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行留客不知为何,困意涌上心头,不知何时他便合了眼。
尖叫声、嘶吼声、求救声,如夜枭的哭嚎,交织在这诡异的夜色中。大红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疯狂地摇摆着,仿佛被无形的手肆意摆弄。门前窗外贴着的囍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诡异的红色光芒,仿佛在嘲笑这悲惨的一切。
画面不断扭曲,女人的尖叫、痛哭和叫骂声此起彼伏,仿佛来自地狱的索魂之音。场景如万花筒般不断变化,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林子,阴森恐怖,那群披麻戴孝的人如同幽灵般穿梭其中。
画面又是一转,昏暗的天空中,只有站在树枝上的乌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不停砸下来的泥土,像是要将一切都埋葬。耳边那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是被掩埋的灵魂在低语,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恨吗?被掩埋的灵魂啊……想要复仇吗?混沌会帮你惩罚一切,这是来自那位大人恩赐。”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人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空气也被恐惧所凝固。
在黑暗中拼命挣扎,试图摆脱那股可怕的力量。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
再睁眼时,行留客感觉自己仿佛从一场荒诞的梦境中苏醒过来。然而,那梦中的景象却异常真实,让他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亦或是别人的记忆。
他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行思易身旁。月光如水,洒在行留客身上,映出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庞。
“出来吧,”行留客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早已洞察一切,“你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幽灵一般。那身影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帮……帮……我们,她们……死……”
行留客定睛看去,只见那身影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他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道:“残魂……”
这缕残魂显然已经非常虚弱,连身形都难以维持,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得灰飞烟灭。
“神……姐姐……天命之人……天……天命之人,救……”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努力传达着某种信息。
然而,话还未说完,那缕残魂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留客凝视着残魂消失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缕残魂如此微弱,想必在人界已经徘徊了许久,魂力也几乎耗尽。
“天命之人怎么了?”小鸟被行留客的声音吵醒,他看着站在行思易床边看着窗外的行留客好奇开口。
“似乎有人比你还希望我成为救世的英雄呢。”行留客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缓缓抬起一边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他一只眼睛,灵力随之流转于那只眼睛。
黑布下的眼睛与外面的乌鸦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乌鸦静静地站在枝头,黑亮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下一秒,只听得一阵轻微的物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挪动。行留客的耳朵微微一动,他嘴角的笑容并未消失,只是轻声说道:“睡吧,小鹦鹉,目前看来角落的老鼠还不打算主动出击。”
小鸟显然被行留客的话弄得有些迷糊,它扑腾着翅膀,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啊?等等……你说的都是什么很什么啊,还有我不是鹦鹉啊喂!”
行留客似乎并没有理会小鸟的抗议,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只乌鸦身上。乌鸦依旧静静地站在枝头,没有丝毫动静。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行留客的房间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行留客早早地起了床,她将行思易交给林卜怡后独自一人出门去调查昨日那个疯女人的事情。
蟠龙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路过的几条野狗。行留客走在石板路上,鞋底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不禁想起自从进入蟠龙镇以来所遇到的那些人,一个非要给他算卦的老头,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连他们客栈的掌柜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行留客心中暗自思忖着,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径直朝着昨天那个疯女人出现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行留客突然听到一声呼喊:“行兄?你怎么在这。”
行留客闻声抬头,只见裴晟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行留客挑了挑眉,回应道:“我就说,昨日我碰见的那几位逍遥门的甚是眼熟。”
裴晟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连忙问道:“你昨日碰见我门弟子了?”
行留客见裴晟神色不对,心中不禁起了一丝疑惑,开口追问道:“怎么,那几位没和你说见着我的事?”
裴晟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来得及说。”
行留客见状,更加好奇了,追问道:“此话怎讲?”
裴晟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他们回来后,向我说明了在此地遇见一个疯癫的女人,但话还没说完,人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突然失去了意识……”
行留客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裴晟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允葵已经联系师门,将那几人送回去医治了,而我则在此地调查了一整晚,可发现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想,可能是冲着你我来的。”行留客上前几步与裴晟并肩而立,“昨日我在客栈发现一缕残魂,一直跟着我妹。”
裴晟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问道:“令妹现在状况怎样?”
行留客连忙宽慰道:“请放心,二妞并无大碍。那残魂应该没有恶意。”
裴晟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追问道:“不过,阁下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行留客也不隐瞒,将自己来此的缘由以及到达此地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裴晟讲述了一遍。
裴晟听完后,脸色愈发凝重,沉声道:“百乐教……我们逍遥门已经对这个组织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们的最终目标似乎是解封【太岁】。”
“【太岁】?”行留客显然对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疑惑地重复道。
裴晟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推断,他们的最终目的不出意外就是解封【太岁】。”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递给行留客,“这是我们逍遥门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些与百乐教有关的地点。”
行留客接过地图,仔细端详起来。然而,越看他越是困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他们是不是疯了!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想让其他人活着,是吗?”
裴晟神色严峻,说道:“百乐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或许觉得解封【太岁】能让他们获得无上的力量。”行留客皱着眉头,手指轻敲着桌面,“可这【太岁】解封后定会带来巨大灾难,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裴晟点头,“不错,接下来我们得顺着这地图上的线索,逐个排查。”
行留客思索片刻打算再去先前那个茶馆一探究竟,裴晟用传音玉牌与允葵说明一番就同行留客离开了。
就在这时,茶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打斗。行留客和裴晟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出门查看。只见一位黑衣人正与身形奇怪的村民打在一起,那个黑衣人戴着半边面具,眼神阴狠,招式凌厉。
行留客和裴晟立刻加入战斗,几招便将黑衣人制服。从黑衣人口中得知,他们是百乐教派来探听消息的。行留客和裴晟意识到,百乐教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调查。
突然,一阵铃响二人皆是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的世界早已被黑暗所笼罩,唯有那点点繁星以及高悬于天际之上的一轮明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给这漆黑的夜晚带来了一丝丝明亮。
在行留客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动着那几乎僵硬的脖子。嗯,情况不错,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般横躺在地上,而身旁则是一只正在疯狂"叫魂"的小鸟。
“天命之人——你到底怎么啦?天命之人!快点醒醒呀!可千万别吓唬我呀!”
小鸟不知何时找来,满脸焦急地摇晃着行留客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行留客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没死。”就在小鸟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行留客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回应。
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痛,艰难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和娘娘交代啊。”
行留客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裴晟,关切地询问道:“啧,你的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裴晟松了一口气,道:“我还好,只是有些担心你。你刚才突然晕倒,随后我也没了意识。”
行留客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这局‘棋’还没下完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棋盘上,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局棋还有观众呢。”
裴晟顺着行留客的视线看去,只见镇外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身影。
“行兄,那女人……”裴晟神情一变。
行留客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还记得,我开始对你说,我们来时遇见了什么。”
裴晟回忆起行留客之前说过的话,不禁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没错,正如你所想,那片林子是关键。”行留客的语气越发严肃起来。
……
在他们昏迷的前一秒,一只猫从阴影里走出,它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抬脚走至两人身边,缓缓俯下身。
在睁眼,行思易赫然站在行留客的身前,但她双眼赤红,一眨不眨的看着行留客。
“天命之人……”行思易眼眸微颤,手轻轻抚向胸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
行留客见状下意识拿出那个精致的瓷瓶,“别说话……等等……你不是二妞。”
“天命之人……”行思易意外的聚起了一堆灵力捧于掌心,一缕红色的魂火在在掌心摇曳。行思易再次投来视线,黑如深渊的眸子终于荡出涟漪,“你终于来了……”
“此片天地素来阴阳平衡,风调雨顺……有心者将其改之,而今阴气聚集,多灾多难,天命之人,有且只有你们,才能将其复原,归位……”火光跳跃着,明明灭灭,似风中残烛,不知能撑几时。
行思易碰住火焰,霎时间,火焰整个包裹住了她,行留客大惊,抬手欲将行思易从火焰中拉出,却被一道无形的力格挡住。
“你妹妹三魂缺一魂,似乎有什么限制,我暂借了她身体平和一部分她的力量,请你放心天命之人……”
行留客脸色黑沉到仿佛能滴出水来:“我凭什么信你!”
“我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你相信的,但我已时日无多,天命之人……你们若不出手,恐怕你想保护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化为乌有……”
行留客双目怒睁,凝视着现在的行思易,“你!”
“逍遥门的那位也在,请相信我。”
行留客怒道:“够了!你究竟是谁!”
火焰渐渐消散,那道声音也渐行渐远:“我……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未给行留客反应的时间,那耀眼的火焰渐渐熄灭,仅留一缕光芒汇于行思易心脏处。月光透过缝隙照入房内映出星星点点,这是房内仅有的光源。残缺的又何止这间小小一间客房呢,行留客喘着粗气,许久都没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的竹杖早已掉落在脚边。行留客攥紧双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行留客手心隐隐渗出鲜血,“拜托了,去贾府一趟吧……天命之人……”
看来,这贾府是不得不去了……
……
“天命之人……”
裴晟睁开双眼缓慢转动眼球,眼前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请问姑娘,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天命之人……帮帮我们……去贾府,我会指引你……”
“什么?”
……
“这是我们第几次进这间屋子了?”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男声附和道:“21次了。”
“我真的服了,我们就差把砖拔下来看了,翊风!你那边怎么样了?”
“你已经问了不下七次了允师姐……”
允葵笑笑,“也是为难你了,伤刚好就陪我们查案。”
裴晟附和道:“辛苦了。”
翊风扬起一个标准微笑道:“不辛苦…哈哈……”命苦。
“行兄,那你们怎么样。”裴晟开口。
行留客看着自己缠眼睛的布条开口:“屁都没有,我怀疑咱被耍了。”
他同裴晟对视,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好似说了千言万语,行留客带着小鸟离开了贾府。
小鸟轻盈地飞到行留客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救走他呢?”
行留客的目光紧盯着某个方向,似乎能透过那片黑暗看到隐藏在其中的危险,他轻声回答道:“因为有眼睛在盯着我们,而且不止一双。”
正如行留客所说,在他们未曾留意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正悄然隐匿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冰冷而锐利。这双眼睛仿佛拥有一种超凡的能力,能够穿透时间和空间的屏障,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它毫无情感波动,只有冷漠与静谧,宛如一个旁观者,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在贾府的最深处,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过。这道身影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它的动作迅速而慌乱,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在追赶它。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引起行留客和小鸟的注意,他们完全沉浸在对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的警惕之中。
这是一种无从察觉的窥视,让人毛骨悚然。
翌日,一夜无眠,行留客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突如其来的吵闹让他下意识看向床榻上睡得正香的行思易,看她没醒后他从一排横放的竹椅上起身走向门外。出门时顺手给房间施了道隔音咒方才离开。
“我看见我妹妹!我妹妹说她在这里!”一个疯癫的女人被两个小二拽着,她什么也不管,自顾自的往客栈内挤,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掌柜的连眼皮都没掀,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镯子道:“送客。”
不知从哪些犄角旮旯里窜出几个男子,一个劲的推搡那个疯女人,放眼望去,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拉不住一个女人。
“这位姑娘,你在打扰我做生意我可就报官了。”掌柜放下镯子抬眼看向疯女人。
行留客仔细观察一番,才认出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先前缠着逍遥门那两位弟子不让走的女人——陈木匠的大女儿,陈知雅。
“你说这巧不巧?”行留客嗤笑着低叹一句,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似乎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他眼神冷漠地看着被束缚住的疯女人,心中暗叹气:“还是……中套了。”
然而就在这时,疯女人突然停止了挣扎,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一旁看戏的行留客,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一般。两人对视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
前一秒还疯狂挣扎的疯女人,此刻却突然放松下来,不再动弹。她嘴角缓缓上扬,勾出一道诡异骇人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在行留客惊愕的目光中,她的嘴唇微微开合着,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口型可以看出,她说的是:“你来了啊。”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行留客耳边回响,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看似癫狂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猛地转头看向房间,在行留客陷入沉思的时候,疯女人再次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回荡在整个客栈里。她的笑声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行留客内心深处的防线,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大林子!看好我妹!”行留客朝房内喊道。
再转头,那疯女人已经挣脱了束缚向外跑去。
叮——
那仿佛是从九天之上飘落而下的一道银铃之声,宛如天籁之音般在所有人耳边猝然炸响,那声音极为清脆,就如同最纯净的水晶在瞬间被敲击,发出了令人心颤的声响。这声铃铛声空灵得仿佛能穿透世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直抵人们灵魂的深处,让每一个聆听者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感受着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凄凉之感。它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悲伤的故事,又似是在召唤着某些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情感,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永不消散一般。
“天命之人!你怎么,天命之人,行留客!喂……”最后的意识只见着那只小鸟扑腾着朝他飞过来。
“你就是行留客啊。”
行留客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猛然睁开双眼,但眼前却只有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谁?”行留客警惕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好问题,”那个声音回答道,“我也是天命之人,我找你们好久了,终于让我逮着一个。”
“什么?”行留客更加紧张了,他迅速做出防御的姿态,“你说你是天命之人就是啊?我凭什么信你?”
“好了,我时间不多,静心铃的效果快到了,”那个声音有些焦急地说,“我长话短说,你们被百乐教的人盯上了,而且,不只有百乐教,至少还有两批人也在盯着你和逍遥门的裴晟。”
行留客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还没等他来得及追问更多细节,又是一阵清脆的摇铃声传来。
叮——
这阵清脆的铃声如同魔音一般,在行留客的耳畔不断回响。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如同一团迷雾,逐渐被这铃声所吞噬,身体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变得越来越沉重。
“行留客!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小鸟那焦急的叫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他耳边回荡着。然而,尽管他努力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行留客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片黑暗,他的意识也在这片黑暗中越陷越深。就在他即将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感从他的太阳穴传来,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他便看到那只红鹦鹉正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嘴里还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停停停,活了活了,别晃了,再转我又要晕了。”行留客连忙喊道,同时伸手轻轻地揉着自己那胀痛的太阳穴。
小鸟听到行留客的声音,这才停止了晃动,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惊魂未定地说道:“你吓死我了!你刚刚一出来,就像被下了咒一样,一动不动的。”
行留客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有个事要跟你说,第三个天命之人,你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啊?”小鸟显然对行留客的话感到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行留客皱起眉头,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说道:“刚才我被那阵铃声定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把我定住的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天命之人。”
“可能吧,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把我定住的那个人,就很有可能是你所找的天命之人。”行留客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毕竟这只是他在意识模糊时听到的一句话,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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