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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昌平五十八年,十月廿六。

与华衍的魂魄一同回到丹山的,还有一具形如槁木的女尸。

他抱着尸体,跪在师父脚下,一次又一次磕头,求他帮忙。师父哀叹一声,问他:“如果这一切真的可以重来,你又希望如何?”

华衍的手穿过女尸的脸庞,几次捞空。

他不记得自己这轻飘飘的形态是如何将她风干的身体带回丹山的,只记得她奋不顾身跑去西沙边境寻他,被流窜至此的北部族抓住,吊在一棵枯树上,被风、被太阳一点一点夺走生命和容颜。而他,只能以魂魄的形式干看着她受尽折磨,最后变成如那棵吊着她的枯树一般,干皱、枯朽。

他明明将她送出南灵很远很远,让她不要再回来的,她为什么不听话?他如此自责又愧疚,在回来的路上不止一次设想过,如果那时不曾接近于她,不曾动心于她,不曾教她反抗,那么她的生命会在那座寂寞空旷的宫闱之中得以延续。

终是他失策了,久居深山的仙人,喜爱陶冶心性,对世间一草一木都抱有敬畏和怜爱,怎懂宫墙之内的尔虞我诈,又怎知皇室亲情在权利的争斗下有多不值得一提。他败了,败给人心诡谲,败给自己的清正和托大,弄丢了自己的生命,也终结了她的一生。

他想了想,凄然答道:“希望她可以忘记前世的悲剧,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希望她恨我厌我亦或弃我,而非钟情于我;希望......这一切因果尽加我身。”

这一天,丹山下起了朦胧的细雨,山谷中猿悲鹤怨,茹泣吞悲。

第一章 重逢

时光轮转后的昌平五十六年,十月初三,依旧凄风苦雨。

太卜署大火一事平息后不久,南灵帝王突发重病,消息前脚传入芳华殿,后脚宣读诏令的内侍就来了,殿内上下无不跪地听诏。

“孤承王位五十六栽,忧国恤民,夙夜匪懈。然,今秋恶疾骤发,寻医问诊,见效甚微,太卜占曰:逢岁运相冲,需至亲王女至仙山祈福化之,一可保王身体之康健,二可保江山社稷之稳固。

膝下三子静宁公主,婉婉有仪,孝思不匮,即日起,赴南灵丹山清修,馨香祷祝,日夜祈福,承天之佑。钦此。”

直到内侍离开,手握诏令的齐子宁都还震愕着。

雨打窗棱的声响惊回游移的思绪,她当即冲入雨中。

阿绣惊呼:“殿下,您要去哪里?”

这场冷雨一连下了好几日,眼下似乎来的更猛了,凄凄然扑在人的脸上,溜进眼睛里泛起阵阵酸涩。

齐子宁抹了把脸,拐进重重朱门之中,一路奔袭,终于见到重兵把守的锦麟殿。

她迫不及待跨过朱门,把守侍卫猝然拔刀,阻了去路。

“你们让开,我要进去见父皇。”

“殿下,陛下有令,今夜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锦麟殿,还望殿下莫要为难我等。”

任何人?齐子宁怀疑自己听错了。

平日里最是慈爱的父皇,在病重时竟不允许王子们进殿探上一眼?

她不信。

侍卫手中的佩刀在雨夜里闪着寒冷的光,折射进齐子宁的双目里,她忽地夺过刀,指着侍卫道:“我乃南灵国的公主,面见的是自己的父皇,你们胆敢再阻拦?”

侍卫被齐子宁和刀逼得步步后退。正束手无策时,殿门霍地拉开,伴随着一道年轻的、愠怒的声音,直击齐子宁的心房。

“子宁,你在做什么?”

望着殿门前高大,面带威仪之人,齐子宁手中刀铛声跌地。

不是命令所有人都不准靠近锦麟殿吗?为什么大皇兄就可以?

雨浇的人浑身湿冷,连带着一颗鲜活滚烫的心也渐渐寒了下去。

齐子宁泪如雨下。

“原来大皇兄在啊。”雨水悄然冲走脸上的泪,她佯装镇定问,“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子宁,诏令早就下了,你为何还不启程赶往丹山祈福驱疫?在这里胡闹什么?”

面对大皇兄的质问,齐子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愣在淫雨之中,哽声解释:“我只是想要看看父皇。”

台阶之上的人无动于衷,只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目光冷的像一把刀子。

她扑通跪下:“求皇兄,让我看一眼父皇。”

“子宁,你当即刻赶往丹山。”

“我说,我要看一眼父皇。”齐子宁抬眼,固执地与之对视着,抗争着,“我每日都与父皇共进午膳,从未察觉,也未听他说过身体不适,为什么偏偏今日太卜署大火,偏偏王公大臣们从两仪殿离开不久,他就病重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齐子宁起身,踩上台阶,目光却盯着灯火通明的锦麟殿,试图寻找父皇的身影,“他们为什么突然进宫面见父皇?父皇究竟因何而病?太医是如何说的?为什么你可以进殿我却不可以?你是不是想趁机谋划什么?”

啪——

檐下灯笼在风雨中摇颤,光线忽明忽暗时,一声怒吼撕开寂夜雨幕:

“齐子宁,你放肆!”

滚落台阶的齐子宁捂着脸,不甘地问:“为何不让我进殿?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再一次忍着怒火提醒她:“你该启程去丹山了。齐子宁,你晚一刻,父皇的病就重一分,平日里他宠你、疼你,你忍心他缠绵病榻吗?”

字字句句,不轻不重,却精准敲击在齐子宁的心弦上。她如梦初醒,坐在积水中愧疚不已。

阿绣终于赶到,撑着伞忙将人给搀起,小声劝道:“殿下,我们快些出发吧。”

齐子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被带出锦麟宫的前庭,迈过那道朱门时,她回头,大皇兄如一尊不可撼动的神像伫立在檐下,殿内透出的灯火将他映的威风凛凛。

她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一种与皇兄不相识的错觉。

临走前,有个小内侍前来寻阿绣,齐子宁一眼便认出那是大皇兄的贴身侍奉。他小心给阿绣交代了些什么,阿绣回来时神色惶惶,险些在登马车时踩空。

“阿绣,他给你说了些什么?”

马车行驶出宫门,阿绣跟着摇头:“没什么,就是大殿下让奴婢好好照料您。”

“是吗?”齐子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心中的愁绪跟着这场不止歇的雨延续到了丹山脚下,齐子宁揭开半角帘子,山中青、黄、红三色在薄雾里若隐若现,多愁善感的秋雨打在叶子上,响在人耳畔,叫人思绪无边又想要好眠一场。

“阿绣,这丹山住的都是些什么人?”齐子宁郁郁出声。

“自然是仙人呐。”阿绣眼中满是钦仰,“丹山是南灵境内的仙山,山上住的是庇佑南灵国,守护国运的仙人。”

“庇佑南灵国的仙人吗?”

说话间,马车突然停顿。阿绣掀开帘子看了片刻又缩回来,面露吝色:“殿下,前方的路太窄了,马车过不去。”

齐子宁顿了稍许,拨帘下车。

刚落地,一条狭窄的石阶路赫然铺展在眼前,尽头隐匿在缓慢流动的雨雾中。

这是要让她走上去了?

也罢,如果这样够显诚意的话。

方要迈腿,只听身后咚地一声闷响,齐子宁回头看去,是阿绣跪在地上。

“阿绣,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对不起,奴婢只能陪您到这里了。”说罢,她向齐子宁磕了三个头,再起来时,马车已经在调转方向,护送的队伍也随着她的后退有序转身。

“什么意思?”齐子宁一把扯住阿绣,飞快扫了眼准备撤离的护送队,逼问道,“阿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绣急的直哭,却死咬着嘴唇不答话。

齐子宁将她看了又看,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

这一切都得从昨夜太卜署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说起。有宫人传那场大火烧的十分妖异,连瓢泼大雨都没能将其熄灭,整整烧了一个时辰才堪堪被控制住。太卜令死里逃生,连身上的烧伤都来不及治就疯了似的扎入两仪殿,没多久,整个南灵国的肱骨大臣和两位皇子渐次涌入殿中,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散去。

齐子宁不知那场大火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般离奇,也不知那一个时辰里两仪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臣们走后,父皇突然就病了,还封锁锦麟宫,独独不让她靠近,这本就蹊跷。

眼下阿绣又来这么一出,便越是证明这内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还尤其不能让她知道。

可她齐子宁偏生反骨,越是避着她,她就越是要弄个明白。

她扯过阿绣,再次逼问:“是大殿下下令让你把我丢在这里的,对吗?他还对你下了哪些命令,你都告诉我。”

阿绣含着泪摇头:“殿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殿下,求您别问了。”阿绣猛地推开她,转身跑入护送队伍中。

齐子宁追上去,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摔进烂泥里。她抬起头,歇斯底里喊道:“阿绣,你给我回来。”

可是阿绣没有回头,护送的队伍里也没有一人为她回头。

齐子宁想不明白,疼爱她的父皇为什么不愿意与她见一面?爱护她的皇兄为何突然变得冷漠无情?来仙山祈福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们为她编织的一场谎言?

她不甘这就样被遗弃,她要回去,要向他们问个清楚。

她从泥淖中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迈入下山路。

山路湿滑,才走几步就又摔倒,她泡在泥水中,愤怒嘶吼着,全然没了往日光鲜模样。也是直至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过去的十七年里,她的路是被人铺的平平展展的,是有人搀扶着走的,从未跌倒过。所以,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突然失去了“要”的资格,便显得与普通人无异了。

齐子宁艰难起身,在丹山的冷雨中摇摇晃晃笑出声。眼泪顺着脸上的泥浆滑落进嘴里,她第一次尝到苦涩的滋味,原来这么难以下咽。

“想要把我困在这里,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她铁了心要与这天和人争个输赢。

下山路近在眼前,护送队伍也刚走不久,若快一些,定是能够赶上的。她忙拔腿,出来的却是穿着罗袜的脚,而那双做工精美,整个南灵独一无二的绣鞋紧紧陷在泥坑里,面目全非,再观自己全身,脏污不堪。

齐子宁差点崩溃,却拼命忍住眼泪。

她站在那条烂路中左右相看,终于在崖壁前看到一根木棍。

握住木棍的时候,齐子宁有种抓住希望的感觉,她踮着脚,拄着棍,一摇一晃,拖泥带水朝下山路而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清越的声调突然在山间响起,齐子宁愕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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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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