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虽然这个价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未免太贵了点儿,主要他对外国菜有刻板印象,而且这个菜单也很离谱,有英文,还有法文,就是没有中文,来这家餐厅的肯定外语很好吧。
夏永夜朝周朗招手,“过来坐下说,刚好饿了,顺便把饭吃了。”
周朗怪不好意思的,这种高档餐厅吃一顿很肉疼的,夏二少爷不差钱啊,周朗略显局促地坐到夏永夜对面,对服务生说,“说说高成光来你们餐厅时候的表现。”
服务生略显为难地问,“您问哪一次?”
周朗愣了一下,“哪一次?他经常光顾你们餐厅?”
服务生点点头,“高副院长是我们餐厅的老顾客,经常来。”
周朗拿起一份菜单,虽然他看不懂上面的外语,但是每一道菜的价格都让他心里发抖,周朗笑了笑放下菜单,“经常来,都跟谁来?”
服务生眼睛撇向一侧,有些不好说出口的样子,周朗认真说,“我们是例行询问,不是八卦媒体,不会把消息放到网上博眼球。”
服务生尴尬地点头,“每次都和不同的年轻女孩儿来……”
周朗终于知道服务生为什么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说,“不同的年轻女孩儿,和她来过几次?”
周朗递上唐艳的照片,服务生拿过来看了看说,“三次还是两次。”
看来这个高成光挺受欢迎啊,周朗,“别的女孩儿都是些什么人?”
服务生,“有几个我认识,是不出名的小网红。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朗,“说说他前天和照片上女孩儿吃饭的情形,期间有没有奇怪的表现?”
服务生回忆着,“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上菜的时候我听高副院长跟这位小姐说以后还是维持上下级的关系吧,然后这位小姐好像有点伤心,出去打了个电话,我有同事听到那位小姐打电话,说……”
周朗蹙深了眉头,“说什么?”
服务生叫来一位女服务员,女孩儿很年轻,大概是被周朗身上的压迫感吓到了,一直低着头,断断续续说起自己听到的事。
当时唐艳走到厕所门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态度轻蔑地说,“老东西要和我分手,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唐艳笑了起来,“好,非常好,既然时机成熟了,我就静候佳音,希望我明天听到的是这个老东西的死讯。搞大点,他既然这么喜欢热度,那就让他热到底。”随后唐艳就挂断了电话回到餐厅。
从女服务生的描述中不难听说唐艳对高成光的厌恶,‘希望我明天听到的是这个老东西的死讯’,唐艳知道高成光会死,周朗拿出手机打给陆开,“陆开查一查唐艳和高成光用餐期间和谁打过电话,唐艳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陆开,“我知道了,告诉你一件事,消失在西科二院地下停尸房的无名男尸找到了,西河派出所今天从西河道里打捞上来一具尸体,经过辨认就是消失在西科二院的无名男尸,之前发出的认尸消息有回音了,他叫林岸,原慈爱医院的副院长,两年前出狱的,他的女儿马上来认尸。”
周朗吃惊地蹙深了眉头,“竟然是他,等会儿,等会儿,现在是不是可以确认高成光一案和慈爱医院有关系?”
陆开,“沈东海去追踪其他几个出狱的人员了,目前看来和慈爱医院脱不了干系。”
周朗,“如果和慈爱医院有关系,有可能是当年慈爱医院医疗事故的受害者家属,这个也要查。”
陆开,“人来了,我先挂了。”
周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夺过夏永夜手上的菜单,“走,回分局去,唐艳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不等夏永夜开口已经被周朗拖出了餐厅,“我的法餐!”
周朗,“现在不是吃法餐的时候,唐艳问题很大,从女服务员听到的话中可以判断,唐艳十分厌恶高成光,恨不得他去死,为什么这么恨?”
夏永夜,“有两个可能,一是痛恨老登利用副院长的身份逼迫她和自己保持亲密关系,然后老登出于某种原因又要甩了她,二,假如高成光和慈爱医院一案有关系,那么唐艳是当年慈爱医院受害者家属来寻仇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主谋严天行进监狱了,高成光扮演者什么角色?”
周朗拉开车门把夏永夜塞进去,又快速坐到驾驶位上,拨通了张朝的电话,“给我一份唐艳的具体资料。”
张朝,“周副我刚想跟你说这事呢,唐艳是当年慈爱医院一案中上吊自杀的心肺科主任卫骏的女儿。”
周朗笑着拍了拍方向盘,“果然是来寻仇的,我知道了。”
夏永夜挑高了眉毛,“环环相扣了,唐艳有动机,但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周朗猛踩油门,“她应该还有同伙,现在去提审唐艳。”
夏永夜,“唐艳是有动机,但是她的动机也仅限当年慈爱医院的主谋,高成光和慈爱医院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现在还没有证实,必须拿到相关联的证据才能攻破唐艳的心理防线,而且就她和白峰两个人能策划这么缜密的复仇计划吗?”
周朗戳戳眉心,“说的对,我太心急了,而且唐艳寻仇也需要动机,那就是卫骏自杀也有问题。”
夏永夜整理着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唐艳是卫骏的女儿,如果卫骏的死是分摊责任导致的,她寻仇的对象应该当年进监狱的那几个人,目前已知的是慈爱医院副院长林岸死了,但是他的死也要进行排查。”
陆开又打来了电话,“确认了,是林岸,他女儿说最后一次见到林岸是半个月前去给他送吃的,一个星期前去林岸家找他,家里没有人,林岸出狱后在一家药房工作,据药房的工作人员说林岸一周前就没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林岸的死因还需要法医的鉴定。”
周朗,“唐艳是卫骏的女儿,如果卫骏的死有问题,唐艳有杀人的动机。”
陆开,“我已经申请调慈爱医院的卷宗了,这桩案子的卷宗可不少,咱们刑侦支队所有人一起看,也得两三天。”
周朗把车驶入分局的停车场,“重点看卫骏和那几个判刑的家伙,我先查一下唐艳最近一个月的行踪。”
夏永夜已经下了车,直奔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看见沈东海一手抱着卷宗一手拿着卷饼上来,还是两个卷饼,夏永夜往沈东海跟前一站,指了指他手上的卷饼。
沈东海一愣还是抬起了手,夏永夜笑笑,顺走了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塞在沈东海上衣的口袋里。
沈东海低头看了看口袋里的五十块,一个卷饼才八块钱,还净赚四十二呢,不亏,他看周朗桌子底下还有一箱泡面,吃不饱可以顺两盒泡面凑一凑,完美。
夏永夜拿着五十块买来的卷饼坐在周朗的办公桌前,边吃边二倍速看监控。
周朗一看夏永夜卷饼都吃上了,不禁发问,“你哪来的卷饼?”
夏永夜指了指不远处的沈东海,“五十块从沈支队那里买的。”
“五十块?法式餐厅的卷饼吗?能卖五十块,沈东海你打劫啊。”
沈东海跳起来,“周朗你可别冤枉好人,明明是他打劫我的卷饼,硬塞给我五十块,是他强买我的卷饼。”
夏永夜探出半个头,“是。”
周朗咬牙,狠狠揉了揉夏永夜的头,“给他十块钱就得了,你还给五十,亏了。”
夏永夜已经看完了大剧院各个出口的监控,画面暂停在三号口的监控上,“我想我看见高成光的黑包了。”
周朗凑过来,画面上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提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走出来,看塑料袋下坠的形状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周朗点击画面,保洁把黑色的塑料袋丢上手推垃圾车,然后往西走,消失在监控画面里,过了一分钟她又推着垃圾车回来了,把垃圾车推到了墙根,匆忙离去,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
夏永夜指着监控画面说,“三号出口附近没有垃圾站或者垃圾桶,而且她走路的姿势……”
周朗,“杨文织。”
夏永夜托着腮帮子点了下头,“我也想到了她,只要打电话问一下大剧院的保洁,看有没有腿有问题的就能确定了。”
沈东海接了个电话,哇得一声跳起来,“有大问题,有大问题,我刚让人去查慈爱医院一案出狱的人员,除了林岸,另外三个科室的主任医师,外科主任刘奎三个月前踩空摔成了植物人,骨科主任王安半年前在家中浴室跌倒,死了三天才被发现,检验科主任肖栋一个月前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当年被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除了还在监狱的严天行,全死了。”
办公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次是巧合,次次都是巧合吗,显然这是有预谋的报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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