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贺冕将剑身高举过头顶,“这个名额我绝不会拱手相让。”
“我亦不会。”孟云祁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入内门只需排名前几即可,自有长老根据他们的表现对他们的名次进行划分排序。可孟云祁不一样,她此刻有且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必须夺得魁首。
“放马过来吧。”孟云祁很快便调整好状态,趁有余地再次向贺冕攻去,可贺冕却不知为何格外的能适应她的进攻节奏,即使孟云祁步步紧逼,他仍能轻松应对。
“你已突破大成。”孟云祁眸光发沉,持剑和他对抗,两抹剑身摩擦发出铮铮鸣响。
贺冕并未否认,只是反用剑将她的踏雪弹开,紧握剑柄,似是准备结束防御开始进攻了。
孟云祁感觉不妙,正欲向后退去,贺冕骤然剑光大亮,竟还能全力激发剑气。他照她全力劈来,用尽全身力量:“多有得罪!”
孟云祁被这强烈剑气攻的连连后退,险些还差半步便掉下对站台。她的剑气消耗已经快到了极限,握着剑柄的手已经开始不稳,踏雪的光芒也开始减弱。
“抱歉了,”贺冕对她道:“此次是我赢了。”话罢他更加欺身而上,欲要一鼓作气将孟云祁攻于台下!
孟云祁紧咬牙,强撑着最后半边身子不掉下来,她已经浑身脱力,踏雪快到被剑气震下她的掌心,大成于中成的差距是碾压的修为,于她来说也是她最惧怕的对手。
难道她真要在此输下.......
孟云祁心想着,心底爆发浓浓的不甘和怒火,难道这天道每次都要在她好不容易燃起希望时让她大失所望?明明已入决赛,只差一点......
灵魂深处产生的震怒在她的体内爆发,另一个与她的踏雪截然不同的剑气于她丹田内升起,那剑气炙热温暖,滋养着她的生命力和灵魂,似乎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孟云祁紧抬眼,使得那剑气借助踏雪从体内爆发,将贺冕的攻击尽数拦下!
这剑气的强势和爆发力超乎想象,贺冕的剑直接被这剑气所冲掉,他愣愣的看着已被剑气灼烧流血不止的掌心,和自己一瞬间便已然落于挑战台下的身位,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一瞬间不止破了他的杀招,还将他攻下让他重伤。贺冕此时只觉浑身都充满了灼烧的刺痛感,难以呼吸,甚至意识渐渐衰弱,他们之前明明有着不可跨越的修为鸿沟,她只突破中成,而他已经大成,而且她明明已经剑气耗尽,应当再无余力反抗,为何还有爆发之力。
贺冕不识得这一瞬间澎湃的剑气,可在暗处观战的几位长老却是大为震惊,这?这!!
这女子分明使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气,这两次剑气的爆发并不同宗同源,而且最后爆发出来的剑气中蕴含的剑道之力分明是无比的强悍,绝不是前者能比,竟像是如掌门天恒道尊般的剑气强劲,像是已突破近仙的剑道之力!
三位身着黑衣斗篷长老面面相觑,均是眉头紧锁,面上阴沉不定。
这一剑剑气,不止突破仙级,竟还像极了他们那众弟子表率,一骑绝尘的大弟子——裴淮。
“务必将此事封锁。”一黑衣长老掀起斗篷帽檐,露出面容,此人正是驻剑三大长老之一的蒙恩长老。
身边的两人也都跟随掀下,正是另外两位承恩和遂恩。
“哼,”承恩冷笑一声,:“这便是你欲向我二人送来学习的弟子?狡猾手段确实多。”
遂恩甚是无语,今日一事也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要知道每位修道中人有且只有一把本命佩剑,而体内修行的剑道之力也只有一种剑气,同一个人体内是不可能产生两种不同宗同源的剑气的。
可孟云祁分明便使用了两种剑气,那踏雪定是她觉醒的剑道之力,唯有一种可能——后者被她爆发使用的剑气,乃是她用了某种手段借用了他人的,藏于了某种秘宝中。修道中人自有秘法仙宝,可将强者的剑气储存于内,待到危急存亡之时可救自己一命,可这孟云祁,竟在比赛场上便用了如此手段。
众长老从未往不合常理的方向想过,他们只以为这剑气是寄存在秘宝上,而未想到这剑气其实是从她灵魂深处产生,爆发而来。
“手段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承恩长老面上的不屑十分的明显,“如此之小人,我可不愿让其向老夫求学。”
只是她这剑气从何而来仍有待考究,蒙恩长老皱眉深思,十分不解,据他所知裴淮此时修为应当只到准仙,可此剑气肆虐程度应是出于近仙之体,分明与他派问剑掌门天恒道尊是同级,只是被这女子借自己的剑施展出来,由于修为差距过大,威力已经大大减弱罢了。
“你!”遂恩长老听他这语气便火大,纵然孟云祁是用了手段不假,可她也是他的直系弟子,他心知孟云祁本性并不坏,只是有时性子上来太极端了些,虽不知这事具体是何缘由,但他不愿她被如此轻视,便咬牙:“你们两个老鬼,这弟子你们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不管怎样她已经如约夺魁,你们是教定了!”
而此时的孟云祁尚且不知台下已经波涛汹涌,她才发觉似乎这支撑自己生命力的剑气居然帮了她。从未想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曾经因太过强劲而给她产生禁锢,令她无数次烦恼难过的剑气,竟然也帮了她一次吗?
她动作轻巧跃下挑战台,只见贺冕已在不知不觉中倒地不起失去意识,她暗道不好,坏了,那一道剑气怎会伤的他如此严重?长老们可是在规则中明确标明了,禁止重伤同门。
“请问众长老何在?”孟云祁扬声道,焦急不已,一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夺魁万一却被取消资格,二是担心贺冕的状况,他被伤的太严重了,此刻过于虚弱,还是应当及时救治,一场比赛没有必要伤了根基。
三位长老方才只被这剑气惊到,竟还忘了这有位不幸受伤的弟子。蒙恩长老的大手一翻,熟练于锦盒中翻出灵丹妙药为贺冕服用,贺冕的状态这才恢复不少,原本过分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有所血色。
孟云祁颇有胆战心惊的看着贺冕,愈发的紧张,这决定了她是否会因重伤他而被处决。果不其然,承恩长老瞥她一眼,那神情像是十分厌恶:“手段卑劣,一场比试便将同门重伤不起,纵然是夺魁了又有何用。比赛时曾明令禁止重伤同门,取消你的所有参赛成绩,便于外门好好待着吧。”
孟云祁听见这审判顿时心神俱裂,取消所有参赛成绩!为何辛苦拼搏一场竟是如此下场!重伤贺冕非她本意,那剑气来的突然,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升起助力,更何况那过于强劲的爆发程度并非她能控制,可造成的后果却要她一人来全力承担。
遂恩长老用力一敲拐杖,怒斥他:“我不同意!纵然云祁重伤了同门触犯了规定,可她前几场比试都是第一的好成绩,即使取消成绩也最多取消这场决赛,以她前两场的优越成绩,进入内门也是绰绰有余的!”
“呵。”承恩长老移回视线,无不讽刺道:“此等偷奸耍滑的恶劣手段,仅仅取消比赛资格已经是宽容了她,我问剑一派向来重视弟子品性,此女子为了区区一场比赛能够夺胜就不择手段,还重伤了同门,实在是为我问剑所不容。不将她逐出师门,已经是很好了。”
孟云祁怔然的听他三言两语便定下自己的品性前途,十分不解,同时也十分愤怒,她如今走到今天,从没欺压过任何人,全凭自身修为,竟沉声反驳起来:“弟子不知我是做下了何等罪孽之事,竟教长老把我说的如此不堪!重伤同门是我之过,但并非我本意,我亦愿承担应尽的后果,可我从未尝试过任何旁门左道之事,不知长老如此一番践踏之话是为何意?”
纵然失去资格,也失去了这场门内对抗的胜利,可她不该就此也被践踏尊严。她没有做错什么,重伤同门不是她本意,是误伤,她只是想堂堂正正的得到别人的认可。
“住嘴!”遂恩连忙去阻止她,这两个老鬼脾气有多大她可是知道,况且孟云祁用了他人剑气一事也是事实,他担心一时不好收场,若真一冲动将她逐出师门,她将受万人指点,何必受这个罪?
孟云祁见自己的师傅遂恩长老亦是不认同自己,更加的难过,她眼眶发红,瞬时泪珠便快夺眶而出。她强忍泪意,为何总是这样的结局,总是在临门一脚时给她打入诸多不利的境地,她怀疑自己的命运背后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大网将她牢牢织起,让她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但她永远是不甘心的,她一字一句质问道:“请长老,允我答复和缘由。对于这样无端而来的指责,孟云祁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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