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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庭院里葡萄藤嫩绿葱茂幼果冒头,池溪南搬出木梯靠着枇杷树干,仰头举着剪刀摘枇杷。

今天阳光明媚,池溪南摘完枇杷给院里的小番茄,小辣椒,小茄子都浇了水,母亲在世时总是闲不下来,喜欢在院子里种点蔬菜水果。现在这些都留给自己来打理,也不知道刚刚的水是不是浇多了。

母亲遗物很少院子里的葡萄藤算一件。

收拾好一切池溪安便提着现摘的枇杷出门了。

栎城墓地,池溪南抱膝而坐在母亲的墓前,垂头埋在膝间没有说话。母子两人安静的陪伴彼此,隔着薄薄石碑,隔着遥远距离。

母亲名叫池珏,不是地地道道的栎城人。年轻时在外奔波打工,和同厂区的男员工谈恋爱,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总是仗义为爱疯狂,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和男人结婚。父母一气之下与她断绝关系,年轻人心气高,不撞南墙不死心。私定终生的其后两年里,两人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女子下场大多落得可悲,**上头时脱口而出的一句“我此生非你不娶”,像抬头喝水一样简单的动作,却被深爱他的女人当作一生忠诚的誓言。

美梦破碎是在其后三年里,言听计从的完美恋人变得不再完美,开始晚归,逃避,撒谎,隐瞒。幸福的爱河出现裂缝,完美的爱人拒绝沟通。曾经那个在深夜发烧时忙前忙后照顾自己的爱人,变成了如今醉酒后对自己拳打脚踢的陌生人。

再后来池钰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离开伤心地,跨越千里来到栎城,捡到了因为降生时月份不足,被亲身父母嫌弃难养活而丢弃的弃婴,取名池溪南。

三年前,池珏偶然得知那个曾经伤透她心的男人,不仅婚姻美满还有个可爱女儿,恶不一定会有恶报,真诚的人都很会爱人。几天后,池珏生了场大病留下不少病根,身体也每况愈下。

池珏是个独立且自主的女人,美丽的皮囊与她而言不过锦上添花,刚到栎城那年生活非常不易。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孩子住在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房里,虽然时不时会有好心人接济,但终不是长久之计。于是,纪珏带着婴儿去工地干活,男女力量悬殊终究存在,大工的活干不了她就干小工,顶着烈日骄阳握紧铁锹搅拌水泥,别人喝水休息,她就跑到树荫下照看背篓里的婴儿。

包工头心善见状于心不忍,介绍她到亲戚家的餐馆帮忙,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好转,池溪南一岁的时候有人来上门说亲,池珏情伤未过谢绝。后来偶尔也会有人来上门说亲,不过都被她谢绝了,起初可能是因为情伤未过,后来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池溪南。毕竟二婚的家庭都有孩子,她不想池溪南在别家受到差别对待,索性决定终生不嫁。

池珏爱他,视他如亲生骨肉,生活最难的时候也没曾想过放弃他。送他读书学习,发现他不容集团孤僻的性格后会担心,在发现他喜欢画画时也会高兴的送他去市里艺术班,即便这会使她多打份工。

池珏以一己之力托举他,他却在无形中拖累池珏。

直到大脑缺氧,池溪南才抬起头盯着石碑上女人的照片,瞳孔充血,哽咽喊:“妈妈。”

九岁那年因为一次偶然他发现自己不是池钰亲生儿子后,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就无时无刻包裹着他,后来他慢慢长大。这种情绪也在无形中不断放大加之青春期的敏感,池溪南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除了竹马之交的林青他再没有别的朋友,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在池钰身后甜甜的一口一个妈妈。

后来到大学他和池钰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唤妈妈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池溪南在大学附近兼职给自己赚生活费的同时也会给家里寄钱,他只是羞愧表达爱意,只是羞愧常唤妈妈,不是不爱。

几小时又过去,池溪南才麻木平静的起身,无声离开墓地。

一边机场。

程煦安双手插兜神情寡淡平视前方,平等的冷淡两个兄弟。黎澈带着酷拽墨镜扬着灿烂笑容,大步上前揽着他:“嘴硬心软的煦安哥。”

程煦安摆动肩膀甩在他,没分给他一个眼神,黎澈挠挠头一笑而过,自知理亏。

黎澈转头气鼓鼓瞪顾易一眼,眼神交流:“昨天都怪你,煦安哥都不理我了。”

顾易耸肩挑眉不以为意。

程煦安无视两人的眼神交流,看了顾易一眼,调侃泼冷水:“顾总明显还有待锻炼,不然我们小阿澈怎么还有力气长途跋涉。”

闻言,黎澈脸红耳赤,顾易不为所动从容回答:“我努力。”

“......”程煦安止语。

黎澈脸红欲滴血,羞赧愠怒他:“哥,你闭嘴。”

看小猫被自己逗的炸毛的样子,顾易春淡笑不语,大大方方:“自己人,别害羞。”

程煦安:“?”

黎澈气鼓鼓瞪他一眼,不再理顾易,转身坐进后座“彭”的一声关门声。

程煦安:“?”

顾易迈步路过程煦安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幸苦你了,煦安。”说完坐进后座,关好车门,开始哄人。

程煦安:“?”

自我怀疑了会,合着两人都不想开车,演戏给他看呢。程煦安微笑一脚揣在车门上,将两人从座位上拽下来,没好气道:“滚前面去。”

最后司机变成顾易,黎澈规规矩矩坐在副驾上,程煦安悠然自得地卧躺在后座上。

路过浅水湾时程煦安不知所谓的坐起身,朝窗外去看,幽蓝平静的江面,他不自觉的期待,会看见熟悉身影。

路边的石榴开花了,红色小花隐在绿枝里显而易见,看到一抹眼熟身影,程煦安立马开口:“停车。”

突兀的响声吓得黎澈一惊,顾易一个急刹,三人齐齐往前倾。程煦安打开车门下车扬长而去,车里黎澈顾易面面相觑,人行导航弃他们而去,留下两位第一次来栎城的人自生自灭。

从墓地走到浅水湾他的双腿已经在微微发颤了,身体告诉池溪南应该停下休息,神经却迫使着他继续往前走,麻木,迷茫,空洞像蟒蛇一样紧紧缠着他。试图将他蚕食殆尽,心口像有秤砣压得他喘不过气,痛苦,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

他像只提线木偶,却又知疼痛,池溪南望着江面,眼神失焦,不明所以,好冷。

“池溪南。”

池溪南无动作,几秒后,像有延迟般听到有人唤他,缓缓回头。

见人不应,程煦安伸手准备拍拍他的肩膀,下一秒,他目光一顿,拉住池溪南的胳膊轻轻用力将人拽进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瘦弱的身躯,以一个非常有安全感的方式。

池溪南闭眼,温热的,茉莉香。

程煦安轻轻抱住他,什么都没问。

问题本身就是一种枷锁,答与不答对都无疑是一种凌迟。

他要等,等云雾散开,等心甘情愿。

抱住他的人太温暖,让他不禁贪心,过了一会儿,池溪南抬手缓缓回抱他,程煦安一愣,然后听见怀里人说:“紧点吧,再紧点吧。”

他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就会被忽略掉,像是在对程煦安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犹豫,程煦安加重手臂力量,把人狠狠圈在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在金乌开始西沉的旁晚,半响,程煦安抬头指缝伸进他柔软的发丝里,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垂头睨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儿,勾唇,像在揉小猫的脑袋。

纹丝不动仍他抚摸脑袋的小猫真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

情绪稍微平稳下来的池溪南压根不敢动,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两人此刻的动作,头顶上玩弄他头发的手主人,显然已经上瘾了。

他明天不想洗头发。

“咔嚓”两人拥抱的姿势被相机永远记录,黎澈靠在顾易身上,摇晃着刚拍下的照片:“煦安哥,你见色忘友。”

听到陌生嗓音,池溪南猛然推开他转身,程煦安怀里一空,回头瞪了黎澈顾易两眼,面色不善:“你俩到底来栎城干嘛。”

黎澈仗义执言:“当然是来看你啊,你在栎城又没朋友,因为怕你在深夜里孤独的伤心流泪”他深情款款的扬手抒情“所以本少爷自愿奔赴千里来见你,不要太感动哦。”

“......”

程煦安神色淡淡,丝毫不给面子:“你回去吧,近墨者黑,你会影响我智力。”

黎澈大声激动道:“煦安哥,你在栎城吃火炮啦?。”

“滚开。”

“谁让你说我笨的。”

“这还用说,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大脑包小脑。”

黎澈词穷,转头寻找外援:“哥,你看煦安哥总说我。”

顾易垂眸睨着他,拍了怕他的肩膀,黎澈气焰尽消,乖乖仍他搂在怀里。作为三人里包揽成熟,稳重,理智的“大哥”,顾易看了眼被程煦安护在身后的人儿,淡淡开口:“不介绍?”

闻言,池溪南一惊,下一秒左手被人贴心握住,他垂眸呆愣注视,然后听见他说:“下次吧,小猫认生。”

程煦安轻捏他的左手,池溪南脸红。

于是,在橙红的余晖中,顾易看见程煦安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移开视线没再多话。

程煦安嫌面前两人碍眼,出声下逐客令:“还不走?”

黎澈疑惑:“走哪儿啊?”

程煦安看顾易一看。

“......”

“先回老宅。”顾易揽着黎澈离开。

程煦安晃了晃他的手,转身问他:“想吃饭?还是想回家?”

池溪南眼睛还是很红,垂头看脚尖:“回家。”

人总会对突如其来的温情显得毫无招架力,程煦安牵着他的手,走了一会儿,察觉他的脚步不稳,于是松开他的手,半蹲到他前面,转头说:“上来,我背你。”

他冷不防的举动让池溪南怔愣住了,傻傻没有动作,程煦安笑他:“傻了?”

反应过来后,池溪南摆手摇头:“不是,不用了,我自己走。”

“不是脚疼?”

他自顾自拉过池溪南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放心吧,摔不着你,像你这么瘦的,我能一个背俩。”

身体失去重心,慌乱中池溪南双手下意识扶住程煦安的肩膀,这是个极其亲密的动作,从小到大除了纪珏小时候背过他,再没与人如此亲密过。程煦安双手拖住他的膝弯,温热的掌心像是透过布料熨烫在他皮肤上,池溪南脸红的更厉害。

程煦安偏头笑着逗他:“你还挺聪明,知道扶住我的肩膀怕摔倒。

池溪南埋头不去看他,语气含糊:“谁让你突然背我。”

程煦安突然大笑起来,坦率直白:“我就想背你。”

平稳而缓慢的步伐,池溪南能清楚感受到胸腔下那颗跳动的心脏,此刻正在因为某人的举动而加速。他悄悄抬起头,侧目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长睫下琥珀色瞳孔的眼睛美得不染尘埃,鼻梁高挺,风吹发梢,余晖照在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池溪南环住他的脖颈,埋头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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