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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思无言(二)

“你……!”谢云奕没想到谢云骁言语间竟敢这般放肆,丝毫未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登时火冒三丈,一双秀媚的狐狸眼都因愤怒而扭曲起来。

然而谢云骁却退开一步,笑得人畜无害:“五哥,这么生气做什么?只许你同鹤清讲悄悄话,咱们兄弟间反倒见外了不成?”

谢云奕阴沉着脸,咬牙道:“我倒没想到,七弟还是个情种。为了替心上人出头,不惜对兄长出言不逊。”

“哎,此言差矣。”谢云骁笑,“我何时对兄长不敬了?我不满的,是席间忽然窜出来的一只汪汪乱叫的小花狗罢了。”

“……”

谢云奕自是知道谢云骁牙尖嘴利、跋扈嚣张,若真和他在宴席上争执起来,叫宾客听见了,自己不仅讨不到好,反倒会叫旁人看笑话。

更何况如今谢云骁正得父皇宠爱,风头正劲,太子不止一次叫他避其锋芒。这个时候跟他公然对上,恐怕三哥也不会维护自己。

他心中不快,不由得在心里将姜俏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那虚荣下贱的蠢女人,自从嫁入王府以来,就没给他带来过任何好处。

如今过个生辰也要弄得这般铺张。请帖送给谁不好,偏偏连眼前这位也要送。她是不知道谢云骁跟太子党向来水火不容么?

真是空有一副漂亮皮囊,实则头脑全无,蠢笨如猪!

只是……

谢云奕抬眸又看了柳鹤清一眼,心中也极诧异。

他没想到谢云骁竟维护柳鹤清到这种程度,连旁人对他的一点言语不敬都忍受不了。

这个寒门小官,到底是什么来头?

-

“哗——”

忽然,一声巨响从小池中央的亭子里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那动静听着像是杯盘碗盏被扫落在地的声响,男宾们闻声纷纷放下筷子,端起酒杯,靠到水榭边的朱栏处,朝女眷那边看去。

只见水心亭中,一道朱冠翠羽的俏丽身影隐在帷幔后,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满地的狼藉,破口大骂:“姜看雪,谁给你发的请柬,让你到我这儿来讨饭吃了?安南王府那么大,你还嫌不够吃的,还要跑到我这儿来继续吸我的血?”

而她面前的席位上的姜看雪,看着被她掀了一地的果品茶点,并没有发怒。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轻声道:“阿俏,你误会我了。”

“误会你了?误会你什么了?误会你不是故意占我的名,占我的姓了?姜看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你那个下作的娘将你偷偷地塞进姜家,叫你占尽了姜家的便宜,你还嫌不足么?时不时就往王府跑,如今连我的生日也要同我争?怎么着,要不要我把夫君也让给你,我去死了干净?”

“我常来看你,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有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你要是有骨气的,今日别喝王府中的一口茶,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姜俏生起气来,声音尖细,歇斯底里,十足的泼妇行径。一点没有王妃的气度。

姜看雪无言片刻,也只是淡淡道了句:“好,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再来看你。”言罢匆匆出了水心亭。

姜俏似乎还不解气,扬手又朝她背后掼出一个茶壶,正摔碎在姜看雪脚下。

姜看雪顿了一顿,终是没回头,疾步走了。

水榭这边,谢云奕看见姜俏这般行径,脸都快气绿了,低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娼妇!”

一转头见众宾客看完热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别有几分同情意味,更觉耻辱。无奈不能当众发作,只好强忍怒火,笑道:“王妃脾气骄纵,教诸位见笑了。本王去去就来。”

等他走后,一众宾客才都心照不宣地笑了。有些关系好的、胆大的宾客更是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骄纵?五皇子娶回家的这位,哪里是骄纵二字就足够概括的。”

“真是个悍妇啊,听说以前是风月场中讨生活的,怪不得这般粗鄙泼辣。”

“也不知礼王当初是搭错了哪根筋,怎么就甘心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妃。我若家中有妻如此,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难怪当时她被将军府寻回后,安南王夫妇也没有将小姜将军逐出家门。一个是从小教养、费尽心血养出来的芝兰玉树,另一个却是只知道撒泼的草包,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要我说这女人也是有本事,竟还攀上了皇子的高枝儿。”

“什么本事,床上本事吧?哈哈……”

几个当朝官员,喝了几杯小酒,已然不知今夕何夕了。言谈间神态猥琐,举止下作。谢云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怕柳鹤清听见心生不喜。

然而,他回过头来却见,柳鹤清正在栏边独自饮酒,全然不在意方才发生的事。

谢云骁到柳鹤清身边坐定,见她两颊微红,双目微旸,一手支颐,竟是对着廊外美景自己喝了一小杯了,显然心情不错。不由得有些诧异:“原来鹤清喜欢饮酒?早知道我就不挡你的酒了。”

柳鹤清偏过头来,一双桃花眼都被酒意醺染得亮晶晶的,在天光照耀下琥珀一般晶莹。她笑道:“臣好美酒,只可惜酒量极差,几杯就倒。所以平常不饮。不过难得遇上了高兴事,忍不住尝一尝。”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臣猜对了一件事情。”

柳鹤清凑到谢云骁耳边,微热的气息顺着耳廓轻轻地往耳孔里钻,挠得谢云骁心里也痒痒的,“……不日,兴许能送殿下一份大礼。”

“至于现在么……”柳鹤清见女眷所在的水心亭已经安静了下来,姜俏也不知去了何处,将酒杯一放,笑着拉谢云骁起身往水榭外走去,“殿下,咱们也去瞧一场热闹吧。”

-

姜看雪离席之后,并未直接离开礼王府。

她正是心烦意乱、满腔茫然的时候,从水心亭出来后就在王府中四处乱走,不知不觉竟转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这里是每次她来礼王府探望阿俏,和阿俏相处时间最多的地方。林荫下有一处秋千,是阿俏叫她搭的;秋千旁的木棚,是阿俏养猫的地方。每每自己来此,都要被她支使着去为小猫清理猫窝。

看着满园青青绿意,姜看雪脑海里浮现出的却仍是方才水心亭中,阿俏那张怒意勃然的俏脸和歇斯底里的咒骂。

阿俏今天看她不顺眼,她一进门就知道了。否则不至于她刚一入席,阿俏就来找茬儿。先是挑剔她带来的礼物,然后埋汰她今日穿的衣服,最后竟开始挖苦起她二人同一天的生日了。

姜看雪不知为什么阿俏会因为这件事发这么大的火,只得讷讷地跟她说,其实,她们不是同一天的生日的。自从阿俏被接回将军府,她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了。

然而,也正是这一句适得其反的话惹起了阿俏全部的火气,不仅将姜看雪带来的礼物尽数扔进了水里,连她的席位也一股脑地掀翻了。

姜看雪苦笑,原本还想等生日宴后,再慢慢探问阿俏上次惊马之事是否知情。

没想到,宴会还没结束,她先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来了。

如此看来,倒被柳鹤清说中了。阿俏妹妹对她,还真是讨厌得很。

-

其实,对于阿俏憎恶自己,姜看雪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她仍旧把阿俏当做唯一的亲人。

原因很简单,姜俏是老将军夫妻俩唯一的血脉,而她是受了将军夫妇的养育之恩才得以长大成人的。

姜老夫人临终前,特意叮嘱她,要她照顾好阿俏。

有段时间,礼王夫妇不和的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盛京中的贵女们私下里都在传姜俏的笑话,说有人看见她夏日出门还用披风和斗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风一吹将遮脸的轻纱吹起来,就能看见她鼻青脸肿的一张花脸。

姜看雪听闻了消息,连夜赶到礼王府,却被阿俏隔着门臭骂了一顿赶了回来。

阿俏说,自己只是被养得猫挠了几下而已,还没破相呢,让她别这么急着来看笑话。

可她怎么会是去看笑话的呢?她是怕谢云奕那家伙再欺负阿俏啊!

后来,姜看雪每个月都会去礼王府两次,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即便每次来都要被阿俏骂上好半天,埋怨她虚伪多事,她也一直坚持。

不为别的,就是要让谢云奕知道,阿俏的娘家人还没有死绝。即便父亲不在了,若有人欺负阿俏,安南王府也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云奕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姜看雪拿安南王府来压他,他又怎会发觉不了姜看雪其实很在意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所以处处也拿阿俏来拿捏她。

只要姜看雪在朝中对太子党多些好脸色,阿俏在王府中的日子就会好过些。谢云奕不缺钱,就算阿俏再怎么大手大脚、挥金如土,他也舍得给她花。

然而一旦姜看雪在皇帝面前驳斥了太子党的意见,那段时日,阿俏的气色必然要比往日差上许多。缺衣少食尚且不说,姜看雪还曾见她脸颊红肿,臂上青紫。

阿俏嫁入礼王府,是皇帝赐的婚。若无特殊缘由,不得轻易和离。何况,阿俏在礼王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愿意和离。

所以,即便姜看雪再怎么讨厌谢云奕,再怎么不愿意结交太子党,也无法完全摆脱跟他们的干系。即便五皇子私下里已多次明言劝她归顺太子,她也只能含糊其辞,再三拖延,既没有挑破,也没有禀报皇帝。

姜老将军在世时,是忠心耿耿的老将,最恨党争暗斗。姜看雪受其影响,也不愿做攀附之臣。

这些年她强忍着心中不适和被陛下猜忌的风险,与太子党保持着表面交好的关系,不过为了让阿俏能在礼王府中过得好些。

阿俏嫁做人妇的这些年,对她的态度明明是有好转的。有时见她来了,也会高兴,甚至逢年过节,还会给她做些荷包香囊什么的。

怎的如今,又将她看作了仇人似的?

-

不过片刻功夫,姜看雪已将这些年的回忆在脑海里如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一想到在阿俏心中,她这个姐姐兴许还没谢云奕那个混球丈夫来的重要,就更觉得荒谬无比、五味杂陈。

父母已去,姊妹不亲,终身不嫁……忽有一种举目无亲的孤独感席卷而来,让她觉得这辈子潦草至此,实在有些索然无味。

所有的亲缘、情缘都是偷来的、骗来的、自欺欺人的,没一样属于她。只有身上背负的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人情债是真的。

如果这就是王侯之家的苦楚和报应,那她真希望当初她那糊涂的娘亲,别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就将她这般草率地塞进大户人家。

不知怎的,姜看雪忽然又想起了阿俏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安南王府中处处皆挂着大红的灯笼。阿俏穿着大红的嫁衣跑到自己的卧房,指着鼻子将自己大骂了一顿。嘲讽她假情假意,嘲讽她伪善做作,一边骂一边哭。

“姜看雪,你别以为我出嫁了,你就能高枕无忧地做你的姜家小姐了!别做梦了!你一时欠了我的,就一辈子都欠我,永永远远也还不清!”

“你不是说,你要拿你的一切来补偿我么?你不是说,永远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么?好啊,我要你发誓,这辈子也不嫁人了,不许跟男人成亲,连那个姓魏的小相好也不许!你就永远当我的一个丫鬟,一只小狗,就是死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姜看雪忽然打了一个寒颤,霎那间福至心灵。

她想起方才姜俏哗啦了一下掀翻了她的桌案,将她面前的茶点饮食一起都砸了个干净。她说:“你要是有骨气的,今日别喝王府中的一口茶,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要是阿俏真的要害她,为什么不许她吃宴席上的食物?这不跟柳鹤清的提醒一模一样么?

阿俏不许,还对她恶语相向,难不成是……

还未及细思,她便忽然觉出一阵急促的麻痹感窜上了手臂。她一惊!很快,更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就袭击了她的身体。

怎么会……?!明明入府之后就没有吃任何东西,连茶水也不曾用,怎么还是中了招?

姜看雪努力大口大口地呼吸,可越是用力,就越是喘不上气。四肢麻痹僵直,使不上力气。

到底是什么人?

姜看雪的脑袋也不太听使唤了,扶着院墙踉踉跄跄地想走,却忽然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贱人跑到哪去了?让我抓住她,非扒了她的皮!”

姜看雪一瞬间汗毛倒竖。

这声音,这场景……为何莫名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也遇见过同样的场景似的。

难道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对付过她?

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想朝那声音传来的反方向逃,腿脚却全然不听使唤,呼吸也越来越艰难。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即将陷入昏迷前,她好像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站在一片花树之下,正看着自己。

她张口想要求救,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终于,视线也全然变得昏暗,她失去了全部知觉。

-

“这家伙,怎么笨成这个模样。鹤清你都提醒过她要当心了,她还是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谢云骁看着姜看雪跌倒在地,忍不住摇头。

柳鹤清立在花树之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影,并不言语。

“糟了,是谢云奕的声音。那家伙怎么也这个时候出现,未免太巧合了些。”谢云骁听见了动静,皱了皱眉头,提步就要上前去将姜看雪救起来。

柳鹤清却拉住了他:“慢着,殿下。你就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谢云骁蹙眉道:“不管暗算姜看雪的人是不是谢云奕,让姜看雪落到他手里都极其危险。鹤清你有所不知,当初谢云奕向安南王府求娶姜看雪,就是为了借婚姻之名,顺理成章地吞掉雁南军。只不过那时姜看雪有心上人,并不愿意,后来不知怎的出了意外,谢云奕最后竟和姜看雪那个便宜妹妹搞到了一起。但这家伙未必就死了心,他虽看着像个风流纨绔,实际上为了替太子争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今晚还有一更,我改改再发!可能要后半夜放出来了,宝子们可以明早起来再康!

前两天没有更新,周末补回来,尽量快快写完这个副本,开启感情主线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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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思无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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