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点儿一到，沈乐就溜出了公司。
他今天没啥具体计划，就想在街上随便逛逛。
走到商业街拐角，他瞧见前头围了一小圈人。
一个年轻姑娘正快步往前走，脸绷得紧紧的。后头跟了个戴眼镜的男的，一边追一边说好话。
“你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姑娘猛地停住转身，声音不小。
男的赶紧刹住脚，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有点可怜：“我就想再和你聊聊……”
沈乐眨巴眨巴眼，左右瞅瞅，瞄见旁边有个卖炒货的三轮车。
他凑过去：“老板，瓜子怎么卖？”
“五块一包。”老板头都没抬，正抻着脖子看热闹呢。
沈乐刚掏钱，就听见那男的高喊了一嗓子：“我给你当小三行不行？！”
这话一出，整条街好像都被按了暂停键。
卖炸串的忘了翻年糕，等公交的不看手机了，连路过遛狗的大爷都拽紧了绳子。
沈乐差点把钱包掉地上。
他赶紧抓起老板递来的瓜子，撕开包装，咔吧咔吧嗑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姑娘气得脸通红：“你有病吧！”
“我是真心的！”男的眼镜都滑到鼻尖了。
“真心个屁！”姑娘甩手就要走，“排号都轮不上你，顶多当个小四！”
沈乐噗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
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更大了。
男的脸色唰的白了：“小四？……谁？我哥？”
姑娘哼了一声：“是你爸。”
这下连嗑瓜子的都停了一片。
沈乐张着嘴，瓜子仁差点掉出来。
“我爸？！”
男的声音都劈了，“你跟我爸？！”
“怎么不行？”姑娘反倒冷静了，“你爸比你好多了，事儿少钱多，还不作妖。”
“再说了，”她上下打量那男的，“你自个儿还有男朋友呢，别当我不知道。”
人群里“嚯”的一声，跟炸了锅似的。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沈乐正听得起劲，忽然有人拍他肩膀。
他吓一跳，扭头看见杜禾不知道啥时候站后头了，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沈乐想都没想，把手里的瓜子袋往杜禾那边递了递：“杜总？您怎么也……快看快看，这比电视剧带劲！”
杜禾还真从他袋子里捏了几颗瓜子。刚嗑开一个，就听见个低沉的声音插进来：“怎么回事？”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西装、看着挺气派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眉头皱得死紧。
那戴眼镜的男的顿时怂了：“爸……”
接着又跑来个穿皮衣的高个男人，一把拉住眼镜男的胳膊：“小哲，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然后是个拎着名牌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咔嗒咔嗒过来，挽住中年男人的手臂：“老王，这……”
得，这下全凑齐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吵吵嚷嚷谁也听不清谁。
沈乐看得正专注，没注意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旁边的杜禾伸手一挡，稳稳接住——是把折叠伞。
这时候，杜禾的司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递过来个塑料袋。
杜禾从里头拿出杯奶茶，插上吸管，很自然地塞到沈乐手里，又拿了杯给旁边卖瓜子的老板。
“您什么时候买的？”沈乐有点懵。
“刚才看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杜禾语气平常，好像总裁下班路上买奶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边吵得更凶了。
突然冒出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怯生生地说都是她叫来的人，因为她想抢堂哥的公司职位……
闹剧最终怎么收场的，沈乐没看完。
杜禾拉着他走了，说再看下去智商要受影响。
临走时，杜禾跟那个被叫“老王”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王总一脸尴尬，汗都下来了。
杜禾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就说了句“王总家事要紧，那合同明天我让秘书发新版本给您”，对方就赶紧点头说好。
回去的车上，沈乐突然啊呀一声：“我忘了买按摩仪！”
杜禾笑出声：“现在回去？”
“算了，”沈乐挠挠头，“明天再说吧。”
到了宿舍楼下，沈乐跳下车：“谢谢杜总，今天可真热闹。”
杜禾点点头：“明天别迟到。”
看着沈乐蹦蹦跳跳进楼，杜禾才让司机开车。
回宿舍后，沈乐一边泡面一边回想晚上的事儿，自己乐了半天。
他想起杜禾递奶茶那动作挺自然，觉得这老板有时候也没那么装。
车上，杜禾看着窗外，想起沈乐刚才看热闹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这小助理虽然能折腾，但确实挺有意思。
本章又名《论如何正确使用街头八卦促进商务谈判》
小剧场：第二天，王总火速签完合同，并发来诚挚问候：“杜总，昨天那位…是您新聘的市场调研专员吗？” 杜禾（微笑回复）：“不，是生活助理，主要负责…给我的生活增加戏剧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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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街头瓜田的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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