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致大厦顶楼的办公室后,藏着一个被各大新闻媒体营销号等鼓吹许久的神秘小屋。
其实前任总裁沈致暴雷之后,神秘小屋的全貌曾短暂地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只是后来为了挽回公司名声,沈怀不得不一掷千金买断那些视频和照片。
所以闫破一直不知道这间神秘小屋究竟是什么样的。
如今就要踏足,闫破难免紧张,他脑补过许多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但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里面平平无奇。
一张大床,一个卫生间,几个衣橱,落地窗拐角处承重圆柱上延伸出几块置物板架,上面放着书籍和颜色淡雅的插花,就是精心设计的主卧的样子。
窗帘敞开着,整个房间亮堂极了。
闫破打开灯,想上前去拉上窗帘,却发现拉不动。
“笨死了,遥控器在你身边的架子上。”
沈怀站在门口,一只手撑着门,另一只则抬起,胳膊贴着门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哦。”闫破找到遥控器,关上窗帘后,发现某人还在门口站着,他问:“你还在这里干嘛?”
沈怀摸摸鼻尖:“别误会,我对你没兴趣,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闫破的牙齿咬着嘴唇内侧的肉,忍住不说出“滚”字,挤出一个笑来,恭敬道:“不劳领导费心,我自己来就可以。”
沈怀走后,闫破脱下裤子,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事实,随后又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尴尬地说:“我,我,我好像没有腿毛。”
沈怀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文件,闻声侧头看去:“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闫破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又没……”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说出来并不合适,于是戛然而止。
沈怀倒是来了兴趣,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又没什么?又没什么呢高贵哥?”
说起来,当时闫破和沈怀谈了一年左右,两个人没有定性,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默认闫破是攻。
他们之间做过最逾矩的事,就是站在元旦舞台上亲嘴。
也就亲了那一次,因为每次沈怀提出来的时候,闫破总是问:“那你想不想亲亲我的拳头?”
沈怀的回应也算有趣,他咽了口口水,退而求其次似地说:“也行,我亲了它,它可就不能再打我了。”
其实即便是亲了,闫破也照打不误。
闫破皱眉:“你够了,到底想让我干嘛你直接说不行吗?”
沈怀将手中的文件夹轻轻一摔,抬手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行,当然行,衣柜看了吗?里面有几套衣服,挑一件合适的穿上,晚上跟我出去吃饭。”
“哦。”
闫破又回到这间屋子里,他拉开一扇衣橱,里面全是女装。
他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以为这是沈怀女朋友的衣服。
但当他把所有的衣橱都打开,才知道这一整面衣橱里放得都是女装。
沈怀走进来,说:“我爸让我去相亲,你跟我一起去。”
“啊?”
闫破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不可思议地问:“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打扮成女的搅黄你的相亲吧?”
沈怀一副“答对了”的模样,点点头。
闫破顺手关上一扇衣橱,边往门的方向走边念叨:“不行不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种事情不能做……”
“你放什么屁呢?”沈怀吃了枪药似地态度突然大变:“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抓住闫破的肩膀,这次比之前的几次都要用力。
闫破疼得皱眉,抬起手想掰开对方的手:“放开,疼!”
沈怀不肯放手,他把闫破推进房间里,将其抵在门上,突然又将眼镜摘下来,盯着闫破的眼睛,说:“你刚才说什么?是认真的吗?”
闫破只觉得莫名其妙,想挣开却又动弹不得,明明这人以前小鸡崽子似的,怎么几年不见力气大得像头牛。
“我说错了吗?你让我去看你相亲吗?你到底在炫耀什么呢沈怀?炫耀你现在有家人,有朋友,有对象,是吗?啊?你现在追着那个,相着这个,你到底还想要我做到什么地步呢?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伴郎啊?”
闫破叫喊着,脖子上的青筋就要跳出来。
说为了高薪就能眼睁睁看着沈怀走向与他无关的人生而不怨,都是假的。
他冷静过来时,沈怀已将他放开,他笑笑:“对,我不该说什么,逃走的人是我,我没资格,对不起。”
沈怀似乎也冷静下来,他的眼眶泛红,像是盛夏里的果实。
或许他也想追寻一个答案,便沉声道:“所以,那天为什么没有出现?当初惹我喜欢你,答应跟我在一起,都只是因为觉得有趣是吗?”
闫破摇摇头:“不是。”
沈怀一拳捶在闫破耳边的实木门上,声音震得闫破耳朵发疼。
“你连碰都没让我碰过,说这话就不违心吗?闫破,你变成什么样都是你活该!”
闫破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按捺不住,对着沈怀的脸重拳出击。
这一下,把沈怀的脾气打回来了。
半小时后,沈怀坐在床上,拿着冰袋敷脸,人不再像疯子一样,也愿意静下心来和闫破解释。
加元发的朋友圈,是沈怀的授意。
自从公司回到正轨后,老沈总就开始准备给沈怀安排相亲。一方面沈怀可以有人作伴,另一方面也可以巩固双方势力。
沈怀不愿意当家族的傀儡,于是便谎称自己喜欢封云。
沈家以前和封家是邻居,所以沈怀打小就认识封云。那是一个优秀且善良的人,所有认识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她的。
封云今年大约四十岁,虽然被很多人追求,但从未结婚生子。
至于加元发的那条朋友圈,则是因为沈怀想用这招气他爸,顺便也能恶心一下封际洲。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老生总气得直接给他安排好了相亲时间和地点,相亲对象还是安氏集团千金,而怀致接下来的合作对象,正是安氏集团,所以他不得不出面。
闫破听完只觉得沈怀脑子被驴踢了,他忍住动手的冲动,无奈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以后再做这种事儿我还打你!”
沈怀瞥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又小声说:“对不起,你是老板,但是老板也不能做这种傻逼事儿。”
沈怀不耐烦道:“你就说去不去?”
闫破摇摇头。
沈怀:“三万。”
“五万?”
“八万,下个月开始月薪涨一万。”
闫破突然觉得自己的原则就像小狗屁,他点点头:“好你喜欢哪套衣服我穿给你看。”
衣橱里的衣服被试了个遍,每一套得到回应都是淡淡地摇头,看到最后,沈怀似乎有些烦躁了。
他解开西装扣子,一只手撑在床上,后仰着身子,另一只手摘下眼镜,将眼镜钩在指尖,揉着眼睛说:“感觉都一样,不好看,就现在这套吧。”
闫破心想——累的老子跟狗一样,结果要随便一套?
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八万块钱,他又觉得一点都不累了。
“哦。”
沈怀戴上眼镜,站起身,疲惫道:“一会儿化妆师过来帮你做妆造,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去外面了。”
“哦。”
化妆师手段了得,三下五除二把闫破身上的男性特征全都隐藏起来。
闫破仔细瞧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想不起到底是哪一步让他变成了眼前的美女。
他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到全身镜前,胸前的两坨硅胶垫总是出现在他的余光里。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蕾丝连衣短裙,一头波浪似的卷发搭在胸前。
这是闫破刚才自己撩过来的,为了挡住那两坨奇怪的东西。
化妆师在他身后,又帮他将头发撩回。
“这样更好看,相信我,很有韵味。”
闫破尴尬地笑笑:“是哈。”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想让沈老板看看满不满意。
陈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落地窗前喝水,听到身后有声音便回头看去,视线对上闫破妖艳的脸时,嘴里的水喷了一地。
闫破尴尬地抬手遮住脸,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陈星河:“呵,后面的屋子果然神秘,男人进去出来变女人了,闫老师,为了钱自己的脸都可以不要是吗?”
沈怀的脸被闫破打得肿起一块,现在戴着白色口罩,他圆场道:“星河年纪小,爱开玩笑,别介意,我们走吧,星河你也跟我们一块下去吧,去加元那里。”
电梯里,闫破小声嘀咕:“给我一个口罩。”
沈怀不知是不是装得,并不搭理他。
两个人来到一家西餐厅的,这里没什么人,倒是有很多猫猫狗狗的。
服务员见到两人过来,上前询问:“是沈先生吗?”
“是。”
服务员带路道:“您先跟我来,安总过会儿才过来。”
服务员将两人带到一处私密空间,安排入座后便离开了。
不多时,舒缓的钢琴声响起,时不时还有小提琴合奏。
闫破喝了口水,突然打起喷嚏来。
一只幼年拉布拉多跑到他身边,使劲蹭他的脚。
这只狗看上去眼熟,好像前几天才见过。
闫破抱起他,放在腿上,轻轻捏捏他头上的蝴蝶结,笑道:“原来是你呀……”
“咳咳咳。”
闫破看了眼旁边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女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沈怀:蒜鸟蒜鸟,还是原皮好看,怎么看都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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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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