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表面上还在看电影，心思却早已飘远。
临野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他这个状态多久了？他因为她的触碰而产生**吗？
除了对他的错误关系认知生气之外，姜榆也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之前以为他的发情期是固定日子时，看他规规矩矩不觉得有什么，知道真相后，她就不能再那么淡定了。
凭什么只有她在两人相处时渴望亲近，每次都被勾得不上不下，甚至被误会馋他的身体，产生包养他的想法。
而他却一副冷淡无所谓的样子？
他到底是真的这样，还是装的？
姜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偷偷摸摸地瞟身边的人，可投影仪的光不够亮，不足以让她看清楚，只能不停地瞟过去，看的次数多了，一不小心就和临野对视上了。
有点尴尬。
临野没有多想，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水果，他拿起橘子问：“想吃？”
“嗯？”姜榆反应过来，连忙说，“……嗯，想吃。”
临野剥开橘子，耐心地把橘络撕下，递给她，然后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却瘦削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短圆干净，姜榆戴了眼镜，隐约能看清，随他的动作，净白的皮肤上几条青筋若隐若现。
她自认为不是手控，此刻却盯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散了一些不太健康的想法。
接吻时，临野习惯用手捧着她的脸或捏着她的后脖颈，指腹上的薄茧有些粗粝，总是磨得她很痒。
她想躲，却被临野箍得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此刻她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种痒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姜榆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她现在已经不好奇临野是不是有生理反应了，再看下去被诱惑的是她。
橘子一直被她攥在手心里，临野擦干净手指，问她：“怎么不吃？”
他明明一直看着电影，不知怎么注意到她的。
“吃。”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姜榆随便吃了几口。
但她本来就不想吃橘子，现在脑子里又想着别的事，吃得没滋没味，便把剩下的放桌子上，临野见状，十分自然地把橘子拿起来吃掉。
他饭量大，不挑食，吃相好看，平时看他吃饭就格外有食欲，这会只是吃个橘子也让姜榆觉得有些馋了。
她指指临野的手，半撒娇道：“我又想吃了。”
“好。”临野把最后一瓣橘子递给她，她却不接，只是朝他眨眨眼，张开了嘴。
愣了一下，临野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顺从地喂到她嘴边。
姜榆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口下去，把橘子连同他的手指一起咬住。
酸甜的橘子汁水在嘴里炸开，充盈整个口腔，因为咬着手指，她的嘴唇还张着，汁水从嘴角流出，她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临野。
也许让她有食欲的根本就不是橘子。
电影播到了主角的爱情片段，恰到好处的音乐响起，昏暗的灯光成了暧昧的催化剂，姜榆咬了下他的手指，舌尖不可避免地碰到，尝出了一股橘子的清香。
她如愿地看见临野的瞳孔收缩，微微睁大眼睛，身体不自觉地更加向她靠近。
逗他的目的达到，姜榆松开牙齿，示意他把手指取出去。
但临野没动。
手指不仅没有退出去，反而在她的口腔里动起来，按压在舌头上，轻轻地抚弄。
他的手指温度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薄茧抚过柔软的舌面，带来奇特的感觉。
姜榆一惊，本能地向后躲闪，想吐出他的手指，临野却紧跟着俯身欺压上来，将她彻底圈住。
这一躲仿佛激起了他体内潜伏的恶，临野短暂地恢复本性，放肆地伸进两根手指，缠着她的舌头搅弄，像个玩心大起的恶劣孩童。
姜榆抬头，借着投影仪的光，看清楚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里面是与表情完全不符的迷恋。
很明显，他在渴求她。
而且是痴狂的、不加掩饰的极度渴求。
姜榆不知道荷尔蒙是什么味道，但如果要形容它的话，她一定会用临野此刻的味道来形容它。
浓烈，凌厉，侵略性极强，萦绕在她身边，把她完全包围，让人双腿发软，想逃却逃不掉。
她第一次看到临野对她有这样的情绪，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任由他动作。
嘴被堵住，心跳声却更加明显，指尖都因为刺激而微微发麻，姜榆的脸和脖子红成一片，眼泪流下来，她微微张开嘴，久违地感受到了兴奋。
等临野取出手指时，她的唇瓣上已经一片水光，之前唇角的橘子汁顺着下巴流到了红透的脖子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来不及咽下的口水。
暖和的房间里，姜榆的后背出了一身汗，有一些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临野没有后退让出空间，一直专注地盯着她，看到她的眼泪，这次他没有选择安抚，反而摘下了她的眼镜。
这个动作是要……
姜榆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不可以！”
临野当真没有再动，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喉结滚动几番，才恢复了理智，最后说：“好。”
唇瓣微动，蹭得姜榆手心发痒，痒意顺着胳膊传到身体上，她轻颤了一下，迅速松开手。
电影是看不下去了，她推开临野，打开灯，光亮驱散了一部分旖旎的氛围。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她迫不及待地把人推出去。
临野在门口站定，回身，温柔地说：“晚安。”
他抬手抹去她嘴角没擦干净的橘子汁水，姜榆感觉自己脸肯定红透了，她移开视线，不自然地回了句晚安。
把人送走后，姜榆洗了澡又看了会儿书，体内的躁动才慢慢消停下来。
她关上灯睡觉，决定这个假期要把他们两人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她需要正常的恋爱关系。
……
凌晨时分，姜榆彻底睡熟时，一个身影悄悄来到了她家。
临野甚至不用翻窗，他有姜榆亲手给的钥匙，虽然这钥匙还从未被光明正大地使用过。
他熟练地关上门，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像只夜行的猫，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卧室暖气开得充足，姜榆的被子只盖到了胸口，脸上被热得有淡淡的红晕。
临野俯下身，借着夜色看了她许久，然后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柔软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手指沿着脸颊向下，停在嘴唇上，她睡前抹了润唇膏，唇瓣格外水亮，没有过多停留，手指直接撬开她的嘴唇探了进去。
姜榆向来敏锐，但现在对临野的气味过于熟悉，早已放下戒备，所以这会也只是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哼了声。
临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猛地抽出手，姜榆这才安稳地继续睡下去。
他看着自己带着水迹的手指，有些怔愣。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几秒，他伸出舌头，舔了下那块水迹，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姜榆的味道。
他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喟叹。
如果姜榆现在醒来看到他一定会被吓到，会厌恶他，会远离他。
但他控制不住想来。
今晚来这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不知道。
只是白天压抑得越狠，到了晚上，对她的渴望就越强烈，强烈到他快压不住了。
之前姜榆不小心把一件外套留在他那，他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还回来，反而把它放在了家里，就在他的床边。
外套上有她的气味，每晚他都要靠这个气味安心入睡。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套上的气味越来越淡，安抚效果也越来越不明显，他一天比一天焦虑。
他看向床上熟睡的人。
在她身边的安抚效果最好，但现在还不行。
或许，他需要一件新的衣服。
临野终于确定了此行的目的。
*
临近除夕，大部分店铺都要关门，姜榆在除夕前一夜下单了最后一批年货，第二天一早，东西送到家门口，她开门去取，送货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是这家店的老板。
她说：“送完你这单，我就回家过年了，先祝你新年快乐啊。”
她乐呵呵地多给了一些东西，脸上洋溢着喜气和幸福，姜榆也看得心暖暖的，连忙回道：“也祝您新年快乐，幸福安康。”
她把袋子提进来放好，一抬头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才发现不知何时下了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几厘米。
姜榆兴奋地欢呼一声，出了门。
从前她在姜家活得小心翼翼，不得不藏起自己本来的性格，现在独自生活，她要放开了玩。
外面有一些在打雪仗的小孩，她也不觉得和小孩玩害臊，混进去和他们一起打闹起来。
欢声笑语回荡在这片天地间，姜榆像小时候在泥潭里到处滚一样，在雪地上滚来滚去，躲避其他孩子的攻击，玩到最后，她浑身都是雪，累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小孩们也玩累了，排队过来和她告别后，各自回了家。
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风，没有鸟，没有其他的声音，万籁俱寂，又开始落雪了。
姜榆休息好了，但她没有起身，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
她在想：此刻临野在做什么？
这么漂亮的雪，应该和他一起看看。
突然，头顶上出现一个脑袋，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姜榆眼神一亮，露出了笑容。
原来她在想着临野的时候，临野也在想着她。
始终牵挂着彼此，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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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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