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摄政王为何那样 > 第9章 第 9 章

第9章 第 9 章

“瞧你办的好差事。”

孟庭蕤背手站在假山前,信手一折道旁的竹叶,在指间磋磨。红叶低着头垂手立着,闻言脸上赔着笑,呐呐然辩解道:“王爷明鉴,奴才如今已然近得了身了,师傅老了,正提拔奴才替他呢。奴才听说,前儿太后在殿内打打砸砸,先帝赐下的琉璃樽都给打了。”

玉色的指尖一掐,那片竹叶被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断作两半,飘飘然落到泥土中去了。孟庭蕤摆了摆手,红叶埋着头虾着腰,屁股朝后地退下了。

远着厅堂,还能听见里头觥筹交错的笑语声,小寿星不堪困倦,叫老妈子领着回房睡去了。酒桃独个一人,从小门出来,夜风吹得凉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头只有几颗孤冷的星子,一径远着月亮。他自小说不上聪慧,往日在抱玉台也不受待见,偶尔看绿绮,待人接物,迎来送往,无一处不妥当,他远远地瞧着揣摩,于是见人说话时的唇形如何,说话的内容也就能猜到一二——独独他有这个本事,人都当他傻,不知道他肚子里揣了抱玉台众人多少秘辛。

他长出口气,赵娥的嘴巴还在他脑海里张张合合: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丢了吧。”

酒桃转过假山,到了西跨院,赵娥拨给他的丫头雁还却不在门口等他——那丫头有个怕黑的毛病,屋里没人,也不舍得掌灯,来了这几天,总就坐在门槛子上等他回来。屋里头倒是亮堂,他迈步进了屋子,只见着孟庭蕤正坐在圈椅里头,拿了一本酒桃平时学字的书来看。

酒桃不敢惊扰他,又觉得尴尬,这步子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金尊玉贵的手指头捻着纸张翻过一页,这人才慢悠悠地开了金口:“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酒桃这才如蒙大赦,碎着步子走上前,脸上笑起来,有点讷讷地道:“这么晚了,王爷仔细眼睛。”

“《说文解字》……我四岁开蒙时,也读过。”孟庭蕤不搭他的话茬儿,只是兴致盎然地又翻过一页,仿佛能从这本旧书里找寻到什么昔年童趣似的,“这书哪里找到的。”

酒桃汗毛一立,直直地往地上一跪,他没别的本事,就是膝盖头子软:“前几日收拾屋子……在一个箱笼里翻出来的,不知道是王爷旧物……”

“起来。没事儿跪来跪去的。”孟庭蕤似乎“啧”了一声,看酒桃讷讷地从地上起来了,倏尔一笑,梨涡里盛着几分轻佻的神气,一时叫酒桃看得呆了,“奴颜婢膝。”

酒桃暗自心想,又有谁跟你面前不奴颜婢膝了?脸上倒还是带着几分谄笑,自己也察觉不出来,真是人说的奴颜婢膝。

孟庭蕤见他实是朽木不可雕,低头又看了几页书,当中酒桃为他添茶,就听他说:“这书看了几页了?”

酒桃支支吾吾,哽了一下方说:“奴看不懂……也就是,看个热闹……”

孟庭蕤把手中的书一合,随手放到几上去了。酒桃并不怕叫他扫兴,他连熬了几个大夜,今天又心灰意懒的,更困得厉害,满心想去睡觉,于是只眼观鼻鼻观心;见着孟庭蕤站起身来了,脸上挂起笑来,就要送他出门。可惜王爷不遂人愿,那脚步看来原就是要往外头走的,不知怎的,这人一转脸,又往内室去了。他不由得苦着一张脸,跟着一道进去了。

元哥儿的生日一过,也没得什么可忙活了,酒桃的日子比在抱玉台还更轻闲些了:赵娥免了他到她那儿走动,也不怎么拘着他,他就和雁还两个人镇日吃了睡睡了吃,摄政王不来,就好像关上门过自家的日子似的。

而那来京的赵家表妹,也在这一日登门了。

赵臻从老家苹州来,行李倒也轻简,只装了一个马车跟在她的车架后头。甫一进了门,在正厅就见赵娥的女使亲亲热热地迎上前来,先是行了个礼,又说:“臻姑娘可来了,女君正念叨着呢,快随我到厢房里来。”由是引她到赵娥屋里去。

外头春寒料峭,屋里倒十分暖和,烧着兜娄香,内室摆着五彩琉璃屏,赵臻出身不过小门小户,还是头一回见着这许多爱物,眼睛不住地往各处瞧瞧看看,半晌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来,福了一福,叫了声大姐姐。

赵娥笑着朝她招一招手,招呼说:“快来坐大姐姐这儿来。”等人走近了,拉着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半晌,“这要是平素遇见了,可真不敢认,臻儿长成大姑娘了。”

她们姐妹两个在屋里絮絮说话,洋槐关了房门出来。小丫鬟韶红平日在外间伺候,见她出来 ,笑着迎上去说:“姐姐不在屋里伺候了?”又朝屋内努了努嘴,“这是女君家的表小姐?”

洋槐柳眉一竖,道:“镇日不去干活儿,在这里瞎打听。”

“别气嘛,好姐姐。咱们女君这回可是打定主意了吧?”韶红往西跨院的方向投去一个眼刀,“就可惜表小姐亲戚太远,出身不高。”

洋槐闻言抱臂冷哼了一声,掸了掸裙子:“东西尚且分个贵贱,何况人乎?咱们表小姐身份再低,也比窑子里头出来的干净。”

雁还正给酒桃磨墨,忽然听得一个喷嚏,酒桃手里的笔一个哆嗦,往雪白的生宣上头滴了一大滴墨,好好一张纸,字儿没写一个,先糟践了。

“对不住,对不住。”他好东西用得少,一下子心虚起来,也不知道是跟纸道歉还是跟谁道歉,“谁念叨我呢……”

“说不准是咱们王爷念叨呢。”

“嘿,磨你的墨,狂得你。”酒桃白她一眼,低头继续对着那本《说文解字》上头的字儿照猫画虎,雁还似乎刚要张口说话,一抬眼皮,看见个人影迈步进来了,唬得瞪圆了眼睛——孟庭蕤把一根食指在唇边一竖,她就把到嘴边的几个字又吞回去了;王爷一摆手,她难得乖觉,悄没声儿地退到耳房去了。

“这个古字,笔顺不对。”

酒桃吓了一跳,倏尔那字写得更不是样子了。孟庭蕤难得有耐心,从后头虚虚笼着他,右手攥着他的右手,一撇一捺地写那个“古”字。他身上的熏香还是龙涎香的味儿——这味道可不好,酒桃晕头转向地想,这味道叫人迷糊,怕不是有点毒性在里头吧。

“你这不像写字,倒像画画。”

耳边倏尔一烫,酒桃被那气息撩拨得打了个哆嗦,险些握不住笔握。孟庭蕤垂头瞧那字,再瞧他通红得莹润的耳垂,像庖厨做得好玉糕,倒显得秀色可餐。他心念一动,就张口去叼,叼住了含在口中,真如玉糕般入口即化,软绵绵地衔在齿缝里轻轻地咬,唇边贴着的半张脸儿被透红的耳根染起浮红,像和田玉沁了血。他忽然觉得腹内饥饿,酒桃的身子簌簌打着颤,他终于放过那块耳垂,低低道了句“别怕”。那耳垂上头挂着牙印,这回红得真如鸡血玉了。

“为夫来教桃儿写字如何?”

酒桃叫“为夫”两个字震了一震,只觉得一时腰酥体软,整个人如同菟丝子一般失了力气;他乖顺地伏在案上,任孟庭蕤把他剥去了衣裳,露出一片白腻的脊背,孟庭蕤将狼毫在墨池中浸满了墨,在那爿雪背上笔走龙蛇,先写三点水,再写酉字边。那狼毫戳在皮肤上,刺痒中带着点毛细的痛,叫酒桃停不下地颤抖起来。孟庭蕤在他身上写他的名儿,他自己却不知道。

“写的什么,乖桃?”

酒桃摇摇脑袋,细软的发丝颤颤巍巍,折出午后的日光,像匹织得漂亮的黑缎子。似乎听见孟庭蕤轻笑了一声,墨迹在脊背上凉丝丝的,酒桃却满面酡红——那不争气的肉根在案下掩着,直挺挺硬翘翘的,他禁不住一扭腰,将它藏了一藏。

“傻桃,是你的名字。”那声音似乎含着笑意,把笔上的墨尽都洗去了,蘸了蘸一旁早上用过的头油,从尾椎骨一路描摹进臀缝,酒桃又刺又痒,哆嗦着躲那笔触,后臀却蹭在孟庭蕤身上,只觉得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又硬又烫,听见身后“嘶”的一声,再不敢动了。

雁还还守在耳房,听见一点动静,羞得差点把耳朵也堵上。不过终归还是好奇,她又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气,便把门开条小缝,躲到屏风后去看——

摄政王衣袍未除,把酒桃倒遮了一大半去,只能看见他的两片肩胛,似乎因为疼痛,也似乎因为欢愉而支着,一点墨痕顺着肩胛直到背脊,慢慢隐去看不见了;那抓着窗棂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浮着一点淡淡的青色筋络,显出几分少年的青涩来,而他口不能言,在雁还看不到的地方,只有含混的呜咽声。

雁还正脸红心跳之时,倏尔摄政王侧过脸来,那半边俊秀的面孔上染着潮红,殊艳万分,只那眼睛,仿佛是投来轻飘飘冷冰冰的一瞥,叫雁还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立时掩了身形,从屏风后头跑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女主并不觉得

当老实人扮演渣攻后[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