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昙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差点被许美人刚才那情态和她的心音吓了一跳,直到皇帝让人把她带走她才松了口气。
老天,事情已经够复杂了,这许美人可别再害她了。
“爱妃起来吧。”赵恪托住谢昙的手带她起来。
谢昙眼皮一抖,皇帝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吓到了,许美人太不像话了,爱妃莫怕。”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温和亲切的态度让其他嫔妃惊得瞪大眼睛。
谢昙什么时候和陛下勾搭上了。
她们可都知道,皇上一次都没去过谢嫔住过的花萼殿,从刚才那对话来看,以前更是没见过面。
怎么就一口一个爱妃唤上了。
谢昙也很疑惑。
难不成她爹做了什么大事,让皇帝打算安抚功臣的女儿。
“多谢陛下关怀,嫔妾无事。”
“陛下,关于那夜光杯一事,非嫔妾本意,若是您不信,可以问问诸位妹妹。”
不管皇帝对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先将夜光杯的事解释过去。
“此事,朕会明查,放心。”赵恪说。
【高兴值加一】
【高兴值不足,不足以用高兴值提高权限】
谢昙发现皇帝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似乎有点高兴。
他这是早就对许美人不满,故意惩治她,还是说他早就发现许美人对她的心思,可也不像,要是早就发现,他没必要对自己“体贴”。
这样想着,谢昙越发觉得皇帝捉摸不透又很危险,果然,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
心中的轻松散去,她打起精神准备应付皇帝。
【高兴值减一】
赵恪的笑凝固在嘴角,他盯着谢昙那张宛若姑射仙人的容貌看了看,也没看出不高兴,他这“爱妃”竟然还是个口是心非的。
他摸了摸谢昙穿着单薄的手臂:“爱妃,今日风大,你怎么不穿的多点,来福,还不把朕的披风拿过来。”
来福一愣,连忙从宫人手上接过披风,递给赵恪。
他立在一边,注视着素来不做俗事的皇爷将白狐皮制的披风披在谢嫔身上,摸不着头脑。
这……难不成他猜错了,皇爷其实看上了谢嫔。
“多谢陛下,嫔妾如今不冷了。”
美人浅浅一笑,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此时也让他心情愉悦。
【高兴值减一】
赵恪的笑戛然而止。
他盯着谢昙那张漂亮脸蛋,心里咬牙切齿,怎么回事,他这爱妃怎么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皇帝用的披风自然是天下最好的,舒适暖和,一点风也进不来,可今天谢昙穿得不少,天也没那么冷,多了件披风,很快就感到有些热。
他这是在捉弄她。
谢昙就说皇帝的表现怎么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幸亏这热她还忍得住,否则不就让他看了笑话。
这样想着,她又说:“陛下的披风极好,嫔妾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实际是淡淡苦药香,嗖嗖往鼻子里钻。
谢昙最讨厌喝药了。
【高兴值减一】
“爱妃喜欢就好。”
总觉得皇帝说话咬牙切齿。
可那张白净温雅的脸又看不出来。
许是他见捉弄不成她才如此。
她就当是错觉。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安嫔有了忧患意识,她可不想让谢昙得到皇帝的宠爱压在她脑袋上。
想着,她用手指在夜光杯碎片上划了下。
又向旁边投去一个眼神。
她的婢女心领神会,故作着急说。
“娘娘,你的手怎么了。”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发现安嫔手里还捧着那堆碎片,手指正在滴落猩红的血珠。
“娘娘,你快把碎片放下。”
安嫔皱起眉,难掩伤心:“这是陛下赐我的,我不放。”
她抓紧夜光杯的碎片,手都抓破了也不放下,要知道她平日最爱惜她的手。
好歹也宠了几日,见她这般痴态,赵恪正打算安慰。
【安嫔一直看不惯谢昙,凭什么她一个无宠的女人每天都能摆出那副悠闲模样,而她却要小心谨慎,陪笑君王,她不喜欢赵恪,也不喜欢什么夜光杯,那不过是男人随手扔给她的狗食,她要碎了它,可她又不能亲自碎了它,于是她决定让讨厌的谢昙成为替罪羊】
【宿主,她简直是品德败坏,道德扭曲,自己不喜欢那破杯子,还想让你当替罪羊】系统气得每个代码都在旋转。
要是它的放电插件还在,一定要放电电她。
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谢昙皱起眉,要不是相信系统情报的真实性,她还以为这是某些人用来中伤安嫔传出的谣言。
毕竟她每天三句话不离皇帝,说他俊美,说他温柔,说他最宠她。
没想到都是假的。
她这演技真是绝了。
是呀,谁能想到每天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美人竟然不爱他。
赵恪忍着怒气,盯着安嫔看了几眼。
“既如此,朕就允你,捧着吧。”
安嫔一愣,她的婢女也一愣。
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该是哄着让她/娘娘放下吧。
安嫔见向来待她亲切的君王眼里只有淡漠,不复往昔的温和,咬咬牙跪下说。
“陛下,谢嫔撞碎了嫔妾的夜光杯,请您看在我们往昔的情分上给我……”
“不过是套夜光杯,朕的爱妃碎了便碎了。”
“你有什么不满。”
皇帝语气冷淡。
皇帝不是最喜欢安嫔吗,怎么今天的表现和传闻不符。众妃嫔惊讶。
“陛下……”安嫔还想说话,妃嫔中有一人打断她。
“此事确实跟谢嫔姐姐无关,安嫔姐姐,你难道忘了,是那狸奴惹得祸。”
她穿着桃色衣裳,一张瓜子脸,系统还记得当时就是她跟在安嫔后边对谢昙冷嘲热讽。
【这人是谁呀,宿主,怎么突然为你说话了,明明她之前还跟着安影后嘲讽你呢】
那是谁,谢昙也记不得,皇帝在身边,她也不好问采薇。
只好在心里回答系统的另一个问题。
她这不是为我说话,是想将安嫔踩下去。
安嫔性格不好,又是舞姬出身,要不是得宠,她和那些宫里靠正经身份入宫的妃嫔根本不是一路人,那些妃嫔未必看得上她。
再说后宫里哪有真姐妹情,大多都是虚情假意,谁得宠,谁身边就热闹。
要是不得宠了,恨不得让人万劫不复,再也爬不起来。
【宫里果然可怕,宿主,你以后见到那些对你笑的,一定小心点,别付出真心】
系统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宿主被人背刺。
放心吧,我平日哪都不去,也不喜欢交朋友。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呢,她看向那桃红衣裳的女子,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赵恪也不知道,但他是皇帝,可以光明正大的问,他看向来福。
来福心领神会,为他解释:“皇爷,是张淑女,其父是户部侍郎张述。”
“他岳丈是高良海。”赵恪想起来了,高良海致仕前官至宰相,太子太傅,赵恪对这位名义上的老师印象一般,毕竟是他父皇爱用的人,他不怎么喜欢。
但对他家里的情况倒是了解一些,那张述原本是另一位尚书在榜下捉的婿,听说高良海的女儿闹着要嫁给他,后来不知怎的,张述就成为了高良海的女婿。
谢昙也想起来了。
张淑女她哥正是她那十八位相亲对象中的一位,至今印象深刻,恐怕再也不会有人和她见面与她谈论如何分桃。
他要做当代孔融,她可没兴趣。
且他衣衫不整,袖子都是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苛待,还是在路上刮破的,这样的人,她是不会嫁的,谁知道他家里是什么乌糟地。
突然被背刺,安嫔一时错愕,旋即怒道:“张九儿,你这个贱人。”
张淑女故作诧异:“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姐妹,没想到在安嫔姐姐你的眼里,竟然只是一个……”
后面那个词她似乎耻于开口。
“而且我没说错,谢嫔姐姐当时在假山边上休憩,若不是安嫔姐姐你将夜光杯拿过去,又怎么会碎,若我得到陛下的赏赐,必然小心放于宫殿,好好供奉,哪会像你这样毫不珍惜,等碎了又将错推给旁人。”
“我祖父自幼就教导我,错了就要承认,而不是随意攀扯,失了君子之风。”
“你……”安嫔没想到张淑人这么会说,和以前谄媚的模样完全不同。
“听听,比你小的都知道这道理,安嫔。”赵恪受够这出闹剧,只想让安嫔快点滚蛋,别在这宫里碍他的眼。
“安嫔跋扈骄狂,降位家人子,今日起打入冷宫”
安嫔脸都白了。
冷宫,进了冷宫,皇帝哪能想起她,她好不容易才从舞姬爬到嫔位,怎么能这样跌下去。
“不要,陛下,嫔妾知错。”
她想要扑上去抱住赵恪的脚,被来福拦住。
这该死的太监。安嫔眼露恨意。
来福冷着一张脸:“还不把人带下去,莫要冲撞了陛下。”
小顺子和一干太监将人拖下去。
安嫔双目发红,因为被粗暴拖走,发髻松散,格外狼狈。
谢昙可不会生出什么怜悯之心,她没招她没惹她,她还要让她当替罪羊,她不反击回去已经算好了。
安嫔死死盯着皇帝,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饶了她。
可惜皇帝岿然不动,面容冷淡。
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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