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熠明没好气地撸了把脸,跳起来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不涂呢。”
周朗笑着蹲下来,“杨文织又跑了。”
夏熠明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很能打吗,连个小姑娘都抓不住。”
周朗活动了下肩膀,“你知道她给我打了多少麻醉剂吗,我能追上来已经超常发挥了,不是,高压电网为什么没电了。”
沈东海摸着警犬的头,“上来之前陆开说附近的主电缆给人挖断了,这附近全部停电了。”
周朗不敢相信地挑高了眉毛,“这么巧?”
沈东海,“呸,巧个锤子,她还有同伙,白天我们派人检查过高压电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一致认为北面由高压电网拦着的一面是最安全的,所以严守三个出口,谁知道他们竟然挖电缆,真他爷爷的会玩。”
渠东火车站没有制高点,除了上树没有办法安排狙击手,所以保守安排就是死守出口,千算万算没算到挖电缆这一招,周朗自己都要笑了,“确实会玩。”
夏熠明依旧在抱树,探头探脑地说,“能不能先把狗牵走?”
沈东海蹲下来摸摸警犬的头,“小六可是我们东乔区分局的明星警犬,战功赫赫。”
夏熠明躲到另外一棵树后面去,“我知道,但是…”
周朗记得在神选训练营的时候,夏熠明经常被猎犬追着跑,吓得哇哇大哭,是夏永夜一次又一次赶走猎犬。
其实周朗也被猎犬追得吓哭,也是夏永夜挡在周朗的面前,小时候的夏永夜真像个小小的英雄,明明比他小,还比他瘦弱,却如强劲的疾风每次都能将危险卷走。
周朗站起来,他好想见夏永夜啊,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老实吃饭,估计没有。
警犬小六也是调皮,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了夏熠明丢的假发,沈东海拿过来瞧了两眼丢给夏熠明,“你头发掉了。”
夏熠明翻了个白眼,“这是一次性道具,丢了。”
沈东海牵着小六走在最前面,“别乱丢垃圾,尤其这是原始丛林,注意保护生态环境哈。”
夏熠明,“……”
周朗身上的疲惫感加重,除了麻药的问题,他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刚才又追人,体能是耗干净了。
周朗下山需要走走停停,沈东海看了他一眼说,“好歹副支队,先被人绑架又放走了绑匪,啧啧啧,小心被人笑话。”
周朗笑了,他这三年被笑话的可不少,“我被绑架之前三天没合眼了,有所松懈确实……”算了,他没有力气和沈东海吵架。
沈东海话虽不好听,但是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尖锐了,他在天河区分局呆了几天,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得不承认他对周朗的偏见确实很大。
终于下山了,电力局的人在忙着抢修被挖断的电缆,好在这个时间段用电量不是太大,附近没有医院之类的民用设施,不然真是造孽。
警车的红蓝光把周围照得很亮,看到警车发出的光周朗心里安稳不少,其实他不喜欢黑暗,停在最外面的一辆警察前,周朗终于看到了那一头像火一样的红发,周朗跟着呼吸一顿,不自觉笑了起来。
夏永夜背对周朗站着,扶着车门低头看手机,周朗两条腿像灌铅一样沉重,但还是一路小跑过去,刚抬手还没落到夏永夜肩头,夏永夜已经转过身来,眼瞳微微收缩,随即高抬起头扫了脏兮兮的周朗一眼,“绑架一日游,感觉如何?”
周朗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确实很丢脸啊,“不怎么样,怪狼狈的,像头死猪被人搬来搬去。”
夏永夜笑出了声,立刻收敛了笑容,“确实像头死猪,坐过农用推车和三蹦子。”
周朗不敢想自己被杨文织用农用推车推过,又被塞进三蹦子里运到这种地方,死猪都没他经历丰富,“你的伤……”
夏永夜钻进车里,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关心下自己吧。”
周朗跟着钻进车里,挨着夏永夜坐下,抬臂要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但是一看自己这一身狼狈,周朗尴尬地往车门上靠了靠,勉强笑着说,“你不该来得。”
夏永夜眉头蹙深,侧过身子勾住周朗的脖子强行把人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攀上周朗的腰,“命差点都要没了,不给我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夏永夜身上的药味儿很重,周朗抬起手轻轻放在夏永夜后背上,“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夏永夜不满地咬住周朗的耳垂,看到他侧颈上的刀痕,咬牙说,“你还真自信啊。”
周朗轻轻拍夏永夜的背,“她要拿我交换杨东青,当然得让我活着,你很聪明啊,给杨东青穿得衣服,哈哈哈——”
夏永夜推开周朗,抱起手臂往旁边挪了几公分,“她可没指定给杨东青穿什么衣服,夜黑风高,我怕她看不见,特意给杨东青穿得有辨识度点儿。”
隐隐能听出夏永夜话语里带着报复的意味,周朗曲起手指刮了刮夏永夜的鼻梁,夏永夜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愣了十来秒,气呼呼地问,“你干什么,逗猫呢?”
周朗笑了起来,他可没那么想,但是现在确实像猫,周朗凑近,脏兮兮的脸在夏永夜眼睛里放大,夏永夜抿深了唇,欲言又止,放下手臂揪起周朗的领口,“瞧你脏的,像从泥地里打过滚的小狗。”
夏永夜笑着使劲儿揉揉周朗的头,又挠挠周朗的下巴,“你怪像小狗的。”
周朗真要被夏永夜幼稚的行为逗笑了,“是,我是狗,你要领养我吗?”
夏永夜耳朵红了,扭头看向车窗外,端起架子淡淡地说,“我喜欢小狗可不是藏獒。”
倦意随之而来,周朗摇摇头,“对二少来说,养只藏獒不费钱吧。”
夏永夜翻了个白眼,“藏獒是禁养犬。”
周朗,“………”
车门被拉开,夏熠明拿着那顶假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嫌弃地看了眼坐在后排的两个人,用没救了的眼神看夏永夜,“恋爱脑没救了。”
夏永夜抬手掐着夏熠明的脖子往前推了一把,没好气地说,“刚才说什么了?”
夏熠明怂包地笑笑,“我没说什么,不过夏永夜你能不能对我……”
夏永夜笑笑,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夏熠明缩着脖子撇嘴,“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夏永夜刀了他一眼,冷声说,“那就给我闭嘴。”
夏熠明心里叫苦,男大不中留啊,尤其是恋爱脑已经侵入骨髓,没救了,没救了。
沈东海拿着车钥匙进来,看看夏熠明又看看夏永夜,还是觉得夏熠明更顺眼点儿,起码看着和善,“电缆抢修还得一段时间,真缺德啊,挖电缆都想到了,我也是长见识了。”
渠东火车站附近没有制高点,不容易布防狙击手,出口多又靠近落云山,这就是杨文织选这里的原因,方便逃走,夏永夜也没想到她给高压电网断电的方式竟然是挖电缆,显然挖电缆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夏永夜深思地垂下眼帘,肩头一重,周朗已经合上眼睛倒了过来,夏永夜扶着周朗的头让他更舒服地靠过来,摸到了周朗下巴上的胡茬,看来是真累了。
给周朗调整好睡姿,夏永夜开口问道,“杨文织有同伙,她负责交换人质,她的同伙负责挖电缆给她断电逃走。”
沈东海叼着烟想了想,“挖电缆断电够缺德。”
夏永夜,“日蚀组织的人道德水平在地平线以下,习惯就好。”
夏永夜被绑炸弹那天,杨东青提到过李虎是他逼死的,他在警方中有认识的人,夏永夜突然立起眼瞳看向沈东海,吓得沈东海嘴里的烟都掉了,“怎么……怎么了?”
夏永夜,“肖云初。”
沈东海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门大声说,“他爷爷的,我怎么把这孙子忘了,你不会怀疑他和杨文织他们……”
夏永夜,“如果肖云初真有问题,不排除他们之间有联系。”
沈东海拿出手机给监视肖云初的民警打过电话去,“小张,今天肖云初出门了吗?”
电话那头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说,“早晨出去买过菜,然后就没有出门了,他家的窗帘没有拉,窗户上能看到电脑屏幕反射的光,一直在打游戏。”
沈东海再次确认地问道,“你确定没看到他出门?”
“确定啊,肖云初我还是认识的。”
沈东海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还是不太对劲儿,再次打过电话去,“你去看看肖云初在不在家?”
“沈支队你确定吗?现在都三点钟了。”
沈东海粗声说,“确定,就现在。”如果是肖云初,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回到家里。
沈东海一直保持着通话,能听见上楼的声音,电话里传来敲门的声音,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敲开门,沈东海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他在不在家?”
“应该在家吧,可能睡得沉。”
沈东海,“你说他家窗户上能看到电脑屏幕的反光,他家窗帘是不是一直没有拉上去,电脑现在还亮着吗?他打游戏打了多久,离开电脑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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