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酒精，裴景之睡了个大懒觉。手机的未接电话有十来个，微信语音通话加视频估计也不下十个，微信消息N条。
这些全都是林骁乘的杰作。
—看班上有同学发朋友圈说遇到江衍了，你遇到没？我靠，不会真让你遇到了吧？
—少爷你人呢？
【未接语音通话】
【未接视频】
—你妹的你不会霸王硬上弓了吧？不对啊，你对上江衍，你才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
裴景之在心里骂了句都什么东西，回拨电话过去。
“？你怎么不明年回？”
裴景之下床找水喝，等嗓子润了才回答：“你也是真够坚持的，打这么多没接还能一直打。”
“不重要，你遇到江衍了？”林骁乘直奔主题。
裴景之手指不由得收紧了一点，淡淡“嗯”了一声。
“靠，”一聊这个林骁乘就来精神了，“哪种遇？不会是你老远看到一眼吧？”
裴景之没觉得昨天那点小事值得瞒，就简单概括了一下，“面对面遇见，吃完饭他还送我回酒店了。”
“然后你俩干柴.烈火……”
“打住。”裴景之及时打断他无厘头的遐想，“什么都没有，单纯送我回家。”
“哦。”林骁乘干巴巴回了一句。他消停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问：“你，对他……现在什么感觉？”
这回换裴景之沉默了。
这小子还挺会问的，直击痛点。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心告诉他忘不掉，理智却在说：请警告适可而止。
听他不说话，林骁乘心里也有了个数，长叹一口气，说：“裴啊，要不你当面给人说清楚呢？一不二不休，当面表白。他要是拒绝了，你也能彻底死心了。”
“你也觉得他会拒绝啊？既然知道他会拒绝，我又为什么在自取其辱？”
林骁乘愣了一下。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从他对两人状况了解来说，裴景之表白，应该是毫无胜算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却总觉得不会到此为止。
“如果我说我的心告诉我没觉得他会拒绝你信吗？”
裴景之笑出了声，语气勤快但又带了点自嘲，“你知道我给他寄了多少没有回复的信吗？”
林骁乘不知道具体数字多少，但知道他确实写了很多。
“不想聊江衍了，我还要忙工作，下午要去备展。”裴景之又喝了一口水，拧好杯盖。
“等我回来找你喝酒。”
·
裴景之上一次回国参展是在北京，那个展比较正式，收到邀请时候裴景之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公司在那一次展会上崭露头角，作品受到了非常多的珠宝爱好者的关注，后来他的珠宝品牌在国内外市珠宝业有了一……小席之地。
虽然比起大品牌还是非常微不足道，但对裴景之来说已经非常满足。
这次是一个小型展，在上海意花别墅。这家展厅早几年还是以展大品牌、老珠宝多，近两年说是换了一个老板，转主展小众奢牌了。
这次的展也是展厅主动联系邀请的，本来裴景之是坚持拒绝的。一来是因为他们公司在纽约，回去一躺实在麻烦，二来是因为他讨厌上海。所以在听到是上海后，他甚至连邮件后半部分都不想看了。
但那个经理非常执着，甚至用去来所有工作人员飞机票全包作为条件。裴景之不缺钱，也不是差那点钱的人，这个条件根本诱惑不到他。
但负责人后面又说了，他老板的一个的朋友，非常喜欢他设计的珠宝，所以想希望他能来上海办一次专展。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裴景之是拒绝不了一个欣赏自己设计的“粉丝”，所以他答应了，所以他们来了上海。
裴景之到地方时候刚过14点，项目经理比他先到几分钟，叫蔡言，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反正比他想象中要年轻很多。
蔡言汇报了展区布置想法和进度，说明天下午就可以把珠宝摆放出来。
裴景之有些心不在焉，蔡言说的大多他都没太听，听到重要地方就点点头。
说到后面蔡言可能也发现了这边，于是乐呵呵说：“裴老师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怎么样？”
裴景之看他一眼，“你们大老板叫什么名字？”
蔡言笑容愣在脸上，头顶大写的问号，他眨了眨眼，“叫初程。”
这个名字裴景之倒是没听说过。
“那你们老板的朋友叫什么？”
蔡言笑着摆手，“我就一打工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老板朋友对我名字，裴老师可以等开展那天问问我们老板本人。”
裴景之也就随便问问，要真当面冒昧去问人家，他也干不出这事来。
珠宝展定到后天，展会一共开三天。
展会第一天，裴景之遇到了同样快八年没见过面的闻永嘉。
他和闻永嘉其实还在读高三那年来往就已经很少了，那年发生了一些矛盾，虽然矛盾不是和他产生，但那以后裴景之就主动跟闻永嘉淡了一些来往。
他们本就是因为父母才认识的，加上闻永嘉在二读的是国际部，他几次在学校刻意避开后，久而久之他们和普通校友没什么两样。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裴景之对他还是没有太多好感。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不是17、18岁的年纪了，一些少年的往事也早就随着那几张不知道放在哪个角落的毕业证沉溺了。
“好久不见啊裴景之，几年不见，你现在都已经是大设计师了。”
闻永嘉变化很大，瘦了很多，气势还是那么嚣张，但少了点当初平等看不起所有人的眼神。
应该是四年前，林骁乘跟他提起过闻家的变故。闻永嘉他爸公司破产了，爸妈天天吵架，最后还离了婚，最后爹重娶了个老婆，妈也改嫁了。
后一年，不知道他爸是投资了什么项目，又赚了一笔，现在闻家虽然比不上当初的盛况，但在上海也还算是富足。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闻永嘉被裴景之看得有些烦，冷眼扫过他，转身走动去看展柜的珠宝。
“你误会了，我就是想着确实很久没见了。”
“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他突然站定，又回过头来看裴景之，笑得讽刺。
裴景之只感到莫名其妙，“你今天不会是专门来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吧？”
闻永嘉又笑了几声，“莫名其妙吗？你当初护着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江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裴景之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阴阳怪气，都是因为江衍。
但这却让他更不解了，江衍能做到今天的成就，最开心的应该是家人和他自己，其次才应该是他，何况他这些年没有江衍的消息，又要从哪开心起呢？
烦，不管谁他面前都要提一下这个人的名字。
“当然开心，作为曾经的老同学，江衍能成为商界新贵我当然为他开心。但我开不开心，跟似乎你没什么关系吧？”
闻永嘉嗤了一声，玩味地打量起裴景之来，“只是老同学吗？我可听说这位江总的性取向是男人呢，也不知道我们家大业大的裴少有没有助力过这位……”
“你不要太过分了！”
好在时间早，二号展厅没几个人，零散几个逛展的人听到这一嗓子，熙熙攘攘去了别的厅。
闻永嘉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被吼得懵住了。
“高中我不会惯着你，现在我同样不会。”裴景之上前一步，好声警告，“你要是来逛展的，我很欢迎，但你要是来找茬的，那我没空陪你玩。”
来晚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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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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