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家侍卫的马一点也不好,踢了我好几脚,我的腿都是紫的,回去我就要炖马肉吃,气死你的小侍卫。
——
上次那封信不知是何人抢了我的笔写的,这匹马儿我甚是喜爱,若是可以回去就将这马赠予我吧,气哭你的小侍卫。
——
其实上封信才不知是何人写的,这马与这人一点也不好,我已然要咳死他们也不管不顾。这马还险些将我摔下来,实在可恶,回去我就要吃马肉,烤着吃炒着吃炖着吃怎么都行。
——
马肉是吃不到了,我要死掉了哥哥们,看这般你的小侍卫也不会将我的尸骨带回明都,记得告诉我爹娘,我甚是想念他们。
这马我早晚会吃掉的。
还有你的小侍卫,常常在我的药里放糖,我几次告诉他我没有味觉,他却还是那般固执,费银子得很,皇子的银子那般好挣?
——
我真的要死掉了,怎么才过去七日,我去要三月,回来车马再快也要一个半月,哥哥们来世再见了。
盛郁翻看着信有些无奈,扭身将信尽数递给沈竹青,后者看罢便笑出声,“承儿果真有趣。”
“你的小侍卫能照顾好他?”沈竹青又看向盛郁,多少有些担忧。
就算祁小家主不曾以真容示人,但他娇气、事儿多、不好伺候的性子也是出了名的。
盛郁僵硬地扯了扯唇,不敢打保票,“不知,侍卫里他是最小的一个。”
“那为何是他?”沈竹青不解地问道,将信铺平尽数收好,着手给祁承回信。
“他话少,做事谨慎,听话,况且他的身手你我都见过,必要时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以一敌百的小侍卫现下正在教小少爷运功调气。
小少爷沉默。
这些他幼年时便学会了,也是特意为了压身上这病学的。只是这法子实在麻烦,一次要好长时间,他也懒得调理。
左右大夫早早就告诉他他活不过弱冠后一年,故而只剩下两年,他可不想将这大好的时间都浪费在这根本医不好且没着落的病上。
林成许查看了祁承的药方,里面的药几乎都是强烈止咳的,极为伤身,但效果甚好,所以他吃下去片刻后便不会再咳。
是有私心,为了差事,他私自将那些药换了,并教给这位小少爷一些运功调气的功法,也能压压这病。
祁承对此感觉很不耐烦。
他也懒得再运功,拍了拍小黑有些消瘦的腿,后者脚步乱了一瞬,踩掉了身前人的鞋跟。
小黑:“!”
林成许:“……”
祁承实在没忍住掩着嘴笑了两声,一阵热风袭来,人又重重地咳起来。
他“啧”了一声,不耐地去包袱里摸药,却被林成许拦住,后者严肃摇头,“今日都吃了四包了,不可再吃了。”
祁承极为危险地眯起眼,盯着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其中倒映着自己格外苍白的脸,“你有胆再说一遍?”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林成许还是摇头,“药性极烈,你吃了当时见好,下次会咳得更重,忍过这一时就好。”
漂亮的长剑挑起人的下巴,祁承盯着他,俯身,猩红色的眸子阴沉,与先前玩闹时的近人大相径庭,“可是我太好说话让你忘了我是谁了。”
林成许愣了一下,恍然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越界了。他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同样散发着药香的剑弯腰行礼,从胸口衣襟处掏出一包药递予他,牵着小黑继续走。
……只是同行罢了。
况且有约在身,他定不会失约,身体是他的,与自己也无关,只要能完成这要紧事就好。
事情结束他是死是活也与自己毫无瓜葛。
现今林成许才发觉这位小家主并不是看似那般孱弱,也是自己太过逾矩,忘了他是祁家的人。
祁家能在明都扎稳脚跟,一是处事风格别具一格;二便是他们对外的心狠手辣与对内的宽宏大度。
传闻祁家两位长辈弱冠未及便携手,一同把快要从明都隐没的祁家担起,成了现今可与沈家并齐、让皇子们都有所忌惮的大家。
祁承自是融了这些优点,他做事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步步都在做局,胡乱左一子右一子,实则早就将人困在掌中。
不过林成许还是觉得祁承有些奇怪,他的性子实在阴晴不定,有时乖得不行、有时又冷漠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置之度外。
那些刺客死时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那些刺客杀他时更是,只是淡淡躲开,等着自己赶到。几次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他就要死在那些人手中了。
包括那日在城门口,林成许觉得他不该与官兵那般说话,因他险些就被杀了。
这位小少爷竟都不怕,“你可晓得我是谁?”
他不解,乖乖答了。
“你知他却不知,一是这些年我在家养病足不出户,他们都认得我,但无人见过我,此行也能稍放下些心。”
“二就是因盛不逢根本没放出我的死讯,他不信我与你真死了,那些刺客就是他派来以绝后患的,知晓了也好多多提防。”
“且我活着此事也是盛不逢的把柄,等日后我回到明都若还未起战,我爹娘便可因着我‘倒戈’到盛郁哥哥手下。”
“至于我为何不躲,只是我懒得动。”
“…………”
仅靠一句问话便能得知现在形势是聪慧,却也实在太险。
难怪此行主子要找这位病恹恹的小少爷来。
-
几日的跋涉,两人终于来到新的城池。这里比靠近明都的城镇更为繁华,富人们游走在街巷,各些笑得开怀。
祁承面无表情看着,觉得恶心。
就近村子中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这些贪官竟还在此玩乐,这便是盛王朝堂上所说的天下太平百姓无忧。
他大致扫了一眼,难得没让人停步,对于这些同家里一样奢华的地界儿毫无留恋,抓了药便要继续走。
半月时间才到苏月城,离远京城还远得很,越早到这些人便能越早脱离这般苦的生活。
其实祁承一直在犹豫,假若盛郁哥哥与盛不逢争夺皇位开战,那就近的百姓更会遭殃,死伤定不会少;可如若不战,这群可怜的百姓便会一直如现在这般……
他也不知怎么是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夜大雨后,脆弱的某位小少爷很荣幸地染了风寒,耽延了行程。
他气冲冲给哥哥们写信,问为何定要自己去,想把他折腾死不如来个痛快。
盛郁和沈竹青可以说很盼着这位小少爷的来信了,乐呵呵地给他回信——
让你去自有让你去的道理,假若你在明都,盛不逢定会加倍针对你们祁家,如若你走了,祁家上下就都是安全的,信我们便可。
回信就是这位小少爷看着就可怜兮兮地道歉。
-
躺在布置稍显整洁的客栈内,祁承歪头看了一眼正在背对着自己擦剑的林成许。
这几日他们都未曾说过话,或许是上次自己态度过于强硬、把人惹着了;也或是他也气一个与自己认识不过半月的人便可对自己指指点点……总之他们现在的氛围很不对。
祁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道歉,毕竟是他态度不好在先,这小侍卫也是为了他好。
小侍卫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一旦有刺客出现,他依旧拼了命地护着自己,事后又一声不吭去做事。
咳了几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成许就先起身,淡淡留下一句“我去打水”便离开了。
祁承见状扬了扬眼尾,并未在意,抬手揉上又沉又重的头闭眼思忖。
他的药中还要再加几味药才好,能撑得更久。这几日的银两全都用来给他买药了,哥哥们先前说来接应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
说是想什么便来什么——窗户破开,身着蓝衣的少年稳稳落地,下一刻下巴便被利剑挑起。
蓝衣少年当即举起双手投降,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白发美人儿,眼睛都看直了一瞬,喃喃开口:“我倒未曾见过哪家公子像公子这般漂亮……”
后者未起波澜,收回剑,重新倒回床榻上,“银两放在桌上,再替我寻几味药来。”
少年凑近他,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打量着这张格外精致的脸,眸中的喜爱快要溢出来,“公子可曾婚配。”
“早有婚约在身。”祁承淡淡道,翻了个身,稍有疑惑地眨着眼睛看他,右眼上的痣随着忽隐忽现,“你主子派你来就是要打听此事?”
少年这才从些许失落中回过味来,清了清嗓间,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给人行了一礼,“将臣,特奉二皇子之命前来护送祁小家主出城,方才失礼了。”
祁承闭眼摆摆手,苍白的手又顿在半空中,顺势撑起脸,侧过身子欣赏起眼前的打戏。
黑发少年手持长剑,身形被黑色简衣衬得格外漂亮,与手中的黑剑同进退,打得人节节败退。
将臣刚开始躲得有些狼狈,见此人剑剑都要下死手,也不再客气,从腰间掏出细小的针,看准黑发少年的几处穴位就要刺。
“公子们,停一停。”
关键时刻,祁承出场解围道,前面背后皆是两张震惊的脸。
长剑与银针距离白发的人只有半卷书的距离,如若有一个人收不住手,今日便会落得个满屋皆是尸体的场面。
林成许蹙眉,被迫习惯了他这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性子,剑入鞘,隔着他看向将臣,冷冷开口,“护着公子时若还这般躲闪,我断不会留你。”
祁承皱了皱眉,又毫不客气地朝将臣伸手,“银子。”
将臣冷哼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往椅子上一摊,从袖间掏出一叠银票,“公子要何药?”
“罂粟壳,款冬花,紫菀,百部,川贝母。”
将臣闻言又将那叠银票揣回了袖子里,心疼地吸了口气,凑近眼前的白发美人儿,“公子,这些药药性极烈,你弱冠之年未过,尚不可吃啊…”
祁承歪了歪头,眼见着他又将那银票往里塞了塞,“那你将银票拿回去作何?”
后者抬手掩嘴刻意吸了吸鼻子,“药该买,公子我也该关心。公子等我,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还想从窗户跳出去,又被身后的人拉住衣角。
微风拂过,白发少年的长发扬起,红唇轻抿,微微垂下眼睑,那颗勾人的棕痣露出来,清脆的声音带着丝哑,连带着这幅模样实在讨人喜欢。
将臣只感觉一阵心动,后者顶着这幅勾人的模样不疾不徐开口:“再去找你主子要些银两,说是这点不够,他若不给,你就说祁小家主明日便要吊死在这苏月城中。”
将臣:“。”
林成许:“……”
将臣应下,临走前又撩拨他几句,脚步声渐远,屋内陷入无言的安静。
祁承抻了个懒腰,只觉得这么一顿折腾下来自己精气神倒是足了不少,他顺势倚坐在椅子上,敲敲木桌。
林成许一言不发地将水替他倒好,转身又要下楼。
“许公子…”
这下轮到他的衣角被拉住了,他果断向后退了一步躲开,蹙眉,“公子还有何事尽管吩咐即可,不必动手动脚…”
后者可怜兮兮地眨眨眼,抬手扶着额角揉了揉,“如此吗……那便没事了,你下去吧。”
林成许俯身行了个礼,推门离开。
他走后祁承才站直身子,完全没了刚刚病恹恹的样子,掏出铜镜束好白发,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衣掩住脸,利落地从窗户跳了下去。
纤瘦的身影几瞬便消失不见,隐匿在傍晚前的黄昏中。
-
林成许站在门口并未离开,他叹了口气,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从袖间掏出封信——
承儿确实娇气跋扈,但你莫要小看他,也多担待他些。他的病撑不过弱冠后,你沿路寻些好医者帮他瞧瞧,他若耍脾气说些难听的话你也别上心,做好你份内之事即可。记得,定要护好他。
医者他寻了,只是讲述此病症后都说治不了,并和主子信里的话一般——撑不过弱冠后。
他今年才十九,与自己一般大,如此算那便只有一年时间了……他自己定是知道,不然不能派人去寻那些药性极烈的药。
半个月接触中林成许觉得祁承此人不简单是一,但也单纯活泼,虽娇气矫情些,却不会惹人烦,总归与他见过的其他家少爷都不同。
又叹了口气,林成许提了提剑,转身叩门,“公子,可有何想吃的。”
没有回应。
祁承皱起眉,直接抬手运气震碎紧闭的房门,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墨溅了一身。
“祁承!?”
屋内人颇为震惊,一步一步往后退,后者冷冷扬起嘴角,“是,公子记性真好,竟还记得我。”
“你别过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死了吗?来人啊!”
祁承故作失落地摇摇头,给他看自己还在滴血的剑,“他们都在此处,应是不能回公子的话了。”
“你杀我兄长的仇我说过我会报,连术,你当日做事之时可想过自己会落得此般下场?”
连术看着逼近自己喉间的剑,拼命地摇头往后躲,但奈何身后是墙,他哀求似的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人,“我…我已然向你们祁家认过错道过歉了,你为何还要如此!你要是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盛二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后者佯装惊讶地捂住嘴,与手上一剑的血着实不搭,“竟会如此?”
见剑收回,连术这才松了口气,攥紧渗出汗的手,扶着墙站起身,腿都在抖。
他盯着白发人长身玉立的背影,突然冷笑起来,眸色愈发阴翳——
“呵……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传闻你身边有个绝世高手,今日我便看看,这绝世高手当不当得起这名!”
连术话音刚落,庭院四周就一齐窜出十几个侍卫,手中各样兵器都有,远处房顶还有三人架弓,全都对准了正在慢悠悠擦剑的人。
祁承毫不在意,淡淡挑了挑眉,语气慵懒,“可是二皇子要你这般?”
连术愣了一下,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活像个戏本里的傻子,“二皇子?将死之人不必知晓这些!明都城你没死成,今日便死在我们连家手下吧!”
狂风鹤唳,天空骤然转阴,雨下起来。白发少年稍有不悦地蹙起眉,运气抬步,率先冲着房顶的弓箭手去了。
速度之快,那三人只有一人反应过来,狼狈落地后,慌张地寻找起刚刚轻而易举就杀了自己两名同伴的人。
连术见状满脸不可思议,又惊出一身冷汗。祁承常年体弱多病,怎会有如此武功?内力也是强得可怕……
他当即去拔剑,止住发抖的手握紧剑柄,警惕地寻看向四周。
几乎是转瞬之间,侍卫中便又直挺挺倒下两个。死人甚至来不及捂住伤口便被一击毙命,可凶手却始终不见踪影。
众人立马围成一团,将连术护在其中,退进屋内以求庇护。
利箭再次穿破一名侍卫的喉管,血溅了周围人一脸。
箭刚搭在弓上,一把匕首就横在白发少年脖颈前,他当即提起胳膊向身后人下巴砸去,蹲身歪头躲过这致命一击,与那人雨中对立,可算是笑了笑,脸色却愈发阴沉。
祁承几步运功下来,站定在庭院中,弯起眼睛看向连术,“公子,给你看出好戏。”
连术吓得瑟瑟发抖。那双红色眼睛在雨中泛着光,他甚至觉得他是索命的阎王来了。
与祁承对立那人并未言语,冷着脸拔出腰间的双剑。后者瞧着他这架势,懒懒颠了颠手中的剑,旋即从腰间掏出匕首快速刺向连术的方向。
匕首被站在连术前的侍卫挡下,趁这个间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向连术靠近——内力甚至带动了周身的风雨。
连术急忙乱挥舞着剑,生怕祁承杀了自己,却不想倒先刮伤了身边的侍卫。
剑马上刺向连术时又被双剑架住,祁承挑了挑眉,显然是意料之中,蕴足了气的手一掌拍在侍卫胸前,剑尖顺势指向连术脖颈,只差分毫。
“我可以不杀你,”他说着,朝捂着胸口的人歪了歪头,“你先帮我杀了他可好?”
好似小孩子求大人买糖般的语气,顶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说这些可怖的话,连术忙不迭地点头,“好、好,不杀我怎么都好…阮修!”
阮修犹豫一瞬,还是抬步,脚落地时猛然又咳了口血,他诧异地望向祁承,后者无辜地眨眨眼,“公子因何这般看我?”
众人沉默。
剑始终架在连术脖间,却无一人敢上前,全都警惕地盯着这个白头发的人。
连术看着阮修,后者微点了下头,他却愣住,显然是未明其意,看着手中的剑,抖着手抬起。
阮修见状又向前迈了一步,朝他笑笑,“公子,你能活着就好。”
“甚是肉麻甚是肉麻。”祁承甚至还抽空收回剑双手摸了摸胳膊,重新将剑架在连术脖子上时显然有些不耐,“你若再不下手我就先下手了。”
在连术铆足了劲要刺向阮修时,祁承先一剑将他解决,反手接住那把马上就要掉在地上的剑运气刺向阮修,被震惊不解的后者堪堪躲过。
连术倒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抽搐,惊恐地张着嘴呜咽,一字未说出口,血就先流了一地。
祁承朝他弯唇笑笑,“你当初杀我哥哥时就该想到这般下场,我怎会如愿让你活着呢,逗你们玩儿玩儿罢了。”
“这出戏可好看?”他又问阮修和剩余的侍卫,像是请求褒奖的小辈。
所有侍卫都被吓得不行,战战兢兢地对视一眼,一齐向白发少年袭去。后者运气提步躲开这几剑,从死去的侍卫胸口拔出自己的匕首,刺向了一个侍卫的脖子。
侍卫见状急忙闪躲,匕首便直直冲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脖子上去了。
最后,只剩下一身伤的阮修和衣角微脏的白发少年对立。
“祁承……杀了连术二皇子不会放过你的!”阮修用剑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恶狠狠喊道。
祁承佯装害怕地捂住嘴,不知又从何处掏出张帕子开始擦剑上的血,“死到临头还要装?三皇子手下的人果真都是蠢才,佩服。”
阮修愣了一瞬,敛下眸色,趁着夜色手摸上腰间一把飞镖,看准了白发人的位置猛地刺出,被后者轻而易举躲开。
祁承抬眼看他,把沾满血的帕子一扔,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你若是扔准些我应该还能让你多活会儿。”
话落的一刹,白发黑衣的人影几瞬便移动到青年身边,后者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已经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视线与意识消失前,阮修只看到一片火光。
=^ ————小剧场———— ^=
小祁和小黑——
小黑和小林性格差不多,有点高冷,但是它超傲娇的,很可爱,所以小祁也很喜欢它。
小黑最开始不喜欢小祁,因为小祁身上药味儿太大了,熏马。
特别是小祁吃药的时候,熏得小黑眼都睁不开,所以小黑会偷偷踢小祁,或者故意踩他衣摆。
当然小祁早就察觉,乐意顺着它来,故意摔倒再趴在它身上偷偷摸毛。
小黑浑然不觉。
小黑自讨苦吃。
全都看在眼里的小林:“…………”
小祁超爱吓唬小黑,总说要吃它的肉。
小黑可以说很害怕了,找小林,小林会默默摸摸它的头安慰它。
等小林摸完了,小祁接着吓唬。
小黑:“。”
那几封信就是故意一边写一边念给小黑听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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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叁章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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