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沉默之后,沈一欧很轻地“嗯”了一声。
……
边崎之虚起眼挑过一旁的裤子往腿上套,一边儿又抱怨道:“所以说你这么牛逼地把我弄回来就是为了干我一趟?”
“理由不够充分吗?”沈一欧光着上身,顾着窥他最后一点春色。
“过来让我咬一口。”边崎之招手。
沈一欧乖乖从床尾爬到他身上去。
边崎之就着这动作把他架在腿上,单手揽着他的腰,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总觉得你瘦了一点。”边崎之细细打量着他:“说,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是。”沈一欧拖着长音:“我可用心地在减肥呢。”
“我跟你说,做你这种物种是不需要减肥的,越肥越讨喜,你若是瘦不啦几的反倒没人喜欢。”边崎之像是说着什么大道理:“所以你以后不许瘦了。”
“我什么物种啊?”沈一欧问。
边崎之笑说:“猪呗。”
“欠揍啊你!”沈一欧往他肩膀摁了一拳。
受这上下抱姿势的限制,他这会儿的动作倒像是小娇妻撒娇。
边崎之笑起来,顺势往后躺去,也不忘把沈一欧往怀里摁。
再回学校时受了张缶一顿毒骂。
路过操场的时候张缶正举着杠铃,原本还吃着些力,见边崎之和沈一欧,竟一股劲挥到指尖,将那举重无比的杠铃捞直了。
边崎之和沈一欧看了他一眼,那阵势似乎是要把杠铃扔过来。
沈一欧连忙拉起边崎之溜了。
其实边崎之那法子还是挺有用的,沈一欧将他摁地上揍一顿又摁床上干一顿之后心情倒真舒坦不少了。
晚自习第一节落了幕。
陈语扣大汗淋漓地体训回来,其实最近都已经夏奔秋了,天气够套外套了,至少边崎之是惜命地穿了外套,陈语扣却与众不同地套着一件宽松的背心,黏着洗汗,扎在后颈的马尾也有些散乱。
她提着一个袋子,放到桌上又一个一个在里挑东西。
“路过奶茶店买的。”陈语扣说着递给沈一欧一杯柠檬水。
“边崎之!”陈语扣道:“接着!”
边崎之扬手接过同样的柠檬水。
她匆匆往何哆哆和张缶桌上放了奶茶就奔出教室去了。
受不了,得洗澡。
边崎之插上吸管,抿了口温热的、酸酸甜甜的水,又低头看题。
要说边崎之对食物的要求确实是不高,什么都能吃,又怕浪费。有时候边崎之就像垃圾桶,张缶哆哆上课偷吃零食,毛毛躁躁时容易掉地上,张缶总一个手快捡起来,故作善良地喂给边崎之。
边崎之倒也吃得起劲,有时还会问上一句:“哪儿买的?”
他在上课时对与课堂无关的事反应最是迟钝,旁边的人喂什么来他吃什么,张缶和何哆哆抓准他这点,没少给他投喂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比如——
上个月末,张缶不要逼脸地喂了边崎之一块掉在地上但是被冲洗干净的梨。
边崎之笑意盈盈地说了句谢谢。
两周前,何哆哆狼心狗肺地喂了边崎之一口不小心溅了些墙灰的可乐。
边崎之说这可乐有种与众不同美味。
上周星期二,张缶连塞带揉地喂了边崎之他吃不下的馒头。
边崎之哽了大半天。
上周星期四,何哆哆将裹满芥末的面包塞进了边崎之嘴里。
边崎之向他讨要面包是在哪里买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边崎之就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小猪崽子。
……
“吃了,待会儿凉了吃了拉肚子。”张缶道。
“吃不下了。”何哆哆揉着肚子。
“你都咬过了给谁吃啊。”张缶无奈道。
何哆哆捏着还剩一半的肉包子,突然抬头看向边崎之的后脑勺,双眸发亮。
“边崎之。”何哆哆扯了把他后颈的衣服。
边崎之扭头来,何哆哆就要把那半个包子献给他,自己的脖子却被掐住了。
沈一欧掐着他后颈把他拽了过来:“信不信老子揍你?”
何哆哆这才放弃投喂。
……
高三那些日子都过得太潦草了,来不及细细琢磨,跟着老师一步一步地走着,停了一会儿就可能落下一大截。
差不多都有恐慌与焦虑。
沈一欧的成绩一如既往,多多少少有了些提升。
何哆哆联考过后全身心融入学习,跨越也不小。
张缶和陈语扣约定一起考c体,这些日子来也都去了不少游戏,投身学习。
边崎之的历史基础本来就好,到了高三时候还能保持到**十。数学有时候能及格,有时候也会惨不忍睹一番,总体算下来大致都能拿个五百好多了。最高记录也考过五百七。
前些日子本来历史老师想让他当历史课代表,边崎之怕拉历史课代表的仇,拒绝了,但老师上课也老cue他。
因为真正到了高三,留在学校读书的,如果成绩不好,老师大概也不怎么会管了,就抓着成绩好的那几个,讲课都像是一对一。
“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把三省六部制和三公九卿制搞混。”老师喊道:“边崎之,你起来。”
边崎之嘴里的面包都还没咽下去,连忙低着头一口吞下去,匆忙起身来说:“我没搞混。”
“我知道你没搞混。”老师问他:“你说说这两个制度,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
“三公九卿制兴起于秦朝,三省六部制兴起于隋唐,两个都是中央行政制度,但三省六部制在历史延续上算是三公九卿的一个进步。”边崎之说:“这些东西包括制度构成选修一上都有写,我就不说了。”
“看到没有!”老师把课本往桌上一砸:“书上都写着,你们就舍不得去翻一下?!”
班上一片沉寂。
老师缓了口气又道:“还有这次的论述题,人家问的是这两个教材对孙中山的看法有区别,叫你们去把这两种看法分别答出来再挑一个作为自己的观点进行论述,你们一个二个都给我答的什么?!历史事件的不同性?!”
“还有一个更厉害,他跟我说什么,他说他认为教材对这一事件的看法太过片面。”老师拍了几下桌:“要你论述这个历史!不是要你去批判这个教材!”
边崎之就这样被晾在一旁。
“这次的论述题只有沈一欧和课代表找准了方向,边崎之都出了错。”老师看向边崎之。
边崎之低下头去,打算不跟他对视。这种时候你要是虎着眼去跟老师的气势抗衡,那将会死得更惨。
“但是沈一欧的史实积累不够,所以他找对了方向也只拿了八分。”老师说:“边崎之你那三分纯属是给的同情分。”
边崎之早习惯了老师这夸一句讽一句的作风,平平静静地听着他骂。
“你平时做题太飘了。”老师无奈道:“那种题但凡你再多看两遍也不至于犯这种错,一下子丢了九分。”老师说:“幸好你选择题这次没飘,不然我看你是要给我考个六七十分了。”
“坐下吧。”老师说。
边崎之终于得坐。
张缶的笑声从后而来。
“你还不是错了。”边崎之低声道:“笑个屁。”
“但我没被骂。”张缶得意道。
人真的不该幸灾乐祸的,比如说此时此刻的张缶。
“张缶!”老师喊道。
张缶一个颤直直站了起来。
“平时打游戏吗?”老师问他。
“打……”张缶说。
“难怪。”老师怒视过他:“君权神授是授予的授,不是怪兽的兽!”
“哈哈哈哈!”
张缶愤恨地踹了一脚笑得最大声的边崎之。
“我真的不想说你们了。”老师偏头呼了口长气:“到底都想不想考大学?你们别看着我说边崎之说沈一欧,也都别笑人家,我明明白白跟你们说,你们班除了他们两个总分拿得出手,又有几个能拿出去见人的,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也不说那么多,就说我历史这一科。”
“历史考三十来分的都可以视为根本没学,书上的时间事件影响性质什么的都写得明明白白,你们翻出来背啊,高中历史虽然说是背了不完全有用,但是不背就完全没有用的啊,你们这样下去以后怎么答题?!胡扯吗?!”
其实老师这时候再来骂什么灌输什么心里鸡汤都是卵的,都这紧要关头来了,这时候要真能唤醒谁还好,但要唤不醒太浪费时间了。
况且说不定他这狗屎语气能把人信心给磨死。
边崎之也难得听他念叨,自顾自低下头去写作业了。
“边崎之历史多少分?”陈语扣问向沈一欧。
“八十三。”沈一欧说。
“牛逼啊。”陈语扣问:“你呢?”
“七十九。”沈一欧说。
“没想到我们学霸也有考得比别人差的时候。”陈语扣侃侃而谈。
“是啊。”沈一欧无奈道:“怎么你要给我写个文章吗?”
“我可没那精神。”陈语扣说完抱怨:“这老师说历史三十分相当于没学,那我好像也学了呀,还是三十来分。”
她苦着脸。
“别听他的。”沈一欧说:“有可能是你方法不对,况且你虽然是学但是分给历史的时间不多,你也不用在乎他说什么,按照你原本的安排也行,只要最后考出来是你想的那样也都行。”
陈语扣看他一眼:“行吧,那我要是考不上就找你。”
沈一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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