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站得地方距离门口大概有一米,可以说很近了,但是杨东青身后光线太暗,夏永夜记得来的时候看到所有窗户都装了防盗窗,如果杨东青的同伙就在里面,现在应该跑不了。
夏永夜早在被周朗推到身后的时候,就给陆开打过去了电话,他的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应该过不了多久支援就到了。
杨东青脚下的血更多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结局无外乎坐牢和被日蚀组织处理,但是以夏永夜对这个组织的了解,除了小喽啰没人会束手就擒,能进这个组织的都不是正常人。
杨东青低头笑着,帽檐遮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更添陌路狂徒的阴狠感,夏永夜有预感杨东青势必会鱼死网破。
杨东青比他们两个轻松,勾唇笑了笑,“辛婷是我杀的,李虎也是在我的威胁下自杀的,当然是他出卖了辛婷,辛婷除了恨自己的自作聪明,还要恨选错了合作搭档。”
夏永夜只是低头撇嘴,抬头回敬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所以你是在炫耀自己选对了合作伙伴?昨天丢催泪瓦斯的人。就在不久前他还带着药品去你家,可惜了……”
杨东青立起刀刃,冷笑着,他并不在意夏永夜的挑衅,他把刀尖对准了夏永夜的左眼,“你的枪法很准。”
夏永夜更不在乎杨东青的挑衅,歪头笑着说,“金杯银杯不如击中者亲口承认的口碑,多谢夸奖。”夏永夜还不忘朝杨东青眨眨眼,把挑衅发挥到了极致。
杨东青拿刀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激怒了,而且夏永夜很懂怎么让人生气,杨东青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阴险,后退一步,随手揪出一人,一位穿着环卫工衣服的阿婆,双手被绑着,嘴上封了胶带,黝黑的脸满是泪痕,哆嗦得很厉害。
周朗眼中杀气如山倒,怒喝道,“拿弱者当盾牌,你也就这样了。”
杨东青大笑,“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要么往上爬,要么被踩在脚下,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周朗,“……”和这种人讲什么道理都没有用,他们就像被邪教组织侵入脑髓,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邪说。
夏永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只是一个老人,还不够可谈判的筹码,我和她换。”
周朗惊得睁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夏永夜眨眨眼,小声说,“你会救我的吧?”
周朗愣住,夏永夜已经往前迈开步子了,“我换她,不管跟哪一方谈判,你都不会吃亏。”
杨东青似乎就在等这个,嚣张地大笑,嘲讽着说,“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爱心。”
夏永夜嫌弃地扫了他一眼,“那是,毕竟我可不是心理变态,会挟持一个老人做盾牌。快点吧,不然你的血要流干了。”
杨东青把老人推出去,勾住夏永夜的脖子把人拽进来,□□抵在夏永夜颈部动脉上,抬脚勾住铁门,‘砰——’门关上了。
周朗扶起老人,撕掉胶带,扯开绳子,安抚地拍着老人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给你叫医生。”
阿婆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说不出话来,周朗把人扶到一边,远远看见大路上闪着红蓝光的警车飞速往这边开过来。
屋里很暗,夏永夜被按在沙发上,双手双脚全部死死绑紧,杨东青又在夏永夜脖子上挂了一个计时器,随后把炸弹绑在他的腰上。
夏永夜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杨东青站起来,又把□□攥在手里,地上全是他拖拉留下的血迹,“当然是早有准备,还你打我那一枪。”
夏永夜看了眼自己坐得沙发,“这不是辛婷坐过的那个,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从被绑住到被挂上炸弹,夏永夜优哉游哉的样子看着跟去春游一样,杨东青嘲讽地问,“害怕了?”
夏永夜笑得双肩耸动,歪头把垂下来的头发甩到肩膀后面,“害怕啊,我怕她阴魂不散附在我身上找你报仇。”
杨东青右脚完全使不上力,只能勉强挪动,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脱下鞋,袜子完全被血浸红,扯下袜子脚后跟血淋淋一片,杨东青拧开药瓶把药粉撒在伤口上,迅速拿起带血的绷带重新缠上。凶恶地抬眼看向夏永夜,恨不得活剥了他的样子。
夏永夜嘲讽地挑了挑眉,“用的什么药,止血效果好吗?”
杨东青穿好鞋站起来,抓起刀走到夏永夜身边,“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会没事?”
夏永夜还真是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活动了下脖子,“我有事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没事你会蹲监狱,所以我干嘛要担心?”
杨东青手扶着沙发椅背,低头在夏永夜耳边嘲弄地说,“你真以为自己很有竞争力吗,你死了,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别把自己想得很重要。”
夏永夜偏过头,和杨东青稍微拉开距离,“别靠我这么近,你身上的味道让我犯恶心。我有没有竞争力不是你说了算,不如聊一聊辛婷是怎么死的。”
杨东青大笑,站起来走到窗前,从缝隙里看向外面的警车,刀尖抵在窗沿上,淡淡地说,“她怎么死得不重要。”
对日蚀组织来说,没有代号的炮灰怎么死,又或者死后埋在哪里确实不重要,这个组织的人都很漠视生命,除了自己的命谁的命都不算命。
夏永夜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恢复漫不经心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我来猜猜吧,”你是蜈蚣的人,同时和蝎子有着某种关联,影子还是……”
杨东青蹲下,刚好和窗沿齐平,完全可以透过窗户边上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刀尖抵在地面的瓷砖上,刀尖划过瓷砖面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杨东青低垂着眼帘冷森森看着夏永夜,像躲在灌木丛后面准备扑咬的饿狼,“我就说你没有什么竞争力,你对这个组织的了解还不够。”
听得出来,杨东青对夏永夜很不屑,夏永夜对他更不屑,“那你觉得谁更有竞争力?dragon还是eagle?我猜是dragon吧,上两次赢得最终胜利的都是dragon,日蚀组织很多人对他都有滤镜,可是你也该听过,富不过三代,一个变态组织首领的变态基因遗传到第三代,至少智商这一块会少上很多。”
杨东青也不在乎夏永夜对日蚀组织的评价,“人类的智商大多数都趋于平均水平,一般的智商配合雷霆手段,掌控一个组织完全够了。”
夏永夜是真控制不住地翻白眼,挂在脖子上的计时器在倒数,还有十五分钟二十一秒,夏永夜看起来也不紧张,继续说,“掌控一个组织够了,一个变态带着一群变态,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确实够了,统领蟑螂不需要脑子。行了,我没有兴趣跟你探讨这个组织。说说你和蜈蚣的关系,你和他应该是合作关系对吧。”
杨东青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是默许了,夏永夜眯着眼睛,活动了下脚腕,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去猜,“和蜈蚣是合作关系,但是对上下级又有着严格的等级观念,你也是蝎子……”夏永夜低头笑笑,“蝎子只是一个代号,用这个代号的人应该不少吧,几个人,或者一群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陈秋山死后,蝎子这个代号背后的人就开始在日蚀成员名单上变得模糊。”
房子四周已经被警方围住,狙击手也来了,杨东青兴奋地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万众瞩目的明星,夏永夜低头看了看绑在腰部的炸弹,常见的三色线,没看见杨东青手上有引爆器,如果没有引爆器,炸弹爆炸应该是由计时器最后一秒来决定的。
夏永夜眉间多了几分阴霾,炸弹边缘还有几条线,如果他没猜错计时器只是个幌子,控制炸弹的应该是别的,夏永夜摇头晃脑的,“到底有几只蝎子呢,陈秋山和吴山彤是一个人,他曾到孤儿院传教,他是老蝎子,老蝎子应该培养了好几只小蝎子,而这几只小蝎子好像窝里斗了。”
杨东青突然回头狠瞪夏永夜,眼中的杀气藏都藏不住了,夏永夜反而笑了,他还真猜对了,辛婷列出好几个蝎子候选人,并非她不确定是谁,而是她怀疑蝎子是好几个人,正是因为她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遇害了。
夏永夜头靠在沙发椅背上,胸前计时器的秒数在倒数,“我说对了,陈秋山也就是吴山彤,培养了一群小蝎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陈秋山死了,尸体被砌进红房子壁炉里的烟道,老蝎子消失,小蝎子们没了师傅的管制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师兄师弟或者师姐师妹之间出现了隔阂,又因为这个组织允许自相残杀,小蝎子们开始互相蚕食。”
杨东青呼吸重了很多,夏永夜戳中了他的痛处,就像他的脚后跟在隐隐作痛,杨东青冷哼着低下头,用刀尖划着瓷砖地面。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不要负隅顽抗,快点释放人质,争取从轻处理。”警方开始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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