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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踏入活死人的循环(二)

青石板路布满岁月沉淀的痕迹,两侧酒旗幌子在微风里轻轻摇晃,小摊小贩们已支起了摊位。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铜铃走过,“上好的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嘞——”

面摊抡着木勺敲着铜锅,“阳春面、馄饨汤,热乎出锅哟——”

卖糖画的老者,竹杖上插满了飞禽走兽,引得孩童围着叫嚷。

行人往来如梭,身着长衫的书生背着书箧,步履匆匆似要赶去书院;穿短打的脚夫扛着货物,在人群里灵活穿梭;梳着双鬟的丫鬟牵着小姐的衣袖,在首饰摊前驻足,指尖轻点着锃亮的银簪;戴方巾的掌柜拱手与人寒暄,袍角扫过路边的青苔。

远处城楼的角鼓声隐约传来,混着叫卖声、说笑声,还有骡马踏过石板的“得得”声,让这古街像一幅被点染了烟火气的水墨画。

“嘶,等等,其他人呢?二妞呢?”行留客眉头拧成死结,也不管双目因灵力透支,已经完全超负荷了,他猛地掀起遮脸的布条,灵力在眼底流转,快速扫过攒动的人影。那些面孔或喜或嗔,却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滞涩,似曾相识,脑海里却又没什么印象。

刚要拨开人群迈步,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行留客,我们在这!”林卜怡正半拉半拽着行思易小跑,小姑娘被颠得踉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行留客灵力在双目间流转,细细扫过两人周身,确认是本人,且没有受伤,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刚要放下布条,一阵天旋地转猛地袭来,眼前的人影瞬间成了模糊的色块。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半截断墙上,“咚”的一声闷响,林卜怡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

“叫别人不要逞强的时候自己先做到好吗?”林卜怡的声音陡然发紧,另一只手已搭上他的脉门,灵力探去,只觉他经脉里的灵力乱得像团麻。

行留客按住额角缓了好一会儿,直到站稳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哑着嗓子追问:“裴晟他们呢?没和你们在一块?”

“不知道。”林卜怡垂眸看着地面,青石板的纹路里,有几点暗红像是凝固的血,“我醒的时候就在这墙根下,旁边只有二妞。蟠龙镇这地我都没来过,还怪热闹的。”

停在林卜怡肩头的小鸟突然半眯起眼眸,尖声道:“嘶,行留客,你觉不觉得这儿好眼熟啊?你看那卖糖画的老头,我们是不是见过!”

行留客顺着它看的方向望去,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已推着插满红果的草靶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声音却像磨过的石头:“公子来一个吗?可甜了,三文一串。”

那笑容太规整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分毫不差,眼里却空得没有一点光。行留客没接话,只定定看着他,忽然发现这小贩的发簪歪了,却像是没知觉般,推着草靶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摔倒的孩童也目不斜视——那孩子趴在地上哭,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却没掉下来,哭声也像掐着嗓子在喊。

热闹是真的热闹,却热闹得像场精心编排的戏。行留客终于明白哪里诡异了:镇民们的表情虽有起伏,却像戴着画好的面具,眼睛里更是空茫一片,仿佛看不见他们四个“闯入者”。

方才那书生走过时,行留客故意伸脚绊了一下,他竟径直摔在地上,爬起来拍了拍长衫,依旧步履匆匆地往书院方向走,连个瞪视都没有。

“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林卜怡的声音压得极低,“什么情况。”

“我觉得当务之急先找到其他人汇合才对。”小鸟悬停在行留客的肩上表达自己的想法。

行留客四下扫视了一番,“我觉得不妥,这地方太蹊跷了,很明显我们已经在陷阱里了,他们都是修士有自保能力,眼下更紧要的是找到走出陷阱的办法。”

林卜怡指尖捏着道诀,灵力在指缝间流转却毫无异动,她脸色微白:“连灵力都有些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行留客抬手按在身侧的古槐上,树皮冰凉粗糙,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可怕。他忽然皱眉:“你们听。”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人拖着锁链在石板路上挪动。三人猛地回头,只见十几个身着青灰短打的身影正从巷口走过,他们步伐僵硬,面无表情,脖颈处隐约可见深紫色的勒痕。

“是……客栈里的杂役?”行留客认出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铜铃,“等等,我就说这怎么这么眼熟,这几位不就是当时把那个疯女人拖出去时候的几位吗,这里是客栈后面。”

小鸟翅膀扑棱着飞起来:“行留客,他们脸上的淤青哪来的,这几个脸上都有,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

“奇了怪了,”行留客本想再用眼睛查看,林卜怡按住他准备掀开附在眼睛上那布条的手,“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

林卜怡不赞同的看着行留客,只见行留客的命魂之玉上雕刻的云纹突然渗出淡金色的光,像在抵御什么东西。而那些杂役似乎被金光惊扰,动作猛地一顿,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白。

“跑!”行留客拽着林卜怡,林卜怡拉着行留客就往反方向冲,小鸟快速飞至前方引路,“不是,真还是蟠龙镇吗,是幻术还是我们真的被传回来了?这些人咋了?”

身后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越来越近,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叹息,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凑在耳边呼气,带着陈腐的霉味。林卜怡回头一瞥,只见杂役们的脖颈越拉越长,青灰短打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露出森白的骨节。

“准确来说他们不是人,是被人炼化后的走尸,不是鬼且类似鬼。”行留客解释道,“我们先前下地狱时了解的。”

转过巷口,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石桥横跨在墨色的水面上,桥对岸隐约有灯火闪烁,而那些追逐的身影到了桥头便停下脚步,在月光下像一摊摊融化的蜡油,渐渐瘫软成模糊的影子。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啊!”小鸟落在桥栏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行留客!怎么办……”

行留客望着桥下静止的水面,水色深得像凝固的墨,只听一声琴声响起,刹那间入夜,而前面那水却连月光都照不进半分。他忽然想起客栈掌柜说的话——“外来的,你若信我就听我一句劝,过了子时就别乱走,免得迷了路,见到些不该见的东西。”

“不该见的东西,怕是已经见了。”行留客喉结动了动,想起客栈掌柜的眼神。当时他只当她怕自己惹祸损害她客栈名声,此刻才觉出那话里的寒意——过了子时别乱走,原来不是怕闯祸,是怕这条路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走出去。

“大多数是活死人的话,就说明还有活人……那掌柜是活人。”行留客思索片刻,“看看能不能找到客栈掌柜。”

“啊?,为什么?”小鸟疑惑。

行留客开口:“她不简单,看现在的情况,那道浪里面应该有传送的东西,这的的确确是蟠龙镇。”

水面的涟漪越来越大,墨色的水里渐渐浮起些东西。不是鱼,不是草,是一缕缕散开的黑发,像水草般在水里悠悠摆动。紧接着,水面上冒出一个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有人正从水底坐起来,水顺着他们的衣襟往下淌,在水面晕开一圈圈涟漪。那些“人”背对着石桥,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他们披着破烂的白衣,手里竟都抱着琴。

琴声突然变了调子,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林卜怡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开始发花,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往她脑子里钻。她猛地攥住行留客的衣袖,指尖冰凉:“不是,这又是什么东西!”

行留客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水面。那些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整的白,像是被人用腻子糊住了脸。可林卜怡却真切地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那片空白里望过来,带着湿漉漉的寒意。

“过桥。”行留客突然低喝一声,拽着林卜怡就往桥对岸跑。小鸟惊叫着跟上来,翅膀扫过栏板,竟带起一串火星。那些符文像是被惊动了,突然亮起红光,在身后织成一道光网。

刚跑到桥中央,脚下的石板突然震颤起来。林卜怡低头一看,只见石板的缝隙里渗出墨色的水,顺着纹路往上游走,像是有生命般追逐着他们的脚印。身后的水面“哗啦”一声巨响,一个白衣人竟从水里站了起来,水顺着他空白的脸往下流,怀里的琴弦突然绷直,化作一道水箭射过来。

“趴下!”行留客将林卜怡按倒在地,水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对面的桥栏上,激起一片白雾。白雾散去,栏板上竟多了个黑洞洞的窟窿,边缘还在滋滋冒着黑烟。

琴声变得狂乱起来,水面上的白衣人越来越多,一个个从水里站起,抱着琴走向石桥。他们的脚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在墨色的背景里飘得像幡旗。

“快到了!”行留客拽着林卜怡往前冲,对岸的灯火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那是座破败的戏台,红灯笼在风里摇得厉害,照得台口的楹联忽明忽暗——“生旦净末丑,演尽人间事;喜怒哀乐愁,不过一场空”。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对岸的瞬间,身后传来琴弦崩断的脆响。林卜怡回头,只见最后一个白衣人怀里的琴断了弦,他那张空白的脸突然裂开一道缝,缝里渗出黑血,紧接着,所有的白衣人都开始崩解,化作墨色的水流回桥下,连琴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等,千弦门的道服。”林卜怡皱眉。

行留客瞟了眼,但被桥上的景象勾去了视线,桥栏上的符文渐渐暗下去,乌云散去,月光重新落在石桥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石板缝隙里残留的水渍,还在慢慢蒸发,留下淡淡的腥气。

林卜怡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那座破败的戏台,突然发现戏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那人穿着戏服,脸上画着浓艳的脸谱,正背对着他们调琴弦,嘴里还哼着刚才那诡异的调子。

“这……这又是什么?”林卜怡的声音都在发颤。

行留客盯着戏台上的人,缓缓开口:“掌柜的还说过一句话,你记不记得?”

“什么?”

“他说,这镇上的戏,晚上的别听,是唱不完的,因为不是给人演的。”

话音刚落,戏台上的人突然转过身,脸谱在月光下白得吓人,他举起琴弓,又一声琴声响起,戏台两侧的红灯笼突然全部亮起,将整个戏台照得如同白昼。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小鸟(●—●)

行留客扶额:“这还需要你有不祥的预感吗,不祥都到脸上了!”

琴声陡变,不再是先前黏腻的勾魂调,倒像无数把剪刀在空气里乱绞,刺得人耳膜生疼。戏台上那脸谱人弓起脊背,戏服上绣的金线在红灯笼下泛着妖异的光,明明是喜庆的颜色,看在林卜怡眼里却比墨色水面还要阴冷。

“他手里的不是琴。”行留客突然拽住她后领往后拖,林卜怡踉跄着回头,才发现那所谓的“琴”根本没有弦,琴身是乌沉沉的木头,上面布满细密的凹槽,倒像是用无数根指骨拼接而成。

脸谱人拉动琴弓的瞬间,戏台楹联上的字突然活了过来。“生旦净末丑”五个字化作五个模糊的影子,从红纸上飘下来,踩着台沿的木板发出“吱呀”怪响。为首的影子戴着翎子,分明是武生的扮相,却迈着旦角的碎步,手里还凭空多了柄闪着寒光的长枪。

“不是给人演的戏,自然要用‘人’当道具。”行留客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腰间摸出个巴掌大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打转,边缘刻的符咒隐隐发烫,“这些是戏煞,靠吞活人的精气神修炼,咱们闯了他们的戏台,现在是要拉咱们入戏了。”

小鸟扑棱着翅膀,羽毛上的细绒都竖了起来:“入什么戏?这阵仗是要把咱们铡了祭台啊!”

“快躲开!”行留客低喝一声,罗盘猛地往地上一扣。符咒金光乍现的刹那,那武生影子的长枪刚好刺到面前,枪尖撞在金光上,竟“当啷”一声碎成无数光点。可没等他们松口气,另外四个影子突然齐齐开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咿咿呀呀唱着听不清的戏文,戏台两侧的红灯笼突然开始滴血,红色的液体顺着灯笼穗子往下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林卜怡突然觉得脚踝一凉,低头看见戏台前的地面裂开道缝,一只涂着蔻丹的手正从缝里伸出来,指甲尖泛着青黑,死死攥住了她的裤脚。她吓得猛抬脚,却发现那手像是长在了地上,越攥越紧,缝里还传来女人的呜咽,细细听去,竟和刚才的戏文调子一模一样。

“是旦角的缠足煞!”行留客从怀里摸出张黄符,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的火苗,“烧它手腕!”

林卜怡哆嗦着去够火苗,指尖刚要触到那只手,戏台上的脸谱人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琴弓在骨琴上重重一刮。刹那间,所有影子都停住了动作,包括攥着她脚踝的那只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红灯笼的光芒骤然变暗,戏台中央的脸谱人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那下面没有脸,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窟窿里滚出两颗眼珠子,滴溜溜落在戏台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该轮到你们唱了。”窟窿里传出无数重叠的声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今晚的戏,缺两个捧角儿的。”

骨琴突然自己震颤起来,凹槽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琴身往下流。

……

另一边。

乐声如无数钢针攒刺,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允葵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指缝里漏出的音符都带着锋刃,刮得她脑仁像要裂开:“千弦门的人!”

翊风开口:“他们的人怎么跑在这来了?”

眼前影影绰绰的白衫弟子们早已失了人形,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在骨头上,指尖按在琴弦上的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他们怀里的古琴缠满了暗紫色的丝绦,那些丝绦正随着乐声微微蠕动,琴身渗出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谷雨皱眉望着那群“人”,袖摆被音波掀起的气浪吹得猎猎作响:“他们早已不是千弦门弟子了。”

“什么?”允葵的声音被乐声撕得支离破碎,她只看见那些白衫人脖颈处有圈极细的红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勒断了咽喉,“他们……”

谷雨指尖凝起一缕淡青色的魂力,轻轻点在允葵眉心。温热的触感瞬间驱散了耳中的嗡鸣,他的声音直接响彻在她识海:“是走尸。被人用邪术炼化了魂魄,控制了肉身。”

铛——

裴晟的长剑与一道凝实的音波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那音波化作半透明的利爪,被剑锋劈碎后又迅速凝聚,带着腥气扑过来。他额角渗着冷汗,剑身在音波的震荡下微微发麻:“这些音波能凝实成形,硬拼不是办法!”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走尸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淌出黑血。他怀里的古琴猛地炸开,琴弦化作数道紫线,如毒蛇般缠向裴晟的手腕。

“是缚灵丝,”谷雨眼神一凛,屈指弹出三枚玉色棋子。棋子在空中连成一道弧线,撞上紫线的瞬间迸发清越的鸣响,竟将那邪异的丝绦震得寸寸断裂,“千弦门的《清心诀》本该以音御邪,如今却被改成了炼尸的邪曲……炼化他们的人是个狠角色。”

允葵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我想起来,我听师娘讲过,千弦门有有一批弟子下山后就不见踪影,该不会……”

翊风接话:“被百乐教的人炼化了?!”

允葵的话没说完,走尸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格外凄厉的琴音。所有走尸同时转身,面向暗处的一座阁楼。那里的窗棂后,隐约立着个穿玄色衣袍的人影,指尖正按在一扇巨大的青铜编钟上,编钟的钟乳石里,赫然嵌着半块断裂的琴徽,正是千弦门的信物。

“炼尸人在附近吗,”裴晟剑锋一转,剑气劈开扑面而来的音浪,“后面是蟠龙镇,如果我没记错,里面似乎全是活死人了,一个炼化这么多,可能吗?”

谷雨却按住了他的剑:“不知道,御尸术的确可以操纵大量尸体行动,但是操纵尸体的同时进攻……很难,这个人很强。”

“那家人,我们还有办法吗?”无名定睛望去,只见每个走尸按弦的指尖都泛着微弱的白光,那是千弦门弟子独有的灵力印记,像是在拼命抵抗着什么。

“他们还在挣扎。”谷雨的声音沉了下去,“那编钟的声音里混着‘镇魂调’,是有人用千弦门的禁术,强行锁住了他们的残魂。”

就在这时,阁楼的编钟突然发出一声重响。所有走尸的动作猛地加速,琴弦上渗出的黏液开始燃烧,幽蓝色的火焰裹着音波,如潮水般涌来。

“没办法留手了。”裴晟握紧长剑,剑身上腾起寒气,“抱歉道友,没法留你们全尸了。”

他目光刚要锁定最前排的走尸,一阵急促的琵琶声突然炸响,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刮过绷紧的弦,尖锐得刺破天幕。

眼前骤然一黑,再睁眼时,周遭的乐声与鬼影竟都消失无踪。允葵愣在原地,看着脚下熟悉的青石板路,满脸茫然地眨了眨眼:“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刚在和那些走尸缠斗吗?”

谷雨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残留的魂力还在微微发烫,可眼前分明是他们最初踏入这片区域的起点。

另一边,行留客正拽着林卜怡往石桥对岸狂奔,身后戏台的红灯笼还在晃得人眼晕。

猛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骤暗又骤明,两人踉跄着站稳,却发现自己竟站在客栈后巷那堵爬满青苔的墙根下。

林卜怡张了张嘴,看着行留客脸上同样的惊愕,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地僵在原地,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滑。

没等他们理清楚这诡异的变故,巷口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卖糖葫芦的老人挑着担子走了过来,竹筐里的红果依旧裹着晶莹的糖衣,在月光下闪着光。

可不知为何,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明明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眼角的沟壑、下颌的弧度,甚至连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都分毫不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一张精心描摹的画,乍看真切,细看却能发现颜料下藏着的阴寒,让人从尾椎骨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天灵盖。

“公子,姑娘,”老人停下脚步,声音还是那副沙哑的苍老,却像裹了层冰碴,“来串糖葫芦吗?刚蘸的,可甜了,三文钱一串。”

他说着,微微抬起头,昏黄的眼珠在月光下闪过一丝极淡的青黑,像两潭积了百年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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