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洲趴在床上,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他昨晚河滩边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屈辱、愤怒、还有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恶心感,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搜索“驱鬼道士”后跳出的结果琳琅满目,什么“龙虎山正统传人”、“茅山秘法驱邪”,头像一个个仙风道骨,看着都挺像那么回事。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被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蛇鬼给……给强了?!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以后还怎么直面自己的人生?
理智告诉他,这事荒诞得超出天际,找道士可能屁用没有还白白浪费钱。但此刻被愤怒和屈辱冲昏头脑的景洲,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他需要一个宣泄口,需要一个能帮他“制裁”叶青的力量,哪怕只是心理安慰。
他咬着牙,忽略掉身体的不适,一个个点开那些道士的店铺页面,查看评价,私信联系。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或者回复些模棱两可、一看就是复制粘贴的话术。就在他快要绝望时,一个名叫“青云子”,头像是个穿着朴素道袍、背景是山林的中年人的账号回复了他。
【青云子】:居士可是遇到了阴邪缠身之事?
景洲精神一振,立刻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把情况(当然是经过删减和模糊处理的版本)发了过去,只说被一个“非人之物”纠缠,对方力量不弱,希望能请他前来驱邪,价钱好商量。
【青云子】:听居士描述,此物似有实体,恐非寻常游魂。贫道需亲自前往查看,方可定夺。费用……这个数。先付定金。
景洲看着那个不算便宜的数字,心里抽搐了一下。但他一想到叶青那张脸(尤其是昨晚盛怒之下那张脸),还有那冰冷滑腻的蛇尾,立刻狠下心。
【景洲】:行!地址我发你!越快越好!
转账,发地址,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景洲像虚脱一样瘫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喘粗气。心里一半是“终于找到救兵”的松懈,另一半却是莫名的不安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他把这丝慌乱归结于对“封建迷信”是否靠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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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下午,一辆风尘仆仆的破旧面包车停在了村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灰扑扑道袍、背着个帆布包的中年男人,正是“青云子”。他看起来比头像里要沧桑些,皮肤黝黑,眼神倒是挺亮,四下打量着这个偏僻的村落。
景洲早已等在村口,见到真人,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至少看起来不像骗子。他赶紧迎上去,把人往奶奶家带。
“道长,这边请。那东西……主要是晚上出现。”景洲压低声音,神色紧张。
青云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无妨,白日亦可观其气。居士家中可有异常之物?”
异常之物?景洲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个泡着蛇头的白瓷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青云子带进了堂屋,指了指角落那个落灰的罐子。
“那个……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泡的一个蛇头。”
青云子眼神一凝,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个瓷罐,甚至还凑近闻了闻。他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掐算了几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嘶……好重的阴煞之气,还带着一丝妖灵精魄……居士,此物乃祸根啊!”青云子转过身,语气沉重,“那缠着你的,想必就是借此酒液滋养出的蛇鬼!此物因你而生,与你气息相连,故而难缠!”
景洲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蛇头就是叶青!
“那……那怎么办?”
“需得设法驱散,或……毁去其依附之物。”青云子目光扫过那个瓷罐,“不过,还需待今夜会它一会,探其虚实。”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奶奶睡下后,景洲和青云子猫在了他的房间里。青云子从帆布包里掏出桃木剑、符纸、铜钱等一应家伙事,在房间里布置起来。他在门窗上贴上黄符,在地上用朱砂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阵法,自己则手持桃木剑,站在阵法中央,屏息凝神。
景洲缩在床角,心脏跳得飞快,既期待又害怕。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小台灯,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月色清明,虫鸣依旧。
就在景洲快要以为叶青今晚不来了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青云子猛地睁开眼,低喝一声:“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半透明的、凝实的身影缓缓在房间中央显现。墨绿的长发,苍白的皮肤,幽绿冰冷的竖瞳,正是叶青。
他似乎完全没把严阵以待的青云子放在眼里,出现的第一时间,目光就直直锁定了床角的景洲。那眼神复杂,带着点那晚之后的别扭,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关切,以及看到陌生人时的本能警惕。
“景洲?”他歪了歪头,声音依旧慢吞吞的,“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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