对。不过偶尔一次，不打紧嘛。”
不一会儿，伴随着“哒哒哒”踩木板的声响，祝允星匆忙赶下楼，来到应山面前，“应哥，久等了。”
“没等多久。”应山温声说道。
“应哥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祝允星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
“是有点事，关于电影的。”应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带了新合同来。”
祝允星稍微反应了一下，“这么说，应哥是愿意……让我进组了？”
应山浅笑着点点头。
祝允星忽而雀跃起来，很是开心，“谢谢应哥。”
应山将合同取出来，递给祝允星，“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们可以直接谈。”
祝允星点点头，抱着合同去一旁沙发上坐着研究了。
应山转而走到商千楹那边去，冷不防地开口问道：“几点开饭？”
商千楹：？
“敢情你这个点来我家，就是来蹭饭的？”商千楹无语。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应山一本正经地道，“就是想看看允星在你这里过得怎么样。”
商千楹双手抱胸，眯着眼看他，“我说阿山啊，你还真是口嫌体正直。真要关心他，你就把他接走呗。”
应山移开视线，“我接他走多不合适。”
“住你那不合适，住我这就合适了？”商千楹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取向，他在我这住着，万一哪天我俩看对眼了……”
“行了。”应山打断他，“你前面刚说的拿他当弟弟，这会儿又看上了？”
“这也很正常呀，毕竟我们允星就是很招人喜欢呐。”商千楹挑眉看他。
“……行吧，你随意。”应山懒得理他，“所以几点吃饭？”
……
合同的事最终很快就敲定下来了。祝允星认真地看完了合同里的所有内容，对于其中的合约条款并无异议。这次没有公司的阻拦，他很爽快地签了字。
至此，电影《晓梦》的男主角彻底尘埃落定。
祝允星现在没有团队，什么事都得亲历亲为，包括雇佣助理和司机。在这之后，生活才重新步入正轨，重启工作学习两点一线的忙碌生活。
应山为他找来了电影学院的表演老师，教授台词和表演。每次上课，应山都会旁听，从中了解他的表演风格，以及需要改进的不足。
几节课下来，应山发现他的确如自己之前所想，是个情感派的演员。
祝允星的演技并不成熟，台词功底也比较一般，一旦遇到“即兴表演”、“限时模拟情境”这类需要在短时间内出效果的应试题目，表现得就不尽人意。但若是遇到特别对他感觉的角色剧本，就能作出出乎意料，乃至于惊艳的表演。
但是只凭真情流露的表演技法未免太过消耗心神。尤其是《晓梦》这部电影里，有大量意象化、情绪化的表达，如果不靠技巧辅助，全靠情感的大开大合，会对演员本身造成极大的损耗。
应山不希望自己的演员会走上人戏不分的道路，这也是他专门为祝允星开设这些课程的初衷之一。
所幸，祝允星很有悟性，学得又认真，基本功肉眼可见的扎实起来，应山也就放心多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应山发觉祝允星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和初见时的样子又不一样了。
最初，祝允星在应山看来，就是个活泼外向、擅于社交的大男孩，可实际相处下来却发现并不完全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公司解约的缘故，祝允星变得比从前更加内敛深沉。
虽然每次在人多的场合依旧会保持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但那份笑容，与其说是快乐的自然流露，倒不如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正因为见过祝允星感性脆弱的一面，应山才很难拿他和大众眼前那个充满能量、活力四射的偶像结合在一起。
某天，祝允星给应山发来消息，说自己第二天下午临时有事，没有办法上课，拜托应山和表演老师说一声。
应山很爽快地答应了——祝允星不是个会耍滑头的人，他要请假，一定是有正经事由。
……
晚上，周文璟给应山打了一通电话。
“下个月有个综艺录制，是旅游类慢综艺，应该挺对你胃口的，要不要去？对面酬劳开得很不错哦。”
“……不去。”应山秒拒。
“我靠为什么？”周文璟又开始在电话那头嚷嚷，“旅游慢综诶，你不是喜欢旅游吗，就当公费旅游还有钱拿，有什么不好？”
“我是个导演，又不是明星，一直上综艺算什么事儿？”应山戴着眼镜，坐在电脑桌前，翻看着新修订好的分镜头脚本。
“那你之前不也上了《星动训练营》吗，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待了三年回来，突然就舍得营销自己了。”
“上次同意是因为我没上过综艺，想着体验一下。”应山淡淡地说道，“现在体验过了，就不用去了啊。”
“……你可真行。”周文璟仍不放弃劝告，“可你要是去了，既能拿到报酬，又能给电影宣传，两全其美啊。”
“电影上映时间又赶不上综艺上线时间，怎么宣传？”
周文璟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不然宣传一下你和祝允星的cp？”
“……”
应山使用鼠标的手顿住了，良久之后，缓缓吐出一句：“哈？”
周文璟却说得头头是道，“没毛病啊，你俩本来就有cp粉，等到官宣《晓梦》主演之后，肯定会有一大批cp粉自发在网上宣传的。”
“你是说，允星也会上这个节目？”应山问。
“你还真是会抓重点。对，他确实在。”周文璟向他介绍，“这档节目一共十二期，每三期就会去一个不同的地方旅行，下个月要录的就是最后三期。其实嘉宾早就已经定好了，只是有个嘉宾拍戏的时候受伤骨折了，这才想着重新找人替代。这不导演跟我关系也挺熟，就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向。”
“原来如此。”应山失笑，“我说拍个综艺怎么找上我来了，原来我是捆绑商品。”
“可不嘛。想我们应大导演年少成名，光芒万丈，出走半生归来，竟也沦落到要靠卖cp过活，唉……”
“……我挂了。”
“别，别，哥，再考虑一下。”周文璟忙不迭说道。
“我很好奇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想劝我上这个综艺？”应山不解。
“这还用问吗？”周文璟深吸一口气，随即开始疯狂输出，“因为咱们剧组真的很穷啊啊啊啊啊！！！！你选了祝允星当主角，人家那么大咖都没跟咱计较片酬，那生活上总不能亏待人家吧？你个败家子出去玩了三年回来一分不剩，一回来就跟我嚷嚷要拍电影，让我帮忙拉投资。拍电影需要钱，需要钱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你别激动。”应山心虚地岔开了话题，“你再说说，那综艺的嘉宾还有谁。”
“好嘞。”周文璟一秒正常，收放自如，“常驻嘉宾是宁康、白依琳，飞行嘉宾是祝允星、童梦夕，还有……齐渺。”
齐渺……
好耳熟的名字。
应山反应了两秒，脑海中浮现出商千楹的话——
“他一开始还看不上允星，后来公演输了允星一次就老实了，然后就开始天天围着允星转。”
“以我多年经验来看，他看允星的眼神绝对不对劲。”
“……”
随后，应山回想起了那天两人在微博上发布的合照，以及后来的热搜。
应山：……
这导演算盘打得真响，卖一对还不够，竟然还想搞修罗场。
“喂，怎么了？”周文璟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疑惑地道，“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信呗。”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应山稍微松动了一些。
“行，不过你别考虑太久，那边着急定人，去不去你都给我说一声。”
“好。”
挂断电话之后，应山重新看起电脑屏幕上的分镜头脚本。
只是没看几行，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天祝允星和齐渺双人热搜的内容，以及网友五花八门的评论，什么“豹豹猫猫又发糖了”、“渺渺星河99”、“我cp一定是真的”、“年下小狼狗配明艳大美人就是yyds”……
应山：……
真有这么好嗑吗？
可是祝允星和齐渺那张姿态亲密的合照，他怎么看着那么碍眼呢……
他随手一搜，发现“山星”超话的帖子数量竟然连“渺星”的零头都不到。
别的他都能理解，可是有的人说什么“齐渺是祝允星解约华夜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还有一堆人在底下附和，又发出一些“齐渺真男人”、“齐渺太有担当了”之类的评论。
搞什么，最开始站出来的人明明是他和商千楹……
应山心里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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