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裴念不情不愿地说。
“跟我讲讲吧。”
裴念头歪朝一边：“不要。”
他反感关艺，并不想和关艺再分享这方面的知识，而且他发现关艺是一个说教味道很浓的人，说什么他都要指点一下。
久而久之，他对关艺的印象就越来越差了。
“这方面的知识对我很重要，我一直找不到相关资料。”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裴念眨眨眼，买了个关子，等关艺上当后继续说道，“那你承包我三天的零食。”
弹幕里都是夸奖裴念聪明的。
【等价交换很合理，念念变聪明了】
【念念最近脑子转的好快啊！】
【我嘞个乖乖，我还想着念念会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不能让别人白嫖】
【他也太小气了吧，又不是什么机密，还要包零食？】
【请人办事当然要付出点代价啊，不会有人求人办事什么都不想付出吧？】
【什么人都有，等你们被白嫖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都说了，关艺找了很多资料都找不到相关知识，说明这些知识点很珍贵，三天零食而已，已经很划算了好吧？】
只要裴念知道的东西有参考价值，这个代价确实很划算，关艺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也担心，裴念不是一般的能吃，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宰他一顿怎么办？
裴念看他犹犹豫豫迟迟不答应，干脆加了个条件：“顺便把white的零食也一起承包了。”
关艺：……一个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关艺吐了口浊气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是问你，又没有问他。”
“因为他是我的室友，我和他向来是有福同享。”裴念咧嘴一笑，“如果你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你可以不用答应呀，反正white也会给我买零食，不过你想知道的东西，肯定没有第二个人能告诉你了。”
“好！”关艺心一横。
为知识付费倒也没有多难以接受。
“鲛珠是由人鱼的眼泪凝结成的，普遍大小有矿泉水瓶盖那么大，人鱼的身体构造特殊，很多人鱼一生中流眼泪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所以鲛珠格外珍贵。”
关艺这次学聪明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想着质疑反驳裴念说的话，而是仔仔细细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打算私下悄悄研究。
“鲛珠像一颗大型的珍珠，会泛粉色的光，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裴念喝下一口咖啡，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翘起了二郎腿，“不过对人鱼而言很重要，他们通常会把鲛珠咽进肚子里或者藏在嘴巴里。”
“照你这么说，很多人鱼一生中都没有鲛珠？”
“对，没有鲛珠的人鱼，寿命很短暂，最多六七十岁就会死亡，鲛珠除了可以让人鱼容颜永驻外，一些古籍中记载，也可以让人鱼长生，不过这似乎只是传说，现实中没有这样的事情。”
至少裴念活了一百多年，没见过因为鲛珠而长生的人鱼。
他生长的海域中，寿命最长寿的人鱼活了四百多岁，最后自然死亡了。
而且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早已经没有多少参考性了。
“那鲛珠对大海有什么用处吗？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提出猜想，鲛珠可以降解部分海洋垃圾，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是真的？”裴念不屑地笑了一声，“人类把无穷无尽的垃圾扔进海里，大家不去指责那些扔垃圾的人类，却抱着人鱼能拯救海洋的幻想，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裴念有几分生气。
脸上的表情消失不见，眉宇间透着一股怒火在隐隐燃烧。
透蓝色的眼眸从平静的画面变成了锋利的玻璃。
看向镜头的时候带了几分恨。
“保护海洋不是大家所有人的责任吗？手里往海里扔垃圾，心里祈祷出现人鱼用鲛珠治理海洋，简直无稽之谈。”
【现在海洋污染这么严重，应该想的是怎么治理海洋，惩罚乱扔海洋垃圾的人，而不是去相信童话故事里的虚拟人物来拯救海洋】
【也难怪念念会这么生气，有时候我听到这种智障发言也气得不行】
【到底是谁的书啊？发出来避雷一下】
【不要太上纲上线，不是不爱护海洋，是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啊，怎么可能真有人鱼，要是有，早就抓来做研究了，少看点童话故事吧】
【没看过Y国的报道吗？他们就曾经发现过人鱼可能存在的痕迹】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只是可能，没有任何人鱼相关的照片视频】
关艺没想到裴念会这么生气，心里有些发憷：“你觉得，如果鲛珠离开了人鱼体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裴念张了张嘴，还没把嘴边的音节吐出来，就被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
“裴念！”
他看过去，沈白释皱着眉头，神情冰冷走向他，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进了房间的浴室。
把裴念抵在了浴室的门板上。
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之前不管裴念做什么，沈白释都很包容他，这是他第一次见沈白释发如此大的火，害怕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捏紧了手，紧紧贴在门板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白释压低的声音如同夜里嘶吼的野兽，面容也在说话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我没做什么啊，就是和关艺聊天。”
“聊天内容呢？”沈白释强忍着怒意问。
“关于人鱼和鲛珠……”
微微低着头，呼了一口热气出来，里面裹挟着多少无奈与气愤，恐怕只有沈白释本人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些？”
“他说承包我们两个三天的零食。”
“……”沉默过后，沈白释气笑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买给你，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条件，把关于人鱼的事情告诉关艺？”
“我看他挺真诚的，所以我就……”
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念到现在都不清楚为什么沈白释对这件事这么生气，更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沈白释的眼睛。
他怕那道野兽一般的目光，瞬间就能把他撕碎。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唯独没必要用自己的事情做交换。”
“不是做交换！”裴念咬着牙，撅起嘴巴，“我只是看他有诚意，所以想帮助他！我没有用任何东西做交换，我不是那种人！”
他就是单纯地帮助别人，怎么到沈白释口中倒成了他为了那三瓜两枣交换了自己的秘密一样。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里是直播节目，你说的话会被好事的网友放大解读，你做的事情也有可能被赋予另一层含义。”沈白释语气还是很僵硬，眼神却渐渐柔和了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带来多可怕的后果对吗？”
“能有什么可怕的后果，难道要我不和其他人说话吗？”裴念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直视着沈白释的眼睛，问，“还是说你其实因为我和他说话，你在吃醋？故意找借口和我吵架？”
沈白释：……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是！我喜欢你，我对你有占有欲，这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也不丢人，但我不会因为你和别人说一句话就乱吃醋，你把我的感情看得太轻了。”
这句话就像撕碎两人之间美好滤镜的双手，紧紧扼住了裴念的脖子。
他从没有看轻过沈白释对他的感情，当然，也从来没有把这份感情当成儿戏。
但是所有的解释，在目及到沈白释那双带着怨气的双眼时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裴念站直身体，脸上没有了表情，心脏的空缺感让他难以呼吸。
打开门，他抬眼，平静地问：“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再和沈白释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很难保自己不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伤到沈白释。
两人分开冷静下，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沈白释看着他，捏了拳头，最后又任命般松开，自顾自走了出去。
他给了裴念足够的空间，选择去客厅。
沙发上的关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看到他出来的时候，张大了嘴巴。
“刚才我和裴念只是在讨论一些学术问题，你不要误会。”
沈白释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他独自来到厨房，正想喝水，看到了台子上摆放的咖啡。
卡其色的打底，裴念知道他不能吃奶油，每次做咖啡的时候，都会用饼干碎或者可可粉撒图案。
今天也不例外。
可可粉被撒成了心形，右上角还有用白色巧克力粉制作的小爱心。
一大一小贴在一起，时间放的有点长了，咖啡已经没有了多少热量，巧克力粉也融化了，只能勉强看出形状。
他忽然觉得，这颗白色的爱心就像裴念小心翼翼靠近自己又收回去的手。
眼眸微沉，心中涌上一股愧疚。
【念念手艺真好，你小子知足吧，他可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为你亲手做咖啡的人啊】
【哥，咱就是说占有欲不要这么强】
【就是吃醋，在现实中也很常见了，情绪上头难免控制不住嘴】
【小情侣吵架很正常啦，谁家谈恋爱不吵架】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white向来都很迁就裴念，今天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而且裴念说话的对象是关艺，甚至不是董焰】
【恋爱中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好猜的，就是对裴念厌烦了呗，希望快点分手】
从沈白释走后，裴念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
他抱着膝盖，头发沾水后湿哒哒黏在脸颊上，并不舒服，他也没在意。
“干嘛说那种话，我不要和你最好了。”裴念赌气地拍了下水面，水珠溅在了脸颊上。
谁来懂一下这条气成河豚的鱼[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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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勇敢鱼鱼，不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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