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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贰章 顽疾

白发男子和黑发女子端坐在豪华的宫殿内,虽然身上衣裳略脏,但依旧不失庄严,光是坐着就惹人怕,一旁的下人甚至不敢抬眼。

一身墨色的青年轻轻撩开珠帘从殿前走进来,朝两人笑笑,“想必两位家主还认得我。”

下人一股烟似的退出去,女子顶着通红的眼睛看他,声音都是哑的,“盛郁?”

青年身形顿住,漂亮的脸垮下来,旋即又弯弯唇,“那是二皇兄,我是盛不逢。”

男子恍然大悟般地站起身,作势像行礼一般,盛不逢也顺势刚要说不必,男子就转身去了茶桌。

盛不逢:“……”

“承儿过世我也很难过,家主不必担心,杀他之人我自会追查到底,定不轻饶。”他拎了拎衣裳,沉声道。

褚知懿闻言垂下眸,同儿子一样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声音难掩悲伤,“我的承儿……”

祁玦立马弃下茶将她拥进怀里,两个而立之年才过半的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盛不逢听得耳根子痒,有些烦,走过去试图叫停他们,衣摆便被褚知懿扯了过去擦眼泪,“大皇子……您可定要为我们找到杀了承儿的凶手啊……”

盛不逢:“……我是老三。”

盛不逢收回湿漉漉的衣摆,也不嫌弃,坐在两人对面,脸色阴沉,“我也不想挑起没必要的争端……可是昨夜,二哥手下的侍卫也无故死了一个。”

祁玦闻言看向他,“你二哥?盛燕辞?我祁家何时与他结过怨!我的孩子啊!”

盛不逢:“…………那是我大哥,我说的是我二哥,盛郁。”

褚知懿抬眼看他,满脸不可思议,“你不是盛郁吗?”

不等盛不逢作答,她又满脸惊恐地拉着自家夫君的胳膊,“玦哥,可是承儿死了我出现幻觉了?眼前这人到底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着实可怕,实在可怕……”

祁玦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警惕地瞥了一眼盛不逢,小声开口:“我看他说不定用了易容术…你可知有些地界儿真有那东西?”

“什么!”

盛不逢:“…………”

盛不逢当即站起身,面色凝重地唤侍从过来,“去请大夫…不,请太医,最好的太医,最好是治愈过癔症的。”

不等褚知懿与祁玦说什么,盛不逢便离开厅子,疾步走在长廊间。

一个束发青年不知从何处出现,匆匆行了个礼跟上他,“主子。”

“呵。”盛不逢冷笑一声,放慢脚步,袖下的手捏紧,“装傻?祁家这群人去做戏班子也绰绰有余。”

青年回头望了一眼随风吹动的珠帘,摸到腰间的佩剑,“那?”

“不必。”盛不逢抬了抬手,望着升起的日头冷冷扯起嘴角,“人人都说祁家小辈虽不露面却掌控全局,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死在我手上了?”

“我真的要死掉了。”

黑马上,祁承闷闷不乐地开口,又吸了吸鼻子,本就苍白的脸更显憔悴。

这话林成许今日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已然从最开始的慌张到现下的毫无波澜。他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快到了。”

日头正盛,两个人都有些遭不住,连马也是,要驮着好几个大包袱,还有个不老实的小少爷在背上,累得要命。

林成许被它踢了好几脚,他沉默,抬手抚上小黑滚热的脑袋,清冷的声音难得放缓,“忍一忍。”

小黑这才顺从地叫了一声。

祁承眨眨眼,一阵热风袭来,他急忙掩住嘴,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咳起来,旋即便探身去包袱里摸药。

林成许见他没寻自己要水,刚回头,马上的人就歪着身子要摔下来,他急忙去接,后者便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硬生生是被咳晕了过去。

再次近距离接触,林成许才发觉这位小少爷身上好似没有体温一般,并且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气。他也不细想,毕竟与自己无关。

“……”

想是这般想,但看着这位娇气的小少爷愈发苍白的脸,林成许还是妥协了。

骨感明显的手覆上人的背,缓慢渡着温热的内力,见人额前白发下轻皱的眉舒展开些,他却又犯起难。

马焦急地在一旁叫,二人头顶徘徊着一只白鸽,呼扇着翅膀扇下风。林成许沉默片刻,揽住人的肩,带他上了马,将他圈在怀里,加快了脚步。

药香四溢的人歪头倒在他怀里,白发擦着他嘴边拂过,有些痒。

林成许蹙了蹙眉,将他的头发压下,这才发现他右眼上那颗痣是棕色的。若不是靠得这般近,他断然不会发觉。

细弱冰凉的气息撒在自己颈间,他有些不适应地偏头躲,险些把人躲摔着,实在无法,只能揽着他细瘦的腰将他抱紧。

若是摔了,这般娇气的人指不定要闹多久,他实在受不住。

-

可算寻着间客栈,将人放倒在床上,盖好被褥,林成许又突然有些无措。

看着那张近乎没有血色的脸,他犹豫几息,还是捞起他被褥下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脉。

脉搏似有似无,气息虚弱,特别是右寸处,好像要消失一般,其他几处更是如此。

想到临行前主子嘱咐过自己的话,林成许起身,刚迈步就被人拉住衣角。

激起的杀意瞬间被药香味驱散。

祁承皱眉睁开眼,一呼吸又重重地咳起来,他快速掏出帕子掩住嘴,毫无意外地咳出了血。

当然某位小少爷已然习惯,将帕子合好放在一边,并未让人看见,艰难掀起眸子,“咳…替我去…咳…抓药。”

林成许原就想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替他倒了杯温水搁在床榻边的小桌上。

祁承睨了一眼,伸出颤抖不止的手给他看,张嘴。

林成许:“……”

无奈,主子的吩咐不得不从,他只好端起茶杯慢慢将水喂到人嘴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冰冰软软的脸,手一抖,水洒湿了被子。

祁承:“……”

林成许:“。”

“你走吧,别回来了。”祁承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钻回被褥里,又闭了闭眼,用力将发潮的被子踹了下去,烦闷地甩了下袖子,“还有良心就将斗篷替我盖上,不然我冻死自己。”

林成许:“……”

-

离开了事多的小少爷,某个小侍卫才捞得着松口气,捻着从包袱里翻到的信封,一边寻药铺一边找信中提到的地方。

弦乐城靠近明都,算得上繁华,林成许又就近买了几包放得住的糕点,预备给那位小少爷留着。

他几岁时便跟着盛二皇子,在二皇子手下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却始终没有用武之地。这还是他头回出外办差事,知晓难,却没想到如此难。

祁家小家主体弱多病之事他听说过,在二皇子手下做事时他总能听见这位小少爷咳。只是主仆有别,未曾打过照面,如今一见却没想到他竟病得如此厉害。

心气肺气极虚,若不是有这些珍贵稀有的药撑着,他早早便被这病生生熬死了。

不过…

摸他的脉时林成许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与虎口,看似细腻光滑的皮肤却布有薄茧,被人掩藏得极好。

还有他腰间那把精致的佩剑,瞧着一次未用过,像是摆设,但重量却如寻常剑一样,定不是简单的装饰。

祁小家主身边有绝世高手之事明都早就传遍……可几日跋涉、刺客杀手不断,他却连这高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只是主子临行前交代过,对于小家主的事不可过问,只要尽自己所能护好他便可,所以林成许也没再细想。

第一次出任务的小林侍卫此刻满脑子都是任务还能否顺利完成,说难听点,这位小少爷熬不熬得过这三个月都是未知。

熬不熬得过三个月都是未知的小少爷此刻正在疯狂咳血。

他的肺病一直吃药也并未见轻,现如今路途颠簸更是加重。

祁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胸口处的起伏,撑着床榻坐起身运气。

虚弱的人周身泛着隐隐的凉气,白色发丝跟着这股气息微微飘动。半晌,他突然皱起眉,来不及拿手帕,捂着嘴又咳了一手血。

这口淤血吐出来胸口处倒是舒服了许多,祁承皱着眉起身,又立即停下脚步向后退了一步——锋利的剑擦着他的袖子飞过,一个黑衣人跟着剑一同撞破窗户闯进来。

剑尖指着漂亮精致的人,黑衣人扯唇冷笑,“你的死期到了。”

后者满脸不悦地看着破了个口子的新衣裳,又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掩着嘴咳起来,“那真是谢过了。”

黑衣人:“?”

黑衣人不再犹豫,剑上蕴足了气便朝人的脖子刺去。

后者微微侧身,抬手,手掌带着凉气拍在黑衣人胳膊上。剑一个脱力掉下来,被人接在手中,稳稳戳在脏兮兮的鞋尖上。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虚弱的人,想不到他竟这般轻易就将自己武器夺了去。他当即去掏出腰间的匕首,却又被后者制住手,半跪在地上,想挣也挣不开。

祁承紧皱着眉,强压着颤抖的手握住剑柄,突然又咳出一口血,旋即瘫倒在地。

在带着寒光的剑即将刺穿人喉间时,一把更为锋利的长剑率先划破黑衣人的咽喉。黑衣少年手握剑柄,跟着长剑在人颈间绕了一圈,稳稳落地。

眼见着死去的黑衣人马上要砸在地上晕死过去的人身上,林成许急忙将他捞进怀里,看着他一衣裳的血,蹙了蹙眉。

……他若是醒了看见,定会说自己。

主子说最好不要让这位小少爷生气。

无奈,林成许只好从包袱里翻找起衣裳,替人解开外面的白色外衣,这才发现他胳膊受伤了。帮他包扎好伤口,换好了衣裳,林成许又看向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将碎布盖在他脸上,不想看这张死不瞑目的脸。

已然死去的黑衣人:“……”

短短这一路上他们被刺杀了不下十次,虽说他能打,但还要保护这么个娇气的小少爷,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视线定在桌上板板正正的白色佩剑上,林成许沉默一瞬。他当真不会武功?

空气中萦绕着冷气,他瞧了一眼黑衣人,又想起刚刚他带着寒光的剑,几息后还是从白发的人身上收回目光。

将药熬好,特意放了糖块,放在窗边吹风晾凉,收拾干净血淋淋的地面后,林成许才拎着黑衣人从窗户跳了下去。

-

某位小少爷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了,他看着又回到自己身上的破被子,蹙眉,扭头又看向收拾得整洁的屋子,目光停在趴在桌上睡着的人身上,眯了眯眼。

他会武功的事没有几人知晓,除了父亲母亲便是哥哥姐姐们,安全起见,还是要瞒着这冰块儿。

盛郁哥哥与沈哥哥说过此人可以信任,况且他们同行,他也没有可依靠之人,只能将希望寄予在他身上。

好在盛郁哥哥调教人调教得好,这小侍卫确实忠心耿耿,一路上自己如何撒泼,他都一言不发地受着——除去危及性命之时。

叹了口气,祁承收回视线,与头顶破旧的木板沉默对视几秒。好巧不巧,木板掉下渣,不偏不倚落在他眼睛里。

祁承:“……”

林成许醒的时候就见祁承在揉眼睛,他一愣,还以为这位娇气的小少爷哭了,急忙上前,僵硬无措地安慰道:“公子莫哭…”

祁承狐疑地蹙起眉,顶着通红的眼睛看他,“……什么?谁哭了?”

林成许理所当然认为这是他不好意思了,抿抿唇,垂下眸,“主子说过要我护好公子,公子不必怕…有我在,这些刺客伤不到你。”

祁承沉默,撩开袖子给他看自己受伤的胳膊,“小许公子,你也不必骗我,这并不有趣。”

林成许:“。”

-

吃了药,某位小少爷这才缓过来些,扫了一眼耳朵通红的小侍卫,“若是热便脱了衣裳,都是男子,我断不会占你便宜。”

怕他放不开,祁承又补充道:“左右你都替我换衣裳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过了。”

林成许:“!!!”

林成许真心不想与这位小少爷多说话,背对着他擦剑,耳朵被说得通红。

“我…我没动你的里衣……”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他又不是地痞流氓,怎会未经人允许就去扒人衣裳……

“你还想动我的里衣?”祁承震惊地睁大眼睛,险些咳出声,他拍拍浮动的胸口,“可怕……”

林成许:“……”

他不再吭声,扭头继续擦剑。这位小少爷话极多,且口无遮拦,想什么便说什么,且总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还有刚刚,他以为他哭了才会慌乱到说出那些话,也是害怕他再撒泼返回明都,那般这要紧的差事便彻底完不成了,却没想到他只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吐了口气,小林侍卫觉得这三个月他会比自己的新主子还“难熬”。

=^ ————小剧场———— ^=

爸爸妈妈真的不是故意认错的。(当然了这一家子戏精都没准)

小时候——

辞辞、小郁、老三三个人的长相除了小郁全都随了爹了,但小时候真的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的亲娘还认错过。

小祁爸爸妈妈属于更糊涂的那种,索性小祁天生白头发,好认。

剩下这三兄弟就超级难认,特别是老三,和谁都连相。

辞辞和小郁在一起,妈妈拍拍小郁的肩膀,“春春呀,你看到承儿了吗?”

小郁:“?”

辞辞:“。”

刚领着小祁挖坑回来的老三:“…………”

一脸泥巴的小祁拽着老三还要玩儿。

(妈妈最爱叫老三春春了,长大了之后才叫大名哈哈哈)

辞辞和老三在一起,爸爸拍拍辞辞的肩,“小迟呀,看到承儿了吗?”

辞辞:“……?”

老三:“……”

刚拉着小祁练剑回来的小郁:“。”

抱着剑差点砸到脚的小祁:“!”

小郁和老三一次吵架,爸爸妈妈拉架。

爸爸按着小郁的肩膀,“辞儿平日里那么稳重,怎么能打小郁呢?”

抱着小祁刚刚赶到的辞辞:“…………”

小郁:“……我就是小郁。”

小祁低头认真地拽着辞辞的头发玩儿。

妈妈捏着老三的脸,“迟迟怎么那么不乖。”

老三:“…………我是老三。”

爸爸妈妈:“……哦。”

小祁还在含手指的年纪,眨巴着大眼睛从大哥怀里蹦下来,拉着他的手带到爸爸妈妈面前,“爹、娘,这是大哥。”

他又一脸心疼地看着老三,余出干净的手摸摸他的脸,“这是三哥,很可爱的三哥。”

老三默默脸红,俯下身让他能更轻易地摸到自己。

小祁摸够了,又去抱小郁,小郁直接把他搂在怀里贴贴,小祁奶里奶气开口:“这是二哥,我最喜欢二哥了,不要再认错了。”

老三默默站直身子吃醋,更想打小郁了。

爸爸妈妈被可爱得受不了,抱走小祁狠狠亲,把人亲得直咳嗽。

被迫留下善后的辞辞:“…………”

他看着小郁和老三,“还打吗?”

两个人乖乖摇头(被迫)。

辞辞沉默一瞬,“啧,真的像。”

两个人:“。”

小时候他们都住在一起,筝筝和枝枝是后来才来的,但也很快就被小祁拉着融入大家庭了。

月月姐姐整天陪在他们身边,教书先生唬不住他们,她就要在一旁陪着,不然这些小孩儿没一个听话的。

小祁和枝枝最不老实,两个人总偷偷摸摸坐在后面不听课,老三很烦,但依然嘴硬心软给他们挡着。

枝枝给小祁偷偷买了他爱吃的糕点,“呐,承儿吃。”

小祁因为肺病不能总吃口味重的,加上他没有味觉和嗅觉,总会“上当”,所以吃到甜的就会疯狂咳。后来他就自学会了看颜色辨味道、包括一些汤药,总要吃的话,一看颜色就知道大致管什么。(很厉害了小祁)

小祁超爱吃枝枝给自己买的糕点,因为她总能买到自己心仪的,所以就更喜欢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姐姐了。

筝筝坐在他们旁边,慢吞吞给他们提醒。

老三满脸不耐地把糕点抢过来放在自己桌下,等着气冲冲赶过来的姐姐来训。

小祁更爱这个三哥了。

枝枝表示小祁总是四处留情。

筝筝同上。

璃璃偶尔也会来和他们玩儿,作为唯一一个公主,她和小祁一样矫情,但比小祁强一点,没有一身的病。

璃璃也很喜欢小祁,她也是一群小孩儿里唯一一个和小祁同龄的。

但最开始璃璃不是那么喜欢小祁,因为小祁太矫情啦哈哈哈,而且事儿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多,嘴又毒。

璃璃第一次见到小祁是五岁,真的被小祁漂亮到了,还以为他是女孩子,问过他生辰后就叫他妹妹。

小祁气到咳嗽,气呼呼地骂璃璃白长了一双眼睛,是个瞎子。

不明所以被狠狠骂了一通的璃璃:“…………”

自那之后璃璃就开始讨厌小祁了哈哈哈。

两个冤家不是在打就是在打的路上,后来璃璃要被娘接回宫里了,两个人又互相舍不得,但都嘴硬拉不下脸,最后还是璃璃先放下身段回来找小祁,要他等自己再回来玩儿。

小祁点头答应,但那是两个人最后一面了。

很久很久小祁也没等到璃璃,同样等不到来信,就给她去信,画了好多只自己讨厌的大鸟给璃璃。

璃璃也是很久之后才收到信,当即看出来小祁在骂自己讨厌,气冲冲地回信,然后两个人就在信里互怼哈哈哈。

思思是在璃璃之后来的,刚送来就和小郁住在一起,毕竟只有小郁那里有空房间啦。

思思和辞辞一样稳重,也有点病,但不会像小祁那么矫情,很有大哥哥的感觉,特别靠谱。辞辞走了之后大家都很依赖他,当然除了老三。

老三只和小祁玩得来,但是小祁“很忙”。

小祁要陪筝筝挑衣裳布料;要陪枝枝研究兵书;要和月月姐姐和思思读书,听姐姐讲的故事午睡;要和小郁练剑,偶尔还会被偷偷来的爸爸妈妈抓去偷亲偷抱,顶着满脸嘴印子回来继续练剑;璃璃在的时候他们还要拌嘴拌个没完,生气了还要打个架然后被姐姐训。

当然这其中也有空余时间,但都要用来咳嗽和喝药,再不就是慢悠悠吃糕点,所以老三只能在小祁吃饭的时候才会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老三超醋,捧着小祁冰冰软软的脸超严肃地问他:“能不能多陪陪我。”

小祁眨巴眨巴大眼睛,右眼上的痣忽闪忽闪的。这会儿这张精致的脸还没完全长开,说是狐狸眼也不完全算是,双眼皮,翘眼尾,罕见的猩红色瞳孔,睫毛卷卷的,两颗小尖牙贼明显,一说话一动都冒着药香味,白白净净长得还漂亮,简直太招人喜欢了。

老三也喜欢得紧,捏捏他的脸,小祁拍拍老三的头,抱他,“可以呀。”

小祁超讲信用,后来筝筝和枝枝找他他也会委婉拒绝,就偷偷拉着老三出去玩儿。

老三很爱护着小祁,也乐意看他撒泼、撒娇、奶呼呼地说些凶巴巴的话,把他惯得更娇气更矫情了。

但是小祁一发病他就会手足无措,因为太珍惜了所以超级害怕,不过小祁本人已然习惯,从身上翻出药倒进嘴里就嚼,还要反过来安慰老三,乖乖地告诉他不要害怕,自己没事。

后来被月月姐姐发现后,就不再允许他们私自出去玩儿了,小祁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繁忙生活,老三也只能抽空才能得到小祁“享用权”。

总之他们都太可爱啦!

【疯狂捶桌子】

简单介绍一下这几个人吧——

盛燕辞,盛空,31【老大】

盛迟,盛郁,25【老二】

盛不逢,盛春,23【老三】(春春你好[亲亲])

盛明意,盛璃,19【老四】(璃璃倒数第三次出场)

沈竹青,沈思,27(我们小郁还是年下)

林成许,19【小林的点要说一下,他的名字偏现代,再加上他这辈子的人设背景,所以他现在就单字一个许字,没有姓(详情请见文案)】

祁承,19【显得我们小祁有点单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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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贰章 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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