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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阖屋静谧,寂静到了某种程度,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汤铭那些话大喇喇回到了她的耳畔。

腰侧已经离去的那抹热仿佛更烫了,秦挽知庆幸起漆黑的环境,不会被人捕捉丝毫情绪变化。

秦挽知不是没有想过纳妾的问题,她曾作为妻子体贴询问,谢清匀拒绝了她。

婆母也提过这事,当着她和谢清匀的面儿,甚而先斩后奏选好了两个女人。有谢清匀这个做主的人在,秦挽知在饭桌上保持不语,给出一律听从夫君婆母的态度。后来,不知谢清匀如何与婆母交谈,两个女人她连一面也没见过,婆母再未提及此事。

秦母得知她为夫纳妾的行径,特意将秦挽知叫回秦家。这并不在阿娘心目中的贤妇范围内,阿娘是想让她抓住谢清匀的心。

但阿娘不知道,她和谢清匀能一起走过这些年,不过仰赖于谢清匀是个正人君子,一腔恩情和责任支撑到了现在。

“既嫁给我,便是我妻。”

他说得出做得到,即便她非意中良人,亦相敬如宾十几载,不曾给她任何难堪冷待。

不对,秦挽知内心苦笑,阿娘还是知晓的,不然当初何故催她早些为谢清匀生下子嗣。他们都好怕她绑不住他。

她忍不住想,要是谢清匀真的遇见了喜爱的人,纳为妾室,更甚……爹娘会作何反应……

身侧是那人匀缓的呼吸,秦挽知吐纳着气息,压下内心缓缓流动的异样,一并清空了脑子里的思绪。

她不问真假,管他真的假的,谢清匀不说,她就作不知道,装聋作哑的事情,她好似也做得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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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琚用银钩子挂起帷幔,自觉说起偏房:“安少爷一夜安稳,还睡着呢,大爷走时去瞧了眼。”

填漆拔步床霎时敞亮,琼琚这一转眼,看到秦挽知眼底泛了点乌青。

“奶奶昨夜没有休息好?上回您说好用的安神香还有余,今晚我给点上。”

秦挽知默了息,最终默认了她的提议。

简单洗漱更衣,秦挽知赶去偏房,汤安仍在睡着,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肚子,安静睡这些时候,当真几分害怕。

“等安哥儿醒了,去请蔡郎中过来。”

李妈妈福身称是。

秦挽知坐到床沿,替汤安重新上了回药膏,静静看着与唤雪相似的面容,内心不忍,久久一声哀然叹息。

从偏房出来,秦挽知直接去了寿安堂。

家里住进了个人,她虽主持中馈,理应也要与婆母告知情况。

婆母王氏出身不凡,家族累世簪缨,持家几十年,雷厉风行,等秦挽知全权接手管家一事已是成亲后第七年——纳妾被驳后,王氏索性不再插手过问,在寿安堂里享起清闲。

一声令下,连着儿媳请安也给省却了。秦挽知不敢真不去,但日日去又惹她烦,是以初一十五两日前去。

今天两日都不占,门房见着大奶奶有着不明显的惊讶,扭身往里通传,秦挽知不进去等在门前,少时,得了应允才动了脚。

王氏正在后院练八段锦,到了收尾动作,她接过秦挽知奉来的软巾擦了擦汗,掀起眼皮瞥了瞥:“你怎么来了?”

秦挽知敛衽揖:“母亲晨安。”

王氏上下扫她,淡声:“嗯。”扬长往正屋去。

秦挽知挽袖斟茶,将汤安的事情详细道来。

但见王氏自顾喝茶,听她说完静片时,终于放下茶盏。

“大媳妇。”

秦挽知正襟危坐,面朝王氏,轻垂颈,一副聆听教诲的姿态:“儿媳在。”

“半个多时辰前,大郎来过我这里,既然家主没有异议,凭你做主,那就如此办吧。”

秦挽知感到意外,她表面不显,恭敬道:“是。”

王氏不留吃饭,两人更没有私话要说,秦挽知就此离开寿安堂,院门口没了人影,上首安坐的王氏推了推见底的茶盏,慈姑连忙添茶。

门扉开着,远望可见天边霞云绚丽,旭日灿灿。日出月落,十五年都过去了。

人老了,容易念起往事,王氏叹:“这么多年了,秦氏是好……唉,若是明华郡主进了门,”她不说了,骂起早死的丈夫:“死老头子,净把他儿子耽搁了。”

牢骚慈姑听得多,过过嘴皮子居多,她从善如流:“大奶奶温善,与大爷相敬如宾,后院管得您也满意,更莫说给您生下的两个孙儿,前个儿老夫人搂着徽姐儿亲香,今早还惦记着大少爷在国子监过得可否舒坦,要奴说,如今正是老夫人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王氏叹口气,难得的没接台阶:“那不一样。”

一搭一搭撇着浮沫,王氏倏地问:“慈姑,我记得,明华吃斋念佛两年之期,就在今年了吧?”

慈姑心里算着日子,“正是,十月十五,明华郡主为夫守丧的日子就到了。”

秦挽知和婆母王氏关系不远不近,维持着过得去的和气。这自然耗心气,每每相见,不免绷紧神经应对。

这种变化刻进肌体记忆,自寿安堂出来,她便如逃离般自然地松懈了。

清晨时分,路道几个洒扫的下人,见到秦挽知纷纷请安。

树下扫成小堆的黄色落叶,昭示着夏去秋来,今年又已过半数。

秦挽知移目,叫负责的丫鬟近前,交代道:“西跨院多派几个人,须得洒扫仔细。轻缓行事,莫要扰他清净。”

西跨院特殊,三房谢恒腿有疾,无妻无妾,深居简出。

去岁冬,西跨院的积雪清扫不当,三叔本就不良于行,踩了滑摔倒在地,幸而冬衣厚实,又曾是行军打仗之人,只有一些手掌擦伤。

三叔喜静,院子里只有一个长随和一个婆子,多次拒绝增加侍从,像这种事都是下人们清扫好了随即离开,今年以免重复上回,只好先加派人手,至于多添几个小厮丫鬟还得徐徐来之。

那丫鬟记在心头,不敢耽搁,领着人直去西跨院。

这厢,主仆二人回到澄观院,踏过门槛的功夫,屋里跑出个燕儿似的身影。

“阿娘!”

看见女儿,秦挽知心里暖流泛起,柔声道:“起得这般早,可用过早饭?”

谢灵徽摇头,牵住秦挽知的手指;“灵徽想和阿娘弟弟一起吃,但我去看了安弟弟,他还在睡。”

“安哥儿还没有醒?”秦挽知皱了皱眉,睡得当真久了些,不知是否有旁的问题。

她不放心,随即去偏房看了看,没有发热,呼吸顺畅,瞧着在睡,昨日蔡琦也提过汤安身体疲累亏损,让他好好睡一觉。秦挽知想了想,吩咐琼琚两炷香后,若是还未醒,速将蔡郎中请来。

明堂里,下人们已经上好膳,桌上又额外多了两道谢灵徽爱吃的菜品。

“吃过饭去读书习字。”

谢灵徽瘪嘴,两肩丧气垂落:“我想等弟弟醒来。”

秦挽知可不像谢清匀,不吃她扮可怜的这套,将她爱吃的脯腊挪近了些:“安儿往后住在府中,你随时可找他,他眼下病着需要静养,你也不是大夫,在这儿闲着作甚。”

见小丫头不服气的模样,秦挽知不留情面地翻旧账:“你称要为外曾祖母准备贺寿礼,亲自绣个手帕彰显孝心,我应下你,给你放了五日假,五日里躲在屋中自个儿忙碌,临头了却告诉我不送了?嗯?莫以为我忘了,谢灵徽,你还没有给我个说法。”

谢灵徽心虚地缩了缩,伸向腊火腿的筷子收了回去,不敢抬头,“我绣了!只是……绣得不好。”

后半句蚊蝇似的,秦挽知

不为所动,接着道:“你若有自己的主意,那我回头告诉你爹爹武学师傅不要也罢,读书的苦都吃不得,习武风吹暴晒,安能受得?”

谢灵徽瞪大了眼,双眼明亮,她激动地从圆凳上跳了下来,立表决心:“我可以受得,什么苦我都受得!”

她扑过去抱住秦挽知的胳膊,晃悠着手臂撒娇起:“阿娘你最好了,你是世上最最最好的娘亲,灵徽最爱你了,我吃完饭就去习字,夫子上回还夸我字写得有精进,说我认真呢。”

“十张大字,今日写好了拿来给我检查,不合格重写加罚,一字多加一张。”

谢灵徽苦了苦脸,在秦挽知看过来前,又登时斗志昂扬,满口答应:“好!”

徽姐儿有一优点随了她爹,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就说手帕,手指头扎了十几个血点,硬是给绣完了,可惜绣工哪是几天能突击的,针法过于稚嫩,没面子拿出手。那帕子秦挽知尚未见得,小孩藏得严实,但却从未怀疑过她因此借口偷懒。

如此时,捏鼻子接下的事也不会含糊半分。只那表情五颜六色的,一会儿愁苦,一会儿喜乐,秦挽知看得好笑,晃了晃被紧紧抱着的手臂:“既已说好,坐回去吃饭。”

谢灵徽安静乖巧地坐回凳上,眼神却不住偷看秦挽知,见秦挽知视若无睹,她只好憋回去,一次二次三次,秦挽知依旧云淡风轻,谢灵徽忍着忍着再忍不住了。

她阿娘是此间个中高手,她哪里是阿娘的对手,谢灵徽败下阵,凑上前巴巴地问:“武学师傅什么时候到我们家?”

“吃完了?”

谢灵徽连连点头,得来一句:“那就回去习字。”

谢灵徽嘴角轻瘪,一双大眼睛灵动得紧,打起商量:“阿娘,我留在这儿写大字好不好?我想用爹爹的那支紫毫笔。”

“阿娘偏心,给爹爹做了,哥哥也有,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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