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玛丽”,来源自旧日残卷中的有趣传说,正如其名,鲜红刺激。
艾西露举着酒杯,深红液体在杯中旋转,借着酒精,她心中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今夜的氛围难得变得有点欢快。
身边的两个旧友则继续着他们的叙旧。
弗西似乎终于缓过酒劲来了,又忍不住拿了一杯,“你这些天都躲到哪里去了?”
“秘密基地。当然,有漂亮姐姐的那种。”迪明戈脸上装出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只是最后口袋空空,被踢出来了。”
弗西拳头哆嗦,差点把酒泼出去,“你带走的钱全花光了?”
“当然,住旅馆的钱都没了。你家还有地方睡觉吗?”
“滚,我就一张床!”
“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张床。”迪明戈优雅地一甩头发。
脚已经踹过去了。
迪明戈拍拍裤腿,从兜里掏出来一张信封,递给了弗西,“情书,收好了。”
弗西冷哼一声,把信封塞进了里衣兜,“给你们送信我迟早要收跑腿费。”
“万一是送给你的呢?”迪明戈又在那里挤眉弄眼。
酒馆内低调悠扬的乐曲,突然鼓起了节拍,前奏异常欢快。
灯光适时点暗,仅留吧台旁边的空间由温和光芒照亮,这是八小时钟声的舞曲时间,侍者已经换上了今夜的舞曲唱片。
酒馆大门又陆续有人进入,似乎是为了赶上今夜的舞蹈。
迪明戈背靠着吧台,听到新音乐开始的瞬间,忽然用脚跟着打起了节拍,然后他闪身到艾西露面前,突然做了个邀舞鞠躬。
“艾西露小姐,可否请你跳支舞呢?”
艾西露放下酒杯,还以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我不太会跳,对不起。”
她确实没学过这个类型的舞步,听着像某种新潮的音乐,但她更不想跟一个花花公子玩舞池浪漫。
迪明戈苦着脸退到一旁,“被美女拒绝了,弗西你怎么看?”
弗西举着杯子在旁边咧嘴直笑,“别以为你张脸通吃。”
“那可不行啊,Flamenco Dance可是这支舞曲的绝配。念在我把情书都给你的份上。”迪明戈满脸惋惜般走近弗西,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酒杯扔到桌上,“现在和我,3,2,1!”
“你干……”弗西还没说完,迪明戈已经抓起弗西的手,朝舞池中跃去,留下艾西露满脸惊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舞曲声开始渐渐遮盖众人谈话,酒馆已经开了今夜的舞会。
两人已经融进了舞池,和众多热烈伴舞的人群一起旋转,迪明戈和弗西转了一个圈,“看到没,我6点钟方向的那两个高个子。”
“咋了?”弗西瞅了一眼,两个穿黑色短衫的家伙,盯着他们的方向。
“跟着我进来的,本来还以为甩脱了。刚刚后门又走进来三个,手臂上缠着灰布条的。”他又带动弗西转向右边的后门。
“你怎么惹上黑熊帮了?”弗西熏醉的眼睛还在寻找跟踪者。
“通缉令是撤了,想找我麻烦的可不止是商会。”迪明戈闪身挡住了弗西的视线,“别盯着,他们在朝这边慢慢包围。”
弗西腿脚打了个趔趄后退一步,“干嘛?我今天可没带药箱,而且我只救人,不杀人。”
“巧了我也是,我只打人,不杀人。”
“有屁快放。”弗西忍不住踩上一脚,又被躲过了,这家伙武力值很差但是逃跑能力高超。
迪明戈借着节拍,优雅一转,像块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叫你的绞索帮罩罩我,不然我去哪都被这些狗皮膏药缠着。”
弗西没好气拒绝,“我可不是绞索帮老大,再说这块地盘也不算绞索帮的。”
“旁边那群玩刀的不就经常找你吗?你挨打他们不会帮忙?”迪明戈眉角突然挑了一下,嘴角露出得逞般的笑容。
“啥?”弗西感觉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每次想到些奇怪点子的时候,他就是这副表情。
迪明戈突然快速后退,把弗西拉到吧台附近。
“对,就是现在!你解决你背后的那个大个,我踹飞我旁边的两位先生!”
迪明戈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回旋,一脚扫向摸着兜还在走来的两个男人,弗西爆喝一声,举起了吧台边的椅子。
“迪明戈!你在我酒馆再打一次架试试!”老彼得的酒杯咚地敲到吧台上,适时合上了舞曲中的鼓点。
从后门走来的一位袖子抽出了小刀,开始朝迪明戈奔来,舞池的众人尖叫着四散奔逃,给来客留出了攻击的空间。
刀刃直指胸膛,然而却被木椅咯噔架住了,舞曲仍在兀自演奏,那是基石留声机的声音。
椅腿旋转,刀把落地,木质棍脚飞向趔趄的双腿,弗西如同在用椅子和男人跳着奇妙的舞蹈,只是弗西的舞步也是醉倒般歪歪扭扭。
尖锐的惨叫开始发出,“放下椅子!我的椅子!”那是老彼得的声音。
旁边桌子突然传来拍桌声,那里玩着扑克的几人被舞池的骚动吸引了,
“他妈的敢打我们的人!”之前的高个打手已经发现弗西陷入了猛烈的围攻,矮个瘦猴子立马蹿出人群溜去门外,大概去找帮手了。
后门“砰”地打开,冲进来好几个壮汉,手臂都有灰布条,看来灰熊帮今晚来了不少人,他们大嚷着开始朝舞池混战的中心跑来。
“绞索帮今晚不能输,给黑熊帮来点教训!”插在桌上的刀被举起来,高个打手朝着那个绞住弗西脖子的壮汉冲去,他身后的喽啰们自然也跟着大哥加入了战场。
一时间舞池中心群魔乱舞,动作与**节拍合上步调。
大门也“砰”地被打开,瘦猴子也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数个身上纹着绞索纹身的混混,手里提着刀和棍棒,今晚的帮派混战无可避免。
所有人散开又汇聚,拥挤不堪地流向大门。
留下老彼得又一次躲在柜台下不断叫嚷。
迪明戈呢?艾西露刚刚还在吧台时,看清了他发起的混战。
那家伙踢倒两个男人,一转身脱下大衣罩住了另一个冲上来的打手,弯膝击中打手的腹部,把对手撞到吧台上,突然转身对还在旁边的她说:“淑女还是远离战场比较好。”
淑女?战场?远离哪个她说了算。
艾西露丢下喝到一半的酒,伸脚跨过还躺在地上的混混,顺便绊倒一个还在冲向舞池中心的灰熊帮打手,打手倒在了整个舞台最闪亮的部分之外,伸出的手没能抓住弗西的脚踝。
灯光之下,绞索帮和灰熊帮围绕弗西的争夺战正在紧密展开,所有的火力被吸引到这里旋转。
艾西露汇入了正在逃走的人群,确认那个灰金发色的身影,已经比她先一步溜到后门处,他手搭着门把,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朝弗西喊道。
“谢啦,兄弟!下次我傍上金主,就请你去蜜色月馆找最好的姑娘。”他走的时候还不忘适时给个搭额礼。
艾西露走出大门时,一群治安官已经从最近的巡逻队里赶来,他们冲进酒馆大声喊叫着维持秩序,很快室内的嘈杂声黯淡下去,只留下一些被打伤后的哼唧声。
弗西作为被无辜卷入帮派斗争的酒馆客人,也作为无前科拥有行医执照的优秀良民,很快被放出酒馆。
他拿着老彼得给他的湿毛巾捂着脸,艾西露等在门口,看到了他右眼乌黑的眼圈。
“狗东西!下次见面我要先朝他左眼来一拳。”他愤愤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在艾西露旁边,今晚还是把医生送回医馆比较好。
艾西露回过头,酒馆大门被推开,已经陆续有治安官带着混混们走出来,看来八小时钟声很快又能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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