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觉得封际洲怪怪的,但表面上闫破仍是很关切。
“虽然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有事情倾诉一下,还是对身体好的。”
安妮一直在叫,闫破不得不把它抱在怀里。
封际洲问:“那天晚上的事,你真的忘了吗?”
闫破疑惑道:“那天晚上?什么时候?”
封际洲叹气道:“那天在梁裕成的会所里,你昏过去了,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闫破:“啊?”
那晚的事情闫破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醒来时,是躺在沈怀卧室里的。
那晚,封际洲赶到后,把闫破抱到自己车上,原定地点是自己住的地方,顺路往沿途的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的车刚停进停车场没一会儿,正准备把闫破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沈怀出现了。
“我他妈忍你很久了,”沈怀冲上去先是打了他一拳,而后揪着他的衣领问:“闫破呢?你想对他做什么?”
后来,加元赶到,两个人一起把闫破带走了。
闫破听完满脸歉意:“啊,这样啊,真对不起,去帮忙还害你被打了。”
封际洲笑笑:“没事,养两天就好了。倒是你,这段时间好像很忙,几次叫你出来吃饭都没时间。”
闫破挠挠头:“是啊,星河那边事情比较多,走不开,这几天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公司让我休息几天,这不,就有空来帮朋友遛狗了。”
安妮看看闫破,用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封际洲问:“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闫破想了想道:“还是不了吧,不好意思,最近时间有点紧张,早上很早就要来遛狗,我抽空还想去看看阳光,一星期没去了,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闫破没有说谎,虽说他最近是在休假,但是时间早已安排得满满当当,况且,他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见杨光了。
封际洲轻轻叹气,随后露出温和的微笑:“好,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
下午五点钟,闫破才到家,打开门发现家里站着一个男人。
沈怀身上挂着白色围裙,手里端着两盘菜,听到开门声,立在原地望向门口。
“回来啦,吃饭。”
这几天闫破的手不方便,原本沈怀说要给他请个阿姨,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没了消息。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沈怀将两盘菜放在餐桌上,解开围裙解释道:“公司不忙,就提前半小时回来了。”
闫破:“嗯,谢谢,我去洗洗手。”
桌上的饭菜都是闫破喜欢吃的,他坐在餐桌前,吃了一口菜,咀嚼的同时,心里也在犹豫。
不过即便他再怎么犹豫,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问清楚的,不明不白地和某人生活在一起,他做不到。
“沈怀。”
沈怀抬眸看着他,问:“怎么了?”
闫破:“之前你说,让我再问你一遍的问题,是不是那句‘你心里还有我吗’?”
沈怀笑笑:“不重要。”
闫破:“重要,我想知道。”
沈怀放下碗筷,正视闫破,问:“你是怎么产生这种疑惑的?”
闫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出来:“才见面的时候,你给我转钱。”
沈怀:“我有钱啊,不光是你,就算是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来了,我说不定也会给他们两个子儿。”
闫破:“那你让我住在这里呢?”
沈怀:“我正好多一套,空着也是空着,免费给你,你还不高兴吗?还是你想让我收回来?”
闫破:“那安宁误会我们关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解释?”
沈怀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摊手道:“我跟她又不熟,为什么要解释?”
闫破失落地点点头:“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从南城回来,是不是为了我,打封际洲,是不是也为了我?”
沈怀收起笑容,抬抬眼镜,问:“你见他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闫破将封际洲的描述全部复述给了沈怀,对方听完一气之下把手边盛着温水的玻璃水杯甩到地上。
沈怀:“好啊这个死绿茶,颠倒是非。”
闫破有些生气:“他再怎么颠倒是非,你也不能打他。”
沈怀站起身,两手扶着桌沿,盯着对面人的眼睛道:“不能打?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要是晚去一步,他就把你衣服脱了!他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针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打他难道不应该吗?我是在保护你啊闫破!”
最后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是显得无力了许多。
闫破脑子很混乱,他无暇顾及封际洲,一心只想问清楚他想知道事情。
“所以,你对我只是出于老同学的照顾是吗?你心里,早就没我了对吗?”
跟随他的声音出现的,还有他眼眶中泛起的泪花。
“我们之间难道就非得这样吗, ”大喊完,沈怀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突然摘下眼镜,揉着眉心,强迫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累了,我先走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某人站在门口,后背贴着门,闭上疲惫不堪的眼睛,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非要我说,为什么不能你先说?”
房子里,另一个人守着一桌子菜,眼泪不争气从眼角滑落。
闫破从未否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且自从和沈怀重逢后,他总是感觉对方心里还念着自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问到时,对方总是不肯正面回应。
或许沈怀真的不爱他了,他垂下头,想起那天匆忙踏上离开C市的列车时的场景,只觉得如今种种都是他自找的。
这些年来的无数个日夜里,他都在回想关于沈怀的一切,但他不后悔那天的不告而别,因为那时他们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让沈怀来分担他的痛苦。
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所以他也不必再解释什么。
这一夜,不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两个人,却同时失眠了。
闫破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造景,他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只能意识到视线的模糊。
另一边,沈怀从酒柜里拿出放了很久的红酒,一个人举杯喝着闷酒,烟灰缸里,一根烟躺在里面静静燃烧。
这个习惯在沈怀刚出国时就开始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一向不吸烟的他,却总是戒不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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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时,闫破才堪堪睡去,他已经提前和管家请了一天假,准备睡醒后,去杨光的高中附近转转。
到达杨光所在的高中时,已是中午,恰逢学生们午休的时间。
闫破站在校门口的树荫下,试图从一片涌动的人头中,找寻到杨光的踪迹。
“哥,你来了。”
背着书包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闫破跟前,抬头看着他。
“你认识我?”
闫破惊讶地指着自己。
自从知道杨光的存在后,闫破接连去过几次菜市场,也在杨光和于女士的住所流连过,但始终没有和他们搭上话。
听到杨光这样熟络地喊自己,他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杨光扬起嘴角,笑容明媚:“我认识你,你买过我家的排骨。”
闫破慌乱地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也笑道:“记性这么好。”
杨光:“你也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吧。”
闫破点点头:“你也发现了。”
杨光笑笑:“我照镜子的。”
见少年如此开朗,闫破突然安心了许多,只是不知对方得知真相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其实,就算不把中间的窗户纸捅破,只当是外面认得干兄弟也很好,闫破这样想着,不自觉欣慰地笑了。
“中午时间多吗?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杨光:“太破费了,但是哥哥可以去我家吃,我妈妈做饭很好吃。”
同行的路上,闫破忍不住问了许多问题。
“妈妈每天中午都给你做饭吗?”
杨光低下头:“是啊,她很辛苦,每天凌晨就出门,中午还要抽时间回来给我做饭,如果我不在的话,她应该会轻松很多。”
闫破停住步子,皱眉道:“说什么呢,小孩子不许这么悲观!”
杨光笑笑:“好,我很乐观的。”
闫破又问:“那你爸爸呢?”
杨光:“我们家以前在C市,搬来A市之前,我爸就去世了,所以妈妈才接手了卖猪肉的工作。”
闫破摸摸杨光的头安慰道:“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哥哥,而且我们长得也这么像,那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亲哥哥,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好不好?”
杨光:“哥哥,等会儿回去拿到手机,我加你微信可以吗?”
闫破:“当然可以!”
杨光家住的是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不过幸而他们家住在二楼,不必费多大力气,不然闫破真担心他运动量过大,会导致心脏出现问题。
踏进楼道,饭香味就飘进鼻子里,闫破闻了闻道:“好香啊。”
杨光一脸傲娇道:“香吧,是我妈妈做的。”
他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声响吸引了屋里于女士的注意。
厨房就在门口,于女士探处半个脑袋问道:“回来啦,今天怎么晚些啊。”
杨光将钥匙和书包挂在架子上,一边换鞋一边开心道:“妈妈,你看谁来了!”
闫破矗立在原地,心里不断演示和于女士沟通的场景。
“谁啊?”
于女士整个脑袋探出来,看到闫破后,原本高兴脸上瞬间没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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