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把他领到一座美丽的花园里,具体有多美?白漠已经麻木,现在处于审美疲劳状态。
他的任务是为神明挑选洗澡的花瓣。神侍匆匆交代几句,把他领到一个头顶上长着一朵小黄花的小女孩面前。
神侍就离开了,怎么离开的呢?就像走进哈利波特的传送门般的离开。
白漠呆愣了好几秒。
这个老登玩我呢!有这么简便的方法不用非要让我跟着他走一路???
“白?”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一头蓬松的浅金色卷发,最显眼的要属从头顶冒出来的一根小黄花,用一双翡翠绿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歪头看着白漠,动作间,头顶上的小花也一摇一摆地打着节拍。
白漠有些手痒,因为小女孩头顶的这朵花让他想到慢羊羊村长头顶上的草,有条件一定要拔下来好好研究一番。不过,眼下还是先渡过难关再说吧。
通过西蒙的话语,他不敢小看眼前懵懂的小女孩,说不准又是个活了几千年的的老妖怪呢。
“对的,我叫白,您有什么吩咐吗?”白漠低着头让自己显得更加“柔弱可怜”。
小女孩盯了他半晌,“好,漂亮,少见,喜欢。”白漠听完她的话语,立即了然小女孩有些语言障碍,于是主动提出工作的需求。
大约十秒,小女孩好似才接收到信号,扭头就走。
白漠:……
难道说错话了?不应该呀。
当白漠陷入自我怀疑时,衣袍被拉扯了一下,小女孩又返回来。白漠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您的意思是需要我跟着您吗?”
小女孩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当白漠的目光看向她后,又扭头走了。
这下白漠再傻也理解小女孩的意思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绕过那些好看的瀑布,喷泉和精美的不似人间之物的建筑和花草树木,最终来到了一片飘着蓝色花瓣的花丛中央。
小女孩指着它们:“你,晚上,采摘。”
“好的”白漠虽然不清楚晚上是几点,但是现在是上午,猜测晚上是指太阳落山前采摘完成。
小女孩吩咐完毕,扭头就走。
这就…完了?不说一下任务数量以及要求吗?
算了,好歹让他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应付过去了,至于要求啥的,等他休息一会缓过神来再去问清楚。结果,这颗心还没落下就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原路返回。
头顶上的小花歪歪扭扭地晃着好像再说:咱们又见面啦!
白漠:……
尼 玛的—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但白漠表面上微笑着问:“请问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只见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比了个耶的动作,白漠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小女孩在与他玩闹,“您的意思是在晚上之前要采摘二十朵这种蓝色的花吗?”白漠默数十秒,小女孩摇头,头顶上的小花更是颤颤巍巍的晃荡。
“那是二百朵?”小女孩摇头。
“两千?”
“两万!?”白漠震惊地声调都变高了。所幸的是,小女孩缓缓摇头否认。
尴尬的沉默。
于是白漠思考着,大胆试探地问:“是二十瓣花瓣对吗?”他的话音让头顶上焉垂的小花慢慢直立起来,小女孩眼睛一亮,点点头,走远了。
晚上
靠!服了。
区区二十片花瓣……还要一模一样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模一样的树叶,哪来的一模一样的花瓣?
但,人在屋檐下,白漠来来回回至少跑了二十多趟,比花瓣还多!
一次次地摇头,一次次地拒绝,赶在天黑之前终于勉强合格了。
脚好疼。
腿好酸。
白漠实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喊出脚疼腿酸的话语,早在他双腿残废时他就失去了说这些话的资格。
他用小女孩给的宽大的白色叶片托着花瓣,花瓣在夜晚时会泛起点点碎光。叶片边缘微微卷起,恰好拢住这些娇贵的花瓣。当他把花瓣轻放在台面时,周围早已排列着数百片白色叶子,每一只叶子都有着不多不少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二十片花瓣。
树台被这些幽蓝的花瓣映出天然的纹路。
这神明真是奢侈,连洗澡的花瓣都要精挑细选,等回到地球他也要这么享受一番,找人弄点玫瑰花片泡在浴缸里。至于这些建筑或是修缮几座类似的花园,地球完全没有那个条件,除非从这里偷些花苗,不知地球的土地能否种植……
“白”
听见小女孩叫自己,白漠才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群人等着自己,每个人都身着白袍,所有人以小女孩为首,白漠了然,这些人多半是和他做着同样的活计。
注意到他们审视与厌恶的目光,白漠紫眸闪动,看来这里人排斥他呀。
白漠若无其事地起身,来到小女孩的面前,微微向前欠身,“我能为您代劳些什么吗?”
白漠耐心等待小女孩的回答,小女孩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身后那群人。未待小女孩开口,身后的一群人却呆不住了“花夫人,这边人数已经满了啊!而且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通过公平的竞争才有机会接到这个任务的。”
意思就是说你一个刚来第一天的新人凭什么加入我们。
夫人?
白漠的注意力被这个词吸引。
小女孩被人尊称花夫人吗?
白漠想看花夫人如何反应,抬眸看去,只见小女孩抽泣了两声,紧接着哇哇大哭,而顶撞她的那人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黄花,与她头顶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咚——
那人倒地,前后不过十秒,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求救声也不曾有……
卧槽!
白漠看着心里发毛,腿软,要不是常年处事不惊的素质还在,他现在已经跪了。
白漠顺其自然的顶替了那人的位置。
他机械性地跟在人群的末尾,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这个世界太疯狂,虽说美是美,但要有命欣赏。
他该怎么回去,还能回去吗?
他不敢想,也不敢乱想,那令他头疼的记忆也是个炸弹。
唰唰——
布料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白漠缀在末尾,感觉他们越走越快。
啪嗒啪嗒
他急促追赶
啪嗒啪嗒啪嗒
“等等我”,白漠的喉咙被糊住,他说不了话。
……
消失了
偌大殿堂已剩他一人,寒意刹时爬上后颈。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犊子了!
白漠你这条命快没有活头了!
他刚说完这个世界疯狂,可能一不小心小命就噶了,现在到好,他迷路了。
原地等待还是寻找回去的路?
原地等待花夫人一行人接他?
可能吗?
要赌一把花夫人的善良吗?希望最后花夫人不要变成死神来接他。
白漠左等右等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尼 玛的!最后还得要老子自己找回去的路。”白漠骂骂咧咧地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我对于回去的路根本没有印象啊!”
他在偌大的殿堂内来回游荡,试图寻人求助。时间拖的越长白漠心理压力越大,害怕花夫人杀了他,害怕这里的人识破他的伪装,更害怕未知……
孤立无援的滋味如何呢?若他猜的没错,这里的每个人杀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那么简单。
草!
现在他有些厌烦这该死的直觉,这一天下来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烦躁,郁闷,惶恐,不安与害怕充斥大脑,宫殿的走廊在眼前扭曲延伸,他打开一扇又一扇房门,打开又关闭。
拜托快来个人给他指路吧。
“请问有人吗?”
“打扰一下…”
“不好意思,请问…”
“你好?”
“hi?”
“喂。”
“md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
呼——
这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了,不知为何一股不安的念头萦绕心头,未来得及捕捉便已消散无踪,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人。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深吸一口气。
叩,叩叩
三下敲门声,白漠耐心等待,毫无反应?他又敲了三下,奇怪,难不成直觉错了?
不管了。
推门而入
一间豪华的套房,哪怕白漠在最放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奢侈过。
他这是误入了极繁主义者的房间了吗?
密密麻麻的宝石,花纹,植物以及各式各样的金属雕花家具……
“到了?”
谁在身后!
某种比眨眼更快的警讯在大脑皮层炸开。
是一名很高大的男人身影,保守估计有两米了吧。
他倚靠在墙边,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金色的竖瞳,无悲无喜,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估摸着他的价值。
白漠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直流,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危险!极度危险!快逃!
只一眼,白漠的精神仿若被污染了般,脑海深处极力压制的记忆疯狂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我靠……
难受
头要炸了
要死…了么…
白漠痛苦地蹲下,倒地,在地上乱窜。
双手抓着头发使劲地往外拉扯,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全都拽出。
一秒,两秒
白漠隐约听见男人悲悯的哀叹:“真是可怜”
艹了!可怜你妈!别tm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白漠在晕倒的前一刻倔强的想着。
·
“大哥,父亲要杀死你……快,快走”白漠看见一名蓝发少年踉跄地推了他一把,而少年身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向外涌出。
很痛吧。白漠想。
画面一转,耳畔爆鸣未歇,玻璃迸裂的哗啦声,金属贯穿血肉的闷声,嘶吼咒骂乱成一片。
“呼嗬——”
“呼嗬——”
“呼嗬——”……
这是…在逃跑吗?白漠感受着喘息声如钝刀一下一下地撕扯着胸膛,双腿沉重麻木。
场景又变了。
“善良的命运之神呐……求求您,我愿奉上所有来拯救他们”。
我在祭拜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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